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簡想也不想就回道。
「慢著!」在謝臨簡不滿的目光里,我避開他的眼神,吩咐下去,「喊人進來。」
原著中,女主因為御花園的事,對男主心懷感激,於是千方百計的找機會感謝男主。
最後終於偷偷溜進了御書房,給男主送了自己親手做的芋圓西米露。
雖然上回謝臨簡沒有救女主,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女主。
但現在沒有什麼比女主更能讓我清醒的了。
女主很快進來,見到我站在謝臨簡邊上,眼神不善,陰陽怪氣:
「溪姑姑與陛下感情真好。」
我下意識想起了她的那句小三。
稍稍走的離謝臨簡遠了些,又被謝臨簡拖回來。
謝臨簡冷著臉看她:「有事?」
女主好像沒注意到謝臨簡的不悅,依然笑容燦爛地將甜點放到桌上:「上回多謝陛下幫我,這是我做的點心,給陛下當做謝禮的。」
原文里,男主因為幼時吃了太多苦,登基後格外的嗜甜。
可現在的謝臨簡,幼時的苦都讓我吃了。
以及,七年前,我自恃穿越女的身份,大言不慚地要給謝臨簡做生日蛋糕。
致死量的糖險些讓謝臨簡厥過去。
之後他不說對甜食深惡痛絕,也是敬而遠之。
果然,謝臨簡看著桌上的甜食,差點 yue 出來。
一旁的御前總管眼疾手快地將東西挪走,遞給底下的小太監:「快撤下去。」
女主臉色不大好,但努力克制住了,垂眸道:
「我有重要的事要與陛下說,不知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雖然話是跟謝臨簡說的,可她看的是我。
眼神裡帶著戲謔,唇瓣無聲的蠕動。
我能看明白,她說的是:「小三。」
10
門外,御前總管惴惴不安地問我:「溪姐姐誒,剛剛陛下分明不想讓咱們出來,您走的這麼利索,一會兒陛下不高興了怎麼辦?」
我看著緊閉的門:「你方才走的不也挺利索的?」
御前總管訕訕一笑:「奴才那不是跟著溪姑姑跟習慣了麼,不過裡頭這個貴人,奴才瞧著是個人物,指不定真能成主子呢。」
我心不在焉地回他:「是麼。」
「是啊。」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您看啊,先前陛下身邊除了您,可從來沒別的女子了,如今這位,好說歹說也是進了御書房了,雖說陛下看著臉色不大好,可到底也沒把人趕出來不是?」
是唄。
耳邊,總管還在絮叨,不知道絮叨了多久,終於總結道:「所以依我看啊,咱們後宮終於要迎來女主子咯,不過我還是覺著,陛下更喜歡溪姑姑您,不論誰當了主子,也越不過您去。」
說挺好,下次別說了。
他倒是乖覺,真不說了。
下一刻,就見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哎呦,葉小主出來了。」
我順著望過去,就瞧見葉欣冉笑臉盈盈地邁過門檻,還回頭朝著裡頭揮了揮手:「那我就先回去啦,陛下再見~」
扭過頭,又看著我,臉上忍不住的得意,挨近我壓低了聲音道:
「鹿溪,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沒想到你和皇上真的只是主僕關係啊,看得出來,他確實不喜歡你。」
主僕兩個字,她咬的格外的重。
我抬頭看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這樣,你要給我磕個頭以表歉意嗎?」
「你!」她臉色一變,很快又穩住,「鹿溪,你還挺會說笑的。」
我可沒說笑。
但她不想聽,著急忙慌的走了。
看著女主的背影,總管公公好奇地問我:「溪姑姑,你說什麼了?葉小主怎麼走這麼著急?」
「不知道啊,可能著急回去收衣服吧。」
我搖搖頭,趁著總管公公抬頭看天的工夫,轉身進了御書房。
一進門就對上了謝臨簡的晚娘臉:「呦,這不是咱們溪姑姑麼,方才跑挺快啊。」
我的錯。
我不認。
我心中忽然升起些許煩躁,陰陽怪氣:「這不是給陛下騰地方麼,畢竟陛下連娶媳婦兒的錢都攢好了,不找個媳婦兒哪兒說的過去。」
「你胡說什麼呢。」謝臨簡疑惑的看我,然後一招手,身側立馬有人遞碗上來,「別說有的沒的,你快把這玩意兒吃了。」
我低頭一看,不是這麼大一碗藥啥時候熬的。
抬頭,謝臨簡惡狠狠地看著我:「喝。」
七年前那個蛋糕,謝臨簡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我就陪著喝了半個月的苦藥。
從此,他恨上了甜食,我恨上了藥。
我推開藥碗:「這是做什麼?」
謝臨簡就親自過來端著藥喂到我嘴邊:「要么喝藥,要麼告訴朕,你為什麼怕剛剛那個女人。」
我說:「我沒有怕她。」
謝臨簡問:「那你剛剛為什麼出去?」
大概是,怕我真的喜歡上了你吧。
對視兩秒,我毅然決然地接過藥。
屏住呼吸一口乾。
真他媽苦。
謝臨簡的臉色比我還苦:「行,鹿溪你可真行。」
11
自那天起,謝臨簡就開始跟我慪氣。
女主來御書房的次數明顯增加了。
這個月已經是第七次了。
每次來都不忘連帶著給御前伺候的人帶些東西。
「鹿溪,聽說你小時候出去要飯經常被人打,有一次還差點破相了,也難怪皇上對你這麼好。」女主坐在我的屋裡,把玩著桌上的茶杯,「要是有人這麼對我,我也一定很感激。」
她笑的很開心,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心有餘悸道:
「這兩天皇上跟我說了許多你們小時候的事,幸好你們沒有緣分,不然我都要擔心我的地位了。」
她還說:「鹿溪呀,經過這幾天,我更確信你和他沒關係了,他說他一直把你當嬤嬤誒,真過分,你這麼年輕漂亮,姐姐還差不多。」
「其實……」我打斷她,目光誠懇,「御書房的隔音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你們在裡面說話,外邊能聽見。」
「……」
女主的臉色一變,笑容有些勉強:「是麼,我們說話聲音小……」
「就是一根針落下,外頭也能聽見。」我開始睜著眼說瞎話,「其實謝臨簡什麼都沒說,他讓你進去也是為了跟我慪氣罷了,你現在的樣子,還挺難堪的。」
女主的笑徹底消失了。
臉色越來越蒼白:「鹿溪,你只是一個撮合我們在一起的工具而已。」
看得出來,我猜對了。
我說:「既然如此你擔心什麼。」
女主的臉色一會兒請一會兒白的,最後憋出一句:「我只是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留在這裡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說:「行我知道了,還有事?」
女主走了,挺生氣的。
我終於意識到,我好像真的喜歡上謝臨簡了。
甚至卑劣地期待著,謝臨簡永遠不要像劇情里那樣喜歡上女主。
12
之後一直到第二輪選秀,女主都沒再到我跟前找不痛快。
謝臨簡依然在鬧彆扭,天天板著個晚娘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他銀子。
「起床了。」
沒吱聲。
「陛下起床了——」
還是沒吱聲。
笑死,還敢有叛逆期了。
我把龍床上的被子一掀:「我數三個數,一,二——」
「鹿溪!」謝臨簡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下來,「朕可是皇帝!」
「哦。」這不起來了嘛,我把架子上的龍袍遞給他,「穿上,去選秀。」
「朕說朕是皇帝!」
「三個數,一……」
「你!」謝臨簡一邊跳腳一邊手忙腳亂的穿上龍袍,嘴裡還叨叨著,「朕是皇帝,鹿溪你不能老是這樣。」
我拍了拍他的衣襟:「行,皇帝,走吧。」
「……」
謝臨簡怨氣衝天地走在前邊,連最心愛的算盤都沒帶上,活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統共兩百零八個秀女,初選過後還剩兩百個。
在謝臨簡以錢為本的復活機制下,幾乎全員晉級。
沒進的那八個,聽說是初選過後被首富家千金的福利震撼了,主動棄權去首富府打工了。
因此今天的場面依然盛大。
我問謝臨簡:「今個兒是比什麼?」
第一輪選秀模式傳出去後,得到了文武百官的一致聲討。
謝臨簡迫於壓力,說自己有分寸。
他說:「才藝。」
還真挺有分寸。
原文中也有這段,女主在現代學過琵琶,在一眾貴女中也不遑多讓,加之先前和男主的前緣,順利入選。
所以哪怕前面再離譜,一切還是會回歸正途。
按照女主的性格,加上劇情的加持,一旦入選,總會抓住機會讓謝臨簡愛上她的。
到時候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至於愛情什麼的,誰還沒個傷心事呢,等回去之後我再去某乎開個文,指不定就火了,到時候數錢數到手抽筋,誰還惦記謝臨簡啊。
做好了心理建設,我抬手示意御前總管:「開始吧。」
總管躬身點頭,清了清嗓子:
「第一位,將軍府大小姐左思璇,表演項目——胸口碎大石!」
???
13
場面很熱鬧。
除了胸口碎大石,還有噴火,走鋼絲,爬高杆……
觀眾紛紛叫好。
不是,誰教你們這麼表演才藝的?
「謝臨簡,你瘋了?」
謝臨簡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人的表演,啐了兩片瓜子殼出來:「你覺得這個不好看?那換下一個。」
御前總管立馬拿出節目單:「下一個是張小姐和王小姐合演的,舞龍。」
眼睛有點疼。
腦殼也有點疼。
我直接拿過節目單,一排排看下去,在一列不正經中,女主的琵琶曲顯得那麼正經,又無趣。
這劇情……對了,但又好像沒對。
謝臨簡注意到我的目光,輕嗤一聲:「溪姑姑喜歡聽琵琶?」
我內心掙扎著,勉強一笑:「喜歡……吧。」
就聽他冷笑一聲:「行,那明天起,朕專門替你請個師父來教你彈。」
我相信他真能幹出來,臉色逐漸扭曲:「那倒也不至於,我就是,喜歡聽而已。」
謝臨簡說行。
隨手吩咐人把女主的出場順序提上來了。
先前女主頻繁初入御書房的事就已經讓秀女們議論紛紛,眼下鬧了這一出,眾人眼裡的嫉妒都快溢出來了。
女主抱著琵琶自信的站在中央。
很快就給我聽睏了。
一曲終了,謝臨簡問我:「溪姑姑點評一下。」
啊這。
「就……挺好的。」
「好在哪兒?朕不擅音律,還勞煩溪姑姑給朕講講。」
難為我?
我認真的回憶起剛剛的琵琶聲,好半晌,開口道:
「彈得,很響。」
14
謝臨簡笑了。
「溪姑姑點評的,挺好。」
女主落選了。
但她依然是唯一一個得了皇帝點評的秀女。
一時間眾人倒是摸不清皇帝對她的態度。
眼下只剩第三輪了,要是第三輪還落選,原文的劇情就徹底崩了。
女主大概也急了,不顧眾人的目光 ,當眾攔下了御攆。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謝臨簡剛看完表演心情倒也不錯:「何事。」
女主望了我一眼:「臣女想讓溪姑姑做臣女的教導嬤嬤。」
先前秀女進宮時的繳費單里有一條:
【出租教養嬤嬤,有需求者可自選,乾清宮嬤嬤一千兩一天,坤寧宮嬤嬤五百兩一天,辛者庫嬤嬤一百兩一天。】
謝臨簡神色不變,但我知道他有些不高興了。
他沒回答女主,而是問我:「溪姑姑的意願呢?」
女主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篤定我會答應。
「我……」
沒等我說完,謝臨簡忽然冷笑了一聲:「敢答應的話,朕就打斷你的腿。」
「……」
15
謝臨簡仿佛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忽然攻擊性極強。
對著女主道:「你什麼身份,上來就敢要溪姑姑,朕都不好使喚她,還能給你使喚了?你擱著做夢吶?」
我隱約聽見周圍有秀女的嘲笑聲。
女主的臉色唰白:「皇上,臣女不過是想多了解一些陛下的喜好。」
謝臨簡神色不虞:「朕的喜好,朕看你挺了解的,說什麼朕喜好甜食又失眠易怒,多有舊傷……」
我終於明白前些日子女主在御書房裡做什麼了。
女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謝臨簡繼續說道:「只可惜一個都不對,朕倒是想知道你為何這般確定。」
女主猛地抬頭:「不可能!」
說完又察覺到什麼,看向我,唇瓣蠕動:「是你。」
16
謝臨簡可不管女主說什麼,拉著我就回了乾清宮。
一進宮,嘴忽然就停了。
死一般的沉默。
我想了想:「其實你剛剛倒也不必這麼說她。」
「呵。」謝臨簡喝了口水,又能行了,「怎麼,朕再不說,你是不是就要跟著她去了,幫她當上皇后,然後離開皇宮過你的逍遙日子去?」
「你……」
「鹿溪,你做夢。」
謝臨簡開啟了狂躁模式,在屋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然後在我跟前站定:「鹿溪,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您知道……什麼?」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書有毒吧,男女主都知道劇情?
這還玩什麼?
謝臨簡望著我,一樁樁一件件的開始細數:「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為習慣全然不似周圍人,還鐵了心的要跟朕進冷宮,因為個什麼?」
「因為……愛情。」
光憑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謝臨簡頓住,狂躁氣息消失了,沉默了兩秒後說:「其實朕聽到你與葉欣冉的話了。」
呵。
我就說,我怎麼可能有破綻。
17
謝臨簡忽然沉下聲,抱住我:「朕是皇帝。」
我說,嗯嗯嗯對對對,您說的是。
他又不高興了,雙目噴火:「朕是皇帝,所以朕可不管什麼劇情不劇情的,在這兒,朕就是天子,是天道。」
他抱著我的手慢慢收攏:「總之,你要是敢再撮合朕和什麼葉秀女王秀女的,朕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哪兒都去不了。」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可是謝臨簡,這對葉欣冉不公平,她原本該順順利利地當上皇后,一生榮華。」
謝臨簡攥住我的手:「憑什麼?哪條規矩說朕得封她做皇后?」
啊這……
劇情都崩壞成這樣了,我索性就攤開講了,給謝臨簡複述了一遍原劇情。
他聽完之後說:「朕不是暴君。」
我說是,因為我改了你的命運軌跡。
他搖頭:「朕不是暴君,所以那本書不對,從你來的那一刻起,這就已經是個新世界了。」
我愣住,沒說話。
18
葉欣冉被勒令出宮。
出宮前依然不甘心的找了我:「鹿溪,你就不怕劇情崩了,這個世界消失嗎?」
倒是不怕,畢竟都崩成這樣了,還能怎麼崩?
我問她:「你是重生的吧。」
除了重生,我沒辦法解釋她身上的異常。
她猶豫了一瞬,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她說:「那又如何?」
我又問:「為什麼會重生?」
這次她不說話了。
於是我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重生前的世界,應該是有我的,你對我這麼防備,所以上一世謝臨簡也愛上了我,可你還是當上了皇后。」
女主叫囂著:「是啊,不論如何,我最後都會是皇后,鹿溪,你怕嗎?」
「不怕。」我搖頭,「如果真這麼順利,你就不會重生,我想,上一世我離開了吧,離開後,謝臨簡還是成了暴君,所以世界再次重啟了。」
女主愣住,神色癲狂起來:「鹿溪,你就是小三!」
她沒有反駁我。
我笑了:「所以,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女主咬牙:「我是皇后。」
「不你不是。」我肯定的看著她,「你根本不是原主。」
謝臨簡說得對,我出現後,這就是一個新世界了,與原文毫無聯繫的新世界。
葉欣冉也不是原文的女主。
她根本就是個穿書女, 上一世她穿書後仗著原劇情的加持,費盡心思當上了皇后,卻陰差陽錯送走了我,導致謝臨簡性情大變,世界重啟。
重生後還想重蹈覆轍。
我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女人,絲毫沒有跟她繼續掰扯的想法。
「來人,送葉小主出宮。」
轉頭,看見謝臨簡站在我身後。
謝臨簡呵呵兩聲冷笑:「所以你上一世真的撮合了朕和葉欣冉,然後跑了。」
「……」
19
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給謝臨簡解釋,我前世必定肯定一定有苦衷。
他不信。
他讓我找出證據來。
笑死, 都怪孟婆喂我喝了湯。
見我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他又開始噼里啪啦的打算盤。
我好奇:「這是你發泄怒氣的方式嗎?」
謝臨簡咬牙切齒:「朕在算帳。」
我說:「哦。」
謝臨簡更生氣了:「你怎麼不問問朕算的什麼帳?」
我說:「算的什麼帳。」
謝臨簡扭捏了兩分:「彩禮錢。」
我說:「哦, 可是我沒答應嫁給你呢。」
「呵。」謝臨簡絲毫不慌, 「你不答應我,我就去當暴君,你還得從頭開始養我。」
「……」你是懂怎麼卡 bug 的, 我安撫地拍拍他的手,「好好算。」
20
謝臨簡打了一晚上的算盤, 終於算明白了, 彩禮錢到位了。
所以……
「該讓那些個秀女出宮了。」
謝臨簡火速安排了第三次選秀。
不表演才藝,也不發布感言, 就正正經經的採選。
文武百官感動哭了:「陛下終於不胡鬧了。」
終選那日,謝臨簡端坐在龍椅上, 底下秀女一排排的入場。
確實像那麼回事。
直到謝臨簡開口:
「那個,左腳先進門的, 撂牌子。」
「綠衣服的,這顏色朕不喜歡,撂牌子。」
「這個太高了, 撂牌子。」
「……」
辛苦謝臨簡了,一早上嗓子都喊啞了。
等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總管公公終於站不住了,擦了擦額上的汗:「陛下,咱總得留一個吧, 不然前朝的大人們又該念叨了。」
「說的是。」謝臨簡略顯苦惱,看向我,「那, 只能委屈溪姑姑給朕當皇后了。」
總管公公嗯嗯點頭:「陛下說的是,陛下……嗯?溪姑姑???」
謝臨簡站起身, 不顧後邊總管公公的詫異, 拉著我的手離開御花園。
「走吧,朕帶你去看看朕這些年攢的彩禮。」
我感受到他溫暖的掌心,猶豫了一瞬,緊緊握住:「有多少?」
「很多很多。」他笑著側過頭看我, 「朕打小就想著,等長大了,一定要掙很多很多錢給你才行。」
「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
……
(全文完)
番外
1
我是鹿溪,下架小說修復員。
入職兩個月,穿了兩本書。
第一本武俠文,被讀者舉報過於血腥暴力。
我穿過去之後,本著世界和平的原則,試圖感化反派,然後我死了。
第二本言情文,被讀者舉報女主過於戀愛腦引人不適。
我穿過去之後,勸女主離開渣男,然後我又死了,女主捅的,當著渣男的面。
真服了,戀愛腦誰勸誰傻逼。
試用期三個月,在失業的邊緣瘋狂徘徊。
我賴在穿書管理員辦公室滿地打滾:
「哥,求求了,有沒有不殺人不戀愛的任務對象?」
管理員沒辦法,千挑萬選,挑出一本來:「這個,還是個孩子,不殺人,不戀愛,怎麼樣?」
「行行行。」
我當場就簽了合同,生怕晚一秒就被人搶走了。
我穿成了一個八歲的宮女,看著眼前五歲大的幼崽,露出了慈愛的笑。
「瞧,這麼可愛的孩子,一定是個小天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