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盡頭的第一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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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的天才。

而我哥才是那位實至名歸的天之驕子。

我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所以甩掉裴聿風的時候也格外利落。

13

儘管我緊急把裴聿風塑造成了我的舔狗,並嚴正聲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這些事情多多少少還是傳到了我哥的耳朵里。

餐桌上,他像是無意問起:「你和最近那個貧困生走得很近?」

我慌亂地否認:「我沒有啊!我根本不認識他!都是大家亂傳的。」

他目光幽幽:「貧困生這麼多,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個?」

我腦子宕機了一瞬。

「就……就那個裴聿風嘛,他之前不是經常和你搶年級第一嘛,」我眼神飄忽,「我就下意識想到他了呀!」

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我立刻舉起手指表忠心:「你這麼討厭他!我怎麼會和他關係好呢!但凡看見他,我都要翻白眼的!他最近可討厭了,想追我來著,還幫我接水,我立刻和他撇清關係了,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呢!」

夏明沉輕嗤了聲:「是你討厭人家吧?」

我下意識反駁:「我哪有?」

「人家第一次拿下年級第一的時候,你那幽怨的眼神幾乎要把光榮榜上那張照片盯出個洞。」

這個我不好反駁。

但是卻琢磨出了他話里幾分的不對勁:「你不討厭他麼?」

他不解地反問:「我為什麼要討厭他?」

「他搶走了你好幾次的年級第一呀!」

「成績這東西,本就該是有能者居之。雖然媽總把第一當成必須守住的陣地,可對我來說,那更像是個標杆,」他輕輕攪動碗里的湯,目光極為坦蕩,「有人能站在前面,才能讓人看清自己還差在哪裡,這不是壞事。」

我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被顛覆了,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自己被搶走了年級第一?」

「高處不勝寒,好不容易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我為什麼要介意。」說到這,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長道,「雖然他後面的考試都在藏拙,但是也能看出實力不凡。」

「什麼意思?」

「他總是會比我低六分或十二分或者十八分,反正都是六的倍數,幾道選擇題的差距,差多差少似乎都取決於他的心情,這說明他很清楚我的水平,並且能實現精準控分。」

我眨眨眼,藏住那點心虛:「這……這麼厲害嗎?」

「嗯,雖然我不清楚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我感覺他應該是要準備來個一鳴驚人吧,」他往常壓抑的眉眼也因為快要解脫而鬆快起來了,提到高考這兩個字時更是帶了顯而易見的期待,「等到高考就能知道他的真正水平了。」

我乾巴巴地應了個「哦」來附和他。

夏明野忽然話鋒一轉,回到正題:「話說你和他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近的?」

我含含糊糊:「也沒有啊。」

「他喜歡你?」

「怎麼Ŧū́ₕ可能。」

「那,你喜歡他?」

「怎麼可能!!」

聽見我瞬間激昂的語調,夏明野眼神瞬間瞭然。

一副「什麼都不用說,哥哥都懂」的表情。

當然話末,他還是忍不住囑咐:「你還是小心點別在媽面前暴露啊,她可不喜歡那種窮小子。」

我惱羞成怒:「我又不喜歡他!」

我哥立刻給我順毛:「好好好,行行行,你不喜歡他。」

14

因為從我哥口中得知了他對裴聿風的態度。

我覺得我之前想幫我哥搶回年級第一的事就格外可笑。

這算不算是變相幫助了他的競爭對手呢?

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想起來裴聿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各個角度都好看到無可挑剔。

我不否認我當初能答應這樣的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這張臉。

想到自己那天那麼絕情地將他推開。

又有那麼一點愧疚。

其實是可以好好說分開的。

反正高考將近,也不差那麼幾天了。

他當時的眼神好像要碎掉了。

皮膚饑渴症需要每天抱抱來緩解,那沒了我之後,他會不會找其他人呢?

想到這點,我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落寞。

我索性將被子蒙在頭上,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了。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我在心底默念並復誦前輩們的教訓。

忽然手機來了簡訊。

只有簡單三個字:「接電話。」

那天之後我就將裴聿風的微信和電話號碼統統拉黑了。

此刻看著這個陌生號碼。

我卻隱隱察覺出了對面的身份。

心口忽然砰砰跳起來。

我翻了個身,在黑暗中打字:「不要,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字裡行間都是彆扭。

過了幾秒。

那邊忽然發來幾句:

「那接視頻。」

「不是一直想看我哭嗎?」

「滿足你。」

「……」

我還在遲疑中,視頻已經打過來了。

黑暗的光線里。

那張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帥臉在螢幕上出現。

泛紅的眼尾顫著,漆黑的瞳孔也無聲地蒙上了一層水光。

他應該剛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

半濕的頭髮垂在額前,襯得那雙黑瞳越發深沉破碎。

我的眼神落到他發梢那顆搖搖欲墜的水珠上。

水珠順著鼻樑滴落,滑過唇角,流到性感凸起的喉結,最終沒入腹肌的溝壑中。

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來四個字——

秀色可餐。

我的臉「唰」地紅了個徹底,手忙腳亂地扣上手機:「你、你幹嘛呀?」

少年人的聲線又沉又啞:「不幹嘛,只是想滿足你之前的願望。」

我扣著手指,乾巴巴地「哦」了聲。

雖然之前坐在他身上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壁壘分明的腹肌,腰腹也緊窄有力。

但是摸到是一回事,現在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我感覺自己的耳尖都在發燙。

偏偏那邊的人還在用這樣沙啞撩人的嗓音繼續道:

「前兩天你沒來學校,是怕我纏著你麼?」

「我已經和學校里其他人說清楚了,是我死皮賴臉想追求你,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我一直都在後悔那天這樣的行為,我看到你和前桌這麼親密,我只覺得不高興,沒有好好考慮到你的想法。」

「我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我,雖然這幾天皮膚饑渴症很難受,但是我覺得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會比我更難受。」

「對不起,鳶鳶,是我思慮不周了。」

「鳶鳶,理理我,好不好?」

「求你了,和我說說話,鳶鳶。」

寂靜無人的深夜,我陷在綿軟是枕頭裡。

聽著耳邊一句又一句親昵的「鳶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越來越熱的臉頰,以及胸口劇烈的心跳如雨點般砸落。

我羞憤地截住了他的話頭:「好了,你不許再說話了!」

他哄道:「那你把手機拿起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我睫毛輕顫,幾秒的猶豫後地將攝像頭扶正。

黑暗裡,只有手機螢幕透出點微弱的光,映著他半張臉。

濕漉漉的睫毛還掛著淚珠,剛才泛紅的眼尾已經褪下去些了,只剩下點淡淡的紅。

他小心翼翼發問:「你哥沒有發現我們的事吧?」

我抿了抿唇瓣:「沒有。」……吧?

我接著小聲道:「我明天會去學校。」

他的眸光輕揚。

我以為他接下來要問我能不能繼續協議的事。

或者問我能不能安撫下他的皮膚饑渴症。

結果卻只是彎了彎唇角,認真告訴我:「那更要早點休息,睡個好覺。」

「最ţū́ₙ近學校的氛圍也壓抑,你要是不來也行,跟你哥好好學習。」

我不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麼?」

「當然希望啊,可是我更希望你能不受影響,順順利利度過高考。」

我當機立斷:「那好吧,高考後見!」

他似乎怔了一瞬,片刻後又漾開唇角:「也行。」

我的心軟了又軟。

在掛電話前,小聲告訴他:「當然了,考前一天我會給你抱抱的。」

他怔怔地看著我,眼底好像又有眼淚要湧出來了。

我看不得這樣的場景,連忙掛斷了電話。

溫柔如水的月色淌在床角,我注視著天花板游移的光斑。

唇角忍不住彎了又彎。

我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愉快地打了兩個滾。

15

高考很快如約而至。

兩個意氣風發、被奉為「天之驕子」的少年人毫不意外地在考場相遇。

當祛除了所有的限制條件後。

這個意味著青春終結的戰場,才是他們實力的真正較量。

當他們承載著眾多期盼的目光走到這裡時。

其實已經無所謂誰輸誰贏。

畢竟在高三這段最壓抑最難熬的時光。

一個強勁的對手何嘗不是一種鞭策的動力。

我和我哥抱完,又和裴聿風抱完。

被他們千般叮囑過細節後,轉身正要走進教學樓。

忽然看見他們唇角勾笑,碰了下拳。

一旁記錄高考考情的記者舉起了相機。

將這一幕定格並取名為:「是朋友也是對手。」

後來,這張照片出現在公眾號上,出現在報紙上。

出現在電視報道里,也出現在這所百年老校高高懸掛的慶賀橫幅上。

那一年號稱最晦澀最難懂的高考,出了兩個實力強勁的天才。

紛紛打破了往年的理科最高分。

成為大家爭相報道的對象。

我自然是要留在京都的電影學院的。

而裴聿風和我哥,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和我隔著幾千公里。

江清凌也考得不錯,分數也能進入裴聿風那所大學的投檔線。

但是她卻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往西北邊走,選擇了她所熱愛的文物修復類的專業。

或許將來她會在某個瞬間想起。

自己晦澀的青春里,那份剛冒頭就被掐斷的的暗戀。

但她絕對不會後悔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當然。

也不會後悔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畢竟,誰的青春里沒有這樣一位滿是光芒、讓人矚目的大學霸呢?

這份青澀的感情湮於歲月長河裡。

但那份忠告卻無數次響徹在她的人生中。

「江清凌,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

屬於他們的長夏終將落幕,而新的人生將在眼前緩緩鋪開。

【正文完】

番外·裴聿風視角

臨近高考那陣子。

我和她擁抱的次數好像太過頻繁了。

已經脫離了皮膚饑渴症需要的範疇。

我已經分不清是身體的渴求,還是心底慾望的叫囂。

少女溫軟的軀體就那樣輕蹭著我,輕薄的布料將溫度和剛剛成熟的曲線清晰地傳遞過來。

發間馥郁的香味安撫著我每一個躁動的毛孔。

肌膚相貼的熨帖感,讓我冰冷的聲線都融了半分。

一聲滿足的喟嘆混著低語:「……好乖。」

是的,再冷峻的人,看著懷裡精心培養的小朋友,都會忍不住想誇誇她。

而她總是會臉紅,將臉埋進我的頸窩裡,不讓我看。

嘴裡還要小聲罵我:「變態。」

我喜歡看她羞澀又生動的樣子。

她罵得對。

我很輕地牽了下唇。

我就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變態。

我渴望能擁有她更多,希望占據她內心的全部。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婪。

心底的慾念悄無聲息地增長。

第一次的展露是在幫她值日時。

她說,自己因為和前桌上課講話被罰了。

我捕捉到前桌這兩個字,和那張白凈的臉對上號。

我的心底忽然冒出一些很微妙的情緒。

為什麼要冒著上課被記名的風險和他聊天呢?

在聊什麼呢?

很有趣嗎?

話題很吸引她嗎?

有必要嗎?

我發覺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發散的想法了。

但核心只指向一個——

我不喜歡她和別人太過親近。

江清凌問我為什麼選擇了她。

我覺得這似乎不是一個需要解釋的事。

換句話說,被她吸引,並喜歡上她,並不是一個需要理由的事。

江清凌也嘗試過很多次想觸碰我。

她說她可以提供幫助,希望我好受些。

但我對她的提議毫無波瀾。

皮膚饑渴帶來的不適確實存在。

但我並不認為利用自己的病症去接近她是合理的。

占人便宜,未免太下作。

但這並非完全出於道德考量,而是單純覺得麻煩且無意義——

她的存在無法勾起我任何情緒波動,包括緩解不適的需求。

但,夏明鳶不一樣。

偶爾炸毛時的口是心非,被戳中痛處時的惱羞成怒。

都讓我覺得有趣。

我想,喜歡真的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就好比第一次站在她的旁邊,聞到她發間馥郁的香味,我的喉結就不自覺滾了下。

我的身體,我的心理,都在接納她。

所以我拋棄了道德。

不再是抗拒,也不再是無動於衷,而是想完完全全擁有她,占據她。

這無關身份背景以及世俗眼光。

而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因為喜歡,所以想把她劃入自己的領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尤其是,她那個前桌。

當我從窗外走過,看見那件寬大的男生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時。

我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心口的酸澀脹痛,讓人難以忽視。

好礙眼。

我知道自己應該裝陌生人。

我知道自己不該走進去。

但是幾步之隔。

但是如此明顯。

好礙眼。

那股躁鬱和不滿幾乎要從我的胸腔里溢出來。

而她還在讓他幫忙接水。

用著最可憐的、撒嬌樣的表情。

好礙眼。

我已經不想聽我的理智在說什麼了。

我的腿已經不聽話地走了進去。

半路截走了那個小貓水杯。

然後裝滿水。

又送了回去。

但是顯然,我做錯了。

吵架後,我把這件事復盤了無數遍。

我覺得自己當時要是理智一點,穩重一點,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是胸腔里的喧囂告訴我。

喜歡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控制的事。

那份煩悶不是假的。

因為醋意而導致的衝動也並不可控制。

我只能笨拙地學著道歉。

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為此否定了自己之前所有理所當然的想法。

我離不開她。

我需要她。

我喜歡她。

我會因為她落淚的瞬間而不知所措。

我會千方百計想討好她。

兩所相隔千里的學校。

一張又一張的車票,連接起了這份搖搖欲墜的的感情。

我經常因為難捱的想念奔赴她的城市。

一年又一年。

在她畢業的那一年。

寂靜無人的深夜裡。

當眼前那隻嬌氣的小貓於汗涔涔的痛楚中,含著淚,顫顫巍巍地要親親安慰時。

我幾乎沒有思考,就鉗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含吮住了她的唇瓣。

從擁抱,接吻,到徹底的占有。

我慶幸自己到底是沒有失去她。

十八歲夕陽漫天的傍晚里。

我帶著一個誘人的條件站在她的面前,賭她會上鉤。

可迷霧撥開後。

才發現,她才是那個垂釣者。

我痴迷於她。

我願意忠誠於她。

我心甘情願咬上了她的鉤,餘生都不願意鬆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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