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說什麼呢,是趙妍喜歡他,您不是說讓我跟她交好嗎?」
於是這位宋家女婿也沒說什麼了。
他在宋家的地位不低,同那位岳父和小舅子的共同話題也不少。
聊著聊著,宋律遠忽然大驚小怪來了句:「姐夫,你什麼時候跟鑫源集團搭上線了?」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不算搭上,只是聽說他們集團最近會派人過來參加商業活動,想爭取一下合作而已。」
裴瑞柏說得謙遜和含糊,顯然隱瞞了些信息,但他不說,別人也不可能撬開他的嘴。
宋律遠還在捧著他的姐夫:「這要是能跟鑫源合作,那姐夫你公司股東會那些人估計也得心悅誠服吧?」
鑫源集團,成立於二十多年前的一家企業,在十年前經歷了相對發展迅猛的階段,之後迅速在港敲鐘上市,此後發展蒸蒸日上。
祁攸和祁瑜兩個小姑娘在桌底下將彼此的鞋踩花了才勉強忍住笑意。
余女士這時候開口了:「小攸和小瑜要不要也轉來銘舟的學校?這邊的教育資源畢竟好點。」
不等我回應,又有人先一步開口了。
是盧雪荷。
「媽,銘舟的學校教學資源是好,但您確定您兩個外孫女轉來能跟得上課程嗎?要是跟不上,成績和排名掉下來,打擊到倆小姑娘怎麼辦?」
這位弟媳看著顯然不希望我女兒跟她兒子一所學校。
我笑了笑:「不用,確實不好這麼轉學。」
哪有人上了大學還回去念初中的?
「對嘛,我看二姐自己就挺心裡有數的。」盧雪荷扯了下唇。
她能嫁入這個家庭,自然也出身富貴,不希望自己兒子在學校被什麼窮親戚纏上。
晚飯後,余女士很理所應當地讓人安排我們母女三人住下來,包括她那抱著胳膊撒嬌的外孫女一家。
宋淑祺婚前的臥室依舊保留著,她的女兒在這幢別墅也有專屬的臥室。
至於我和兩個女兒,則安排在臨時收拾出來的臥室。
他們原本是給祁攸和祁瑜都各自安排了一間臥室的,但兩個小姑娘不知忍了多少話在肚子裡等著蛐蛐,直接睡一間房了。
家庭群里,全是她們兩個瘋狂輸出。
祁承筠和林嶠忙完工作一看群里:99+。
【……】
8
祁承筠的電話打來:「第一天認親的感覺怎麼樣?」
「還行,」我看著窗外笑笑,「晚飯挺豐盛的。」
手機那頭男人的聲音也跟著染上笑意:
「我看倆小姑娘的怨氣都快衝天了,你這麼無動於衷?女兒可還在為你打抱不平呢。」
他說了些瑣事,然後又道:「時茵,在那兒待得不開心就回家吧,我過兩天就回國了。」
「好。」
掛了電話沒多久,房門被敲響。
我過去一看,門口站著的是宋淑祺,她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裙,整個人散發著優雅恬靜的氣息。
「有事?」
宋淑祺沖我笑笑:「時茵,我想和你聊聊。」
「可以進去嗎?」
我沒讓她進來,挑了下眉:「有什麼事在門口說就行了。」
她倒是沒強求。
「關於我們的身世,雖然我確實占了你的身份,但我那時候也是個嬰兒,和我的生母沒任何關係,你怨我也沒用。」
「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再脫離宋家和裴家的,如果我是你,就好好把握現在手裡的一切,宋家的資源不錯,就算你已經不年輕了,為你的三個孩子考慮一下呢?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忍心讓他們見識過上流社會後再被打回原型嗎?」
原型?
我自認這麼多年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了,但還是頭一次見鳩占鵲巢者這麼坦坦蕩蕩地無恥的。
她有恃無恐。
享受了這麼多年不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到頭來竟然還能毫無愧疚之心地以施捨者姿態來給我提議。
這不是好心。
這是高高在上的精神欺辱。
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東西,竟然被暗示要「把握」住。
諷刺至極。
而且,宋家人看來並沒有花費太多心思去調查和了解我這個四十多歲才被找回來的真千金,自然也沒耐心去了解我的伴侶和孩子。
真有心的話,不難查的。
只是他們下意識認為沒必要。
我抱胸看她:「宋女士,我不是很明白你跑來跟我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但我想無論如何,你沒資格和立場跟我說這些話。」
就算她是不知情得益者又如何?
我沒義務去體諒她。
宋淑祺沒再說什麼,用一種「不識好歹」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就連背影都透著高傲。
這是她現下的各種籌碼給她的底氣,而不是所謂血緣關係。
隔壁臥室兩個女兒在床上暢聊到半夜才睡,第二天一早,就和我告別了宋家人,回去了。
他們看起來很驚訝,大概原本以為我們會像窮親戚一樣緊緊扒著唾手可及的富貴,怎麼會捨得離開?
9
「時茵,你不留下來陪爸媽嗎?」宋淑祺的聲音裡帶著不贊同,「他們可是為了你才從療養院回來的,媽之前沒找到你之前一直鬱鬱寡歡。」
「你不能因為對我有意見,就全然不顧親生父母吧?」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祁攸和祁瑜要上學,我也要工作,」我語氣平靜,「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是嗎?」
「不是才給了你五百萬嗎?」我看見自己的生父蹙眉,「你那什麼工作,能賺多少錢,辭職算了。」
「小攸和小瑜,還是轉學來這座城市比較好,就算不和銘舟一所學校,別的學校也不錯。」
三言兩語,看著就要將我們母女三人安排好了。
我拿出了昨天收到的卡,有些驚訝道:「這筆錢原來不是給我的補償,是買斷我事業的費用嗎?」
卡被我放在桌面上。
「既然這樣,這錢我想我不能收。」
那對年邁的父母顯然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余女士道:「時茵,你爸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我回道,「我還是很感謝你們生下我,只是這麼多年過去,有些事不可能真正被撥亂反正的,何況我們大家都覺得保持現狀更好,以後大家就當是普通親戚相處吧,有時間我會帶我先生來看望你們的。」
我要往外走時,余女士看著像是想要追出來,被她的兒女攔住。
宋律遠嗤了聲:「媽,她就是假清高想拿喬,等著您求她回來呢。」
「您和爸又不欠她的!」
別墅外,我安排的司機已經等候在外,只不過司機開的車不算很出眾。
我倒是不介意在宋家多住兩日,只不過祁攸和祁瑜畢竟也才十幾歲,我不願意讓她們在這種環境下多待。
她們有過很好的姥姥和姥爺,自然分得清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
宋家人里除了我那個親弟弟,明面上都客氣,但自然流露出來的輕蔑並未Ṫűₑ掩飾得很好。
我將兩個小姑娘重新送回了學校。
之後便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集團近期的項目計劃,意向合作公司里確實有裴氏。
助理不明白我的詢問,於是問了句:
「林總,您對裴氏有什麼看法嗎?需要將他們公司定下或者剔除嗎?」
在一眾差不多的意向公司里,合不合作,只需要我的一句話。
我是鑫源集團的創始人,同時也是實際控制人。
「先查一下跟他們對接的是誰,程序上合不合規。」
我沒說直接不合作,但助理跟我也好幾年了,能大概聽得懂我的態度。
她聽完後很快去執行,不久後相關信息發送至我的郵箱。
認親這件事在我這裡已經算過去了。
就當是認識一下,相處得來就常聯繫,相處不來也就這樣。
然而沒兩天,我接到了生母的電話,邀請我去參加她外孫女的生日宴,叮囑我帶上全家人。
此時,祁承筠剛從國外回來。
耐心等著電話掛斷,笑了聲:「邀請親女兒攜全家去參加養女的女兒的生日宴?」
他也算見多識廣,但由於自己就在一個很好的家庭長大,後面碰上我的養父母,他的岳父岳母,兩家人相處融洽,還從未想過會碰上這樣的事。
10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參加,我的丈夫連同女兒們就迫不及待去見識這場熱鬧了。
祁承筠戳戳我:「時茵,帶我去見見世面唄,作為你丈夫,我是不是應該見見你的親人?」
我瞥了他一眼。
祁承筠和我同年生,我和他相識也三十來年了,想當初還是在光榮榜上爭得你死我活的同桌。
那一年怎麼也沒想到後面會睡到一張床上去。
45 歲的祁承筠身材依舊很好,沒發福,和一些凍齡男明星一樣,模樣停留在某一刻。
當然,我知道他平時有多卷。
我戳戳他的臉:「怎麼跟小姑娘一樣八卦?」
他是想見我的親人嗎?
他是想去湊熱鬧。
「兒子也說要去了。」祁承筠抓住我的手指,放唇邊親了下。
我愣了下,看到群里林嶠曬的邀請函。
「……」
他們拿林嶠當明星,正兒八經地發了邀請函,而我就只有一通電話的告知。
「去嘛。」
我推了一下他:「一把年紀還撒嬌,要不要臉?」
身前人的吻輕輕落在我頸側。
「姐姐,您不喜歡撒嬌的啊?」
「……」
這句話很耳熟,之前應酬時有不長眼的擅自揣摩我喜好,給安排了個年輕小帥哥放在我身邊噓寒問暖。
說實話,還沒年輕時候的祁承筠一半帥。
但嘴很甜,情商高,看著是一點都不想努力。
我對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人沒興趣,但不巧,那天祁承筠來接我回家。
那個年輕人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四十多歲的祁承筠也依舊是祁承筠,和那句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一個道理。
可他還是醋。
那天在我耳邊喊了一晚上的「姐姐」。
這會兒喊「姐姐」,就像是什麼信號一般。
我嘗試推開祁承筠,張口想說句什麼,但失敗了。
祁承筠笑著控訴我:「怎麼,好不容易煩人的都不在家,你剝削中年人性生活權利啊?」
「……」
他口中煩人的,指那三個精力旺盛的崽。
兩個女兒出生後,三十出頭的祁承筠去做了結紮,說是害怕再來新的崽。
我還是帶他們去參加裴家千金的生日宴會了。
在一處莊園舉辦。
原本是屬於余女士名下的莊園,但據說這位外孫女撒嬌了一通,這個莊園便作為生日禮物贈送給裴清瑤了。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大概是因為有人很熱情將我拉入了他們的家族群。
裡面子慈母孝各種上演。
莊園外面停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宋家那邊並沒有派司機過來,我不知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也不重要。
我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原本打算按照以往一般讓司機開輛說得過去的車。
但祁承筠像是戲癮發作了,愣是從他車庫裡挑了輛最不起眼的。
他還親自充當這個司機。
「……」
11
我和祁承筠帶的是一雙女兒。
兒子的通告都很緊,說是等會兒自己過來,參加完就跟我們一起回家。
不出意外,我們一家四口因為沒有攜帶邀請函被攔在外面。
負責檢驗邀請函的保安格外負責,很直白告訴我們,主人家吩咐過,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周圍此刻正往裡走的賓客也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種場合,裡面不知有多少名流,沒被邀請的人想花費心思進去,這是常事。
但這種拖家帶口的情況,少見。
按照流程,我這會兒應該給我的生母打給電話。
儘管這是裴家的宴會,但她邀請我來,應該是宋淑祺的意思。
電話撥打過去,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被接聽。
「好了,聯繫不上,我們回去吧。」我對丈夫和女兒道。
想湊熱鬧的心不假,但也不至於讓人這麼下馬威。
就在我們轉身走出一小段距離時,身後有人急匆匆跑出來。
「林女士,留步!」
後面那道聲音喊了幾聲,我們才停下腳步往後看,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焦急跑過來,姿態放得很低。
「抱歉,是我們的疏忽,沒有提前和工作人員交代好,幾位是我們的貴客,我來替你們帶路。」
周圍路過別的賓客。
我笑了笑,卻沒動:「你是?」
「我是負責裴小姐生日晚宴的管家,姓徐。」
「你是意思是,裴家確實邀請了我們,你也知情,但因為工作疏忽沒有通知到檢驗邀請函的工作人員是吧?」
「對的,是我們的問題。」這位徐管家擦了擦額上沁出的汗。
這時候,我的小女兒忽然不懷好意笑了笑:
「管家叔叔,我剛才看到你在那邊看戲了,你是故意晾著我們,看到我們要走才追出來的。」
徐管家:「……」
我的大女兒也笑眯眯補充了一句:
「你現在代表裴家哦,所以是裴家的人指使你故意晾著賓客的嗎?」
周圍路過的賓客腳步變慢了。
祁承筠來了句:「既然不是誠心的,何必邀請,來你們這的賓客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拒之門外嗎?」
父女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那位管家仿佛看到自己飯碗不保的未來。
於是道歉的態度更懇切了:「實在抱歉,是我的問題,夫人吩咐過務必讓各位賓至歸來,希望幾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祁承筠看了我一眼,等我做決定。
「那你帶路吧。」我輕聲道。
只不過也沒那麼順利,剛進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祁總」。
我頓了一下,瞬間鬆開祁承筠的手,拉著兩個女兒快步上前。
留他在身後被人拉著寒暄。
祁承筠:「?」
12
不久,手機震動起來,好多條譴責的消息。
我也不是故意的.
能認得祁承筠的,說不定也認得我。
讓他去應酬就好了,我倒是想看看今晚這個宴會專門邀請我這個不受歡迎也不再年輕,看著沒什麼價值的真千金過來做什麼?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
我聽到了一些年輕的竊竊私語。
「清瑤,那就是你姥姥姥爺認的義女?跟你姥姥長得真有點像誒!」
「她們穿的是什麼衣服啊,一點牌子也沒有,很普通啊,你姥姥他們怎麼回事,這把年紀認個女兒,還是跟你媽差不多大的,想什麼呢?」
「除了跟你姥姥長得像,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啊,我聽說他們剛才差點被攔在外面呢,不會是你們沒邀請,他們硬來的吧?」
「現在的人想攀龍附鳳還真是絞盡腦汁,別是故意整容整得像的。」
「她是不年輕了,但你看她兩個女兒,長得還行,說不定以後攀著宋家的關係能嫁個好人家呢,也算是實現階層跨越了。」
「……」
我原本以為邀請我們過來是宋淑祺的意思,現在看來,更多像是這位裴家小姐想為母親撐場面,而宋淑祺同意了而已。
真有意思。
這時候,面前剛好經過幾個和我女兒年紀相仿的少年,為首的是宋銘舟,我血緣關係上的親侄子。
他旁邊的人說:「宋銘舟,這就是你的新姑媽和表妹們?」
這位宋家捧在手掌心的大少爺卻是一臉不耐,沒有半點尊敬地嗤了聲:「我只有一個姑媽,沒什麼表妹,只有表姐。」
都快年過半百了,被一個十幾歲的臭小子當眾打臉。
這種經歷對我來說,算得上稀奇。
我不計較,兩個女兒卻不同意。
祁攸往周圍看了眼,看向她的妹妹:「周圍怎麼有狗在叫?吵死了!」
祁瑜點頭應了聲:「對啊,這狗也太沒素質了!」
兩句話就懟得對面的少年氣紅了臉:「你罵誰是狗呢?」
「誰應就罵誰啊!」祁攸哈哈大笑,「怎麼還有人撿罵呢?」
宋家少爺估計出生至今沒怎麼受過委屈,他狠狠瞪向姐妹倆:
「你們神氣什麼?要不是我們宋家,你們一家子這輩子都進不來這樣的場合!」
外人不知道我是宋家親生女兒,他可是知道的。
這種話說出口,周圍人的注意力也跟著看過來。
那些竊竊私語明顯針對我們母女。
但吵架……辯論Ṭų⁺還真是我女兒的強項。
祁攸笑得更囂張:「噢,那怎麼了,我媽以後還能跟你爸搶繼承權呢!」
她的妹妹緊跟著補充:「你這麼怕我們,不會是真怕你爸沒辦法獨占宋家的財產吧?」
這話一出來,我就知道這兩個小姑娘非鬧著要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給人家添亂的。
宋家對外稱認了一個已婚已育的義女,她們就要把人家算盤給折騰空。
現在,要是其他賓客聽聞我這個「義女」要跟他們宋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搶東西,會怎麼想?
什麼樣的關係才能搶繼承權?
13
宋家的財產,我不在乎,我的女兒更不在乎。
但不妨礙她們藉機搞事。
宋銘舟才上初三,我ťŭ₁的女兒們已經上大學了,從小我和孩子親爹就注重讓她們跟哥哥一樣全面發展。
光論反應,同齡人還真的比不過她。
「小姨。」一道年輕的女聲響起,是今晚的壽星。
裴清瑤端著富家千金的架子過來,說話言行舉止都和她那個媽差不多:
「小舟不會說話,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就當給我個面子。」
我看向打扮得很漂亮的年輕姑娘,她身上一整套的服飾價值都不止五百萬。
裴清瑤見我不說話,又接著道:「小舟被家裡寵壞了,我替他向您道歉……」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就有個姑娘打斷道:
「清瑤,你道什麼歉?有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在別人地盤上撒野,半點教養都沒有。」
「妍妍,你別這麼說,就是個誤會而已。」
仗義執言的姑娘又瞥了我一眼,毫不避諱地同裴清瑤道:
「真是宋家認的義女?別是你姥爺的私生女吧?」
然而下一秒,旁邊有人小聲提醒:「可是……她長得像宋老太太誒。」
裴清瑤臉色微變,旁邊懷疑我是宋家私生女的姑娘也愣了下。
確實,按我的長相,就算是私生女,也應該是宋老太太的私生女。
可眾所周知,她只生了一兒一女。
要是當初能在婚內或者婚前搞出私生女,那不得是上流圈子的桃色新聞?
周圍的人陷入思緒的短暫混亂。
裴清瑤又開口:「小姨,我也替小舟道歉了,您消氣了嗎?」
結果,旁邊本就不忿的少年瞪過來:
「誰要向她道歉,我本來就沒錯,姐你也不許道歉,明明是她上門來搶東西!」
這一嚷嚷周圍的人又看過來了。
裴清瑤旁邊的姑娘蹙眉:「搶東西?不會真是私生女吧?」
他們這圈子裡,大概都看不上私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