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聽姐的話,趕緊離婚,然後娶個新媳婦進門!」
「不管是誰,只要不是你現在這個婆娘,我們家都歡迎至極!」
我媽話音一落,我舅媽臉色鐵青,但我舅舅和我爸的眼神都亮了。
8
一周後舅舅就出院了。
舅媽想帶舅舅回家,但我爸卻全程摸著自己的肚子不說話。
此處無聲勝有聲啊。
舅舅態度堅決地站在我爸旁邊。
「那個家要回你自己回吧,我不回!」
舅媽氣得一頓,但緊接著就話鋒一轉。
「好,你不回那我就跟你去好了,我也去姐家住。」
我爸媽難得一致對外,兩人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揚言說自己家裡沒地方住了。
但舅媽卻理直氣壯地說:
「姐,姐夫。」
「我們倆可是夫妻,不用多餘的房間,住一個被窩就好了。」
爸媽的牙都咬得吱吱作響。
舅媽到我家的第一天,家裡就徹底亂了。
當天晚上八點,舅媽就推著舅舅進了房間。
房間裡很快就傳來了一陣不可描述的動靜。
我爸當場紅了眼睛,我媽則直接炸了,跑過去就砰砰砰地踹門。
「不要臉的賤貨,你辦事都不知道背著人啊!」
「敢壞了我弟的身體,看我怎麼收拾你!」
舅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姐,我們小兩口正常過夫妻生活你也要管嗎,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我媽氣得破口大罵,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舅媽的雅興。
我爸捂著肚子神色陰鷙。
「天賜前陣子和我說,他兒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到時候,我們先把那孩子接回來吧。」
說完他就看向了我媽。
「家裡還有多少錢,全都拿出來支持天賜!」
我媽感動得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多虧你理解我。」
還不等我說話,我媽就忽然指著我說:
「雖說上次搶紅包是耀祖搶得最大,但我早就說了,讓劉夏準備十萬塊錢給天賜的兒子。」
「劉夏,我給你半個月籌錢。」
「十萬塊你要是還拿不出來,可就別怪我這個當媽的不留情面!」
我故作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落在我爸的肚子上。
「爸,最近你的肚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呢。」
我爸心虛地用抱枕擋住了肚子。
「哦,最近胖了。」
「不過馬上就準備減肥了,胖也胖不了多久了。」
我笑了。
他是在給自己生孩子後的肚子裡癟下去,做鋪墊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輩子就是這個月。
舅舅的八斤大胖兒子可就出生了。
這十萬塊只怕到時候我願意給,我媽都沒心情接呢。
9
自從舅媽住進來後,舅舅和我爸就沒有私人空間膩歪了。
兩人無奈下只能從家裡轉戰到家外。
後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倆都早出晚歸的。
為了順利產子,我爸已經開始給我媽洗腦,說半個月後要出差一個禮拜了。
可時間長了,我媽不免起了疑心。
她盯著我爸的背影,懷疑兩個字都快要寫到臉上了。
我故意在旁邊煽風點火。
「媽,爸爸最近和舅舅走得很近,舅舅又……」
「我爸該不會學壞吧?」
我媽臉色陰沉,從牙縫裡擠出來了兩個字。
「他敢!」
舅媽還在旁邊啃著蘋果看熱鬧。
「姐,這種事可說不準啊,男人嘛。」
「我勸你還是長個心眼,畢竟你也不年輕了,像你這種人老珠黃的婦女離婚了可沒人要。」
我媽猛地回過頭,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到了舅媽身上。
張嘴就說禿嚕了:
「你還操心我?人家那邊孩子都快出生了你還有心思吃呢?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舅媽愣住,手裡的蘋果也砸在了地上。
我拽了拽我媽的衣服,我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但現在想往回找補也來不及了。
舅媽嗷的一嗓子站起來,「你說啥?陳天賜那個王八蛋真在外面有女人了?還有孩子了?」
「好啊,我現在就找那個王八蛋算帳去!」
舅媽怒氣沖沖地往外走,我媽自然是要攔著的。
「你自己管不住男人的心,就別怪我弟愛上別人!」
舅媽氣笑了,看著我媽好整以暇道:
「你也是,老臉蠟黃的,怪不得姐夫出軌呢。」
「你再說一遍?」
兩人誰也不讓誰,當場就打了起來。
而劉耀祖,我媽的寶貝疙瘩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時不時地還拍手叫好。
眼看著我媽落了下風,我故意說:
「咱媽平時最疼你了,你不去幫忙?」
他漫不經心地翻了個白眼,「打死一個就都清靜了,走開,別煩我看熱鬧。」
「哦吼,舅媽牛逼!!」
我看著劉耀祖的背影搖搖頭。
他還真是完美繼承了我舅和我爸的所有缺點。
自私又冷漠,小小年紀就長成了白眼狼。
她們倆都掛了彩後才堪堪分開。
舅媽沖我媽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我告訴你,就算是陳天賜出軌了我也不離婚!」
「想離婚?行啊,車子房子和錢全部都歸我,他願意凈身出戶就行,否則我跟他耗到底!」
我媽氣得又想繼續上,還好我手疾眼快一把攔住了她。
「媽,當務之急是咱們自己家裡的事啊!我爸、我爸可能也出軌了啊!」
我媽雖然平時對我爸唧唧歪歪,但此刻也還是紅了眼睛。
她發狠道:「他敢出軌,我讓他變成太監!!」
「天天早出晚歸,還跟我說要出差一個禮拜,我看他分明就是去私會小情人去了!」
「等被我抓到證據,他們倆都得脫一層皮!」
舅媽還在悠哉悠哉地吃東西,甚至還有心情把我媽的話原述奉還:
「連這點看住男人的本事都沒有,我要是你就直接一頭撞死了。」
「嘖嘖,你跟姐夫都二十年了吧。」
「到最後姐夫還不是愛上了別人。」
我不著痕跡地笑了。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但出軌算什麼。
舅舅那應該說是出櫃才是。
10
半個月後我爸就如約「出差」了。
我爸前腳剛走,舅舅就緊跟著說自己也有事出去了。
走之前還跟我媽說,一定要拖住舅媽。
但可惜,我媽現在滿腦子都是我爸的事,根本無暇顧及他。
我還在旁邊一本正經地道:
「我早就去我爸的公司打問了,我爸根本就沒有出差的工作……媽,你說我爸不會真的……」
我佯裝欲言又止,我媽咬牙切齒:
「這個老東西一定是背著我去找小三了!」
我爸前腳剛走,我媽就緊隨其後。
舅媽看熱鬧不嫌事大,抓了一把瓜子就跟了上去。
我媽讓我開車,一路跟著我爸到了醫院。
「奇怪,姐夫出差來醫院幹什麼?」
大敵當前,我媽對舅媽的態度都緩和了不少。
兩人甚至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商量策略。
「一會進去看到小三,你就給我按住!我先收拾了你姐夫,再去收拾那狐狸精!」
舅媽擼胳膊捲袖子,重重點頭後就下了車。
而我則聯繫上了當地的媒體,說市醫院突破了男人生孩子的技術。
兩人跟著我爸一路進了醫院。
直到看見我爸去了婦產科後,我媽的眼淚便控制不住地砸了下來。
「這個王八蛋!」
她衝動地當場就想衝出去,但我和舅媽卻默契地攔住了她。
事情還沒鬧到最大呢。
舅媽眼裡泛著精光,「等會小三出來了再上!」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我媽瞪了他一眼,卻終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們三個一起躲在走廊里觀察著,沒一會兒就看到舅舅也來了。
原本一心看熱鬧的舅媽愣了一下。
「他怎麼也在?」
我媽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災樂禍,但還沒等說話就被舅媽懟了。
「呵呵,你還笑得出來啊,你親弟弟帶著你老公在外面鬼混,虧你這麼疼他。」
「真是你的好弟弟啊。」
我媽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顯得更加慘白了。
與此同時,被我叫來的那群記者也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醫院走廊里。
很快就有醫生進了我爸的病房,沒過多久醫生就推了一個人出來。
舅舅一臉擔心地在旁邊跟著:
「親愛的你放心,我就在外面守著你啊,你和孩子都會順利出來的。」
舅媽一聽這句話就愣住了。
等我媽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大步流星地沖了出去:
「陳天賜,你敢背著我在外面亂搞,還讓其他女人跟你生孩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舅舅看到舅媽的那一刻便大驚失色。
我媽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看住她的嗎!」
舅舅大喊一聲,下意識地用被子捂住了病床上那人的臉。
11
我給記者們使了個眼色,大家立刻涌了上來。
舅媽破口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還敢當著我的面維護這個小三?你以為用被子擋住就行了?」
「我今天非得看看她長什麼樣!」
舅舅和舅媽各自拽著被子的一角。
「別在這發瘋行不行!」
舅媽氣笑了,回頭便看向了我媽:
「還傻站著幹什麼,現在你不幫我,一會可別怪我不幫你抓姦!」
但面對自己的親弟弟,我媽還是猶豫了。
舅媽氣得連連點頭。
「你們姐弟倆沒一個好東西,你也活該被戴綠帽子!」
醫生看得一個頭兩個大,「這裡是醫院,產婦……產夫打了催產素,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現在不是你們鬧事的時候!」
舅媽神色冰冷,手底下更用力了一些。
「我呸,小三生的私生子,憋死在肚子裡才好!」
醫生被懟得一頓。
我媽關鍵時候靠不上,那就只能我出一份力了。
於是我故意大喊一聲:「爸?!」
舅舅被嚇得手一松,被子當場就被扯開了。
我爸那張疼得滿頭大汗的老臉,瞬間無處可藏。
「姐、姐夫?!」
我媽也傻眼了,「你……你怎麼躺在這???」
身後的那群記者也紛紛扛著攝像機跑過來懟臉拍。
「這就是可以生孩子的男人嗎?」
「果真是長成了男人的樣子,可這孕肚也是實打實的!」
「醫生,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以後男人也可以孕育生命了?」
舅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我媽則身形一晃摔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姓劉的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你不是說你肚子是胖的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懷孕,懷的是誰的種!」
我爸面色痛苦,看起來又慌又急,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向舅舅,訥訥地問:「舅,我爸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12
舅舅臉上流著汗,支支吾吾地否認。
「怎、怎麼可能?」
我媽被逼急了,當著醫生和記者的面就高高地揚起了拳頭。
「你快點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打死你肚子裡的孽種!」
我爸像是陣痛過去了似的,捂著肚子裡便驚慌的看向了我舅。
「天賜,救救我們的孩子……」
一句話,所有人都如同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