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帶著兒子買玩具時失蹤了。
五年後,系統找上了我。
「另一個位面世界,有一對反派父子,只要你能成功攻略他們,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一聽到可以實現願望,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結果看到攻略對象的時候,我傻眼了。
這不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老公和孩子嗎?
正激動時。
兒子卻冷冷來了一句,「怎麼又來一個媽媽?」
不是,你到底有幾個媽媽啊?
1
系統找上我的時候,我正遊蕩在跟盛淮安最後見面的路口。
明明他只是帶兒子去馬路對面買個奧特曼而已。
誰知道,這一轉身,人竟然不見了。
連帶著兒子也一起消失。
這五年來,我翻遍了世界各地。
可他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毫無音訊。
正束手無策的時候,系統找上了我。
它說:「另一個位面世界,有一對反派父子,只要你能成功攻略他們,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
一聽到可以實現願望,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連繫統給的資料都沒看。
就這樣,一陣白光閃過。
再睜眼時,沒看到什麼眼神陰鷙、面目可怖的反派,反而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老公和兒子!
我激動不已,一個飛撲,像大鵬展翅一樣將兩個人緊緊摟在懷裡:「死鬼!乖兒!我想死你們了!」
懷中的兩個人沒有反應,像是高興傻了。
我撅著嘴湊過去,被一隻大手無情推開。
「滾開!」
?
這冷淡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我承認,這五年因為找人確實不修邊幅了些,但也不至於認不出我來吧?
正迷惑間,兒子也嘀咕了一句:「怎麼又來一個媽媽?」
又?
「不兒,你有幾個媽媽?」
盛意白眼一翻,「跟你無關。」
我猛地敲了一下他的頭,「沒大沒小,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誰料他一臉敵意地看著我,「不許你冒充我媽!」
我剛準備問他什麼意思,就被眼前的進度條驚呆了。
只見盛意的頭頂上,一個血紅色的進度條顯示:攻略進度-100!
不是,怎麼還有負數的?
我再抬頭看向盛淮安,倒吸一口涼氣。
-10000!!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盛淮安,你變心還是出軌了?」
他沒答,打量我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我又自己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誰出軌他也不會出軌的。
就他這種沉悶的性格,除了我,沒人受得了。
「你該不會失憶忘記我了吧?我是蔣琪啊,你最愛的老婆……」
「閉嘴!」盛淮安眼神凌厲如刀,「我不管你是誰,這樣的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如果你想假裝她,我勸你還是趁早滾。」
「還有,別再頂著她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殺了你。」
攻略進度:-10100!
我急得上躥下跳。
「不是,你什麼意思?熱戀的時候叫人家心肝小寶貝,現在不喜歡了就叫我滾,川劇都沒你會變臉。你要是不想過了,就直說啊,玩什麼失蹤,幼不幼稚?」
「我什麼時候失……」他剛要反駁,突然又沉下臉,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仿佛想要將我捏碎。
「誰教你模仿她的語氣說話的?」
跟盛淮安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裡見過他這種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頓時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抓疼我了……」
他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被盛意扯了兩下才漸漸回神。
鬆開手。
頹然道:「算了,學得再像,你也終究不是她。」
我揉了揉胳膊,齜牙咧嘴地想:
她?
她是誰?
我跟盛淮安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他背著我還有其他女人啊?
我什麼時候成替身了?
剛才沉溺於重逢的喜悅,差點兒忘了。
系統說我的攻略對象是另一個世界的反派父子。
盛淮安面冷心熱,盛意乖巧呆萌。
他們怎麼可能是反派?
2
我在心中呼喚系統。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好像不認識我了?在我之前還有別的女人?」
系統:「對,在你之前有 96 個攻略者,不過她們都失敗了。」
「多少?你說多少?」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雖然知道系統不是人,但沒想到是真狗啊。
話說回來,就算狗也不能這麼整吧。
這不就相當於往我們夫妻中間安插小三嗎?
還一下子安插了 96 個。
古代皇帝的後宮都沒這麼多妃子。
我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人統殊途,真想電子給它打出來。
怪不得盛淮安這個態度。
經歷一次次驚喜、懷疑、失望,最後變成絕望。
就跟狼來了故事裡面的村民一樣,即使狼真的來了也不信了。
「算了,本宮原諒你的大不敬之罪。」我熟稔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其實我真是真的。」
盛淮安像躲瘟疫一樣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不悅道:「所有人都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
「記憶就是證據!我知道你所有的事。
高中的時候你因為外婆去世,大半夜一個人跑到廁所里偷偷哭鼻子被當成鬼揍了一頓。
有女生給你送情書,結果你對裡面的香水過敏,臉上起了疹子,她又把情書要了回去。
還有你不吃香菜、芹菜還有大白菜,喜歡聽著音樂洗澡,偷用我的沐浴露……」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惱羞成怒地打斷:
「好了別說了,這些別人也知道。你說些別人不知道的。」
系統:「忘記說了,這 96 個人不但跟你長得一樣,還繼承了你的記憶。」
淦!
這系統真該死啊!
隨便挪用我的記憶,該不會連床上的細節都告訴別人了吧?
我紅著臉試探道:「你屁股上有個痣!」
「……」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盛意歪著頭好奇道:「爸,這是真的假的?」
他淡淡道:「假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與此同時,他頭頂的好感度變成了-10099。
這一分看得我熱血沸騰、信心倍增。
總覺得勝利就在眼前招手。
為了能夠快速增進感情,我去沈淮安的公司應聘秘書。
結果連大門都沒進就被保安叉出來了。
不知道前 96 個姐妹到底做了什麼,讓盛淮安直接下了一道命令,只要長這張臉的一律不讓進。
我不死心,繼續蹲在公司門口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華燈初上。
肚子快餓扁的時候,他也沒有出來。
正當我失去耐心的時候,兩個員工急匆匆從裡面跑出來。
其中一個人我認識,是盛淮安的助理。
他焦急地對另一個人說:「盛總在中心醫院不知道傷得怎麼樣,我們得趕緊過去。」
我踉蹌著起身衝上去拽住他問:「盛總?盛淮安?他怎麼了?為什麼受傷?在哪個醫院?」
小助理張開嘴說了好長一串話,但是我蹲久了頭暈眼花還耳鳴,什麼也沒聽清。
只聽見「車禍」「中心醫院」這幾個字眼。
我險些站立不穩,回過神來後立刻跟在他們身後上了車。
時值下班高峰期,馬路上的車堵得跟蝸牛一樣。
我乾脆從小助理的車上下來,一路狂奔到醫院。
3
到了醫院,果然見一群醫護人員正在忙著搶救傷員。
聽說是一群富二代喝醉了在馬路上飆車,引發了連環車禍。
受傷的患者和家屬擠滿了醫院的走廊和病房。
哭喊聲一片。
我按照指引,一路穿行過去。
然後停在了一個病床前,床上的人身上包得像個木乃伊,臉血肉模糊地看不清楚。
但是身上蓋著一件衣服,是我五年前買給盛淮安的生日禮物。
看到這一幕。
我再也忍不住,撲到他身上,開始嚎啕大哭。
「你個沒良心的,我找了你五年!五年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這麼死了。我怎麼這麼命苦……」
「嗚嗚嗚……你怎麼就這麼死了,我怎麼跟兒子交代?」
正哭得起勁時,身下的木乃伊突然咳嗽了兩聲。
氣若遊絲地說道:「我還沒死,但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真死了。」
我趕緊起身,驚喜道:「你還活著。」
他腫脹的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還活著……不過,你誰啊?」
我:「?」
剛想問他腦袋是不是撞壞了,就聽見身後有人輕咳了兩下。
我轉頭,看到盛淮安正一臉無語地站在我身後。
哦買糕,哭錯了人。
好尷尬。
但是他身上的白襯衫也是一大片血跡。
我又想哭。
盛淮安彷佛知道我在想什麼,用下巴指了指病床上的人,開口解釋:「我沒事,這是別人的血。」
原來,車禍發生的時候,他的車正好比較靠後,所以車子撞壞了一點兒但人沒事。而這個倒霉的客戶在前面,正中心的位置,所以受傷嚴重。
確認他沒事,心中的一口氣終於放下。
我雙腿一軟,跌在地上。
可能是沒有吃飯,又跑了那麼久的原因。
渾身還在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盛淮安猶豫地朝我伸出手。
我一把抓住,放臉上摩擦了兩下。
感嘆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想抽回手,「我沒事,你能自己走嗎?」
我拽得死緊,「不能!我為了你,從公司一路狂奔過來的,現在身嬌體軟,動不了一點兒。」
「那你休息會兒在走。」
唉,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木頭腦袋。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感動地抱起我,然後大喊:「醫生,你們要是治不好她,我要你們陪葬!」嗎?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你有住的地方嗎?」
我瘋狂搖頭。
「那行,正好家裡的保姆這幾天有事要回老家一趟,你先頂上這個空缺吧。」
腦中彷佛想起系統的嗤笑聲。
4
就這樣,我成了盛家保姆中的一員,只要負責帶孩子就行。
盛意晚上放學看到我,一雙葡萄一樣的眼睛瞪得老大。
「騙子阿姨,你怎麼來了?」
「什麼騙子阿姨。」我伸手想敲他腦門,在觸到老管家不善的面色後又訕訕收回。
「總之,你在家裡歸我管,要好好聽話知道嗎?」
他嫌棄地撇嘴:「我才不聽大騙子的話。」
我皮笑肉不笑地掏出幾張數學卷子。
「你爸說了,你的學習全權由我負總責,叫一聲騙子,多加一張試卷。」
他求助地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咳嗽一聲,背過身走了。
攻略值:-200。
盛意磨磨蹭蹭地坐下,嘴快撅天上去了:「你別以為來了我家,就能當我媽。我媽早就死了。」
「呸呸呸!這話誰告訴你的?」居然敢詛咒我,看我不拔了他的毛。
「我爸說的。」
我拿卷子的手一頓,「他為什麼覺得你媽我死了?」
「我媽如果沒死,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出現?」他反問我。
「那麼多阿姨天天圍著我爸轉,我媽除非死了,不然以她小心眼又愛吃醋的性格不會放任不管。」
小心眼又愛吃醋的我在心中默默流淚:「可你小時候不是說媽媽大方又美麗嗎?」
盛意嘆氣,「哄大人的話你也信。」
沒想到被自己兒子鄙視了。
我氣鼓鼓地指著卷子上的一道錯題,「抄十遍!」
5
晚上九點半,盛淮安還是沒有回來。
我放了熱水喊盛意洗澡。
他卻死活不願意。
後來好說歹說,終於願意洗,但是不讓我看著。
我一想,孩子漸漸大了,可能是害羞,便也隨了他的意,坐在客廳等他出來。
結果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摔倒和痛呼的聲音。
我趕緊跑到門口,敲了敲門,「意寶,你沒事吧?」
裡面半天沒有聲音。
我急了,去擰門把手,卻發現衛生間的門被反鎖了。
正準備踹門之際,門從裡面打開了。
盛意愕然看著我,「你剛才喊我什麼?」
他小的時候,軟軟糯糯的一團,煞是可愛。
我經常會換著花樣地叫他,表達我的愛意。
除了寶貝,寶寶之外,還有剛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意寶」。
我沒有回答,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
那曾經光潔嬌嫩的皮膚上,有道十幾厘米的醜陋傷疤,像蜈蚣一樣盤踞在前胸。
我一把拉過他,看向後背。
果不其然,後背也有,不過後背的看起來像是燙傷。
腦子「嗡」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