能理解,但是大可不必。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要留下來,或者是糾纏沈行州。
我很清楚,我跟沈行州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他圖我的臉,我圖他的錢。
誰認真誰就輸了。
聽到去隔壁住。
沈行州鬆了口氣。
「不早說。」
差點忘了,剛住進沈家的前兩個月,沈行州雖然常常看著我發獃,卻沒有碰我。
他喜歡的是我這張和他白月光相似的臉,而不是我這幅男人的身體。
說白了,他骨子裡就是個直男。
接受不了和男人發生關係。
至於後來,他是怎麼突破心理這關,對我食之入髓的?
好像是酒後。
把我當成他的白月光了。
醒來後,我們都很尷尬。
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讓我收拾東西滾蛋。
誰知,他對那事上癮了,天天纏著我。
花樣百出,樂此不疲。
跟釋放了天性一樣。
7
大概是太累了,我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我睡著的正香,突然感覺有人在身邊躺了下來。
那人緊緊貼著我,粗糙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頰,然後慢慢往下探……
冰涼的觸感,讓我一瞬間清醒過來。
一睜眼,沈行州的臉近在咫尺。
他像條八爪魚一樣,緊緊纏繞在我身上。
搞什麼?
他怎麼跑我床上來了?
不是不願意跟我住一起嗎?
難道這也是肌肉記憶?
我滿心疑惑。
沈行州雙眼緊閉,溫熱的呼吸均勻地噴洒在我的脖頸,搞得我心跳加快。
內心也開始躁動不安。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旁邊躺著一個 gay 圈天菜,根本忍不了一點。
我猶豫再三,還是拍了拍沈行州的胳膊,試圖叫醒他。
「沈行州?」
沈行州沒有回應。
連續叫了幾聲也是如此。
該死!
把老子火挑起來了,他倒好,裝上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沈行州一臉無辜的解釋:「我可能是夢遊了。」
我抱著胳膊,冷笑了一聲:「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夢遊的習慣?」
沈行州眼神閃躲:「估計是撞到腦子了,所以出現了後遺症。」
看我不說話,他乾笑了兩聲:「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跟你一起睡覺,故意裝夢遊吧?」
「我沒這麼無聊。」
我懶得拆穿他。
換上衣服就去上班了。
請假後回公司。
文件已經堆積如山。
好不容易處理完,一看手機,十點了。
公交車是趕不上了。
沈行州送的車太招搖了,怕引起同事的議論,所以我一次也沒開過。
招手想攔計程車。
就聽見身後有人喊我:「徐末。」
「顧總。」
顧川和,老闆的小兒子。
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據說來公司是為了打發時間。
「上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顧總,我家離這裡很近,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顧川和沒接話,而是下車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坐了進去。
車內,氣氛很尷尬。
顧川和隨口道:「我給你發微信怎麼不回?」
「可能沒看到。」
「幾十條都沒看到?」
我無奈的閉了閉眼。
他也知道自己發了幾十條啊?
別人不回就是拒絕的意思,這個年紀不該不懂啊?
還是要我直接說才明白?
「顧總,其實我有……」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顧川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方向盤:「你別誤會,我沒想撬牆角。」
那就好。
我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漫不經心道:「我可以等你們分手。」
???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佩服!
第一次見有人把撬牆角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理直氣壯的,就跟菜市場買菜一樣。
「顧總,您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咱倆不合適,您這麼優秀,可以找一個更好的。」
我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他倒好,一句話沒聽進去。
「到了,下車吧。」
「下次給你發消息,記得回我。」
這精神狀態,主打一個內耗別人,絕不內耗自己。
算了,隨便吧!
大不了換工作。
我擺爛似的拉開車門。
跟顧川和道別。
一扭頭,就看見沈行州站在門口,抱著手臂,面色陰沉的看著我。
我莫名慌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被捉姦的即視感。
車內,顧川和熱情的沖沈行州揮了揮手:「走了,前夫哥。」
話完,揚長而去。
完全不給沈行州反擊的機會。
這下好了,找下家的事算是落實了。
再看沈行州的臉。
得,不用解釋了,就他那個犟種,解釋了也不會聽。
反正還有幾天就散夥了,愛咋咋地吧。
看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沈行州更來勁兒了。
他跟在我身後,陰陽怪氣道:「你找的下家就是他?」
我無力的嘆了口氣:「我壓根就沒找下家。」
沈行州冷哼了一聲:「還有幾天就散夥了,你連這幾天都忍不了?」
看吧,我就說解釋了他也不會聽。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居然讓他送你回來,被鄰居看見了會怎麼議論我們?」
這大別野,哪來的鄰居?
「呵……還以為你眼光多好,原來是找了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退一萬步講,我難道不比他強?你找他,還不如跟我續約。」
我停下腳步,不勝其煩地回頭:「我寧願跟著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也不想跟你續約,氣人不?」
其實分房住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關上門。
他就只能在門外破防了。
我充耳不聞。
8
睡前,我收到了顧川和的微信:「前夫哥看上去是禁慾系的,別誤會,我不是說他不行的意思。」
「我就是心疼你。」
「我都挑釁上門了,他居然沒衝上來揍我,看樣子一點也不在乎你。」
我聽著門外,不停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冷笑了一聲。
他真的不在乎嗎?
我看未必。
顧川和發來了一堆腹肌照。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懂撬牆角的。
我隨意點開看了幾張。
我承認,姿色不錯。
但是臉皮太厚了,招人煩。
不是我的菜。
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手機頁面還停留在顧川和的腹肌照上。
沈行州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習慣性翻身,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我用力想踢開,卻被一把握住了腳腕。
即使在睡夢中,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猛地睜開眼。
只見沈行州在微弱的燈光下,雙眼陰沉的看著我。
一副陰濕男鬼既視感。
我嚇了一跳。
直罵道:「沈行州,你有毛病啊?」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
沈行州捏住我腳腕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接著,他拿起一旁亮著螢幕的手機遞到我面前:「就這麼喜歡,連睡覺都要看?」
「怎麼,看腹肌照違法嗎?」
「我也有,你為什麼不看?還是說,你已經看膩了?」
「別光用嘴說,你倒是脫開給我看看啊?」
我隨口一說。
沒想到他真脫了。
我慌張的眨了眨眼:「確實是看膩了。」
媽的,心跳好快!
「那你再摸摸,找找感覺?」
這一摸,得出大事。
不行,我要忍住。
忍不住了。
我顫抖的伸出手。
剛要碰到,沈行州反悔了。
「徐末,跟他斷了,我就讓你摸。」
我瞬間失去興趣,重新鑽回被子裡:「那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看吧。」
想調教我,沒門!
我可是在男模店培訓過的。
沈行州激動的站起來,拔高了音量:「你就這麼喜歡他?」
我翻過身,不搭理他。
沈行州沒放棄,繼續碎碎念:「他父母知道你嗎?他父母如果反對,他會像我一樣極力爭取嗎?」
「你生氣了,他也會下跪嗎?」
「我不是在和他雄競,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應該為自己愛的人爭取利益,不讓他受委屈。」
呵……說這麼好聽,還不是把我忘了。
我拉開被子,表情嚴肅的看著他:「他不會,因為我捨不得。」
沈行州氣到哽咽,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徐末,除了合約,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想知道?」
「想!」
我沖他勾勾手,他乖乖湊到我耳邊。
「干我們這行,最忌諱愛上客人。」
「徐末!」沈行州氣急敗壞的低吼。
我樂了:「看吧,說了你又不高興,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沈行州氣沖沖地轉過身。
緩了半響,突然話鋒一轉:「我們以前,多久一次?」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立馬裝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很久,久到上次是什麼時候,我都忘了?」
「為什麼?你不願意?」
我低低地嘆了口氣:「因為你不行!」
沈行州被氣走了。
太好了。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奇怪的是,我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看著天花板,我不自覺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沈行州的場景。
為了湊夠我媽的手術費,我白天上班,晚上在會所當男模。
闖進沈行州的包間,是無意之舉。
他的同伴卻拉著不讓我走。
說要測試一下,沈行州是不是被同性戀碰一下就會起疹子。
很無聊的遊戲。
沈行州抬頭的瞬間,我愣住了。
他的名號我早有耳聞。
我沒想到的是,他長得這麼好看。
毫不誇張的說,這臉進娛樂圈能殺瘋。
果然富人的孩子都被養的很好。
當時想的是什麼?
在把自己累死前睡一個這樣的,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9
我以為把沈行州氣走後。
他不會再來了。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
他又來了。
一進門,二話不說,拉開抽屜,翻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包裝袋倒在床上。
「這就是你說的不行?不行還備這麼多?」
我心虛的狡辯:「你如果行,還至於剩這麼多?」
沈行州說不過我。
他直接撲上來,把我撲倒在床上:「徐末,我說不過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行動證明給你看,我到底行不行?」
我去!
他來真的?
「沈行州,你冷靜點,我跟你開玩笑的。」
「徐末,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明白,一個男人,你是說他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不行。」
沈行州毫不留情的撕開我的睡衣。
我試圖掙扎。
下一秒。
嘴被堵上了。
媽的,誰怕誰啊,又不是沒做過。
我還能吃虧不成。
然而半個小時後。
我生氣的推開了沈行州。
「天殺的,你失個憶,連接吻都忘了?」
「當我是吸吸樂啊?這麼使勁吸?老子嘴都腫了,明天還得上班,被同事看見了多丟臉。」
我一邊揉著紅腫的嘴唇,一邊不停抱怨:「你包養我之前,不是談過戀愛,還有白月光嗎?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做過?」
沈行州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什麼白月光?」
「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