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總的金絲雀。
懷孕後我決定偷偷打掉。
眼前卻突然出現彈幕:【媽,新號,別搞。】
?!
下一秒彈幕又發:【媽,是我,喪彪……啊不,咪咪。】
1
⼿機上剛完成流產預約。
我眼前就出現⼀行彈幕:【媽,新號,別搞。】
我⼤驚,我熬夜熬出幻覺了?
可彈幕像是能聽到我的⼼⾥話似的,
【不是熬夜出的幻覺。】
【也不是詭異。】
【我是你的娃,肚子裡那個。】
【求求你,別打掉我。】
我瞥了瞥⾃己平坦的小腹,輕輕捶了一下。
【?媽你打我幹什麼!】
【喂我花生喂我花⽣啊!】
這還說不是詭異?
彈幕又開始發:
【媽,是我,喪彪……啊不,咪咪。】
【求求你了,我在下面抓了兩年耗子才湊夠錢投來,下次投要加錢,貓真的沒錢了。】
【你說的讓貓來當你的娃,真來了你又不要。媽壞,貓好。】
【但是話⼜說回來,我只有你一個媽。】
【我是你從草叢⾥撿的,刨壞過五個貓抓板,你還說我吃得多像頭豬。】
【想起來了嗎?媽媽。】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因為它說的完全正確。
我小心翼翼問:「真的是你嗎?寶?」
彈幕炸了,
【是咪,是咪!媽媽不要打掉我啊!嗚嗚嗚嗚媽媽,你再等八個月就能見到貓(人類版)了!】
【我會⻓得很可愛,也會很聽話的!我再也不會半夜一屁股坐你臉上了!】
【也不會再⽤貓貓拳打你了!】
【我發誓,我會是只好人!】
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我的眼睛已經尿尿了。
可是……
「寶,媽沒本事,媽跟你爸的關係……很複雜啊。」
我是陸澤的⾦絲雀。
三年前我家瀕臨破產,我跟我爸挑了一個月,終於給卡顏又拜金的我選定了⽬標:陸⽒獨子陸澤。
陸澤被家裡催婚催得厲害時,我趁虛而入自告奮勇。
估計陸澤也是沒招了,直接點頭答應:
「行。」
他身邊要是再沒個女人,陸家父母都該懷疑他是給了。
所以有了我以後,陸家接受得挺快。
還投了一大筆錢,將我家的窟窿補上。
所以我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這次懷孕,也是個意外。
兩個月前我喝多了,生撲了陸澤。
結果中招了。
我很苦惱:「寶,以你媽的身份,很難光明正大生下你吧。」
我靈光一閃:「難道我也要效仿小說女主,來個帶球跑?」
「三年後你會化身天才萌寶閃亮歸來,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嗎?」
我眼睛亮了:「寶,你選個地方,媽這就買票。」
「偷偷滴,不告訴別人。」
但喪彪……啊不,咪咪很久沒說話。
久到我以為剛才只是我眼花了,
彈幕又出現了:
【媽,你現在的任務是卸載茄子小說。】
【你要不先告訴我爸呢?】
【有沒有可能,他也想要我?】
2
這說的什麼話!
不要命啦!
「他可能會要你,但不一定會要我啊,去母留子怎麼辦?!」
以陸家的實力,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我這樣的出身,做個金絲雀就得了。
難不成還指望做當家主母啊?
我大驚:「你還想拋下你媽獨自享福啊?」
喪彪是我從草叢裡撿的,當時它髒兮兮的,正給自己舔毛。
我把它偷回家了。
嘿嘿,流浪貓的花語,手慢無。
後來養久了,我看它個狸花都只覺得柔弱可愛。
喪彪太霸氣了,跟我可愛的小貓咪不符。
就每天在它耳邊「咪咪」來「咪咪」去。
陸澤當時表示疑惑:「你是說你覺得你對這輛小貓還不夠好嗎?」
陸澤不喜歡貓。
他皺著眉對我說:「你對它過於關心了。」
「我可以讓專人照顧它,你不要每天焦慮。」
這個沒品的人類,貓怎麼能讓別人照顧?
可是老天嫉妒我有貓。
我外出時,家裡被人偷了。
喪彪撲上去咬歹徒的褲腳,結果被歹徒捅了一刀,又一刀,血流了一地。
我後來從監控里看到這一幕,直接暈死過去。
然後再也沒養過貓。
也搬出了那個房子。
我無數次想,早知道當初就纏著陸澤買高檔別墅區了。
要不是我為了裝乖非說這套普通小區就可以,我的喪彪就不會死了。
我壞,貓好。
貓現在還願意來當我的孩子。
「可是,寶,你爸他最近很不對勁啊。」
「我懷疑他外面有人了。」
陸澤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在家裡也經常背著我跟人通電話。
我好奇問過幾次,他都說是工作上的事。
可是以前他手機響時,都不會理睬。
我推他:「響了很久,先接。」
他動作不停:「不用理。」
又粗暴地咬我一口:「這種時候還不專心?」
陸澤是個工作和生活分很開的人,從不把工作上的事帶回家。
我也悄悄查過,最近陸氏也沒有什麼大變故,陸澤不該這麼忙。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有事瞞著我。
有什麼非工作上的事會特意瞞著我這個金絲雀呢?
我只能想到他外面有人了。
不對,沒準兒我才是那個「外面」的人。
說不定陸家已經給他準備好了聯姻對象。
而他也只是等塵埃落定後再通知我離開罷了。
一想到這兒,我苦惱不已。
喪彪又愣了一會兒,開始發些我看不懂的話:
【你,哎,我,這,哎……】
【媽,有些事貓不能說,不然會被取消投胎資格,你自己領悟吧。】
【貓還是勸你先問問他。】
【媽,貓想你。】
它說什麼?
它說它想我對嗎?
那沒事了,我本柔弱,為媽則剛,拼了!
第二天陸澤正好出差回來。
一到家我就湊上去索吻。
我氣勢洶洶,陸澤愣了一瞬,隨即反客為主。
陸澤明顯動情,我也被吻得暈暈乎乎。
但沒忘了正事。
我用手抵住陸澤的胸膛。
陸澤呼吸不穩,疑惑地發出一聲:「嗯?」
我斟酌開口:
「那個,我昨天刷到一個視頻。」
「說是小貓也有可能投胎成孩子。」
「你還記得咪咪嗎?」
「你說有沒有可能,以後它會變成我們的孩子?」
我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它很可愛的,你也不反感它,對吧?」
陸澤眼中情慾褪去,手探上我的額頭,
「沒有發熱,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去醫院看看?」
3
?他什麼意思?!
我拍掉他的手:「我沒病!我不去醫院!你回答我!」
語氣有點沖,跟平時的我完全不同,於是我夾了夾嗓子,柔聲道:「你說嘛,要是咪咪來當我們的孩子,你會喜歡嗎?」
陸澤輕輕「嗯」了一聲。
就在我高興時,他又說:「想貓了嗎?那我明天讓人給你送一隻來?」
重點在貓嗎?重點在孩子啊!
我氣得一整天沒理他,出門逛街去了。
還是商場好,只要有錢,想聽什麼都能聽到。
路過母嬰用品店,彈幕跟瘋了一樣,
【媽媽媽,我想要這個!這個粉色的。】
【那是啥?貓沒玩過,也要。】
【媽!這個看上去也好玩,我也要!給我買!】
我全都滿足,但是小腹卻突然傳來陣痛。
「嘖,寶貝,你別那麼激動行不行。」
導購看到我面色蒼白,扶我到一旁坐下,關切地問:「這位女士,您哪裡不舒服?需要幫您叫救護車嗎?」
我可不想去醫院。
我一去,那陸澤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在確保我能順利生下孩子並且和孩子在一起前,我不能讓陸澤知道這件事。
於是我把所有買的東西帶回了以前的家。
自從咪咪沒了後,我再也沒踏足過的家。
染血的地板被徹底清理過,但我看到某一塊時,總想起監控里看到的那一幕。
心就止不住的疼。
一切布置還是原樣。
貓窩裡還靜靜放著它最喜歡的娃娃,貓爬架舊舊的。
家裡安靜得可怕。
我坐在沙發上,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媽!你不要難過!】
【媽媽媽媽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你不要自責。】
【是壞人的錯,不是媽媽沒有照顧好我。】
【咪沒有幫媽媽守好家,咪沒用。】
【咪愛你。】
【媽,回家吧。咪不要你在這裡難過。】
【咪早就不痛了。】
被捅那麼多刀,怎麼可能不痛。
只是因為貓好罷了。
「好,我帶你回家。」
臨走前,
【媽媽媽媽把那個魚帶上!】
我回頭,把貓窩裡的玩具魚薅走了。
回到家,飯桌上飄來陣陣香味。
陸澤手裡端著一盤菜,錯愕地看著我:「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趕緊把腰間的哈嘍 kitty 圍裙摘掉,恢復一貫的冷漠表情,語氣平淡:「正好,吃飯吧。」
我疑惑:「這些都是你做的?」
陸澤依舊平靜:「嗯,隨便做做。」
「試試合不合口味。」
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從陸澤的冰塊臉上看到了侷促。
菜色不錯,油燜大蝦、紅燒排骨、清炒時蔬,還有一盅魚湯。
陸澤給我盛了一碗。
我喝了一口,連忙獻上彩虹屁:「嗯嗯,這湯真鮮,真好喝……yue……」
糟糕,想吐。
我扔下碗,衝進了衛生間。
陸澤嚇壞了,緊隨其後,卻被我鎖在門外,只能幹拍門:「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
【不好意思媽媽醬,瓦達西聞到那個味道就不舒服。】
「沒,沒事,yue。」
4
乾嘔了半天,啥也沒 yue 出來。
等我出來的時候卻不見陸澤。
最後在陽台找到了他。
陸澤背對著我,正在跟人通電話。
我想過去說我沒事了,不是故意不喝他做的魚湯。
卻聽見陸澤語氣焦急:「我按你說的做了,但是她吐了,怎麼辦?」
?什麼意思?
是其他人讓陸澤給我做飯的?
我接著聽,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陸澤無奈地說道:「我沒有下毒。」
「我嚴格按照食譜做的!你先別挖苦我了,要不你還是過來一趟吧?不是有什麼望聞問切嗎?你來望一下?」
「我當然知道那是中醫,雖然你是西醫,但是你一點也不會嗎?這麼多年沒想過拓展自己的業務能力嗎?」
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嘆氣道:
「她不肯看醫生。你不是說她提到小貓是因為太傷心了,讓我順著她來嗎?你讓我多關心她,從給她做飯開始……」
所以是在跟醫生通話嗎?
我輕輕喚了他一聲:「陸澤。」
陸澤轉過頭,一臉驚慌,沖電話那頭說:「掛了,回聊。」
隨後又手足無措,最後小心翼翼問了句:「婉婉,你好些了嗎?」
「要是真的哪裡不舒服,去看醫生好不好?」
他眼睛紅紅的:「我求你了。」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澤。
陸澤應該是商場上運籌帷幄,一切事情盡在掌握中,永遠從容不迫的樣子。
而不是現在,苦惱明晃晃地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