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說下來三個人,讓收拾一下,光頭,你帶槍過來。」
我心頭一凜,慕容爺爺動作飛快,在手電筒的光掃到我們這邊之前,閃身走到拐角後面,我和慕容月忙跟上去。
這條不是主墓道,比剛才那條窄了一半,我們三人一前一後,加快腳步朝前走,儘量不發出聲響。
走了沒多久,前面忽然又有光亮傳來。
一個穿著灰色運動服的光頭男人,額頭戴著探照燈,一隻手握著手槍,得意地沖我們笑。
「小姑娘還真下墓了,膽兒真肥啊!」
10
前有狼後有虎,在這狹窄的甬道中,我們被前後夾擊了。
關鍵時刻,姜還是老的辣。慕容爺爺臨危不亂,朝我淡定地一擺手。
「交給我。」
說完雙膝一跪,納頭便拜。
「光頭哥,久仰大名啊,我們是專程來投奔你的!
「我兩個孫女都是考古專業的大學生,從小把你當偶像,今天終於有機會見面了,我們能加入你們團隊嗎?」
光頭蒙了。
「誰?我?你聽說過我?」
一邊問,一邊情不自禁地把舉著槍的手略略一松。
便趁這個機會,慕容爺爺身體猛地往前一撲,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我站在第二個位置,慕容爺爺一跑,我就暴露在光頭面前,他勃然大怒。
「他媽的,老頭子敢耍我?」
光頭轉身要朝慕容爺爺開槍,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飛撲高高躍起,狠狠一肘砸在他後腦勺上,光頭一聲悶哼昏倒在地。我順勢彎腰撿起他的槍,動作飛快地朝前跑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們三個一溜煙踩過光頭的後背往前跑的時候,最後面那個人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操!給我站住!」
身後的盜墓賊加快腳步追上來,手電筒照出的光圈在墓道上亂晃。我跑得太快,也就沒注意到,被光暈圈中的牆面上,有細長的黑影一閃而過。
跑了一會兒,前面慕容爺爺小聲喊道:「是個死胡同!」
我立刻停下腳步,身體側身貼著墓道,讓慕容月先過去。然後猛地一個轉身,用槍指著追上來的盜墓賊。
「停!
「再跑我開槍了!」
11
「啊,別開槍!」
盜墓賊舉高雙手,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你有槍,你是警察,便衣?」
我更震驚。
尼瑪,這槍不是你們自己的嗎,我剛才撿來的啊,你失憶了?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一陣,盜墓賊反應過來,老臉一紅。
「他媽的,小姑娘敢裝警察糊弄你強哥。
「開槍?你知道怎麼開嗎?
「要不要哥教教你?」
說完朝我走了一步,又尖叫一聲捂住胸口,踉蹌著往後退。
「草!哪來的小孩?」
我很無語,這人戲也太多了一點。
古墓里的小孩,除了墓靈幻化的,要麼就是陪葬的古屍發生了屍變。
墓靈煞氣很強,殭屍更是散發著一股惡臭,兩里路外都能聞到,現在墓道里啥味也沒有,蒙誰呢。
「行了,別裝了,你——」
我還沒說完,盜墓賊忽然發出一聲極為驚恐的慘叫,扭頭就跑。
墓道里唯一的光源還在他手上,他這一跑,整個墓道都陷入一團黑暗之中。
我站在墓道中間,感覺有冰涼的東西碰了下我的手背,我一愣,試探著喊了聲:「慕容月?」
那人順勢牽住我的手,五根手指一根接一根,卡到我手指縫裡,跟我十指緊握。
我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慕容月,你變態啊!」
12
「喬墨雨,我跟爺爺在這——」
慕容月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靠!」
我暗罵一聲,本能地一甩手,另一隻手迅速掐了個雷祖手印。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
「啪!」
一道拇指粗細的雷光划過,手上的勁鬆了,一道黑影從眼前快速閃過,快到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慕容爺爺打開手電筒,朝這邊走過來,借著燈光,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背上漆黑的五個指印,看指印的長度,應該是個小孩的。
我心頭有點發毛。
不是墓靈也不是殭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門主,那盜墓賊怎麼跑了?」
「先別管他,去裡面看看。」
我覺得這口墓有點不對勁,牆上那幾個字,時不時在我腦中晃。
「看見十歲以下的小孩,請閉上眼睛。」
這幾行規則,真是盜墓賊想出來嚇唬人的,為什麼偏偏是十歲小孩呢?
在漢代,十歲以下,統稱為黃口小兒,未滿十歲的孩子死亡,算夭折,不入祖墳,否則對風水不利。
家人通常會採用「瓮棺葬」,把夭折兒童的屍體裝入特質的瓦罐中,就近埋在住宅附近。
看這墓道的規制,這口墓的主人地位明顯不一般,這種墓里,是不大可能有夭折兒童的。
13
我們沿著狹窄的墓道往前走,慕容爺爺小聲跟我們介紹,這口墓應該是很傳統的回字型結構,主墓室在最中間。拐過前面的拐角處,肯定有一扇石門。
「這樣的墓我起碼探過幾十個了,喬門主,你看,這——」
慕容爺爺捏著手電,吃驚地瞪大眼睛。
只見原本應該是石門的地方,赫然是一小塊兩平米左右的四方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老鼠翻滾著肥碩的身體,發出「吱吱」的叫聲。
這些老鼠,最小的都有我鞋子那麼大,眼睛血紅,毛髮稀疏脫落,露出灰色的皮膚。見到光亮,它們也不跑,互相撕咬玩鬧,雜亂的叫聲吵得人頭疼。
我心頭一凜,立刻想到牆上那句話。
「吃掉那些老鼠。」
慕容爺爺震驚:「啊?」
「喬門主,這,真的要這麼做嗎?」
「爺爺,你忘記剛才進來時,牆上那幾句字了。」
慕容月把那三條規則背了一遍。
「不要給屍體喂生肉;看見十歲的小孩,請立刻閉上眼睛;吃掉那些老鼠。」
然後擰著眉頭嫌棄地後退,把身體貼在牆壁上。
「那些盜墓賊估計是看見墓里有這麼多老鼠,才編的這幾句話。真夠噁心人的,這墓里怎麼會有這麼多老鼠啊?
「有老鼠不是正常,古墓乾燥溫暖,很多老鼠都愛在墓里搭窩,不過確實沒見過這麼多的,這裡隔著不遠有條美食街,那些老鼠估計把這當大本營了。」
慕容爺爺用手電筒在老鼠堆上面照來照去。
「喬門主,你怎麼看?」
「風水上,蛇鼠穿墓,財不入戶,是大凶破敗之相。祖墳里有這種現象的,子孫好打鬥,容易成為地痞流氓。
「一般的大墓都會有些驅蛇鼠蟲蟻的手段,別的不說,就是那青膏泥,裡面也配了艾草,這兒不應該有這麼多老鼠才對。」
14
我從包里掏出一張黃符,兩手一抖點燃符紙,丟進老鼠堆中。
「吱吱吱——」
皮毛被點燃,老鼠尖叫著四處逃竄,幾隻老鼠竄到我腳下,忽然一改剛才的溫和脾氣,張嘴就咬我的腳。
我直接用力一腳踢上牆壁,把老鼠在牆上擠死。
老鼠吐出一大口血,這血也古怪,居然是綠色的,一沾到我的鞋面,就散發出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味。
慕容月「嘔——」了一聲。
「好臭,誰踩到屎了?」
更奇怪的是,這老鼠明明被我踢死了,肚子都破了,可落在地上,居然沒事一樣,又朝我撲過來。
「門主,這些老鼠不對!」
慕容爺爺用洛陽鏟拍死一隻老鼠,都拍扁了,那扁老鼠竟然還爬起來咬他。
這些老鼠本來就多,這怎麼打,根本打不完啊。
這時候我很後悔沒有帶花羽靈,她最近卷生卷死在學那本苗疆古籍,也不知道學到啥地步了。有她在,這些蛇蟲鼠蟻,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我只能一邊丟火符,一邊念火咒,手忙腳亂從身上往下扯老鼠。這些老鼠個頭大,牙齒鋒利,稍不注意,手臂上就被咬了幾口。
一邊的慕容月,早就尖叫連連,用身體哐哐撞牆。
她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閉著眼睛衝到剛才的老鼠堆里,忽然尖叫一聲,身體騰空,兩手亂抓著摔了下去。
她這麼一摔,許多老鼠被她壓著往下滾,地面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幾級台階延伸著往下,一眼看不到盡頭。
我這才發現,剛才那些老鼠堆下,原來是一段階梯的入口。
慕容爺爺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丫頭,你沒事吧——」
慕容爺爺滾下樓梯,我追在他後面幾步跳了下去。又點燃幾張符紙,驅趕周圍的老鼠。
慕容月趴在地上,傻乎乎地抬著頭看向前方,眼底是巨大的震撼和激動。
「摔哪了,瘋丫頭,說話呀,被幾個老鼠嚇傻啦?」
慕容爺爺從慕容月頭髮上扒拉下幾隻老鼠,隨手一丟,然後循著她的視線抬起頭,這一看,他也仿佛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地張大嘴巴。
「黃——咕咚——」
慕容爺爺緊張地吞口口水。
「黃腸題湊?」
15
黃腸題湊是一種流行於秦漢時期的特殊葬制,所謂黃腸,是指黃色的柏木,題湊,意思是柏木段的頭向內湊在一起堆放。
《漢書》記載:「以柏木黃心致累棺外,故曰黃腸;木頭皆內向,故曰題湊。」
柏木芯削成正方形的 1——2 米短柱,在棺材外面用層層累疊,頭對準棺木,堆成一個大木箱,牢牢把棺槨保護在內,這是帝王一級才能使用的葬制。西漢時期,天子也會把這種待遇賞賜給王侯寵臣。
這種古墓,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令用者尊,盜者恨。
柏木質地堅硬,密度大,耐腐蝕性強,還富含油脂。堆好之後,在外面增加兩層十厘米厚的木炭,再塗上四五十厘米厚的白膏泥。這些東西在重力作用下,會發生變形和擠壓,牢不可破。
1986 年發現的秦宮一號墓,光盜洞就有 247 個,但是文物依舊完好無損。據說最後一批盜墓賊,用炸藥在裡面炸了三個晚上,剛勉強破壞掉一根柏木,就被巡林的人發現了。
我們摔下來的這塊地方,是黃腸題湊的前室,大約五六平米,地方不大,現在燈火通明。
兩個角落裡亮著巨大的探照燈。最外面那層白膏泥已經被破壞掉了,牆面上坑坑窪窪,露出一個個正方形的木頭切面。
幾個盜墓賊正拿著工具,丁零噹啷地在木頭上鑿出一個淺槽,往裡面放雷管。
聽見響聲,幾人笑著扭頭看過來:「光頭哥,你這第幾回了,那眼睛長的是擺設呢?」
「你們是誰!」
「臥槽,哪來那麼多老鼠!」
我們三人沒吱聲。
我粗略掃了一眼,對方有七個人,四個人幹活,三個人坐在角落裡休息,腳邊丟著幾把斧頭,沒人有槍。
三對七,把握很大,動手。
我朝兩人使個眼色,慕容爺爺會意,站起身兩手叉腰。
「我是警察,投降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與此同時,慕容月也一點頭,然後從地上彈起來,轉身就跑。跑到台階上的時候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開關,「轟隆隆」一聲巨響,樓梯最上面居然多出來一塊蓋板,牢牢地堵住了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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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七個盜墓賊被關在狹窄的前室里。
慕容月尷尬地坐在台階上。
「我以為你叫我跑呢。」
幾個盜墓賊大笑起來。
「哈哈哈,就這麼點本事,還裝警察呢?」
「你們是那個招搖撞騙的風水大師吧,小姑娘年紀輕輕不學好,騙點錢不夠,還學人盜墓?」
「來,過來,想學盜墓啊,哥教你幾招。」
盜墓賊 1 號獰笑一聲,正要朝我撲過來,忽然又是「轟隆隆」一陣巨響。
眼前閃過一陣巨大的火光,木屑飛濺,天花板上有灰塵簌簌地往下落。因為通道被封住,爆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尖利的響聲幾乎刺穿人的耳膜。
所有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盜墓賊 1 號罵罵咧咧站起身,C 語言使得出神入化。
「草!臥槽!你什麼大傻逼,老子叫你炸了嗎你就炸?
「這次量搞這麼多,你想把我們都活埋在這?」
一邊罵,一邊劈頭蓋臉毆打 2 號,2 號是個鼻子很大的小伙子,面相忠厚老實,也不還手,盯著眼前的黃腸題湊狂喜。
「老大,炸出來了,炸掉了四根!」
這些柏木芯寬度有 20 公分,四根柱子被炸碎掏出來,牆面上,就形成了一個長 40 公分,寬 40 公分的洞,成年人縮著肩膀,完全可以鑽過去。
2 號十分激動,彎腰湊在半人高的洞口前,往外扒拉碎木屑,扒了一會,他忽然渾身一抖,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著,他往前一撲,整個上半身都卡在洞裡,就留兩條腿掛在外面。下一秒,他迅速收回腿,身體「唰」地一下,從洞裡鑽了過去。
所有人都蒙了,幾個盜墓賊小聲議論。
「不是,小李他身手這麼靈活啊?」
「他在馬戲團學過鑽火圈嗎,這一下快的,我差點沒看清。」
「小李,要手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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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喊了幾遍,裡面卻半點回應都沒有。1 號吞了口口水,面色慘白,往後連退幾步,後背貼上牆壁。
「蠢貨,你們都他媽瞎了,他不是自己鑽進去的,是被人從裡面拉進去的。」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其實 1 號不說,大家心裡也都有這樣的猜測,但是沒人敢說出來。
這事兒太詭異了,封存千年的古墓,炸藥炸了三天才掏出這麼小一個洞,裡面密封得這麼好,是不可能有動物存活的。
把小李抓進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牆角的燈光在剛才的爆炸中滅了一盞,另一盞也好像短路了,忽明忽暗的,燈光一跳,忽然熄滅,所有人心頭也跟著一跳。
燈光又亮起來,那個黑黢黢的洞口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更黑了,連光線都透不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眼睛盯著洞口,腳下不自覺地慢慢往後退,一直退到台階上。
「詐屍了?」
「裡面八成有大粽子,老大,怎麼弄?」
大家面色猶豫,不約而同看向 1 號。1 號扭頭瞪著我,雙手握著斧頭,眼神發狠。
「你,進去看看!」
我當然是拒絕的。
墓里出現殭屍,基本都是風水有問題,陰氣凝而不散,才會屍變。但是這口墓乾燥清爽,堂氣未漏,元神不散,看不出半點異常。
裡頭大機率不會有屍變,可除了古屍,難道還有其他東西?
恐懼源於未知,以前那些殭屍旱魃,魑魅魍魎,我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也知道該怎麼應對,再恐怖的場景也不怎麼害怕。
可現在一來心裡實在沒底,二來,那個洞,有再大的本事都很難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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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小一個洞,人進去正好卡在洞裡,對面別說是殭屍了,哪怕是個三歲小孩拿刀站在旁邊,誰來砍誰一刀,我們都沒辦法。
「我才不去找死。」
其他盜墓賊聽了,也深以為然。
「是啊,老大,咱人多力量大,這小姑娘不是風水師嗎,先讓她想辦法把墓道打開再說,沒必要讓她去送死啊。」
「對,別進去了,要不咱引裡面的東西出來?」
「噯,咱不是有個無人機嗎,眼鏡,把你無人機拿出來。」
在這種密閉空間裡,對面又有未知的大恐怖,人會本能地抱團,除了 1 號這個大傻逼,其他盜墓賊並不想看著我白白送人頭。
幾人討論一陣,有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從包里掏出一架無人機,顫抖著操作遙控器,把它送進洞口。
無人機裝了遠紅外探頭,連著手機,此時,螢幕上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慢慢地,鏡頭裡,出現一條黝黑的通道,大家激動起來。
「要穿過去了。」
「咔嚓!」
剛到洞口,無人機就碎了。畫面定格,鏡頭裡最後出現的,是一片白乎乎的光。不知道是鏡頭出現了失焦問題,還是拍到了什麼白色的東西。
密室里一陣沉默,所有人不知不覺,全縮到了台階上,儘量離那個洞口遠一點。
1 號又開始發脾氣。
「草,那可是黃腸題湊,帝王陵寢!都到這裡了,不去看一眼你們能甘心?」
其他人不說話,只有慕容爺爺情不自禁跟著點頭。
「是啊,黃腸題湊啊!進去摸下棺,能吹一輩子的牛。」
1 號眼睛一亮。
「老頭還挺上道,行,那你去。」
說著快步走到慕容爺爺旁邊,把他朝那個洞口推,慕容爺爺連連擺手拒絕。
「我不去我不去,老了身子骨不行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19
「少他媽廢話,你不去也得去!」
1 號翻臉比翻書還快,把斧頭架在慕容爺爺脖子上。
「不去砍死你!」
我翻臉比 1 號更快,直接飛起一腳,踢翻他的斧頭,然後兩個巴掌扇在他臉上。
「早看你不順眼了,擱這威脅誰呢你!」
其他盜墓賊都看呆了,傻愣愣地站著看我毆打 1 號,好一會沒反應過來。還是慕容月過來勸,拉住我的胳膊,在我耳邊小聲說話。
「喬墨雨,不行啊,咱得去。」
原來黃腸題湊的前室,通道上面這層封門石,重達五噸以上,是主墓室的最後保護層,而打開它的唯一機關,就在黃腸題湊裡面。
盜墓賊被困在前室里,想破解黃腸題湊,難如登天,想打開封門石,更加不可能,主打一個有去無回。
古人為了保護自己的陵寢,也真是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