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娛樂圈有名的清純女星。
卻把本該發給助理的房間號誤發給了前男友。
京圈太子爺秒回。
——「?」
——「老馬還不吃回頭草呢!甩了我又邀請我?」
——「你當我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你覺得你發個消息,我就要上趕著來?老子有那麼賤嗎?」
——「說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
——「幾點?能等我一個小時不?我在開會暫時走不開。」
01
最近,江妄自己開的公司上市了。
聽說市場估值百億。
給本就富裕的他又增加了億點零花錢。
我的小助理迷信,覺得這京圈太子爺上輩子估計是財神爺轉世,特意把所有社交頭像鎖屏壁紙全都換成了和江妄一樣的。
導致我和她發消息都有點兒應激。
好不容易習慣了一個月。
結果,今天發錯消息了!
嚇得我連忙點撤回。
想著江妄的暴脾氣和黑臉,我巴不得自己有二十根手指頭操作。
然後,慌亂之中。
我點成了刪除……
02
我眼睜睜看著寫著房間號的綠框消失在我面前。
下一秒,江妄的消息像炮彈般轟炸過來。
——「?」
——「想起我活兒好了?」
——「老馬還不吃回頭草呢!甩了我又想邀請我?」
——「姜梨,你當我是什麼?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老子有那麼賤嗎?」
——「在這京圈混二十多年,老子就沒有被人甩過!這梁子早在你提分手那天就結下了,你別想著能挽回我!」
——「說話。」
——「……」
——「你到底什麼意思?」
——「大晚上發這種消息很好玩嗎?」
——「沒網了?怎麼不回消息?」
——「早就說讓你從那個破小區搬走你不聽,現在收不到消息是不是很著急。」
我趕緊回了個沒斷網。
對面突然安靜下來。
我正打字解釋房間號的ƭûⁿ事情。
對面有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語氣溫和了許多。
——「幾點?能等我一個小時不?我在開國際會議暫時走不開。」
而我的消息只是慢了幾秒。
——「對不起,發錯人了。」
03
三分鐘後。
對面又甩來一條消息。
——「姜梨,你有種。」
五個字讓我窒了一下。
我開始打字,想解釋一下我的小助理頭像和他一樣的事情。
但是消息發出去只有個紅點。
顯而易見,江妄把我拉黑了。
我鬆了口氣。
只要以後儘量不見面,這位京圈太子爺應該會忘記今天的小鬧劇吧。
想到這裡,我重新在通訊錄里找到了小助理電話,鄭重確認了一遍才打過去。
讓她把取的快遞放到劇組定的房間。
拍完最後一場夜戲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
卸完妝洗了澡,我開始小心翼翼拆快遞。
我有個秘密。
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我患有皮膚饑渴症。
每個夜晚,我都像擱淺的魚一般渴望被觸碰被擁抱。
獨處時,不安和躁動的負面情緒幾乎會把我摧毀。
因為這個病,我孤僻了很多年。
但我不想一輩子這樣。
所以我告訴了相處十年的竹馬,那時候我們剛成為情侶,正是恩愛的時候。
誰知他卻立刻提了分手。
他說我噁心。
自此之後,我就不再隨意相信任何人。
也一直孤身一人。
直到畢業旅行的遊輪上,我遇到了江妄。
男人五官生得極好,穿著矜貴的黑色西裝。
工整的襯衫解開兩粒紐扣,領帶早已不知去向。
他慵懶地摟著一位風情萬種的當紅女星,時不時低語調笑。
被圍在一群公子哥中間,渾身散發著恣意不羈的痞氣。
我的注意力卻放在他捏著杯柱的手指上。
那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一種奇異的衝動湧上心頭,我想被這雙手觸碰。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男人看了過來。
他漂亮的眼睛仿佛盛滿星光的黑曜石,唇角微勾,似乎是在笑我的偷看。
幾乎是瞬間,我感覺呼吸都慢了。
直到他的視線移開,我的大腦仍舊一片空白。
我只能確定一件事——
我要靠近他。
那天后,我瘋了一樣打聽他的消息。
知道他喜歡女明星,我努力學習跳舞簽約公司出道。
我假裝偶遇,假裝喝醉酒走錯房間,假裝是想要資源的十八線小明星。
他大方地養著我,讓我當他的金絲雀。
那真是我有記憶以來過得最舒服的日子。
每天都能抱到想抱的人,再也不用擔心睡眠。
他剛開始嫌我太黏人。
說過一次後我就變得克制謹慎了一些。
我不敢暴露出任何有關我的病的事情。
這段關係持續了三年。
我主動提了分手。
不是因為我的病治好了。
相反,我隱隱有更加依賴他的趨向。
我們分手,只是因為他生日那天,我聽到他和他的好兄弟說——
「我和她就是玩玩而已,當個寵物養她三年,還真以為自己能當江太太了?」
「過幾個月我就和老頭子提聯姻的事!」
他掐了煙直接丟進了酒杯里。
眉宇間儘是冷漠和不耐煩。
為了有適應的時間,我主動提了分手。
04
思緒回籠,我將快遞里的人偶放在床上。
高昂的定製價格讓它有接近真人的皮膚質感。
我抱著它,舒服的感覺緩和了一天的不適與壓抑。
迷迷糊糊進入夢鄉時,外面突然傳來了砸門聲。
我以為是劇組臨時有事通知,裹了件浴袍就去開門。
誰知剛打開一個門縫,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就朝我壓了過來。
我被江妄壓在牆上,他的頭貼在我的肩。
「那個野男人是誰?叫出來讓我弄死他!」
灼熱氣息噴在我的脖頸,叫我有些發顫。
我不自覺地推了推,男人的大手卻直接禁錮住我的腰。
觸碰的瞬間,我整個人麻了一下。
巨大的滿足感如潮水般湧入大腦,讓我幾乎無法思考眼下該怎麼辦。
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
真的不一樣。
假的人偶就像是飲鴆止渴。
眼前的人好像才是解藥。
「姜梨……」
江妄蹭了蹭我,聲音里滿是眷戀。
他不滿我的僵硬,迷迷糊糊地拉著我往房間走去。
「這幾年,我也很想……」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床上還躺了個「男人」。
話卡在喉嚨里,面色頓時陰沉起來。
我警鈴大作地ťŭⁱ終於從親密接觸中清醒過來,連忙擋在了床前。
好在剛才睡覺時抱著抱著,人偶被我翻過身,只留個背面。
昏暗的燈光下,喝醉的江妄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不是個人。
「他是誰?」
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你走吧,我說了只是發錯了消息。」
「老子再問你一遍,這野男人是誰?!」
江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嚇人。
我想抽回手卻抽不出來,只能低頭小聲道:「男朋友。」
他定定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忽然笑了。
眼神卻格外冰冷。
「你還讓他和老子紋一樣的紋身?」
「看看這髮型這身材,學人精。」
「姜梨,老子他媽的又沒死,你找哪門子的替身?!」
江妄鬆開我的手,就要往床邊走,「你讓他起來,老子可沒這麼慫!」
情急之下,我連忙轉身,朝人偶壓了上去,想擋住他的視線。
生怕江妄發現床上「男人」的真容。
要知道這人偶當初可是完完全全按照江妄的樣子弄的……
結果我剛壓上去。
安靜的房間突然出現漏氣的聲響。
還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我壓著的「男人」也以肉眼可見的狀態迅速癟了下去。
江妄愣了愣,隨即像是明白過什麼來。
他眉梢輕佻,唇角弧度漸深:
「姜梨,你男人怎麼是充氣的啊?」
05
我滿臉通紅地說不出一句話。
「姜梨,回頭。」
我下意識回頭看,就被男人的閃光燈晃了下眼。
「有圖有真相,你苦心經營的清純玉女形象要崩塌了。」
「姜梨,你說你粉絲會怎麼想你呢?」
我面色一白,將頭埋在被子裡,聲音有些悶悶的。
「你想怎麼樣?」
江妄伸手將我拉起來,強迫我看著他。
「繼續和我談戀愛。」
「就這樣?」我有些蒙。
「讓我也甩你一次。」
冰冷的嗓音落入心房。
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種氛圍有點悶。
「什麼時候?」我低低地問。
「看心情。」
江妄伸出優雅細長的手,捏住已經沒氣的人偶看了看。
「做得還挺像,喜歡我?」
「用習慣了。」我小聲解釋。
男人笑容卻驟然變冷,嫌棄地鬆開手。
「扔了。」
我連忙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塞回快遞箱。
「趕緊扔了。」
江妄踹了一腳箱子,冷冷道。
我趕忙護住,「不要,很貴的。」
他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照片發你經紀人。」
「不要!」
我趕忙搶過他的手機,再把快遞箱藏到柜子下面。
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很不理解,「至於嗎?」
「到時候你甩了我,再訂一個要很久。」
「姜梨……」
「嗯?」
我抬頭看他。
他俯身湊近我的臉頰。
鼻息交織,他伸手捏我的臉,突然笑了一下。
「你好蠢。」
這種親密的舉動,讓我瞬間以為我們回到了從前,
但曾經江妄對季承澤說的話,就像是一根刺般扎在我心裡。
「江妄,你對我不是只是玩玩嗎,我這種人,怎麼敢肖想江太太的身份?」我看向他。
江妄的臉色有瞬間的變化,應該是意識到,我當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
「那你呢?是不是有個一直忘不掉的初戀,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腳踏兩隻船?」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半年前你落水,你助理給我打電話。可我還沒走進病房,就聽到那個男人在說你們曾經多恩愛。」
恩愛兩個字被江妄咬得極重。
我回憶道:「聽護士說是一個男人救了我,但他在我醒之前就離開了。」
所以那個救我的人,是蘇臨?
他那個時候就回來了,還說了一番深情的告白,恰好被江妄聽到,誤會了?
「所以你是想說,你和那個男人完全沒有關係?」江妄的語氣充滿懷疑。
「他單相思吧,反正我是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ẗűₒ認真道。
又忍不住罵他:「你的嘴是被人逢了嗎?這麼介意,不會直接問我?」
江妄看著我的眼睛,良久,向來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滑跪了。
「姜梨,對不起。」
「我坦白,我和老季說的那是氣話,我承認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