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試探我哥,我和他好兄弟在一起了。
我哥前腳剛恭喜完,後腳就拖著我的腳往床上帶:
「喜歡男人,還是我的好兄弟是吧?」
我害怕得連滾帶爬向後躲:
「哥,哥,我錯了。」
「你別生氣。」
他一把把我拽回身下,掐著我的脖子說道:
「幾天不管你,都學會玩男人了。」
「遲彥凜,你真的是欠收拾!」
1
我發現自從我哥在我面前出櫃後,他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對勁。
尤其是在我成年後,這種感覺更甚。
我連碰他一下,他都會起很大的反應,離我遠遠的。
我喊他「哥哥」,他嘆了口氣,蒙上我的眼睛,神經病一樣跟我說:「不許撒嬌!」
我喊他「陸毅年」,他說:「別無理取鬧。」
我覺得他應該去醫院看看,眼睛和聽力是不是有毛病。
可當我看到我哥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後。
我很憤怒,恨不得把我哥拴在我的褲腰帶上。
不讓他出來勾引其他男人。
這一想法在腦海中浮現,我嚇了一跳。
我覺得我也有病。
我也應該去醫院看看。
2
晚上,我照常不敲門就進了我哥的房間。
燈啪一下被我打開。
我和我哥危險的目光對視上了。
我看到我哥衣衫不整地躲在被子裡。
臉色透紅的在做壞事。
手裡捏著一張照片。
照片背對著我,我看不到是誰。
「怎麼不敲門?」
我哥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我。
我站在門口一時之間看呆了。
我以為我哥他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唐僧。
沒想到背地裡脫了西裝,也還是會偷偷幹壞事。
我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吹風機壞了,找你的用用。」
他皺了下眉:「在柜子上,自己過來拿。」
我腳步慌亂地朝他的床頭櫃走去。
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朝他看了過去。
我哥瞪了我一眼:
「亂看什麼?拿了東西還不快走?」
我還是沒看清我哥手裡捏著的照片里的人是誰。
光打下來落在照片里,只堪堪看到一個短頭髮的影子。
我沒好氣地哦了聲,拿起吹風機,狠狠砸上他的柜子,理不直氣不壯地朝他吼道:「凶什麼凶!」
艹!
我哥把照片放枕頭底下了。
這回連個影子也看不到了。
「我沒凶你。」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紅著眼跑出了他的房間。
「遲彥凜!」
他喊我名字,我鳥都不鳥他一眼。
我大聲罵道:「狗男人,你抱著你的照片死去吧!」
3
我和我哥其實沒有血緣關係。
我是他老師的孩子。
我爸媽在一次地震中雙雙離世。
那年他十八歲,我十二歲。
因為我媽吊著最後一口氣讓他幫忙照顧我。
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把我帶回了家。
這一帶就是八年。
我成年了就該走的。
但是他不提,我就厚著臉皮賴著他。
尤其是知道他喜歡男人後。
我離開的心從來沒有過。
我跑回自己房間,狠狠關上門。
把藉口找來的吹風機使勁砸在床上。
我感覺自己很委屈。
心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想對我哥破口大罵。
想把他捏在手裡的照片給撕碎。
我妒忌得像是電視劇里的惡毒反派。
我感覺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哭著哭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感覺迷迷糊糊間有人給我蓋上了被子,額頭上還被親了一下。
我嘴裡忍不住喊了聲「哥哥」。
4
第二天起來,我哥已經把飯做好了。
我坐下埋頭就吃,看都不看他一眼。
「慢點,別噎著。」
他倒了杯水遞過來,我沒接。
他就放在了我的右手邊,一伸手就能摸到。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兇巴巴說道:「不用你管!」
他看著我寵溺地笑了,那不對勁的眼神又回來了。
他從桌子另一邊把他的大長手伸過來,捏了捏我的臉說道:
「我不管你,誰管你?」
「怎麼?養了這麼久,要當小白眼狼?」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手是捏著不知道是哪個小狐狸精的照片,我就很不高興。
拍開他的手,我哼了一聲,低著頭小聲說道:
「我已經成年了。」
「別總是把我當小孩。」
我哥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高興:
「昨天晚上的事,你還在記仇?」
艹!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惡狠狠瞪著他:
「誰記仇?記什麼仇?」
「你明明就是凶我了。」
我哥:「對不起。」
我:「?」
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低頭了。
他踢了踢我的鞋尖,臉上的態度很誠懇:
「我不應該凶你的。」
「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我有些得意忘形,嘴角要咧到耳後根了,說出的話卻是:
「晚了。」
「人家都說了吵架不能隔夜的。」
「這都過去一個晚上了,你才道歉。」
「我不接受。」
我的無理取鬧,可能讓我哥有些頭疼。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要我怎麼辦?」
我歪頭假裝認真想了想。
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地說道:
「我沒畢業之前,你不能找男朋友。」
這些年,他為了把我養大,沒找過男朋友。
雖然二十六了。
但是我哥帥的一批,追他的人都被我趕跑了。
只是他不知道。
我滿臉期待地看著我哥,希望他說好。
可他表情有點為難。
我的心隨之也沉了下來,戳著碗里的米飯,低著頭不開心地說道:
「你要找也行,能不能不要帶回家?」
5
我哥沒答應我的要求。
他說除了這兩個其他的你隨便提。
啊!
提他大爺的提!
愛咋咋地吧,他要是敢帶回來,我就敢在他們床邊拿放大鏡懟著他們看。
誰怕誰呢!
反正我沒爹沒娘,丟人也只是丟他的人。
誰讓我是他養大的呢。
他和我爸沒什麼區別。
人都說養不教父之過,我要是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歸根結底也是他的錯。
可話是這麼說,當我哥帶回來一個男人時,我慫了。
我連和他們在一個空間都覺得呼吸困難。
門一甩,我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
我哥喊我,我裝死。
他直接拿了備用鑰匙,沉著臉走了進來:
「耍什么小脾氣呢?我……」
我以為他是進來哄我的,沒想到他是進來教訓我的。
我把枕頭朝他砸去,對他吼道:
「滾!我不想看到你。」
他雙眸微微一沉: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被氣昏了頭,我紅著眼張口就來:
「滾,有多遠滾多遠,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夠了嗎?」
「不夠我再多說幾遍!」
我哥深深看了我一眼,把門帶上,走了。
靠!
我更氣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就是很生氣!很生氣!
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一杯酒一杯酒下肚,我還是覺得難受。
我抓著我哥好兄弟秦征的手哭著問他:
「征哥,你說我哥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他不顧我的感受把其他男人帶回家,他那麼討人厭。」
「可……可為什麼我這才不見他幾個小時呢,我就想他了。」
「嗚嗚嗚……」
一邊哭,我一邊把酒杯子裡的酒往口袋裡倒。
「小少爺,你在幹什麼呢?」
秦征來搶我手裡的酒瓶子。
我護在懷裡:「不許動。」
然後趁他不注意,我拉開他的西裝口袋往裡面開始倒:
「我哥最喜歡這種酒了,我給他帶回去一點。」
「征哥,我知道你也很喜歡,我送你一點。」
我還悄悄跟秦征說:「你可別跟我哥說,我哥他可小氣了呢。」
想到上次我送我哥的小裙子,我就忍不住笑道:
「我給他的東西,他可從來不讓我給別人分的。」
他說我要是敢分,他就把我腿打斷。
秦征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我想不通,順手把酒瓶子也給他塞了進去。
他可能是覺得,我給他的酒太少了吧。
不一會,我感覺大腿上涼涼的,腦袋也是涼涼的。
什麼狗屁陸毅年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6
「嘶~」
宿醉的後果就是腦袋疼。
可為什麼我腰也會疼?
頭一歪,看到旁邊的大臉盤子時,我嚇得直接滾在了地上。
我結結巴巴地問一臉戲謔看著我的秦征:
「征哥,我……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
「我們沒做什麼壞事吧?」
我一臉的驚慌失措。
腦子裡是我哥生氣的不要我,跟我說滾的畫面。
「你說呢遲小少爺?」
秦征手杵著腦袋,被子一掀露出他身上的斑斑點點。
他說:「你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我感覺頭頂有一道晴天霹靂下來,我已經死定了。
我懊惱地抓了抓頭皮。
這都是什麼倒霉事啊,我哥剛出差第一天。
我就把他好兄弟給睡了。
艹艹艹艹!
「對不起,對不起。」
我朝秦征跪地磕頭道歉。
秦征嘴角抽了抽:
「我還沒死呢,起來。」
我哆哆嗦嗦站起來。
腦子裡還是接受不了我把秦征給睡了。
我怎麼就一點也不挑,就把人吃了。
可腦子裡對於昨晚我幹壞事的事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
我只記得我還分他喝酒來著。
我乞求地看著秦征:「征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哥說?」
秦征笑著問我:「說什麼?」
艹,真想把他嘴撕爛。
「我們睡了。」
秦征明明說好的。
我哥回來,我們去接機。
秦征摟著我哥的肩膀直接說道:
「哥,我和遲彥凜在一起了,通知你一聲。」
我哥提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一緊不敢看他,卻聽到他說:
「恭喜你們。」
心臟仿佛被什麼緊緊攥住,頃刻間,收縮成一團,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秦征嘖了聲,當著我哥的面來牽我的手。
我像個木偶一樣說不出一句話。
一路上,我哥都安安靜靜的。
我回想了自己這陣子的不對勁,終於窺見點苗頭。
一抓一個準,卻讓我心臟疼得受不了。
我根本就不是病了。
我只是喜歡上了陸毅年。
可我卻和他好兄弟睡了。
我和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在想回去怎麼跟他說搬出去住。
越想眼眶就越熱,怎麼現在才想通呢。
艹!
太他媽難受了!
7
秦征在樓下就和我們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