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自從那天我大吼他之後,我們就沒說過話了。
他出差也沒給我發信息,回來也是從秦征那裡聽到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秦征像是故意帶我去接我哥的。
說那句話也是。
可我哥他太冷靜了。
我受不了他這樣對我。
尤其是我想通,我喜歡他之後。
進了家,我喊住他:
「哥。」
他停住,但是不說話。
「我想搬出去住。」
我儘量用很正常的語氣說出來。
但是聲音還是抖了。
我哥沉默了一會說道:「隨便你。」
然後我看著他走進臥室把門關緊,把我隔離在他的世界之外。
我最終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
我本來是想和他道歉的,但是他一點都不在乎我。
他喜歡男生,但是他不喜歡我。
怕他聽見笑話,我跑回自己房間,捂著被子哭了好久。
哭累了,我開始收我的東西,把衣服一件一件疊進行李箱。
門咔嚓一聲響。
淚眼模糊間,我看到我哥手裡甩著一條皮帶,臉色陰沉地朝我走了過來。
「哥,你要幹嗎?」
我有點害怕這樣的陸毅年,很兇。
手裡的皮帶一下一下打在他的掌心。
可他的眼神是盯著我的。
我感覺,那皮帶不是打在他的掌心上,而是打在我的身上。
他好像還喝了好多酒,臉色酡紅,西裝領帶也被他扯歪了。
在我印象中,他是不怎么喝酒的。
一喝多,就會發瘋。
就在他要靠近我時,我拔腿朝床的另一邊就跑。
看他那架勢,他像是真要打斷我的腿。
沒想到陸毅年速度比我快,他捏住了我的腳踝。
他拖著我的腳往床中央帶:
「喜歡男人,還是我的好兄弟是吧?」
我害怕得連滾帶爬向後躲:
「哥,哥,我錯了。」
「你別生氣。」
他一把把我拽回身下,掐著我的脖子說道:
「幾天不管你,都學會玩男人了。」
「遲彥凜,你真的是欠收拾!」
我哥強勢地抓住我的手,不給我任何反抗的餘地。
一隻手扣緊我的雙手,舉在頭頂,壓實。
一隻手把皮帶甩在我身上。
8
我疼得冒冷汗。
陸毅年像是瘋子一樣,恨不得把我抽死。
他一臉瘋狂地咬著我的肩膀,一邊赤紅著雙眼冷笑:
「居然還想著搬出這裡。」
「遲彥凜,你的窩就在這裡,你還想跑去哪裡?」
「怎麼,想去和秦征一起住?」
我哭著搖頭:
「哥,我沒有。」
「好疼,你別打了。」
可他不聽,抽了我好幾下後。
他捏著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上來:
「遲彥凜,你想都不要想。」
「你不讓我談戀愛,我沒談。」
「你把我的追求者趕走,讓我單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說你什麼。」
「你說什麼,我都滿足你。」
「現在你拍拍屁股,跟我說你和我的好兄弟在一起了,你要搬出去住。」
「你把我陸毅年當什麼?收容所?」
我震驚他會這樣對我。
眼裡閃過一絲希望。
連身上被甩的那幾條皮帶都忘記了。
舔狗一樣主動吻了吻他。
如意料中一樣,我哥暫停了對我的懲罰。
我和他道歉:「哥,對不起。」
「我錯了,你別打我了行不行?」
「我聽你的話,我不走了。」
我哥皮帶又舉了起來,我又吻了他一下:
「我明天就和秦征分手,我明天開始就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他似乎滿意了,緊緊抱著我說道:
「遲彥凜,你是我養大的。」
「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哥喜歡我,心裡的震撼不亞於世界末日。
他埋在我的肩膀上,安靜了一會。
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又開始發瘋了:
「說你喜歡哥哥,喜歡陸毅年。」
我舔了舔嘴唇,臉不知何時紅了個遍,半天聽不到。
他臉色又沉了下來。
我脫口而出:「喜歡哥哥,很喜歡很喜歡。」
「遲彥凜喜歡陸毅年,很喜歡很喜歡。」
我以為這兩句話會是安撫劑。
沒想到成了陸毅年的興奮劑。
他的眼睛紅了。
我被欺負了!
9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哥正在扒我的衣服。
傷口被牽扯到,我疼得眼眶一下就紅了。
「對不起。」他道歉。
他把手裡的藥擦在我的傷口處,還很貼心地給我吹,就連屁股上都不放過。
我本來是羞恥的,但是一想到,傷口是他甩下來的,就應該他負責。
而且昨天結束時他還幫我洗了個澡,我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房間裡的氣氛很詭異,卻莫名和諧。
腿上也有幾道。
我哥在很認真地給我擦藥,我盯著他看了起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衣服已經換了。
不是昨天那套皺巴巴的西裝。
脖子上好像有一排牙齒印。
是我昨天咬的。
餘光往床下一瞥,昨天晚上收拾了一大半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
我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就在我哥給我穿好衣服後,敲門聲響了起來。
是秦征。
他看到我哥從我房間把我抱出去,一臉悲痛地看著我們:
「你們……你們居然背著我搞在一起了!」
我心虛地躲在我哥懷裡不敢看他。
「遲彥凜你睡了我,說好會對我負責的。」
「我的床你還沒下來幾天呢,你又上了你哥的床,你對得起我嗎?」
「嗚嗚嗚……你們哥倆太欺負人了……嗚嗚嗚……渣男!」
陸毅年把我抱坐在沙發上,給秦征倒了杯昨天就泡的茶。
我愧疚得抬不起頭。
「得了,再演他該自責死了。」
不知道我哥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秦征身上。
然後,我看到剛剛還悲痛欲絕的人,下一秒就嬉皮笑臉地接過我哥手裡的茶笑道:
「你把我男朋友搶去,我還不能哭兩句了?」
我哥眼神冷颼颼掃了一眼秦征,他乖乖閉嘴了。
我小臉一垮,問給我拿牛奶的我哥: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哥沒來得及說話,秦征那個大嘴巴就說道:
「遲彥凜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因為我,你肯定還沒認清自己的心。」
「你哥那根木頭也是,要不是因為我,他怎麼可能跟你說真話?」
他曖昧地指了指我和我哥:
「你們倆怎麼可能現在才起床?」
我強顏歡笑:「所以說,我和我哥是入了你的局。」
「並且我根本就沒有睡你!」
秦征點了點頭:
「雖然招是損了點,但是結果不錯啊,你們倆皆大歡喜了。」
我咬牙切齒:「那我腰為什麼會疼?」
我哥危險的眼神掃過秦征。
秦征摸了摸鼻子,心虛地說道:「我掐的。」
「那你身上那些點呢?」
「我姐的口紅。」
看我臉色越發不好看,他撿起桌上的糖朝我哥扔來,轉移話題道:
「陸毅年,還不謝謝你爸爸我。」
我哥抱著渾身顫抖的我,聲音有些淡然:
「給你三秒機會,再不跑就沒有機會了。」
秦征還沒反應過來我哥的話,我哥直接報數:「三!」
我一下跑過去,對著秦征拳打腳踢:
「秦征我謝謝你!」大爺的!
秦征捂著臉:「遲彥凜,你怎麼恩將仇報呢?」
「陸毅年,你管管你家臭小子。」
「我靠,你別打我的臉啊!」
為什麼恩將仇報?
我他媽昨天屁股上被皮帶抽的,現在還在疼呢。
出損招的時候,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不過,我哥也喜歡我。
我和秦征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天早上的戲是他自導自演的,我還是乾淨的。
沒有什麼消息比這還好了。
然後我一高興下手重了點,我把恩師的臉給打腫了。
秦征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還把我哥幾百萬的茶具給順走了。
美其名曰是給他的醫藥費。
10
自從那天過後,我和我哥就默認在一起了。
我的傷在他的細心照顧下,慢慢好了起來。
晚上我滾進他的被窩。
看到他的呼吸因為我而變得越來越凌亂,我就有些得意:
「哥,那天我進你屋跟你借吹風機時,你手裡捏著的照片是誰的?」
我嘴角帶笑問出藏在心底好久的問題。
我哥瞧著我,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
他捏住我亂動的手,吊足了我胃口:
「想知道?」
我亮著眼睛,在他掌心畫著圈:
「想。」
他捏住我的指尖,不讓我亂撩:
「如果是其他男生,你會生氣嗎?」
「哈。」
我笑了,笑得不開心,心裡妒忌得要死,嘴上卻咬著牙說道:
「不會,我怎麼會生氣呢?」
「我沒有那么小氣。」
我哥捏著我的手指,滾燙的氣息灼燒在耳畔:
「阿凜,原來你對我的事這麼無所謂啊?」
「我拿著其他人的照片幹壞事,你竟然不吃醋!」
「哥哥很不開心。」
我:「?」
抬頭看,我哥的眼神陰沉沉的。
和那天晚上一樣。
「哥哥。」
我咽了咽口水,真怕他又抽出皮帶往我身上甩。
我傷才剛好呢。
我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安撫他:
「你別嚇我。」
「我害怕。」
陸毅年閉了閉眼睛,把我抱進懷裡:
「對不起,是哥哥失態了。」
「還有,你叫我哥哥時,別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我其實沒在……」撒嬌。
「我感覺你在跟我說……我!」
空氣像是凝固了。
我尷尬地往他懷裡埋了又埋。
「害羞了?」
我掐了一把他的腹肌,忍不住吐槽:「你還是閉嘴吧。」
就在我臉上的餘溫散去後,我聽到他說:
「照片是你,沒有其他人。」
好吧,又想到了那個晚上。
我臉又紅了。
我沒想到我哥會是這樣的人。
「那……那天你帶回來的男生呢?」
陸毅年的手開始放肆起來:
「新招的助理,本來是要和你說的,你自己發脾氣不理我。」
「還讓我滾,說不想看見我。」
想到那天他進來我房間好像是有話沒說完就被我罵走了。
我有些心虛,嘴上卻不饒人:「你出差都沒給我發消息。」
「知道我生氣也不哄哄我。」
「陸毅年,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吃醋。」
「你太壞了。」
「知道我比你小還老是欺負我。」
我哥聽到這話,咬了咬我的耳朵,不知羞恥地說道:
「嗯,哥哥壞。」
「而且現在哥哥好像又要犯渾了。」
11
早上起來腰酸背痛腿軟綿綿的,根本站不起來。
我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陸毅年,你真的節制一點吧!」
「要是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死在床上的。」
陸毅年幫我把藥擦上,穿好衣服:
「放心,你身體很硬朗,怎麼造作都沒事。」
隨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況且,後面主動的人是你。」
臉一紅,我一腳踢在他肩膀上:
「你閉嘴吧!」
陸毅年抱著我出去的時候,我忍不住親了他一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兩道驚訝聲。
一轉頭,我和他爸媽的視線撞上了。
我忍著痛想要從我哥懷裡跳下來,但是被他給緊緊抱住了。
我哭唧唧地和他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