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妹妹為了業績偷走我的身份證,跟老男人陳兵領證結婚。
以我的名義買房、騙貸。
得知我上岸之後,更是用我的名義舉借了巨額貸款。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一名老賴,在公示期的最後一天,被舉報導致失去了上岸的機會。
憤怒之下,我沖回家找她當面對質。
她卻一臉委屈地躲在我媽身後。
「姐,我這不都是為了幫你?要不是我,你能找到老公還買上房子嗎?」
我媽更是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偷偷買房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怪你妹妹,簡直惡毒!」
後來樓盤爛尾,陳兵半生積蓄打了水漂。
他拿著結婚證上門討債時,我被我媽和我妹毫不猶豫地推了出去。
任憑我哭求、跪地磕頭,都無人回應。
我被陳兵拖進深山,白天干農活晚上受折磨,最終在逃跑時意外墜入山崖而慘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面試成績公布那天,妹妹還沒偷走我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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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面試成績出來了嗎?就算考得不好也沒關係,你妹妹那麼聰明,考了幾年都沒考上,你研究生剛畢業,也就知道死讀書,不可能一次就考得上的。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耳邊響起我媽熟悉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看著電腦上的時間和查分介面。
我瞬間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我妹ţũ̂₋林芳芳還在一旁嗑瓜子:「對啊姐,實在考不上就跟我去當房產中介,可賺錢了。」
墜崖時的衝擊還歷歷在目,我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早已恨得咬牙切齒。
上一世,我聽她們這樣說,感動得差點掉眼淚。
我以為她們是真的為我好,還想著實在考不上就跟妹妹一邊賣房一邊備考。
現在回想起來,線上面試前一天,我明明反覆告訴她們:「我需要好好休息,第二天得面試。」
林芳芳卻說睡不著,半夜鑽進了我的被窩,一直在跟別人語音打遊戲。
我媽一大早就叫來裝修隊,電鑽機的聲音讓原本就高度緊張的我,都沒有辦法補眠。
沒睡好的我,再次當場提醒她們:「待會我線上面試,千萬別來打擾我!」
她們還是每五分鐘就敲一次門,不是送水果就是問緊張不緊張。
要不是我反鎖了門戴了耳機,恐怕連考官的問題都聽不清。
而當初參加筆試的時候,我媽可不是這樣的,我當時在自己的房間,想再多刷幾道題ťųₖ,她冷著臉說:「別影響你妹妹休息!」
當成績出來,顯示我筆試面試都是斷層第一時,我興高采烈地和她們抱成一團,含淚分享屬於我的țũₜ喜悅。
我媽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你別表現得那麼開心,芳芳努力了那麼久都沒考上,不得已才去當房產中介的,你怎麼一點也不體貼妹妹?」
妹妹更是一下就紅了眼,上一世的我就在這一刻心軟了,抱著她道歉,說對不起,說我不是故意的。
事後,她說要替我把關一下審核資料,開口就要我的身份證,我當時已經留了個心眼,權衡利弊後還是拒絕了她。
沒想到,她居然趁我睡著把身份證偷走了。
她遇到了一個想要買房卻又不能貸款的老男人,陳兵。
他年近五十,離家幾千公里在城裡打拚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攢夠了首付,卻被告知不能貸款。
於是,她用我的身份證和他辦了假結婚,還用我的名義辦理了房貸。
嘗到了甜頭之後,她又故意借了無數網貸,轉手借給其他想要買房的人,她不但能從中賺取中介費,還能賺取利息差價。
可這樣還不夠,她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無法上岸。
所以上一世公示期的最後一天,她又收集資料反手就把我舉報了!
查明原因後,我媽更是只偏聽林芳芳的一面之詞。
就連警察上門,也因家庭糾紛讓我們自己解決。
我拿著巨額貸款找到銀行,銀行卻說業務屬實,我必須如期還款。
當時我以為生活已經夠糟糕了。
沒想到樓盤爛尾,陳兵拿著結婚證找上門來,林芳芳理直氣壯地說出那句話:「明明是姐姐想著自己上岸了,就要搬出去和姐夫一起住,才非拉著我買房,現在爛尾了,反而還咬我一口!」
我媽看著那樣老的陳兵,居然信了。
2
所以這一次,我看著即將要彈出的分數,不由分說地將還在嗑瓜子和絮絮叨叨的媽媽推出房門,乾脆利落地反鎖。
我沒有理會她們不解的敲門聲,坐在電腦前,飛快地截圖,打開修圖軟體,顫抖著將面試分數改成一個極低的數字,將排名從「1」改成了「3」。
當門再次敞開時,門外的兩人急切地擠進來,我將手機的截圖遞給她們,還傷心地掉了幾滴眼淚。
眼淚不是假的,是我為上一世天真慘死的我而流,也是我為這一世即將發起的反擊而流。
她們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媽假惺惺地安慰我,語氣帶著輕嘲:「看你查成績前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真的能考上呢,沒想到……面試分比芳芳當年還低。」
她和我妹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接著就轉身開開心心追劇去了。
從我出生起,她就把我扔給奶奶帶。
後來妹妹出生,她反倒怪我不與她親近,說什麼都要把妹妹帶在身邊,說要把虧欠我的統統補償給她。
直到初中,我才被接回這個家,我努力融合靠近,卻始終像個外人。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只要我考上了,她總會為我驕傲一次。
沒想到,她只希望考上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林芳芳。
林芳芳只小我一歲,大專畢業就開始考,前前後後考了五年,就一次進面。
其他時間,她就在各個樓盤當房產中介。
我本科畢業後,邊工作邊備考了兩年,才考上研究生。
研三那年,我幾乎沒在凌晨兩點前睡過覺。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我考上了。
隱瞞上岸的消息只是第一步,我做好準備,收拾好所有證件,回老家看望奶奶。
奶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
可上一世,她沒享過我一天福。
果然,人還沒到,我媽電話就追來了:「回去怎麼不說一聲?還把證件全帶走了?」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雜音,是我妹在旁邊教她怎麼說。
我只好敷衍:「我心情不好,回來散散心。」
沒想到一個星期後,林芳芳居然直接出現在奶奶家。
她開門見山:「姐,你身份證借我,我要幫你查一下徵信。」
還是上一世一樣的藉口。
只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平靜地拿出徵信報告:「用不著,我已經查過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姐,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居然不找我!」
就在回老家前幾天,我在離奶奶家幾百米的小區買了一套一居室,首付只需要兩萬,月供兩千。
當時奶奶知道我要買房,還拿了她的存摺給我,我特地和她強調了,我就是要貸款才買的,她才作罷。
「回來前我就在線上看好了,這次就是專門帶奶奶去看看。」我語氣如常。
我諮詢過,只要準時還款就沒有問題。
有這筆貸款在,她再拿我的身份證去買房辦貸款,利率會高出一大截,更何況我現在還是一個無業游民,根本貸不了多少。
可她還是不死心:「那還是把身份證先給我吧,萬一要用呢?」
我兩手一攤:「辦完貸款就不知道放哪了,我也找不到。」
她氣得直跺腳,連句招呼都沒跟奶奶打,轉身就走。
我也想過辦張假的搪塞她,可一旦她拿去銀行,就會被識別出來是假的。
到時候,髒水照樣能潑回我身上。
我不能再給她任何機會。
3
接下來幾天,總算風平浪靜。但我媽沒消停,三天兩頭打電話催回家,話里話外全是對我給奶奶買房這事的不滿,語氣又酸又刺。
我拿導師當藉口:「導師的項目催得急,只能等做完才能回去。」
她沒好氣地掛了電話,連假裝關心一句都沒有。
轉頭我就打給林芳芳:「我的獎金髮下來了,不如我們帶媽一起出國玩一趟?」
我知道她常跟朋友同事出國,嘴裡總是念叨著等賺了錢一定帶媽一起去。她朋友圈前幾天才曬了一個新買的名牌包。
「姐,我哪裡有錢帶媽媽去?」果然,她立馬回絕。
說穿了,就是不想出媽媽那份錢。
我直接挑明:「我的家教費也發下來了,媽那份我全包了。」
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支開她們,因為體檢通過的通知已經下來了,馬上就要政審了。
出發前一天,我讓奶奶假裝身體不舒服,我打電話給媽媽,語氣裝得特別遺憾:「奶奶不舒服,我走不開了……要不這次就算了吧?下次再去?」
她一聽就急了:「你不去就算了,還想攔著你妹妹盡孝?你怎麼這麼自私!」
我輕輕反問:「錢都是我出的,怎麼變成妹妹孝順你了?」
我以為她會有點愧疚,沒想到她只嘀咕了一句:「你妹妹賣房賺的錢都是辛苦錢,她得留著自己用。」
說完,電話就斷了。
她不知道,我壓根就沒買自己的機票。
她們起飛那天,審核組準時到了奶奶家。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結束後,奶奶激動得直抹眼淚,反覆說:「我們萍萍,真是光宗耀祖……」
我握緊她的手,認真囑咐,一定別讓我媽和妹妹知道,否則好事也要變成壞事。
奶奶點頭:「奶奶懂,你妹妹善妒,你媽……她從小虧待你。」
她像小時候一樣讓我窩在她懷裡,她不知道,前世,在大山里那些又冷又黑的夜裡,是她,成了我咬牙活下去唯一的念想。
那套一居室我已經租出去了,租金雖然不多,但以後每個月都交給奶奶收著。
等我工作穩定,在城市裡買了房,第一件事就是接奶奶一起住。
這是我去城裡讀書之後,最大的心愿。
馬上就要公示,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是時候該回家了。
名單上面如我所料壓根就沒有「林萍萍」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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