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阿嫵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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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嫵便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去陪了那位何大帥。

原本說好的,三日後程鶴安會來督軍府接她。

可她左等右等,十天過去了,也不見人來。

1

何大帥不懂憐香惜玉,是個大老粗,在那種事情上還有些惡嗜好。

阿嫵不想吃苦,被他生生折磨,所以表現得很配合。

那老男人因此十分開懷,拍了拍她的臉大笑:「程鶴安這小子說得沒錯,阿嫵你果然識趣,伺候人很有一套,叫得也好聽,我喜歡!」

十日後,程鶴安終於將她接了回去。

阿嫵一路上不說話,人有些恍惚。

程鶴安沒有解釋,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來接她。

他面上依舊含笑,回到住處,便叮囑她先去洗澡,待會兒下來吃飯。

阿嫵洗了澡,披頭散髮地坐在餐桌前,眼睛盯著他,問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上海?」

人都道上海紙醉金迷,繁榮安定,是遠東第一大城市。

帶她過去生活,是程鶴安許給她的一場夢。

可眼下程鶴安給她倒了杯酒,不慌不忙,只溫聲道:「不急,等這邊生意步入正軌。」

廚房爐上煨了雞湯,香味傳到客廳,濃郁撲鼻。

照看的用人在盛湯時,似乎不小心被燙到,哎呦一聲,手裡的碗打翻了。

阿嫵神情愣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幾乎可以想到,那碗香味濃郁的雞湯,是如何灑在地上,變得一片狼藉的。

她的心裡有些痛。

就好像被燙到的,是她的心一樣。

自那日過後,一切好像都變了。

她始終沒有問程鶴安,為什麼那麼晚才來接她。

就好像她沒有問,為什麼會告訴何大帥,她很識趣,伺候男人很有一套,以及叫得很好聽。

她以為不去撕開那道口子,就可以當一切都沒有變。

卻不知人心的潰爛,興許是一開始從裡面就壞了。

何大帥只是一個開始。

後面還有程鶴安結交的其他老闆,外商。

為了他的生意,她又成了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婊子,隨時會被程鶴安送出去,陪人睡覺。

一開始,程鶴安還像第一次那樣,求她哄她,一再承諾是最後一次,以及去上海的時間。

後來也懶得多說什麼了,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打了招呼,讓她提前準備。

阿嫵多精明的人,很快猜到,程鶴安壓根就是玩膩了她。

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付出過真心,帶著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她出門時,早有盤算。

就好像她後來得知,何元帥一開始並不知道她曾經做過妓女,是程鶴安自己向他提及,阿嫵並不是他的太太,而是他在金陵買來的。

年輕貌美的妓院頭牌,表面看著端莊,其實伺候人很有一套,叫得很好聽……阿嫵不能容忍,她在感情上可以認栽,但絕不能自欺欺人。

程鶴安人面獸心,是個禽獸不如的小人。

他從一開始的接近,就充滿了利用和盤算。

這認知讓阿嫵瑟瑟發抖,感到絕望。

反抗無果後,程鶴安打了她。

她看著那張惡魔般的臉,私下裡收拾了東西,打算儘快離開他。

可她沒想到,男人狠起來真有一套。

他提前洞悉了她的念頭,將送她的金銀珠寶,名表首飾,以及她自己攢下來的積蓄,全都不動聲色地藏了起來。

程鶴安英俊的臉上,含著殘忍的笑意:「想走可以,等回了上海,我自會放你離開,但眼下你要乖,不要搞砸了我的生意。」

「阿嫵,你原本就是個妓女,乾的就是皮肉生意,怎麼就不能陪人睡了?」

「好好伺候他們,拿出你的本事,將來回了上海,我不會虧待你。」

程鶴安承諾,回到上海之後,會把她的積蓄和首飾,全都還給她。

還會額外給她一大筆錢財。

阿嫵氣瘋了,她衝上去想跟他拚命,結果又被他一巴掌打趴在了床上。

程鶴安望向她的眼神,含著赤裸裸的厭惡:「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想做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去跳河。」

阿嫵全身顫抖,終於是情緒崩潰了。

她自幼被賣到青樓,挨了無數的打,學會了乖乖聽話。

十四歲開始接客,為了少受些苦,學會了取悅客人。

她用這副骯髒的身子賺錢,苦苦支撐,不過是想要活下去。

她不想死,即便遭遇了很多腌臢事,看透了世道的澆薄,她仍舊想活下去。

想在年輕時吃完所有的苦,後半生便可以買一處小宅子,養活自己,在院裡種滿了花。

她最喜歡花了。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蕙披霜。

她識字,當年樓里鴇母培養她們,什麼都教。

阿嫵最喜歡花了。

她失聲痛哭。

哭過之後,又認命地抬起紅腫的眼睛,咬碎了牙往下咽,斂起了自己的恨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等。

程鶴安說得對,她本就是妓女,如今不過是換個地方做生意。

總有一天會結束的,待到程鶴安回了上海,若是不肯把錢財給她,她會拿一把刀,捅死了他再說。

阿嫵終究舍不下那些身外之物。

她貪婪,愛財,因為知道這身外之物的重要性。

沒有錢,人生處處艱難,寸步難行,還不若去死。

想明白之後,她如提線木偶一般,開始變得麻木,任由程鶴安擺布。

她盼著解脫的那天,也認為自己終有解脫的那天。

可萬沒想到,半年後程鶴安的生意穩了,她卻因染了髒病,病倒了。

說來真是諷刺,當了這麼多年妓女,沒想到最後栽到了洋人手裡。

阿嫵知道花柳病不好治,以往在樓里,但凡有姑娘生惡肉,長惡瘡,看著難以根治的,鴇母根本不管不問,直接關起來等死。

青樓女子,最怕的便是得髒病。

阿嫵也怕,她在一開始便驚懼著去求了程鶴安,讓他給她找大夫。

可那男人僅是睨了她一眼,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他早就厭惡她了,在將她送去督軍府後,便再也不曾碰她一下。

況且程鶴安在這邊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很快就要回上海了。

阿嫵染了病,他自然不會帶上她。

錢財也並未按照約定給她,只冷冷地扔下幾塊銀圓。

他甚至懶得看她一眼,收拾好東西,便上車離開了。

四肢疼痛的阿嫵,沒能追上他。

她幾乎站不住腳了,面色慘白,披頭散髮,虛弱而狼狽地扶著門,看到已經空落落的宅子,知道自己完了。

程鶴安給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她看病。

阿嫵無力地癱坐在地,恨得咬牙切齒,痛不欲生。

她流盡了眼淚,回想起自己孤苦而滑稽的一生,始終無法咽下這口氣。

憤怒之中,她突然想起了程鶴安曾經提起過的江北老家。

於是一個陰暗的念頭油然而生。

反正註定要死了,報復不了程鶴安,她可以去報復程鶴安的家裡人。

她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家,生出了程鶴安這種畜生。

便是無法討要一個說法,她也要弔死在他家門口,等著化為厲鬼,找他報仇。

2

阿嫵當掉了身上僅存的兩件首飾,揣上幾塊銀圓,裹著頭巾,當真出發去了江北。

煙花三月,歷經千辛萬苦,站在那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前時,她已經病得面色發黃,毫無人樣了。

春風十里,楊柳依依,陽光照耀著這青磚黛瓦的殷實人家,隱約聽得到裡面有清脆的鳥鳴。

阿嫵一路打聽,好不容易找上門,已經拼盡了全力。

因為覺得冷,她身上披著髒兮兮的毯子,顫顫巍巍,蓬頭垢面,像個瘦骨嶙峋的乞丐婆。

身上的惡瘡和下體的疼痛,將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她甚至聞得到一股腥臭。

而後實在沒撐住,暈倒在了那宅院門口。

醒來的時候,映入眼帘,是一張芳容麗質、眉目關切的臉。

李純君挽著婦人的髮髻,穿了一身秀雅的中袖旗袍,沒有化妝,但面容乾淨,長得十分耐看。

她的頭髮黑壓壓,眉也黑壓壓,臉龐輪廓柔和,美好得像一幅畫。

阿嫵睜開眼睛的時候,愣怔地看著她。

她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總算不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日?」

她的聲音真好聽啊,溫婉悅耳。

阿嫵躺在柔軟的被子裡,看到已經被收拾乾淨的自己,換了一身衣裳。

屋子裡有淡淡的蘭花香,好聞至極。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正端起一碗湯藥,拿起勺子吹涼,然後送到她的唇邊。

阿嫵還未張嘴,旁邊站著的丫鬟,趕忙走了過來:「太太,讓我來。」

李純君沒來得及把碗給她,躺在床上的阿嫵,突然一把拽過她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碗發苦難聞的湯藥,猝不及防,全灑在了被子上。

丫鬟驚呼一聲,憤怒地上前掰扯:「鬆口!快鬆口!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家太太好心救你,你怎麼恩將仇報!再不鬆口我喊人打死你!」

阿嫵並未松嘴。

李純君卻制止了丫鬟的吵鬧,忍著疼,伸出另一隻胳膊,輕輕地放在阿嫵背後,哄小孩似的拍了拍。

「別怕,沒事了,這裡沒人會傷害你,你別怕。」

「沒事的,我是這家中的主人,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阿嫵在她一聲聲的安撫下,不由想起了自己顛沛流離的委屈,所遭受的天大冤屈,以及這一生的苦難和痛楚,此刻仿佛全都找到了宣洩之處,忍不住失聲痛哭。

李純君將她攬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

阿嫵哭得傷心欲絕,淚流不止,眼淚全都沾染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後來便這麼留在了程家。

而李純君正是程鶴安的太太,程家的少奶奶。

起初阿嫵並未透露自己與程鶴安的關係,只道自己名叫楊秀,曾是一名妓女,因得了花柳病被趕了出來。

在不了解李純君是怎樣的人之前,阿嫵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見機行事。

她原還想著報復。

但很快發現,李純君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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