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賺錢還債,我被迫進城打工。
都說做金絲雀來錢快,為了能被儘快選上,我偽造身份,成了一名 Omega。
醫藥集團太子爺下來挑人,我被一眼相中。
一心以為是去當金絲雀的我看也沒看便簽了合同。
前一秒還沉浸在包吃包住七險兩金的美夢中,下一秒卻瞥見合同上的條約:
【重金求子】。
一個月懷上,一年內生完,去父留子,補償款一千萬。
天塌了,我 TM 一 Beta 去哪裡給他整孩子!
1
我看著那行醒目的標題,被茶水嗆得咳嗽。
「怎麼,你對合同上的條款有異議?」
「咳咳……沒有。」
太子爺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下巴輕抬,律師便上前收走了桌子上的文件。
我看著那離我越來越遠的合同,內心焦躁不安。
想我老老實實這麼多年,就為了找工作撒了這麼一次謊,結果還撞上陸馳洐這個重金求子的,真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
「合同只有一年的期限,我會儘快讓你懷孕,之後安排專人伺候,所有的衣食住行費用我出。
「我在歷山區有一套別墅,明天會派人接你到那裡,你老實待著等我,我有空自然會去。
「還有一條請你務必記住,我們只是交易關係,不要妄想從我這裡得到感情,除了錢,我什麼都不會給你。
「違約金條款在最後幾頁有標註,希望你仔細查看。」
我迅速拿起我的那份合同翻到後面,果然看見了一串天文數字,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腦瓜子迅速轉動,CPU 都快乾燒了我也沒想出好法子來,都怪這雙死手,當時簽那麼快乾嘛!
「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可以走人了。」
陸馳洐語氣冷漠地下了逐客令,我哆嗦著抿了口茶,試探著問道:
「僱主,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懷不上,那怎麼辦?」
陸馳洐聞言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是不是忘了,恆瑞醫藥可是我家的產業,任你有什麼絕症,沒有我這裡治不好的。」
「哈哈哈,那咱們公司可真厲害!」
我表面跟著賠笑,內心卻開始蛐蛐:
恆瑞醫藥要是真能提高 Beta 的生育能力,那聯盟國也就不用為生育率發愁了。
這邊還沒蛐蛐完,太子爺又自信發言:
「而且,我不覺得以我的能力和基因,你會懷不上孩子。」
「嗯,您說得對,是我多慮了。」
管你是什麼基因和能力,能生出來算你祖墳上冒青煙!
2
聯盟國 357 年冬,西南地區戰事結束,父親卻沒能活著回來。
母親久病在床,聽到父親戰死的消息悲痛過度,不久也跟著去了。
徒留我一人和一身的債。
許是怕我尋死,母親走前反覆囑託,要我務必把借的錢都還上。
父親的那點撫恤金連債務零頭都不夠,為了還債,我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鄉來到聯盟國首都。
大城市機遇多,只要在這能找上一份工作,還完債務只是時間問題,說不定還能有餘錢安穩度過下半生。
可惜我只想快點還完債,好下去陪他們,果斷選擇走捷徑,沒承想遇上了陸馳洐這個冤大頭。
3
太子爺做事很有效率。
第二天搬到別墅後,他便讓秘書打來了這個月的錢,而我轉手就去還了債務。
看著帳戶上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金額,我不由得感慨:我不生產錢,我只是錢的搬運工。
忐忑不安了一個星期,該來的還是來了。
如果不是他這次易感期提前到了,估計我等待的時間還會更久些。
畢竟我這位僱主壓根不想要什么小情人,他一心只想要孩子!
感受著門內不斷湧出的信息素威壓,我的腿抖得像篩糠。
這段時間我上網查過陸馳洐,他不僅是首都恆瑞醫藥公司的太子爺,更是個 S 級的 Alpha。
生得好就算了,自身條件還特別過硬,不論身材還是長相都是 Alpha 里的佼佼者。想嫁給他的人估計能從首都排到我家門口,真搞不懂他為何還要專門找人生孩子。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這條小命能不能受得住這位 S 級的 Alpha,萬一錢沒賺到,人先沒了,債還不完下去又要挨我媽的叨叨。
「站在門外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我,我這就來。」
咬牙推門進去,信息素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張牙舞爪似乎想要將我吞沒。
雖然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那股壓迫感充斥在房間內讓人有些喘不過氣,S 級的 Alpha 果然很強。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檯燈亮著暖光。
與僱主信息素給人的感受截然相反,他本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手頭的資料,安靜得像一尊神聖又高貴的雕像。
「你是個結巴?
「資料里怎麼沒寫?」
「我,我不結巴,我就是緊張。」
他這才抬眼看我,眼神銳利仿佛要將我看穿,我咽了咽口水。
「緊張什麼?結合過程不是第二天就讓醫生上門給你講解過了。」
我臉上一熱,他確實有讓人來教過我,但是此刻我緊張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一會兒真做起來他會不會發現我是個 Beta。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把同事給我的致死量信息素全噴上了,應付一晚上陸馳洐應該還是可以的。
「我不喜歡拖拖拉拉,也沒那麼多時間在這陪你適應。
「過來,我們速戰速決。」
4
我緩步走到他身邊,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扯進懷裡。
可能是等得太久,陸馳洐的臉色算不上好看,此時此刻我才想起我那微弱的職業操守來,主動靠近輕吻了他的嘴角。
對方呼吸一滯,場面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我像塊剛被人從樹上鋸下來的木頭,身體僵硬又潮濕,鋸口處傳來陣陣劇痛,伐木工卻還在賣力開鑿,試圖將我這塊木頭鑿出個洞來,好用來種下他寶貴的種子。
可惜他並不知道,那裡根本沒有肥沃的土壤,種子也不可能發芽,一切都是無用功。
想到這裡我對陸馳洐生出一絲愧疚來,忍著疼,我輕輕抬手抱了抱他,結果這傢伙會錯了意,鑿得更賣力了。
陸馳洐跟八輩子沒吃過肉的瘋狗一樣,一整個晚上我被撅暈過去四五回,就這樣他還不肯放過我,大有今晚造不出孩子就不撒手的勢頭。
到最後脖子都快要被他咬爛了,差一點兒我就要招供我是 Beta 這一事實,還好人先暈了。
第二天一早,陸馳洐還在我身旁睡著,我起身想倒口水喝,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骨頭跟被拆卸重裝了一樣疼。
「醒了?」
我被聲音驚得一哆嗦,陸馳洐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直直地盯著我,臉色卻差到爆。
「呃,僱主,早上好。」
「哼。」
哼?昨晚被撅的明明是我,他怎麼還擺上張臭臉了。
「僱主,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好得很!
「倒是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我僱傭的 Omega 是什麼時候性轉成 Beta 了?」
5
大腦一片空白,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不敢再看陸馳洐,更不敢回他那句話,只能幹躺著閉眼裝死。
「別告訴我你是這周剛重新分化的。」
冷汗直冒,我哆哆嗦嗦回他:「我要是說是,那……」
「那我真的會殺了你!」
「……」
「腺體都乾癟成那樣了,還敢來裝 Omega,真當易感期的 Alpha 是白痴啊。」
陸馳洐起身開始穿衣服,語氣冰冷道:
「違約條款上的金額寫得很清楚,早點把違約金準備好,也省得我找律師起訴。」
一聽到違約金這三個字,我的身體比腦子反應還要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一把抓住陸馳洐的衣角。
「僱主,凡事好商量啊。
「雖然我生不了孩子,但是我可以幫你做別的啊,保鏢、保姆、環衛工,實在不行我給您當寵物狗、當玩具……求求您,別扔掉我行嗎?」
尊嚴和臉面此刻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值一提,只要別讓我增加債務,做什麼都行。
陸馳洐回頭情緒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還沒這麼變態。」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我忐忑不安地看著陸馳洐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少爺,太太讓我通知您,月底的晚宴您記得來,上次您沒回來,老爺很生氣,而且這次太太又安排了新的聯姻人選……」
沒等他說完,陸馳洐便打斷了對方:
「一口一個太太太太的,劉管家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可憐你才讓你留在陸家做事的。
「你回去告訴那狐狸精,讓她少拿老登壓我,我的婚事還輪不著她來做主,還有……」
陸馳洐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忽然轉移到我身上,他來回打量著,眼神狡黠。
「月底我會回去,讓她和老登準備好,我會給他們倆一個驚喜。」
電話掛斷,陸馳洐笑意更深,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如惡魔般低語:
「起來,準備幹活了。」
6
陸馳洐沒扔掉我,更沒放過我。
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被他全權安排,每天除了學習如何扮演好一個 Omega,惡補禮儀規矩外,還要學習普通話。
因為他說每次聽我說話時,總覺得自己身處大漠邊疆,黃沙漫天飛。
要不說城裡人說話講究呢,他明明可以直接嫌棄我說話土,可他偏不。
明明想給我買新衣服,卻還要先拉踩我一波:
「成天穿得跟塊破抹布似的,你是個野人嗎?布料粗成這樣,也不嫌扎得慌。」
雖然陸馳洐說話難聽,但人並不壞,至少在行為上是懂尊重的。
前一天他還跟楊秘書嚷嚷著要把我衣櫃里的老土衣服扔到垃圾桶里,可隔天衣物就被人平整疊好,放到了衣櫃最下層。
從村裡帶來的日常用品也總會被他嫌棄,但換上新的後,舊物品他也會派人打包好放一邊。
我學東西慢,他就每晚幫我補習。跳交際舞老是踏錯拍子踩他腳,他嘴上嘲諷,卻還是會一遍一遍耐著性子教。
只不過他似乎還沒放棄他的生子計劃。
白天連軸轉的課程結束後,晚上我還要和陸馳洐繼續研究如何讓 Beta 生孩子,這日子過得比我在村裡打黑工時還要累。
同樣是白天上班夜裡伐木,陸馳洐卻精力旺盛得像狗一樣,每晚都會化身成無情的打樁機器,企圖早日將我這塊木頭鑿出個洞。
直到宴會前一晚,我終於有些頂不住了,趴在他身上問出了那個從一開始就很好奇的問題:
「僱主,你就一定要生一個孩子嗎?領養不行嗎?」
他在我耳邊喘著粗氣:
「呵,你當我是你們村的老光棍啊,生不出來就去領養。
「要不是外公的遺囑上要求繼承人三年內必須有後,我才不來費這個勁。」
他將我翻了個面,好讓我平躺著,又俯身過來親我。
「可是僱主,我們都倒騰半個多月了,我真的生不出來,要不您換個人吧。」
話音未落,我就受到了對方的拒絕。
「不行!」
我有氣無力地問他:「為什麼?」
「我不喜歡亂搞。
「你不要忘了,我們從一開始簽訂的就是生子合同,我只是在履行合同義務。」
我一時啞口無言。
陸馳洐捏住我的下巴,饒有意味地打量著我。
「況且你可比那些 Omega 有趣多了。」
有趣?他是指哪一方面?
好像除了床上,他在其他時候根本沒有誇過我,到底哪有趣了我請問?
難道是 Beta 比 Omega 更耐鑿嗎?
撲面而來的吻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伐木工又開始了他的鑿樹工程,好不容易快鑿到點上,陸馳洐卻忽然停了下來。
我像塊漂在海灣上的浮木,久久無法上岸,難受得抓心撓肝。
借著微弱的月光,陸馳洐與我四目相對,他的眼睛亮得像是草原上的餓狼,唇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勾人。
「差點就被你矇混過去了。」
「嗯?」
「文瑾,你剛剛叫我什麼?」
「僱主……呃!」
伐木工手中的工具又開始蠢蠢欲動,像是懲罰一樣,輕輕鑿了一下木頭。
「你應該叫我什麼?」
我快宕機的小腦瓜子急速搜索著,最後找到了那個稱謂:
「……老公。」
陸馳洐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記住了,明天可不許叫錯。」
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伐木工熱情大增,又重新投身於鑿木工作。
7
第二天下午,我隨陸馳洐來到了老宅。
陸家雖然是首都第一巨賈,宅邸卻修建得很樸素。
聽陸馳洐說,他家的家產都是從前他外公打下來的,外公就一個女兒,陸馳洐他爸是入贅到陸家的,可惜他媽去世早,老爺子一直撐到陸馳洐成年才撒手人寰。
遺囑里寫得很清楚,陸馳洐是唯一繼承人,但陸馳洐他爸不買帳,一直卡著那條【三年內必須有後】不放,後媽更是妄圖左右陸馳洐的婚事,好安插她的人進來,陸馳洐這才出此下策。
下車前陸馳洐忽然拉住我,將我按在他懷裡,姿勢親昵得像一對正在熱戀的小情侶。
「嗯?怎麼了雇……咳,老公。」
他攬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噓,先別下車。」
陸馳洐沒了動靜,我以為是有人在外面監視,於是又往他懷裡靠了靠。
對方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傳來,一下接一下。
「老公,你是緊張嗎,怎麼心跳這麼快?」
對方沒吱聲,頭頂的呼吸卻重了起來,我不敢抬頭,只能繼續小聲問道:
「老公,你還好嗎?
「老公?
「老公你聽見就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