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後媽嗎,怎麼這麼偏心妹妹!」
「居然還想耽誤姐姐高考,真是作孽啊!」
「大王八蛋生了個小王八蛋,倆都是人面獸心!!」
而我已經踩著最後一分鐘的時限進入了考場。
順利地參加了第一場考試。
也算了了上一世的遺憾。
12
第二場考試妹妹才進來。
她蓬頭垢面,滿臉疲憊。
在看到斜前方坐著張媽寶後,才扯出一個笑容。
考試開始,別人都在埋頭寫卷子,妹妹則是直接趴桌子上睡覺。
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張媽寶還沒有把答案露出來給她看。
以為是他還沒寫完,所以繼續睡。
再醒來時,發現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不到十分鐘。
而張媽寶還沒有把卷子露出來。
妹妹氣得踢桌板。
結果被監考老師嚴厲警告。
最後無可奈何,壓著時間亂七八糟寫了一些答案交了卷子。
考試結束,她跟著張媽寶到門口追問。
結果張媽寶她媽也在,直接把妹妹攔住。
上一世,我考完試看見妹妹和張媽寶牽著手出門。
遠遠望見張媽寶他媽,我知道他媽很恐怖,我怕他媽吵我妹妹。
於是我及時出現拉走了妹妹,提前把他倆分開。
沒想到妹妹卻罵我多管閒事。
多年後和老闆結婚後不順心還罵我:
「要不是你當初分開我和張媽寶,我現在絕對和他在一起!張媽寶那麼愛他媽媽,肯定也會對老婆好的!都是你毀了我的幸福!」
然後將氣全部撒在我身上,對我拳打腳踢。
可是她不知道媽寶男在婚後更讓人窒息。
我明明是為了她好,她卻不領情,還憎恨於我。
這一世,我淡定地路過他們的糾紛。
路過時還聽見:
「就是你勾引我兒子?你個賤人!」
啪的一巴掌,張媽寶他媽扇得妹妹懷疑人生。
妹妹不可置信地看向張媽寶:
「你不但不給我看答案,還告訴了你媽?」
張媽寶唯唯諾諾,連一個響屁都放不出來。
妹妹氣急敗壞,抓住張媽寶的手就是一頓亂啃。
「賤女人,你居然敢咬我兒子金貴的手!」
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13
高考成績出來的當晚。
母親在求神拜佛。
妹妹則臉色發綠,全身冒冷汗。
「朝愛啊,我給你看過香的走勢了,絕對會考得很好!」
母親的話直接點燃了妹妹。
妹妹胳膊一揮,將母親擺的燭台統統掃在地上。
「都是你!害我錯過了第一場考試!」
母親大驚失色。
我站出來:「妹妹可是神仙庇護的考生,就算缺考一門也一定能考得很好。」
母親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們朝愛這麼聰明,肯定考得好。」
妹妹說不出話。
因為她錯過了考試,還沒有抄到張媽寶的答案。
成績出來了,母親直接撲在電腦上去查妹妹的成績。
結果發現妹妹只考了 201 分,
我查到自己的成績是 200 分。
母親抱住妹妹:「沒事啊孩子,媽出錢讓你上大學。都是媽對不住你啊,不過你看你姐平常成績那麼好,這考的還沒你高呢,田朝樂你去打工算了!」
妹妹一把撥開母親,瞪著猩紅的眼看向我:
「田朝樂,我考不好你也別想考好!」
沒想到我的妹妹居然在高考時候害我。
收卷的時候,她總是在我的座位上停留很長時間,原來她在用橡皮擦掉我所寫的選擇題答案。
我呵呵一笑。
淡定的看著自己第一門滿分的 150 分成績。
控分控的還不錯。
畢竟我本來也沒有怎麼寫後幾門。
我只是為了結上一世的遺憾才去參加高考。
妹妹雖然考得不好,但是看到我比她考得更差,於是得意洋洋。
而我已經撥打了教育廳的舉報電話。
14
妹妹被拘留了,並且被拉入了高考黑名單。
家裡只剩下我和母親兩人。
「告訴你,妹妹身上有福報,將來一定有出息,你現在害她,以後有事兒也別來求她。」
上一世我可沒有害她。
可是,在工作後妹妹非但沒有在工廠幫助我。
反而讓我不斷的加班,讓我慘死在流水線上。
再說了,高考擦掉別人的答案本身就是犯罪行為。
她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代價。
母親每天都對著佛祖念經,希望妹妹早點回來。
去監獄看望她的時候,還拿神仙那套來哄她:
「你身上是有福報的,你姐姐就是嫉妒你。」
「你姐姐害你,但是媽可是一直護著你的。」
她依舊自說自話,也不管妹妹是否聽得進去。
15
妹妹進了監獄。
母親也因為網絡暴力而得了失心瘋。
母親每日在家裡對我進行言語污辱,而我卻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她以為我至少會和她們一樣,就這樣在破舊居民樓中爛去。
但當我清華錄取書出現在眼前時,母親崩潰了。
她到處大喊大叫:
「她高考只考了兩百分,怎麼能考上清華?她絕對也在考試作弊了!快快把她抓起來!」
可是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人理她。
「人家朝樂成績一直好,肯定是拿了保送資格,就算不參加高考人家也能到清華。」
母親這才明白,我當初違背了她的要求。
她衝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領: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而我輕而易舉將她推倒在地上。
周圍的街坊鄰居議論紛紛:
「這媽居然對她考到清華女兒這麼壞。」
「神經病老太婆,我女兒要是考到清華我都得供著她。」
「這個媽很偏心小女兒的,整天使喚大女兒,真是不要臉。」
上一世,我高考失利後母親也是當著街坊鄰居的面, 對我大打出手。
各種賣慘說家裡條件不好供不起我上大學, 不讓我復讀,去干體力活。
街坊鄰居也都在跟著她數落我。
而這一次街坊鄰居全站在我這邊。
母親徹底瘋了
16
幾年後我順利從清華畢業, 入職了世界五百強企業。
離開了她們我果然過得很好。
有一天公司闖來兩個人。
我下去一看是母親和妹妹。
母親一看到我立刻抱住了我的大腿:
「朝樂呀,家裡真的掀不開鍋了!給我們點兒錢吧,我和你妹妹就快要餓死了!」
她的面容枯槁,儘管只過去了幾年, 卻像老了幾十歲一般。
妹妹竹竿一樣細的胳膊無力的牽抓住我的衣角,目光遲鈍迷茫。
聽說妹妹在禁考消除之後,母親還讓她復讀了幾年。
可是成績都不好。
妹妹因為長期吃不到飯和飽受精神壓力已經營養不良。
公司職員紛紛投來目光, 他們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上司為何這樣兩個人有關係。
母親立刻開始大喊大叫:「這是我女兒啊!這是我女兒啊!我是她的媽!」
她想用這招脅迫我留下,還想讓職員高看她。
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我把她的手甩開, 直接轉身。
「我沒有媽,也沒有妹,我不認識他們,把他們趕走。」
母親掙扎著不肯走,硬生生被保安拖走。
妹妹則是滿臉疲倦。
17
又過了五年。
我要結婚啦。
人人都誇讚我和我丈夫都是清華畢業的高材生, 簡直天生一對。
婚禮當天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她的衣服破破爛爛, 頭髮長得快要垂到地上。
皮膚皺皺巴巴, 就像老巫婆一樣。
她指著穿著華麗婚紗的我破口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偷走了你妹妹的幸福人生!我白養你十幾年!你居然連我這個媽都不認!」
還不等母親說完, 另一個瘦的像骷髏架子的人衝進來。
她及時地攔住了母親。
「媽,我姐她從來沒有偷走我的人生。」
她帶著一點點期望看向我:
「姐, 我們現在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可以幫我們一點嗎,就看在我們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份兒上。」
如果她純粹是一個被母親區別對待嬌養捧殺毀掉的孩子,我會同情她會幫助她。
但是一想到前世她對我下藥, 將我的屍體扔進強酸池裡。
得意洋洋看著我的屍體一點點腐爛掉。
我就無法再有任何惻隱之心。
我冷靜的看向她們:
「與你們生活的幾十年,我從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 保鏢把這兩個乞丐趕走。」
母親依舊不依不饒破口大罵:
「都是你,都是你搶走了你妹妹的人生!你怎麼做姐姐的!」
而妹妹接受著四下打探的目光。
這些年她在監獄裡改過自新了, 也明白了母親的迂腐和偏心。
她淚流滿面, 強行帶著母親離開了。
後來我聽說, 妹妹帶著母親跳海了。
就在我們婚禮外面的海洋。
18
婚後我和丈夫感情很好,很幸福。
我丈夫是檔案局的高管,他告訴我。
母親當初在懷了我以後父親拋棄了她,她又跟其他人生了妹妹。
所以母親把對父親的恨, 轉變成了對我的恨。
或許她原本是很愛我的。
我釋然一笑,看向別墅外的海洋。
上一世我總是在想,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什麼,導致母親那麼憎恨我。
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這一切從來都與我無關。
「媽媽, 我和妹妹都考了一百分,可以獎勵我們吃大餐嗎?」
大女兒正眨著亮亮的眼睛看著我。
我低頭親了親我的兩個乖巧又懂事的女兒:
「當然可以啊, 我的兩個寶貝。」
「好誒好誒!最喜歡爸爸媽媽了!」
我和丈夫帶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兒們出門。
我最後關門時,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仍舊在翻滾的大海。
妹妹和母親是否也會祝福現在的幸福的我呢?
我手指用力, 門被利落合上。
並不是所有家庭都值得原諒。
如果父母一代沒有管理好自己情緒的能力, 如果生育只是讓孩子背負痛苦,就不要選擇生小孩。
螢幕前的各位, 如果你也和我一樣出生在令人窒息的家庭。
請一定記得:
不要因為所謂的血脈關係和同情心,放棄屬於自己的任何機會。
祝願每一隻鳥兒都能飛出牢籠,自由地盤旋在遼闊的大海上。
祝願我們都笑口常開。
朝朝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