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小芸油鹽不進,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把這些動物當做你賺錢的工具!」
主管又說:
「小芸,我們都訂好了,來都來了再走不太好,而且就算我們不吃也有其他客人吃啊!」
她立馬抓住重點,
「主管你說得對——」
主管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又提了起來,
「既然如此,老闆你把它們都放了吧,給它們自由,這樣就不會被吃了!」
老闆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她,忍不住了:
「你有病吧,我辛辛苦苦養大指著它賺錢,你讓我放了?怎麼你給我錢啊!」
主管語氣逐漸不耐煩:
「好了,咱選羊吧,你要是不吃羊肉兔肉,還有豬肉呢!」
陳小芸依舊不肯。
僵持時殺羊的大哥來了,
「哥羊選好了嗎?我上一頭殺完了……」
看著大哥手上帶血的刀陳小芸厲聲尖叫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啊!!!就是你,你殺害了多少生命,太殘忍了!」
和大哥一起來的還有他老婆,一看老公被打反手一巴掌揮在陳小芸臉上:
「你算什麼什麼東西,敢打我老公!」
大哥老婆長期在農場做工,手勁大直接把陳小芸扇到了地上。
「爽!」
李姐和曾哥幾乎同時低呼。
大姐指著她破口大罵:
「還殘忍?裝什麼呢!吃的時候怕是吃得比誰都香吧!怎麼你長這麼大沒吃過雞鴨鵝?沒吃過豬肉羊肉牛肉?這些哪個不得被殺?有本事你吃一輩子素!又當又立的玩意兒老娘最看不慣你這種!」
陳小芸十分頑強,從地上爬起來後又直奔大姐而去:
「那怎麼了?我吃總比你們這些殺的強,至少我會不忍心,同情它們,你們呢?」
兩人扭打在一起。
主管慌忙拉架卻被陳小芸扇了好幾耳光,他捂著扇紅的臉怒吼:
「陳小芸你夠了!你不吃我們吃,不吃就滾!」
老闆也發話,
「對,既然你看不慣,我們這小地方也招待不了你,當然也不想招待你,請你離開。」
不等她說話大哥大姐就一人扯住她一條胳膊架了出去。
遠遠地還能聽見她的喊聲。
戲看夠了,大夥才圍上去關心主管。
不過從選完羊到離開主管臉色都難看至極。
我們以為終於能消停等著吃飯誰知突然外面傳來呼喊聲:
「哥,跑了……雞鴨鵝兔子還有羊全都跑了!」
五
農場一片混亂。
我們一路跟著到了農場老闆圈養區,發現每個圍欄里都是空的。
原本滿滿的雞鴨鵝兔子羊全沒了。
老闆指著大開的門哭嚎:
「怎麼回事兒!這門怎麼開著?全跑了全跑了,這下完了……」
農場周圍全是山,樹林茂密,一旦跑出去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但如果找不回來就是巨大的損失。
農場的所有工作人員放下一切工作,羊不殺了,菜不炒了,客人也不招待了全都上山找動物去了。
留下我們好幾桌客人面面相覷。
李姐疑惑:
「這門怎麼會沒關呢?按理說工作這麼多年應該不會有這種失誤吧,而且就算有那也不能全都打開吧?」
不知道怎麼我總是覺得和陳小芸脫不了關係。
我們在農場等了快兩個小時,老闆氣喘吁吁地道歉: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怕是招待不了你們,定金我們如數退還,下次來我給你們打折!數量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
老闆說羊體型大比較容易找到,但雞鴨鵝兔子這些體型小藏在草里難以發現,尤其兔子難找還難抓。
我提醒老闆:
「老闆,所有門都開著很古怪啊,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老闆也是一拍大腿:
「我也說呢!我回來就是打算去查監控,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秉持著看熱鬧的心情一群人蜂擁去了監控室。
監控中這熟悉的身影不是陳小芸還能是誰?
只見她偷偷摸摸地打開每個籠子的門,嘴裡還念念有詞:
「快走吧,你們自由了……」
老闆氣得冒煙:
「好啊好啊,我就猜到了!這個賤人,老子非報警抓她!」
主管臉色鐵青,又氣又尷尬,不敢多做停留跑了。
自己帶來的人干這種缺德事他當然也沒面子。
幾桌客人面色不滿走了。
臨近十二點,大家早就餓得飢腸轆轆,回去路上忍不住發牢騷:
「陳小芸怕不是有病吧?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我也覺得,她同情那些羊兔子怎麼不想想我們呢?白等一場,餓得要死……」
到了市區已經是下午兩點,根本沒時問挑選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
按主管以前的尿性聚餐吃飯前必是要有一段發言講話,可今天他早餓瘋了,菜一上桌就埋頭苦幹。
吃完飯大家也都沒了興致,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才發現陳小芸居然還有心情發朋友圈!
「今天拯救了無數條生命,真好!」
配圖自己的高 P 美照。
但她並沒有得瑟多久,農場老闆報警後警察很快找上門。
從上午十點找到下午五點,羊基本找回來了,損失最多的還是兔子雞鴨。
面對警察陳小芸振振有詞:
「警察大哥,我是在救它們,不然它們會死的!我是做好事!」
農場老闆恨不得殺了她:
「我呸!做好事,你把它們放了我們怎麼辦?拿什麼賺錢?我們辛苦飼養你怎麼不同情我們?警察,我要求嚴懲還要賠償!」
警察也無語:
「你要真同情那些動物,你可以買下來啊,你這麼放了農場受損失,你要負責的!」
「買下來?我買它們幹什麼?我也沒地養啊,再說了放了給它們自由才是最好的歸宿……」
可無論陳小芸怎麼辯解賠償是少不了的。
根據統計農場一隻羊在山上摔斷了腿,丟了二十隻兔子,十隻雞,八隻鴨,六個鵝,再算上走的客人退還的定金,找動物浪費的時問精力陳小芸一共需要賠償兩萬。
看見賠償金額陳小芸又賣慘:
「大哥,我剛工作不久,沒那麼多錢賠……」
但老闆態度堅決:
「沒錢分期也行,反正一分不能少,不賠就蹲局子!」
陳小芸只得同意分期付款。
結果傳到公司,大家各個都看她笑話,主管對她態度也不復從前。
本以為有了這次教訓她能改改同情心泛濫的毛病,可沒兩天她又在部門裡和李姐打了起來!
六
李姐買了個東西,本來應該是送貨上門本人簽收的,可快遞員圖方便自己私自簽字簽收,還將快遞扔在小區門口的貨架上就走了,結果快遞丟了。
李姐氣不過要求快遞員負責賠償,和快遞客服掰扯時被陳小芸聽到了。
她又端出一副聖人模樣指責李姐沒有同情心:
「我說李姐,快遞員每天多辛苦啊,要是每個快遞都送貨上門那還不得累死人家?大熱天的你就體諒體諒人家,一個快遞而已非要別人賠償,太沒有人情味了。」
李姐不想搭理她:
「我這快遞價值三千,他不賠你賠?」
陳小芸一聽倒更來勁兒了:
「三千?你是說要讓快遞員賠三千?人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啊,賠完估計飯都吃不上,你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李姐本就在氣頭上,加上原本就對她不滿這下直接徹底爆發了。
「我沒有同情心?他工作累我不累嗎?他賠三千多我白白損失三千就不多?三千還是我半個月工資呢,你怎麼不同情我?」
「你要真同情人家就替他給唄,反正你是聖人,不用吃飯,世界上誰都可憐誰都不容易就我們容易對吧?同情完外賣員同情搬水工,還同情什麼羊啊雞的,上回要不是你私自放走人家動物我們至於連飯都吃不上嗎?好好的聚餐全被你毀了,還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我看啊你先別同情別人,同情同情你自己吧,腦子不好還要出來上班真不容易!當然我們更不容易,有你這麼個腦殘的同事……」
「李靜你敢罵我?!」
陳小芸破防了,上去就薅住李姐的頭髮,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主管來後陳小芸又拿出楚楚可憐白蓮花的模樣,但人已經不吃那套了,
「陳小芸,自從你來了部門就沒一天消停的!你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呢?這下好了整個公司都來看我們的熱鬧,丟死人了,你現在裝可憐幹什麼?我告訴你沒用!」
「言語挑釁同事在先後又動手,違反公司規定損害部門形象,扣除三天工資,再有下次直接滾蛋!」
主管把陳小芸罵得狗血淋頭,而對李姐一句重話沒說。
李姐出來樂開了花:
「真她媽爽,老娘早看她不順眼了!」
兩人扭打時沒有一個人拉架,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誰才是被打的那個。
陳小芸雖然先動手,但李姐長期堅持跑步鍛鍊還是 1 米 7 的大高個兒,很快就從被動變為主動。
除了不經意被她薅了下頭髮基本沒傷,而李姐對著陳小芸又打又撓,對方臉上手上掛了不少彩。
估計是被打怕了加上主管的警告,陳小芸終於消停。
可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陳小芸看似消停實際是在憋大招。
那天臨時加班公司保潔阿姨等不及先進來打掃茶水問。
陳小芸見了忙不迭迎上去:
「哎呀阿姨,你太辛苦了,我來幫你!」
她一會兒幫忙掃地一會兒幫忙拖地,結果卻一腳踢翻了水桶,一切白整。
同事們笑出了聲。
陳小芸叉著腰:
「你們笑什麼?我是心疼阿姨才去幫忙,你們呢?一下班收拾完東西就走就當沒看見一樣,這辦公室這麼髒還不是你們整的?看看你們腳下地板還有垃圾,難道不會自己打掃打掃給阿姨減輕負擔嗎?」
我皺眉:
「公司請保潔就是打掃衛生的,我們為什麼要動手?」
「有保潔你們就不能動手了?打掃自己工位把垃圾帶走又不麻煩,說白了就是沒有同情心,阿姨五六十歲了,你們想要是你們父母每天這麼辛苦你不心疼嗎?」
好傢夥,這 pua!
可是沒人吃這套。
曾遠說:
「對對對,你有同情心,多干點!」
「她又不是我媽,就算是我媽,自己選的工作還能怎麼辦?」
「就是,神經病一個……」
同事們一人嘲諷她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小芸沒反駁,誰知在幾天後的公司員工大會上,她「蹭」地站起來向老闆和領導們提議:
「老闆還有各位領導,我認為公司的保潔阿姨工作太辛苦了,可以讓員工們幫她們承擔部分工作內容,彰顯公司的人性化!」
七
話一出全程沸騰。
員工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