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看著我吃麵包,眼裡壓制不住的得意。
「好吃,好吃的不得了。」
……
肅穆的考場上,田朝愛再一次顫顫巍巍舉起手。
監考官極其不滿:
「這已經是你第五次考試中途去衛生間了。「
最後,妹妹以有作弊嫌疑,被取消考試資格並面見了家長。
「妹妹完全沒有考試規則意識,全校的學生都沒有她屎多。」
「明明是一個媽生的,怎麼人家姐姐這次考了全校第一。」
妹妹被吵得哇哇大哭,母親的臉又綠又紅。
紅綠變化間,母親的臉變成了屎色。
7
高考前一周,母親上山去求了上岸手繩
回來後,她欣喜地說,神仙說妹妹命里有喜,將來肯定考得又好又能嫁個好人家。
妹妹就是她的財神,妹妹命里旺她。
母親親手給妹妹繫上紅繩。
而我在一邊尷尬地佇立。
這時母親餘光瞥見我,誇張地捂住自己的心臟:
「哎喲嚇我一跳,本來就長得挺嚇人的,還一聲不響的站在這兒,是想嚇死誰呀!」
「媽,我沒有上岸手鍊嗎?」
「你還想要手鍊呢?你知道這手鍊多貴嗎,這可是開過光的!」
「怎麼這麼會找我要東西啊,敗家東西,想要自己去山上買去,我可沒那麼多閒錢。」
轉而把抹布丟給我。
「你複習得應該都挺好的吧,去給妹妹把書桌擦擦。」
擦桌子時,我看到妹妹的筆筒里是我一直想要的筆。
怪不得妹妹總是吐槽我的筆丑。
因為我的筆都是一塊錢一支買的。
她一根頂我十根。
這時妹妹走了進來。
「怎麼,看了不平衡?」
「好看的人當然要配好看的筆了,姐姐長成這樣……」
她奸笑著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看自己的奴僕。
「再說了,如果筆寫的不流暢的話,我將來怎麼在高考時候考高分。」
「我現在可是神仙保佑著,你快起開,別擋了我的幸運!」
她一把將我推在地上。
看到我的手腕被水泥地擦出一條血痕後,得意洋洋地坐到書桌前開始擺文具。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根本沒有想跟她換筆的想法。
而且,就算我一根筆都不帶去考場,我還是會保送到名牌大學。
8
高考信息發布了。
班裡的同學都在看考試座位。
同學們熱心的告訴我我的考場和座位,可我卻絲毫不在意。
因為坐哪兒都無所謂,哪怕我卷子不寫也無所謂。
可向來不操心考試的妹妹,卻一個勁兒地往人群里擠。
我看見她看到了座位表之後,特別開心的去找班級第二的男學霸,張媽寶。
這個男學霸平時沉默寡言,總是帶副厚厚的眼鏡。
膽子極其小,什麼事都要靠母親。
他和我妹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個圈子裡的,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於是我尾隨著妹妹去看他們兩個到底要幹什麼。
結果令我沒想到的是。
在學校的體育器材室里,我妹居然讓張媽寶摸她爺爺的妻子,還幫他……
這下我才明白為什麼我妹當年高考會發揮超常。
她高考座位的斜前面是這位男學霸。
她讓男學霸稍微側一下卷子好讓她直接抄答案。
我真沒想到她私下乾的居然是這種勾當。
十分鐘後,妹妹回到家。
沒想到這張學霸做題快,做癌也這麼快。
「朝愛回來啦,快嘗嘗媽媽專門給你燉的魚。」
母親笑著將魚刺最少、肉最鮮美的魚腹肉夾給妹妹。
留給我的卻是帶大骨的魚尾。
上一世,母親有什麼好飯總是只讓妹妹吃,而我只配吃邊角料。
妹妹喝的湯里永遠臥著溏心蛋,我的碗里只有蛋花碎渣。
妹妹碗里總是堆著嫩青菜,我的盤裡是炒得發黑的菜梗。
妹妹吃鮮嫩多汁的炸雞,而我吃外面的麵包糠。
長久以往,我得了胃病,結果還被母親罵瘟神。
吃完飯,我平靜開口:
「妹你高考緊張嗎,用不用我教你。」
「你算哪根蔥,高考你可不見得有我考的好。」
母親附和:
「就是!你死遠點,別影響了你妹妹的運勢!」
說著就要帶妹妹出去打牌。
上一世,妹妹因為有張媽寶的 buff 加持,完全不備考和母親整晚去玩。
我攔著妹妹不要打牌,專心備考。
結果成績出來後,母親說:
「要不是你當初攔著她,妹妹能考得更高,看你考的這爛分,真是影響了你妹妹的運勢。」
妹妹因此對我懷恨在心,不斷在工廠讓我加班。
導致我在流水線上猝死。
而這一世,我直接一個跨步讓開。
「祝你們玩得開心~」
妹妹和母親得意洋洋地離開,走之前還故意撞了我的肩膀。
而我淡定地掏出手機。
將剛才拍攝的私密照片發給班級群里的【張媽寶媽媽】。
勾唇一笑。
我倒是要看看,這一世,她能考幾分。
9
高考前一個小時,我冷靜地看錶。
時間到。
「哎呦!我的心臟好疼啊,我…我肯定是心臟病犯了……」
母親果然如上一世一樣,裝心臟病發暈倒在地。
上一世的我此刻已經慌了神,立刻打了 120。
但這次,我冷靜地觀察著母親的症狀。
「媽,你藥放哪了?」
「在…在臥室里……」
她繼續演下去。
「對!朝樂你得留下來喂我吃藥。」
她匍匐在地上,沖妹妹使眼色,讓她趕緊去高考。
如今我才留意到,母親在我看她的時候才會裝作痛苦。
但妹妹看她的時候,她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合著她早就跟妹妹串通好了。
我冷冷開口:
「我們生物老師上課說,如果沒病的人吃過量心臟病藥會導致休克。」
「不過還好媽是真的犯病了,對吧?」
「媽把藥放在臥室哪裡了?」
母親明顯怔了一下:「藥…藥吃完了……」
「是嗎?可是媽剛才還說藥在臥室里。」
我邊說邊往她臥室走去。
身後,母親的臉已經急成豬肝色。
「等等!」
「我…我突然感覺好點了……」
我腳步頓住,笑著說。
「媽我知道你體諒我,怕耽誤我考試。」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吃點藥吧,心臟病可不是小事。」
時間正在飛速流逝,妹妹已經急得不行了。
她立刻按劇本演下去:
「你不知道高考有多重要嗎?就不能等我考完再發病?」
妹妹剛轉過身欲要離開,就被我的胳膊直直攔住。
一抬頭,我正微笑著看她。
「妹,別急著走啊,你肯定知道媽的藥放在哪。」
我環住妹妹的腰,阻止她出門高考。
「看咱媽這個倒地程度,應該至少得吃十粒吧……」
地上的母親笑容凝固。
隨後突然騰的一下站起來:
「我真的沒事了!你們倆個都去考試!」
10
到達考場門口,我內心感慨萬分。
重生歸來,我終於沒有錯過考試。
正當我掏出准考證準備進大門時,我的准考證被大力扯走。
「哎呦喂,我的心臟好疼,要了命了啊!」
母親出現,大喊大叫地裝心臟病發。
我看著妹妹順利進考場的背影,感到無語至極。
沒想到母親為了阻止我考試,居然還會尾隨著我來考場,掐準時機出現攔我。
我不打算與她糾纏。
我去奪准考證,結果母親直接順勢倒地,開始撒潑打滾。
「白眼狼,我白把你養這麼大了,不想送我去醫院就不送,居然還把我推倒了。」
「我的心臟啊,好疼好疼啊,我的心臟病又犯了,我快要不行了。」
「媽,你裝什麼啊,快把身份證還給我!」
「女兒大了就不認媽了,快來看快來看啊,女兒打媽了!」
母親死死抱著我的准考證,我去扯,不一會兒就引來一堆觀眾。
「母親年齡都這麼大了,女兒還這麼對她啊。」
「老太太真可憐,嘖嘖嘖。」
「你怎麼能因為趕著去考試就不管你媽了呢!」
「高考可以多次考,可你媽的命只有一條啊!」
周圍人對我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主動去為老人報警。
母親見勢,喊的聲音更大了:
「媽錯了,媽也不想影響你的人生大事的,可是媽的心臟真的好疼……」
「去醫院太貴了,媽不捨得花錢,女兒你帶媽回家吃藥也行。」
他們紛紛舉起手機拍我:
「這個高考生的母親心臟病犯了,結果嫌棄母親拖累自己並不斷毆打母親!」
「震驚!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這種考生真是學會了做題,卻不知道怎麼做人!」
「母親辛苦把她養這麼大,結果她完全是個白眼狼!」
「都看看這個沒有孝心的女兒,簡直是傷風敗俗!」
母親的所作所為,把你襯成了一個品行極其惡劣的壞孩子。
可是明明這些年她從來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高考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上一世你就是因為被母親裝病耽誤結果高考失利,從此步步錯。
還要五分鐘就要禁止考生進場了。
周圍人的譴責聲已經發酵到了頂峰,母親也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裝病的表演里了。
而我卻冷靜地雙手抱胸,淡淡開口:
「媽,要不你再看看這准考證是誰的呢?」
母親怔愣,連忙揉平準考證定睛一看。
准考證名字處赫然寫著——
田朝愛。
11
果然,距離禁止入場還有五分鐘。
妹妹急匆匆地從考場裡跑出來。
她雙眼通紅,顯然是到考場發現自己沒有準考證急哭了。
妹妹在出來看到母親那一刻時,極其疑惑。
而在看到母親手裡拿著她的准考證後。
瞬間被憤怒取代。
母親嚇得直接站起來。
這驚人的彈跳力,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還不等圍觀的人質問母親是不是在裝病,妹妹已經火冒三丈開始大吼:
「媽,你想害死我嗎?你怎麼拿著我的准考證。」
「你不是說要裝病幫我阻止我姐參加考試嗎,怎麼還要耽誤我!」
周圍一片唏噓聲。
母親已經臉色刷白,結結巴巴解釋不出來一句話。
周圍人瞬間圍住母親和妹妹。
「原來你是裝病啊?」
「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