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坦白出軌當天,我媽在群里發了個一塊錢的紅包:
「說好了,誰搶到最大的那個,誰以後就無條件給舅舅提供戀愛經費。」
「那搶到第二大的,就替你們舅舅養私生子吧。」
「大丫二丫先來,耀祖最後。」
我扯過一臉好奇的妹妹,誠懇開口:
「弟弟是男的,應該先來。要不媽媽,你打個樣也行?」
上輩子我被吸血到絕望自殺後才知道,我媽用軟體調了機率,越早搶的人,拿到的紅包就越大。
她想讓我和我妹去托舉舅舅的人生。
可我媽不知道的是,舅舅的出軌對象,是雌雄同體的我爸啊。
而我爸和舅舅,也早就有個私生子。
那個孩子,就是我媽最愛的耀祖。
1
重生後再次看到我爸和舅舅過於親密的樣子,我不忍直視地收回了視線。
我媽是個超級扶弟魔,我們家三分之二的錢都花在了舅舅身上,甚至還幫他養小三。
上輩子我還一直在感嘆我爸心胸寬廣。
後來被吸血吸得幾近崩潰時,我還向我爸求助過。
可直到被逼死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爸就是那個小三。
他被醫學認證是個雌雄同體的人,這件事瞞了我媽三十多年,並且他還給舅舅生了個兒子,就養在我家。
見我遲遲沒動作,我媽沒好氣地在我腦門上戳了一下,「快點啊,你不會是不想孝順你舅舅吧。」
「女人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照顧家裡的男人!你現在幫扶你舅,以後還要養你弟,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少給我覺得不公平。」
我爸也輕咳一聲開始教訓我: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舅舅是長輩,你要像孝順我們一樣孝順他!」
看到舅舅那偷偷摸我爸屁股上的手,以及臉上饜足的表情,我一陣陣犯噁心。
妹妹不懂事,好奇地想點擊手機螢幕搶紅包。
我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
「不懂事,搶紅包這種事輪得到你先來嗎?讓你弟弟耀祖第一個搶。」
妹妹茫然地看我一眼,乖乖把手縮了回去。
旁邊的耀祖聽這話,瞬間來勁了。
「就是,你一個女人,分不清大小王啊?」
說完他就直接點了下去,我媽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我伸著脖子湊過去一看,果然和我上輩子抽中的金額一樣!
八毛!
劉耀祖不知道這紅包里只有一塊錢,還高興得沾沾自喜。
「我就是天生好命啊,這種被人吸血的事根本輪不到我身上!」
我媽兩眼一黑,急得想去捂住劉耀祖的嘴。
而我則趁著這個時候,用她手機也點了紅包。
「媽,你也搶了一毛呢。」
「什麼?!」
我給妹妹使了個眼神,我倆每人只搶到了幾分錢。
我媽錯愕地拿著手機,張嘴就說:「這把不算!」
「為什麼啊?媽,剛剛說好的誰搶的大,誰就無條件支持舅舅談戀愛啊。媽,你該不會是不想幫舅舅了吧?」
我爸和舅舅聞言就皺起了眉頭。
「姐,我的寶貝都懷孕了,你現在說不管就不管了?那怎麼行!」
「你是想讓咱們老陳家絕後嗎?」
這句話,幾乎拿捏了我媽一輩子。
果然,她一聽到這話就連連擺手,「怎麼會,我支持,我支持!」
說完就當場拿了兩萬塊錢給舅舅,還輕咳一聲對我爸說:
「天賜的女朋友懷孕了,我這個當姐姐的支持一下也是應該的,對吧?」
我爸不僅沒反對,細細看去還一臉慈愛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你說的對,我當然沒意見了。」
我強忍著乾嘔。
以前一直以為我爸是中年發福了。
沒想到,那就是個孕肚啊!
2
舅舅拿著兩萬塊錢出去了,我爸緊隨其後。
兩人剛走,我媽看向我的眼神就變了變。
「兩個死丫頭,平時看見好吃的就死命搶,這次讓你先搶紅包你倒是謙讓上了。」
「我告訴你!你得準備十萬塊的紅包,給你舅舅去買奶粉!」
我心裡冷笑了一聲。
上輩子就是這樣。
舅舅明明結婚了卻婚內出軌,我媽不僅不斥責自己的弟弟,反而支持他這種行為。
只是全都是用我的錢支持。
我畢業五年,拼死拼活讓自己的月薪有兩萬,但每個月被我媽拿走一萬八!
一開始說是養耀祖,後來就變成了養舅舅。
起初我不願意,但我媽卻鬧到了我的工作單位,在我工位旁邊拿著喇叭大喊:
「大家都看看啊,劉夏就是個白眼狼,賺那麼多錢卻不肯給家裡人花。」
「這樣的員工留著幹什麼?就應該直接開除了!」
知道真相的老闆和同事,毫不猶豫地讓保安把她趕出去。
卻沒想到她直接在公司里碰瓷。
躺在地上就非說自己斷了腿。
老闆被鬧怕了,只能讓我出面解決。
為了保住這份工作,也為了等妹妹半年後參加高考,我不得不答應了我媽。
但短短半年,我就被吸乾了血。
這輩子我已經搶占先機,就決不妥協。
我倒要看看,我媽還想怎麼供她的弟弟和老公!
我直接略過我媽的指令,輕鬆轉了話題:
「媽,舅舅這屬於婚內出軌,萬一舅媽知道了怎麼辦啊?」
我媽沒好氣地瞪我一眼,「你這死丫頭說話好難聽,什麼出軌不出軌的!」
「男人能在外面找人生孩子,證明這個男人有魅力!」
「你舅媽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就離婚唄!到時候你多出點錢,我照樣八抬大轎把你舅的新媳婦娶進門。」
看著我媽神氣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自己弟弟和自己老公廝混在一起,生了個耀祖給她養,她還給錢支持。
這份心胸,真是夠我學一輩子了。
3
我怕那個炸裂的家會影響妹妹身心健康,乾脆在外面租了個小房子。
「秋秋,高考前你就先別回家了,安心在這裡備考。」
妹妹驚喜地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最後站在臥室門口時,眼睛都亮了:
「姐姐,我、我可以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了嗎?」
這話聽得我心裡一酸。
妹妹從出生後就一直跟我擠在一起,現在都快成年了,她還是連一張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床都沒有。
當然,我也是。
我沖妹妹點點頭,「對,獨立的臥室,獨立的衛生間,獨立的衣櫃。」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安心備考。」
妹妹的眼裡亮晶晶的,但抿唇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搖搖頭:
「算了姐,租房子費錢,你的錢已經被媽媽要走很多了……我不能給你增加負擔。」
「你安心住著,高考最重要。」
至於錢……
我會有辦法拿回來的。
我帶妹妹去買了些生活用品,回家之前又特意去藥店買了點壯陽藥。
果然,晚上到家我媽就催著我做飯了。
「你這一天死哪去了,家裡這麼多活也不知道幫我分擔分擔!」
我沒吭聲,而是一頭扎進了廚房。
專門做了兩個我爸和舅舅愛吃的菜後,一板壯陽藥全都放了進去。
看到他們一口一口吃得香,我也控制不住地心情大好。
今晚,有好戲看了。
4
我興奮得夜裡失眠。
凌晨一點,舅舅的房間裡就傳來了一陣陣不可描述的動靜。
我媽的手機從不靜音,我便給她發了幾條懷疑家裡進賊的話。
很快,屋外傳來點聲音,似乎是我媽查看家裡的腳步聲。
很快,她就跑過來問我:
「家裡沒人進來,但我找不到你爸。他人呢?」
我一副好奇模樣地站起來:
「爸沒在家嗎?不會吧,這麼晚了,她還能去哪兒?」
我媽的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猶豫片刻後就走到了次臥的門口。
她敲了敲門。
「天賜,你姐夫在你房間裡嗎?他半夜人不見了。」
「你睡了嗎?沒睡我就進去了啊。」
說完,我媽直接推開了門。
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熏得我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再看臥室里,我爸的睡衣反穿在身上,舅舅則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最要命的是臥室的牆上還有一大灘黃色不明物體,正持續散發著惡臭。
就連我媽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你們倆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呢!?牆上的是什麼東西!?」
我爸挺著大肚子僵硬在原地,「我們……」
還不等他說完,舅舅忽然面色一緊,隨即就穿著內褲直奔衛生間。
「天賜,你怎麼了?」
舅舅沒說話,回應她的只有一陣噗噗噗的動靜。
我媽急得守在衛生間門口,瞪著眼睛質問我爸。
「你倆到底在幹什麼,天賜好好的怎么半夜拉肚子了?!」
我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眉宇間的急色騙不了人。
他挺著大肚子,同樣走到衛生間門口。
「天賜,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仿佛不受控制的噗噗聲,夾雜著舅舅虛弱的聲音:
「老……姐夫,幫我叫救護車。」
5
看樣子是我爸懷孕怕影響到孩子。
所以兩個人角色對調了一下?
舅舅從 1 到 0,身體不適應,所以直腸脫垂了?
去醫院的路上,我媽一直心疼地掉眼淚,但舅舅卻全程攥著我爸的手。
到了急診,好幾個醫生立刻圍了上來。
他們檢查了舅舅的屁股,一個個都臉色精彩紛呈:
「直腸已經脫垂超過 3 厘米了,今晚就要做手術。」
「這是怎麼弄的?」
我媽狠狠在我爸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醫生問話呢,我弟弟的屁股到底是怎麼弄的!」
醫生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爸,我爸的老臉立刻臊得通紅。
舅舅把臉埋在病床上,聲音悶悶地解釋。
「是我……我自己便秘,拉屎太用力了。」
6
我差點撲哧笑出聲來,幾個醫生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在場所有人當中只有我媽蒙在鼓裡。
舅舅被送進手術室後,我媽還追著其他醫生問:
「醫生,像我弟弟這種情況以後怎麼辦啊,是不是得開一些治便秘的藥?」
醫生面色複雜地看著我媽。
猶豫片刻後,還是隱晦地問:「女士,剛剛那個大肚子的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男人!」
我親眼看著醫生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咋了?」
「醫生你別走,你還沒說我弟弟以後咋辦呢,他還能自主排便嗎。」
醫生一邊走一邊擺手。
「放心吧,一定能。」
以後怕不是會便秘,而是要憋不住屎了吧。
聽清這件事全貌的人,都沖我媽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我笑了笑,然後拽著我媽的衣袖:
「媽,舅舅做手術這麼大的事,得告訴舅媽一聲吧?」
「起碼……能來個人照顧舅舅啊。」
我媽雖然一百個不情願,最後還是垮著臉打了個電話。
我垂眸笑了笑。
人都湊齊了才熱鬧嘛。
7
舅舅做的是小手術,沒過多久就出來了。
正在病房躺著的時候,舅媽就一邊哭一邊闖了進來。
「你個沒良心的,不是吵個架嗎?你這麼多天都不回家,出事了才知道找我!讓我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趴在床上的舅舅一臉不耐煩地回過頭。
但還沒等他說話呢,我爸就先擋在了舅媽面前。
「天賜還沒恢復好呢,他做手術的地方隱秘,怎麼能大白天說看就看?」
舅媽氣笑了,「姐夫,這是我男人,我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不行嗎?」
我爸被懟得啞口無言,一副委屈模樣地攥緊了拳頭。
他剛敗下陣來,我媽就橫著眼睛上了前。
「哭哭哭,我弟弟就是做了個小手術而已,你嚎喪似的幹嘛呢!」
「要不是因為你跟他吵架,他至於上火便秘嗎?」
我媽以為舅舅有了外遇不愁女人,當場就和舅媽撕破臉了。
我媽甚至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