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補月光完整後續

2025-09-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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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手足無措地站在他身邊,只能不停重複著:「你什麼都沒做錯,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那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帶著哭腔大喊了出來。

遠處車上的閃光燈亮起,我下意識用身體擋住他的臉。

我怕有狗仔蹲點,只能先祈求他一起坐上車離開。

這個動作卻激怒了他,他猛地扯下帽子摔在地上。

「告訴我真相,否則我現在就喊狗仔來拍!」

「別任性了好嗎?我們回去再說。」我近乎哀求地去扯他的袖口。

可他卻像個孤注一擲的賭徒:「說啊!為什麼一定要走?」

我真的沒辦法了。

那個排練過千萬次的謊言脫口而出:「因為我一時鬼迷心竅……為了錢跟了富豪。我不敢讓你知道這件事,只能一直躲著你……對不起。」

「哐當!」

行李箱脫了手重重砸在地上。

他失魂落魄,終究還是苦笑著走了。

把我一個人留在凌晨三點半的狂風中,支離破碎。

就這樣吧,我們之間,我寧願我是惡人,也不願你為了我陷入悔恨。

15

回到公寓的下半ťůₔ夜,我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地不停做夢,半夢半醒。

我夢見他牽著我的手走進婚禮殿堂,下一秒卻突然掏出一把剪刀把我的婚紗剪得破爛稀碎。

我被夢魘困住,眉頭緊鎖渾身顫抖。

天剛蒙蒙亮,助理的電話就打過來,把我從噩夢中喚醒,又推入另一個現實的夢魘。

「Vivian,周先生約你九點前到他工作室量成衣尺寸,他要求……」

「要求什麼?」我頭疼欲裂。

「要求你從今天開始,做一身和之前那套被剪壞的高定西服一模一樣的作品……」

「……」

我艱難起身,強撐著出門、打車,終於趕在八點五十分到了他的住所。

開門的卻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女生。

我在電視上見過她,新生代女演員柳夢妍。

「南生,你約的人來了。」

「姐姐,你好憔悴哦,是昨天沒睡好嗎?這個年紀還敢熬夜呀?」

我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的冷笑,側身進了門。

「周……周先生,那套禮服做不了了,麻煩你重新選一個其他款式。」

「怎麼?之前能做,現在就不行了?」

「那套衣服的賠償金我已經打到你卡上了,新合約是你們工作室簽的,不想違約的話,就好好再做一套。」

好好再做一套,說得真是輕巧。

「我怕我做不出來,原來那套,用了三年多才做完。」

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別說三年,五年、十年都可以。只要你好好做,合作時間不是問題。」

「你們合約簽了多久?」

「十年,這十年,你都要代表你工作室,做我的專屬造型師。」

十年,我瞬間愣了神,耳邊嗡嗡作響。

「南生,你幹嘛簽那麼久啊?我看她這樣子,根本沒什麼時尚品味嘛?」

柳夢妍撒嬌式地朝他埋怨道,側過身不忘嫌棄地白了我一眼。

「既然柳小姐質疑你,那你就先給她設計一身高定禮服,證明一下你的時尚品味,怎麼樣?」他戲謔地看著我。

我在他們居高臨下的眼神中渾身僵住,高燒不止讓我的頭感覺越來越重。

我儘量保持著清醒,眼前的他們,就像金童玉女那麼登對,隨便往那一坐就是一副電影畫面。

這才是真正適合你的另一半,周南生,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再拉進來?

「怎麼?許小姐不願意嗎?不是你說的,只要錢夠多就可以嗎?」

我倏然抬起頭,撞上他輕蔑的眼神。

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指甲也陷進掌心裡,快要掐出血來。

「好,沒問題。」

16

我仔仔細細地給柳夢妍量了成衣尺寸。

「我先回去畫設計稿,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等,你先在這畫個初稿我看看。我可不是誰設計的禮服都能看得上眼的。」

她攔住不讓我走,我高燒了這麼久,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一個趔趄差點倒下去。

「你幹嘛?我可沒推你啊!少在我面前演戲!」她喊出聲來。

身後卻被一雙大手摟過,他眼裡的輕蔑瞬間轉為擔憂。

「你怎麼了?為什麼身上這麼燙?」

「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清楚,直接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我們去醫院!」

「你瘋了?!被狗仔拍到就完蛋了!為了這麼個女人至於嗎?」

柳夢妍上前來拉扯他的手臂,他突然一個陰鷙的眼刀甩過去,嚇得她鬆了手再也沒敢開口。

私人醫院裡,我被掛上了碩大的瓶裝點滴。

持續高燒 39.5 攝氏度。

他一臉不爽地坐在我病床邊,「生病了為什麼不說?」

「以前你一直教我,被別人欺負了一定要反擊,為什麼你卻偏偏不反擊了呢?」

我低頭苦笑了兩聲。

「周南生,現在欺負我的,是別人嗎?」

空氣凝固住,他緊緊咬著牙關,無言以對。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還會不會為了我吃醋。」

「對不起。」

他輕輕地留下這句話,推開門走了。

退燒藥起了作用,我不願再傷神,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才醒過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了病房,趴在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正熟睡著。

我不敢動,怕吵醒他。

又是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我安靜地看著他的側臉。

從朦朧到清晰。

等到陽光照進病房,他的臉又被重新附上了這世間最好看的顏色。

17

時間總是這麼殘忍,我還沒看夠,他就醒了。

手被握得更緊了,他突然變成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好像昨天那個對我滿眼鄙夷的,是另一個人。

「姐姐,你一直在騙我。

我查了你在法國所有的就醫記錄。你得了,很嚴重的創傷應激綜合症。」

「可你最早的一次驚恐發作,是在四年前。

你離開我的前一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躲在厚厚的被子下面,渾身寒毛豎起,徹頭徹尾地感覺好冷。

「別再騙我、躲著我了好嗎?」

他把我藏回被子裡的雙手抽出去,小心地包裹在掌心。

用一種祈禱的姿勢虔誠地望著我。

我們對視了很久很久,久到兩個人的眼裡都氤氳起霧。

「你走之後,我拚命地接戲拍。我想讓你時時刻刻都能看到關於我的消息。」

「兩年前我在劇組韌帶斷裂了兩次,但我還是沒用替身,腿傷還沒好就繼續拍打戲。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以為我每次跌落谷底的時候,你就一定會出現的。

那時候我甚至希望傷口好得慢一點,這樣每天才更有等到你的希望……」

「可是,哪怕我等到發瘋,你卻還是只會躲著我。到底是什麼事把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咬緊下唇,好幾次想開口,嗓子眼卻像被堵住了一樣。

他緊鎖著眉心,似乎在很仔細地回憶。

「是他們?!」

「那張合約是你幫我拿到的!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別問了,南生。」

窒息的痛苦和委屈,鋪天蓋地朝我涌過來。

țù₃我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他,卻克制不住哭到全身痙攣。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他撲上來把我緊緊擁進懷裡,兩個人壓抑的抽泣聲也交雜在一起,久久不能停息。

18

接連下雨的天氣,總會迎來晴空萬里的。

出院還不到一個月,新聞頭條突然炸開了。

「震驚!星耀娛樂高層集體被捕,涉嫌脅迫、偷稅漏稅、商業詐騙!」

我坐在沙發上,手指微微發抖,點開了新聞詳情。

李 xx 和他的心腹們被警方押上警車的照片格外醒目,他們衣衫凌亂,手腕上都銬著冰冷的手銬,臉上再沒有了當初的囂張跋扈。

等待他們的將是十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新聞里詳細列出了他們的罪行:脅迫藝人、偷稅漏稅、財務造假……甚至還有多年前的罪行都被翻了出來。

證據鏈居然完整到不可思議,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早就編織好了這張天羅地網。

我猛地抬頭看向廚房,周南生正圍著圍裙給我煮湯。

熱氣氤氳中,他的側臉溫柔又專注,仿佛對這些毫不在意。

可我知道是他做的。

這段時間,他為我推了很多通告。

每天陪著我逛街、吃飯、看電影,我們一起戴著口罩混在人群里。

可深夜我偶爾醒來,總能看見他躲在書房壓低了聲音打電話。

有時是坐在書房的電腦前處理郵件,螢幕的藍光映在他冷峻的臉上,眸色深沉。

我放下手機,赤腳走到他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腰。

他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轉身將我摟進懷裡。

「醒了?」他低頭吻了吻我的發頂,「湯馬上好。」

我沒問他新聞的事,只是把臉埋進他胸口,輕輕地說:「……謝謝。」

他輕笑,手指穿過我的長髮:「謝什麼?惡人有惡報,天經地義。」

可我知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經地義?

如果不是他,那些人或許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他知道我不想要他的歉疚,所以他默默做完了這些。

我們守護著彼此的默契,把黑暗的回憶都鎖回了心底。

19

他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我情緒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緊張上半天。

我想,是時候從那個噩夢裡真正走出來了。

第一次去做心理諮詢的時候,我渾身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一直握著我的手,聲音低而堅定:「姐姐,我會一直在這裡。」

醫生溫和地笑了笑:「周先生,心理諮詢需要患者自己敞開心扉,您可以在外面等。」

我沒有鬆開他的手。

他也搖搖頭:「她需要我。」

醫生無奈,只好默許。

我原本以為我會崩潰,會哭到說不出話。

可每當我呼吸急促、忍不住發抖時,他都會輕輕捏一下我的掌心,像是在無聲地提醒我:有他在,別怕。

幾次諮詢後,我終於能斷斷續續地講述那晚的事。

講到一半時,我渾身發冷,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卻突然站起身,在醫生驚訝的目光中,單膝跪在我面前,捧住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許嘉言,看著我。」

「那不是你的錯。」

「你保護了我,現在,換我保護你。」

他的拇指擦過我的眼淚,眼神堅定得像在說誓言。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那些噩夢般的記憶,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一個療程結束,我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

他也在很努力地學著照顧好我。

他會學著做我喜歡吃的菜,儘管爆炒牛肉時火開得太大差點把廚房都給炸了。

我笑著看他手忙腳亂地關火,臉上還沾著麵粉,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他愣住,隨即眼睛亮得驚人,一把將我抱上料理台,抵著我的額頭低笑:「姐姐,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在獎勵我。」

我紅著臉推他:「專心做飯!」

他卻不依不饒,吻到我喘不過氣才罷休。

他還總會變著花樣哄我開心。

有時是突然帶我去看午夜場的喜劇電影,包下整個影廳,讓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大笑;

有時是深夜開車帶我去山頂,在漫天星空下給我講他拍戲時的趣事;

還有些時候,他只是靜靜地抱著我,一遍遍告訴我:「我在,我一直都在。」

有時候我甚至會恍惚,眼前的人不是好幾千萬粉絲的大明星,而是可以天天圍在我左右的普通人。

可我終究不能那麼自私,他不屬於任何人,只有大熒幕才是他真正的歸宿。

「周南生,我不想拖你後腿,你回國去吧,還有一大堆通告等著你呢。」

他從身後環抱住了我,下巴輕輕蹭著我的肩膀。

「姐姐,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你別想趕我走,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別忘了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約的,你要做我十年的專屬造型師。」

他把我輕輕轉回來面對著他。

「不對,不是十年,是一輩子。」

輕柔的吻又像小雨點般落下來,我瞬間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棉花糖里。

甜膩、柔軟、臉紅髮燙。

20

很快一年時間過去,他的那套高定西服終於又一次初見雛形。

他紅著臉把一片神秘的東西放進我掌心。

我張開手,那隻陪伴我無數個日夜的雪青色千紙鶴又飛回來了。

原來他當初也沒捨得剪壞它,而是偷偷藏了起來。

我把它重新縫回西服的胸口處,他穿著它去了國內的大型電影節,真的好像渾身都在發光。

當追光燈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後背的梅蘭竹菊蘇繡隱隱發亮,顯現出一副精美絕倫的國畫。

袖口的湛藍海水馬貝也閃耀著奪目的色彩。

胸前的千紙鶴,好像在隱隱振動著翅膀,隨時要飛出去。

這一次,關於他鋪天蓋地的熱搜中,終於有了很大一塊關於這套高定西服的版面。

托他的福,電影節閉幕後,我收到了國際設計師協會的邀請函——我的這套作品入選了年度國際高定展。

我激動地把邀請函遞給他看。

「太好了!我做夢都想進國際設計師協會呢,多虧了你這個國際巨星給我做模特!」

我在他臉上落下一個響亮的 kiss。

「許嘉言。」他輕聲叫我的名字,眼神溫柔得讓我心顫,「那你願意……讓我做你一輩子的專屬模特嗎?」

我望著他很久,認真點頭。

他站起身,將我緊緊摟進懷裡,在我耳邊低聲說:

「以後,換我來照顧你,陪你實現所有夢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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