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醒完整後續

2025-09-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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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五年後,江宴突然給我發了條信息。

「我要結婚了,你來嗎?」

我:「滾啊,騙份子錢的都給爺死。」

江宴:「我只是聽說你開了一個攝影工作室,想找你拍結婚照而已,既然你服務態度這麼差,還是算了。」

我:「親愛的,我們工作室主打 8888 和 18888 兩個婚紗照套餐,價格實惠,服務周到,所有風格和場景都任您選擇。」

「這樣吧,我先加您的微信好友,您通過後我給您發樣片。」

江宴:「呵,你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錢眼子上長了個人。跟你分手,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

我:「嗯嗯,那結婚照你要 8888 還是 18888 的?」

1、

江宴沒再回我。

好友申請也石沉大海。

我盯著漆黑的螢幕幾秒,甩開手機,繼續埋頭修圖。

最近暑假寫真單子堆成山,幾個小助理忙得腳不沾地,我也只能等女兒睡著才有時間加班。

翌日下午三點,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推開工作室的門。

平時吵吵嚷嚷的地方,此刻鴉雀無聲。

幾個小助理正襟危坐在電腦前,眼神卻忍不住往我辦公室方向瞟。

一個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子,從裡面傳出來:

「時大攝影師,等你半天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腳步猛地頓住,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昨晚居然不是夢!

江宴就坐在我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昂貴的西裝剪裁利落,襯得他氣勢逼人,眼神銳利得像要把我釘在原地。

前台小方緊張地小跑過來:「老闆,這位江先生說跟您預約了婚紗照,指定要您拍,肖助介紹他根本不聽……」

江宴的目光越過小方,直直落在我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嘲諷。

「沒想到還會見到我吧,大攝影師。」

「您想拍什麼?」我壓下翻湧的情緒,強迫自己語氣平穩。

「拍什麼不重要,只是在婚禮這種『幸福』時刻,想請時大攝影師來親自見證罷了。」江宴扯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畢竟,你可是親口許諾過,一定會參加我的婚禮。」

記憶碎片猛地刺入腦海,那些關於婚禮的、甜蜜又遙遠的許諾……

「時醒,你覺得我們婚禮在哪舉辦比較好?雪山,還是城堡?」

「你不想太早結婚啊?行吧,那我勉為其難再等你幾年。」

「不用愧疚,因為我早就決定了,我的新娘永遠只會是你。」

……

我掐了下掌心:「所以是要指定我來拍婚紗照?」

「怎麼,時攝影師介意?」江宴漫不經心地反問。

「當然不,」我彎腰,將兩張價目單穩穩放在他面前,「相識一場,我也想見證您的幸福。今天我破例,給您打九九折,聊表心意,成嗎?」

或許是錯覺,江宴臉上似乎有一絲刺痛閃過。

他將報價單推遠了些:「8888 和 18888 什麼區別?」

「都是四套妝容造型和四個拍攝場景,但 18888 有加三分鐘的微電影。」

江宴修長的手指冷冷地點了點 18888 那份:「就這個。」

我暗自鬆了口氣。

同時又有些酸酸地想,看來他現在是真有錢。

其實從他手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錶就能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太過熟悉,我還真認不出這樣一副商業精英派頭的人是江宴。

記憶中的他,總是穿著簡單的襯衫,專注地畫著一幅幅向日葵油畫圖,連袖口蹭上五顏六色的顏料也不在乎。

現在的他……是轉行了嗎?

「場景有偏好嗎?或者……要不要問問新娘子的意見?」我試探道。

「不需要,她的喜好我很清楚。」江宴垂下眼,指尖在圖冊上快速划過,「內景中、西式各一套。外景,城堡和雪山。」

我呼吸一滯,提醒道:「租馬進城堡拍要加 6000 一小時,在山下馬場拍加 1000 就行了。」

江宴專注的目光從圖冊上移開,鋒利的眼皮微微一抬,居高臨下地看向我。

「你窮慣了的話可以去馬場,我要拍 6000 一小時的。」

一股氣堵在胸口,我臉上的職業笑容差點裂開。

小方趕緊端來茶水打圓場:「您這麼年輕有為又大方,新娘子一定很幸福!」

江宴沒碰茶杯,反而看著我,語氣帶著奇異的嘲諷:「以前我也因為沒錢被初戀甩過。」

小方沒察覺氣氛詭異,順著問:「那她現在一定後悔死了吧?」

「會嗎?」江宴的目光鎖死我,像在等一個審判,「你覺得呢?」

我正翻找合同的手頓了頓。

小方還在追問:「您還懷念她嗎?」

江宴嗤笑一聲,眼神晦暗。

「早忘了。我現在的未婚妻很好,她不在乎錢,只在乎我。」

我強行忽略心口的異樣,把合同推到他面前:「江先生,定金預付一萬,支付寶還是微信?」

江宴沒回答。

他突然猛地站起身,只揚了揚手機示意收到信息,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只留給我一個冷硬的背影和滿室死寂。

我捏著合同的手指發白。

早知道……是不是該給他打九八折更好?

2、

我本以為江宴只是心血來潮的玩笑。

晚上八點,微信彈出提示,江宴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緊接著,一筆轉帳跳出來:一萬零一百。

我秒收款,立刻發送:「收到!就按今天定的主題準備?」

江宴沒有異議,甚至迅速敲定了拍攝檔期,理由是「迫不及待想娶未婚妻進門」。

我看著那句「迫不及待」,指尖懸停片刻,最終只回了個「OK」。

門被推開,菡菡像只小鳥撲進我懷裡。

「媽媽!看我的畫!」她獻寶似的塞給我一張塗鴉。

她畫了一朵金色的向日葵。

我注視良久,菡菡不安起來:「媽媽。」

我收起思緒,笑著親了親她的小臉:「真棒!以後當大畫家?」

菡菡不好意思地扭著屁股,害羞地把臉擋住了。

出發拍攝那天是周末,託管放假。

我把菡菡託付給隔壁的陳阿婆,囑咐她:

「不准趁阿婆不注意去外面瘋跑。」

「有任何事情用電話手錶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啦,」她細聲細氣地回答,「媽媽再見。」

拍攝日,螺心堡。

小方和助理小袁在一旁低聲讚嘆:「新娘真美,像明星!」「新郎也帥,絕配啊!」

我調試著相機,目光掃過江宴身邊的女人——牙牙。

確實很美,但鏡頭前卻僵硬得不自然。

「新郎靠近新娘,」我引導著,「眼神,再多點愛意。」

江宴狀態倦怠,聞言卻抬眼看向我,眼底掠過一絲惡意:「什麼叫愛得多一點?大攝影師光說不練,示範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把相機遞給助理,走進畫面,取代了江宴的位置。

虛扶住牙牙的腰,一手輕觸她臉頰邊緣,我壓低聲音:「別緊張,你很美。」

遠處風起,吹動她的頭紗。

「看,連風都在為你心動。」我湊近她耳畔,目光真誠而熾熱。

牙牙臉頰微紅,移開了視線。

「可以了!」江宴冰冷的聲音響起。

他一把將我扯開,擋在牙牙面前,眼神像凝冰的河面。

我聳了聳肩。

江宴占有欲還是那麼強,生怕別人碰他的東西。

不一會兒,拍攝暫停,我們都坐在亭中休息。

江宴擰開一瓶水,牙牙卻接過來遞給我:「辛苦了,喝點水吧?」

江宴的目光瞬間釘在我背上。

我立刻拒絕:「謝謝,不用。」

她靦腆地笑:「怎麼稱呼你?」

「時醒。」

「咔噠」一聲,江宴手中的空水瓶被捏得爆響。

「聊夠了?」他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我的時間很值錢,你下一組拍什麼?」

拍攝前,我特意囑咐小方選了一匹溫順的黑馬。

最終遠景效果我十分滿意。

安靜聳立的黑色古堡,矜貴的新郎牽著黑色馬繩,隱隱透出上位者的氣勢。

而白色塔夫綢婚紗的新娘坐在黑馬上,神態美麗又肅穆。

簡直是電影的畫面!

我有些心動,覺得這組照片拿去做宣傳圖一定會有很強的效果。

於是接下來的近景圖我也信心滿滿,一心想要打造出一組神圖。

可接下來簡直見了鬼一樣。

單拍他們倆時,每一張都堪稱神圖。

每當英俊的新郎與美麗的新娘對視……

則完美詮釋了什麼叫 1+1<0。

「新娘抱住新郎脖子,」我壓下鬱悶,發出更親密的指令,「新郎吻新娘。」

「怎麼吻?」江宴突然開口,「動作?眼神?」

「這也要示範?」我沒好氣,「你沒接過吻?」

「只被強吻過一次,」江宴語氣平淡,目光卻鎖著我,「那年夏天,有人騙我看煙花,結果煙花一炸,她就蒙住我眼睛,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強吻了我。」

「那還是我的初吻。」

……

我呆立在原地,感覺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

下意識的,我看了牙牙一眼。

江宴怎麼能面不改色地在牙牙面前講這個?

牙牙毫無察覺地揉著腰抱怨:「終於能休息了,馬背硌死我了。」

「馬太高,我示範不了。」我拒絕。

「你當新郎,我當新娘,」江宴不容置疑,「一輩子一次的照片,我要完美。」

他利落地翻身上馬。

我無奈,只得牽住馬繩,踩上矮凳,做出迎接新娘的姿態。

江宴俯身,猛然逼近。

清冷的香水味鑽入鼻腔。

他雙手死死環住我的脖子,眼神幽暗地在我唇邊流連。

「老公。」

他突然低語,氣息拂過耳畔。

這稱呼驚得我寒毛倒豎,手猛地一拽韁繩!

「嘶——!」溫順的黑馬驟然吃痛,揚蹄狂奔!

巨大的力量將江宴和我狠狠甩落。

天旋地轉間,眼看就要撞上冰冷的石像——

江宴猛地發力,將我死死按進他懷裡!

3、

「江宴!你怎麼樣?」我慌忙從他懷裡掙脫,想去查看他明顯不對勁的右臂。

「別碰我!」他猛地甩開我的手,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聲音卻淬著冰,「你這馬正經租的嗎?還是又摳那幾千塊?」

「對不起,我……」

牙牙衝過來扶住他右臂,看向我的眼神再無溫和,只剩憤怒:「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他這隻手做過手術嗎?」

「叫救護車!」小方急得快哭出來。

「不用!」江宴忍著痛開口,「去最近的市一醫院拍個片就行!」

他目光如刀地看向忐忑不安的我,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你一起去,我要是殘了,你也跑不了。」

我心猛然一沉。

市一醫院,菡菡定點體檢的醫院……不去最好。

但江宴的傷是因我而起,我推脫不掉。

我咬牙:「好。」

正要打給陳阿婆說晚點接菡菡,口袋裡的電話瘋狂震動。

是菡菡。

我心臟莫名地狂跳起來,仿佛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我背過身,接通藍牙耳機。

「菡菡?」

「媽媽!嗚嗚……好痛!我摔跤流血了!阿婆說去醫院……」

「菡菡!」我心急如焚,「讓阿婆聽!」

「小醒,」陳阿婆聲音焦急,「菡菡追小區里的貓絆倒了,磕到石階,我現在正帶她去市一醫院檢查。」

我眼前一黑。

又是市一醫院!

電話里,菡菡的哭聲和陳阿婆的安撫還在撕扯著我的神經。

如果撞上江宴……

「家裡有事?」江宴探究的目光掃來。

「嗯……急事。」我含糊道,手心全是汗。

「急事?」江宴在牙牙攙扶下起身,冷笑,「比我這斷手還急?難道是趕著見情人?」他刻意加重最後幾個字。

車內死寂。

江宴閉眼忍痛,冷汗直冒。

牙牙在一旁握著他右手,目光擔憂。

我死死攥著手機,祈禱菡菡無礙,更祈禱她們在急診處理完就離開。

車子一路呼嘯駛入市一醫院急診通道,江宴被迅速推進了急診室。

「我去下洗手間。」

我找了個藉口,沖向兒科急診。

兒科大廳里人滿為患,孩子的哭鬧聲、家長的安撫聲混作一團。

我焦急搜尋。

「媽媽!媽媽!我在這裡!」菡菡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陳阿婆抱著她,菡菡右肘裹著厚紗布,小臉哭得通紅。

「菡菡!」我衝過去緊緊抱著她,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一半,「傷到骨頭了嗎?」

「萬幸只是皮外傷,醫生已經包了紗布。」陳阿婆一臉後怕。

我心疼地親親她額頭:「寶貝真勇敢!」

「媽媽,疼……」菡菡把臉埋進我頸窩啜泣。

「乖,媽媽抱抱。拿藥就回家。」我抱起她轉身就走。

拿完藥,剛邁出兩步——

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如驚雷炸響:

「時醒?」

我僵硬地轉頭。

電梯門口,江宴右臂打著夾板,臉色蒼白,被牙牙攙扶著。

他幽深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我,然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探究,緩緩地、沉沉地落在了我懷中緊抱的菡菡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而菡菡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淚眼朦朧地從我頸窩裡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

那一瞬間,江宴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江宴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目光死死鎖住菡菡,「……哪來的孩子?」

4、

血液轟地衝上頭頂,又瞬間褪盡。

我本能地側身,擋住他的視線,心臟狂跳。

「我女兒。」

「還有……我婆婆,她也帶孩子來這裡看病。」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調子拔高,像在演一出拙劣的戲。

「婆婆,這是我公司的客戶,江先生。」

陳阿婆驚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選擇配合點頭。

江宴身體虛晃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一樣。

「你結婚了?」

「是啊,五年不見,我結婚生子,江先生難道很意外?」

「意外死了,」江宴幾乎是咆哮著開口,「為什麼不告訴我?」

導醫台的護士都抬頭看過來,還有幾個病患從房間內好奇探出頭。

「現在您知道了,」我不想在被圍觀,將菡菡抱得更緊了一些,「小孩子受傷難受,我現在沒空繼續陪您工作了。」

「至於您的醫藥費單據,」我抬眼,直視著江宴,才發現他眼睛紅得厲害,半晌才說出後句,「……發我助理。」

說完,我一手抱著菡菡,一手牽著陳阿婆,飛快離開了窒息的走廊。

跑出大樓時,後背幾乎已經全濕。

「小醒,他就是……」陳阿婆遲疑地開口。

「噓。」我朝她搖搖頭。

低頭看著菡菡掛淚的小臉,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無精打采地摟著我的脖子。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明明當初是江宴自己不想要……

如今的他,又何必做出這樣一副震驚的姿態?

過了三日,菡菡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我特意囑咐陳阿婆近日都不要讓菡菡出門,才回到工作室。

肖助,我的副店長,頂著倆不輸於我的黑眼圈迎上來。

「醫院那邊初步結果出來了,江先生右臂輕微骨裂,但關鍵是以前他手術過的那隻手臂被這麼一摔,有點復發跡象。」

他遞過來一張紙:「對方律師效率賊高,聯繫函都發來了,索賠金額……喏,夠我們喝一壺的。」

「後續拍攝呢?」

「?ú?肯定得延期,問題是怎麼談?賠償方案怎麼定?」

「你去談,」我立刻接口,「按合同條款來,該賠多少賠多少。」

肖助面露難色。

「沒那麼簡單,江先生那邊指名道姓,只接受您親自去見他。」

5、

幾日後,市一醫院病房。

江宴獨自半靠在病床上。

短短几日,他似乎瘦了一圈,五官線條愈發鋒利,有種陰鬱的冷冽感。

「打擾了,江先生。」

江宴抬起薄薄的眼皮,面無表情:「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掛上職業假笑。

「江先生說笑了,這幾日店裡比較忙。我們直接談正事吧,關於賠償方案和後續拍攝的調整……」

我說了一大堆話。

江宴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我。

「江先生,你在聽嗎?」我不由問道。

「我想吃水果,」江宴目光落在我提來的果籃上,淡淡地開口,「可惜我現在手傷了,可以請時小姐幫忙嗎?」

他居然叫我時小姐?

這麼客氣的江宴,讓我頓時心生疑竇。

但目光掃過他打著石膏的手臂,還有蒼白的臉色……心中還是浮現出一絲愧疚。

我隨手抓起果籃里一個蘋果:「可以,給我們少一點賠償金就行。」

大學時的江宴嘴很挑。

蘋果和梨這類水果從來不肯吃帶皮的。

久而久之,我就練成了一手削皮不斷的手藝。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刀鋒刮過蘋果皮的細微「沙沙」聲。

冷不丁的,江宴突然問:「你怎麼還記得我喜歡吃蘋果?」

我張了張口,一時愣住。

江宴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砰」一聲,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男人風風火火闖進來,目光掃到我時,聲音瞬間飆升。

「時醒?你還有臉出現?」

「阿宴,為什麼讓她進來?你忘了當年這女人是怎麼對你的嗎?」

「你手的舊傷本來就沒好,這次是不是又是因為她復傷?」

「她就是個災星,專門克你。」

……

我握著刀的手猛然攥緊,蘋果皮「啪」地一聲斷了。

江宴猛然坐直身體。

「周揚,你出去。」

「?ū?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揚被他吼得一怔,卻瞪我一眼。

「走就走,但別讓兄弟看不起你。」

隨即,重重摔門而去。

病房再次陷入寂靜。

我盯著地上那截斷掉的蘋果皮,幾秒鐘後,我把刀和削了一半的蘋果放回去。

「江總,解決方案你若沒意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去哪?」江宴反問,「周揚的話,你難道沒有要和我解釋的?」

「解釋什麼?」

我抬起頭,迎上江宴那雙深邃難辨的眼睛。

憤怒?探究?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周揚說的……沒有錯,」我平靜道,「你確實該離我遠點。」

「什麼意思?」江宴盯著我,似乎比我更生氣,「見到我,你很煩?」

我沉默片刻,將話題重新引回正事。

「江總,這次拍攝出意外,我真的心懷愧疚。」

「我們工作室是小本運營,一筆賠償金,就能讓大家幾個月的辛苦白乾。」

「何況當時,也是您突然開口,我受驚之下才會……」

……

理由很拙劣。

我以為江宴會刻薄地嘲諷或者冰冷地反擊。

可他卻只是一直低垂著似乎不太高興的眼睛。

就在我承受不住沉默,準備閉嘴時。

江宴突然抬起眼。

一抹掙扎之色從他臉上閃過。

但很快,他仿佛下定了某種重大決心。

「做個交易吧,時小姐。」

「我不要任何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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