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著記者趕到時,老公正和喬玥容翻雲覆雨。
「來來來,往這拍,給個特寫。」
我指揮著記者,風輕雲淡。
好似劈腿的不是我老公,⽽是我的仇⼈。
陸⻘夜擋著臉,威脅我:「謝詩羽,你想離婚?」
我毫不猶豫地掏出早已經擬好的離婚協議:「簽了吧。」
「你別忘了,因為我你才能過這樣的富貴生活,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是嗎?」
我嘲諷⼀笑,轉頭坐上一輛勞斯萊斯離開。
1.
他和⼥⼈擋著臉,卻無法擋住潔⽩的脖頸和鎖骨。
「謝詩⽻,你快讓他們離開,別拍了,我是你⽼公,傳出去,你的臉面也掛不住。」
陽光打在我的臉頰,卻暖不了徹底寒下去的面容。
「拍,我沒說停⽌,就不要停。」
見我⽆動於衷,陸青夜嗤鼻⼀笑,將擋著臉的手放下。
「謝詩⽻,你是不是想離婚?」
語氣充滿了威脅。
似是知道我會妥協,恐懼的臉放鬆下來,染上了⼀絲得意。
他有信⼼,我不敢與他離婚。
可他,猜錯了。
這次,我是動真格的。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拍在他的⾯前:「簽了吧。」
「你敢跟我離婚?」
他抬頭凝視我的眸⼦,⾃信的臉突然陰暗。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著我的房子花著我的錢,你哪⾥來的勇氣和我離婚?」
「是我給了你陸夫人的名分,是我讓你享受到了富貴生活,謝詩羽,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笑了,我與他結婚時,他⼀窮二⽩。
為了他,我動⽤了多少⼈脈和資源,才將他高高捧起。
卻不曾想,這一切都被他當作理所當然。
甚至,他將成功歸功於他的努力,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將我當成只會吃他喝他的蛀蟲。
如今,更是多次出軌。
俗話說得好,有一有二,沒有再三再四。
我冷淡地開口:「還記得這是你第幾次出軌嗎?之前,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這次,又是因為酒嗎?」
顯然,屋子裡並無半分酒氣。
我的視線移到喬玥容身上:「還是說,是她給你下藥了?」
這已經是我抓到陸青夜第三次出軌,沒抓到的有幾次,我不清楚。
前兩次,他跪下求我,狂扇自己巴掌。
「對不起,是我喝多了酒,意識不清。」
「一定是那個女人給我下藥了,我根本沒有意識。」
每次,他的理由不是酒就是別人。
前兩次,他態度誠懇,我原諒了他。
直到這次聽見陸青夜身邊的李助理告知,我才知道,他又出軌了。
心,徹底寒了。
聽著我的話,他愣住。
暗下去的眼眸產生一絲愧疚。
但僅僅是一絲愧疚,他又變了態度。
「我在外面那麼辛苦,玩幾次怎麼了?哪個人沒有慾望?誰還能一直在家守著一個糟糠妻?」
「我勸你最好讓這些記者將內容全刪了,好好跟我過日子,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
我一聲譏笑:「大家都錄下來了吧,錄好了都出去吧。」
所有記者離開後,他盯著我陰冷的眸光吞了吞口水。
「你什麼意思?」
「陸青夜,我忍你很久了。」手抬起,朝他的臉扇去。
「啪。」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迴蕩在旅店內。
喬玥容嚇得花容失色:「你怎麼可以打他,他是你老公。」
「想打就打了,用得著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舉起手,不偏不倚地朝著喬玥容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淚水奪眶而出。
她咬緊的牙關微微顫抖。
卻還是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靠在陸青夜懷中,哭哭啼啼。
「青夜,她打我。」
「謝詩羽,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起身,想要回擊,卻被我一腳踹回床上。
從小我就練習散打,沒想到第一次實戰竟用在了自己丈夫身上。
「簽不簽,不簽繼續。」
抬起手,就聽見陸青夜慌忙開口:「我簽,我簽。」
他在簽名處飛速簽下名字:「總有一天,你會跪著回來求我。」
「下午,去把離婚證領了。」
收起協議書,轉頭離開。
……
透過玻璃窗,他們親眼看見我坐進一輛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喬玥容吃驚地盯著那輛車。
而後,滿懷笑意地靠在陸青夜身上,軟綿綿開口:「青夜,沒想到你這麼有錢。」
陸青夜蹙眉嘀嘀咕咕:「我什麼時候買得起勞斯萊斯了?」
他紅了眼睛,拳頭握緊的手臂青筋暴起。
好啊,原來早就找好了下家,怪不得敢離婚!
2.
「爸媽,我回來了。」
剛進家門,就被噴了一身亮片。
「恭喜大小姐重獲新生。」十幾個傭人面帶笑意站成兩排,手中拿著禮花炮。
我的父母站在中間,笑意滿面。
「詩羽,你終於回家了。」
嫁給陸青夜這麼多年,我和父母聚少離多。
而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更是日夜思念。
如今,我能回家,重新圍繞在他們膝下承歡,恍如回到曾經。
「媽媽都聽說了,陸青夜竟然背叛你,這種人渣早離開早好,也免得你繼續受氣。」
「敢這麼欺負我的寶貝閨女,詩羽,跟爸爸說,你想怎麼搞他,爸爸替你做主。」
父母的話猶如清泉,緩慢流入我的心間。
這世上,只有父母才會對我毫無保留地好。
「爸媽,我已經叫記者去處理了,這點小事,還犯不上咱家出面處理。」
「好好好,你有辦法就好,正好你回來,咱家公司的股份可以轉移到你名下了。」
我沒有拒絕。
當初,我和陸青夜在一起時,隱瞞了我家是 A 城首富。
等到要結婚時,我才戰戰兢兢地問過他。
「如果我有事瞞著你,你會原諒我嗎?」
他那時天真,孩童般的爛漫洋溢在臉上。
「你有其他男人了?」
我笑著推著他:「說什麼呢~」
「哈哈,開玩笑,什麼事瞞著我呀?」
「比如說,我是首富的女兒。」
他笑得更大聲:「你要是首富的女兒,我還是秦始皇嘞~」
「哎呀,我說得是認真的。」
「你要真是首富的女兒,那我可不敢跟你結婚。」
我神色一緊:「為什麼?」
「我配不上唄,況且,首富家規矩肯定很多,我應付不來。」
那時,我愛他痴迷,不想放棄。
正因為如此,我沒敢告訴他我家的狀況。
隱瞞至今。
我默默用家中資源幫襯著他,看他將公司做大做強。
可是之後的一切,都順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現在想想,我們都失去了曾經的童真爛漫。
變成一個成熟可怕的大人。
往事如煙,煙消雲散。
就這樣被塵土掩埋,被時間淡忘該多好。
彼此都不再去為難。
可是,有些事,不會讓我如願。
3.
喬玥容打來電話,與我在咖啡廳碰面。
她手中拎著價值不菲的包,剛進門我一眼便瞧見。
她像只開屏的孔雀,高傲地向我炫耀:「這包是陸青夜送我的。」
我記得,這包價值三十萬。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是因為這是我曾經心心念念想要的。
陸青夜成功後,他開心得不能自已,許我一個獎勵。
而我說,想要這隻包。
許是他那天被酒精沖昏了頭說出的話,次日就將承諾忘得一乾二淨。
那時,他開口勸說:「如今我才成功,吃了不少苦,咱家的錢要花在刀刃上。」
「雖然我掙了幾千萬,但還是不夠多,我們要時刻記得防患於未然。」
沒等到心心念念的包,卻等到了一通教訓。
可他不知。
我從小到大的包,沒有低於百萬的。
而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還將許諾我的話放在心上。
察覺到我的失落,他的聲音變得溫柔有耐心:「等老公掙更多的錢,別說三十萬,就是三百萬,說買就買,買十個!」
當時,被他的語調逗笑,吃下了他畫的大餅。
一等就是數年,等來他出軌的消息。
我從未收到過他一件超過一萬的禮物。
可如今,三十萬的包,他說買就買。
只不過,買給的人,不是我。
見我面色凝重,盯著她的包沉思。
她反而更加得意。
「青夜總跟我說,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東西,想來,他是覺得我配得上這麼貴重的物件。」
說著,故作嘆息:「哎,你說有些人也是,怎麼看不清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地位呢?」
「男人,沒有成功之前,只能隨便對付一口,成功後所愛的,才是他們的真愛。」
我笑了,她說得有一定道理。
但她,還是不太了解男人。
「幸好,我沒有經歷那麼多起起落落,不至於被金錢和歲月蹉跎的人老珠黃。」
那雙明亮的眼眸看向我,細膩的臉蛋被保養得很好。
我承認,她的確姿色出眾。
「可是我心疼你,畢竟,這糟糠之妻難啊。」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揚起一抹成熟的笑。
她仿佛曾經的自己,天真爛漫,不可一世。
可終究,我賭輸了。
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贏。
「是啊,你說得沒錯,男人,喜新厭舊,慣是會喜歡更年輕漂亮的,那就祝你永遠 18 歲,一年比一年年輕。」
她的臉色一僵,泛起一抹蒼白。
似是想到了什麼恐懼的事,嘴唇微動。
「你也沒必要說這些話激我,雖然年輕漂亮很重要,但母憑子貴更重要。」
我亮起瞳孔:「哦?」
她撫上自己的小腹,笑容也隨之洋溢。
「不知道吧,我已經懷了青夜的孩子。」
那雙眼看向我時帶著可憐:「可惜,你和青夜這麼多年無一男半女,子嗣為重,你終究還是不懂。」
我的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想來,她今天就是為了這個想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我不懂?
她才是真的不懂。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