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說以後要把我送養老院完整後續

2025-09-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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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點多,我才自然醒。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今天是三天年假的最後一天了。

我決定徹底放鬆,好好享受這偷來的、難得的休閒時光。

自助早餐、游泳、按摩——享受完這「三件套」後,我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本市最大最繁華的商場。

心裡默默算了一筆帳:欣恬的研學班、四科補習班和鋼琴課,前前後後一共退了十一萬左右。

我拿出差不多一半來,獎勵一下自己,不過分吧?

我在商場裡悠閒地逛了兩個多小時,試穿,挑選,最終買了兩套剪裁和質地都相當不錯的職業裝——或許很快就能用上了。

然後,我走進了一家金店,幾乎沒有猶豫,買下了那天在生日宴後就想買的大金鐲子。

金鐲沉甸甸的,戴在手腕上,有一種踏實而耀眼的感覺。

中午,我一個人去吃了海底撈。

欣恬不喜歡吃火鍋,她怕辣,嫌味道大。

服務員很貼心,看我一個人,拿出一個巨大的毛絨熊放在我對面陪吃。

隔壁桌有一群二十多歲的女孩在過生日,唱完生日歌后,其中一個很開朗的女孩很客氣地切了一塊精緻的蛋糕端給我:「阿姨,一個人吃呀?嘗嘗蛋糕,沾沾喜氣!」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謝接過。

禮尚往來,我給她們那桌加了一道招牌蝦滑。

太普通的社交了,但對我來說,真是久違了。

吃飽喝足,我又去買了一張電影票,選了一部評分很高的喜劇片,獨自看了一場電影。

沒有人在旁邊問東問西,沒有需要中途出去接的電話,完全沉浸在劇情里,跟著全場一起大笑的感覺,也久違了。

電影看到中途,我的右眼皮毫無預兆地跳了起來。

心裡莫名閃過一絲不安。

我俯下身,借著銀幕的光亮,悄悄打開了手機里的監控 APP。

客廳的畫面加載出來——婆婆的身影正在客廳里晃動,動作看起來有點鬼鬼祟祟。

我皺起眉頭,將監控畫面放到最大,焦距調整清晰,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臥室床頭櫃里的那個首飾盒,竟然被她拿了出來,放在了餐桌上!

她正拿著我的珍珠項鍊往自己脖子上比劃,又拿起一對金耳環對著手機螢幕照,甚至……我眼睜睜看著她拿起我一枚小小的鑽戒,左右張望了一下,迅速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

緊接著,她又拿起另一條 K 金手鍊,也想如法炮製……

突然,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有人回來了!

婆婆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想要合上首飾盒。

進來的人竟然是欣恬!

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她應該還沒放學啊?

欣恬一進門,看到婆婆,立刻像個小炮仗一樣咒罵道:

「死老太婆!我被老師趕出教室了!都是因為你拿走了我的手機!我沒辦法看群消息,作業都沒做!你等著爸媽回來,我告不告你狀!」

婆婆背對著監控攝像頭,身體僵硬,著急地想蓋好首飾盒蓋子,掩飾現場。

欣恬罵罵咧咧地換鞋,一轉頭,恰好看到了餐桌上的首飾盒和婆婆慌亂的動作。

她猛地頓住,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你!你居然偷我媽的首飾?!」

婆婆一張老臉瞬間臊得黑紅,支支吾吾:「我……我就看著好看,試著戴一下!怎麼叫偷了!」

欣恬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搶過首飾盒,打開仔細一看,手指指著明顯空出來一塊的絨布凹槽,聲音拔高,帶著一種抓到大把柄的興奮和尖銳:

「試戴?我媽十周年結婚紀念日我爸送的那顆鑽戒呢?還有她那條寶貝得不得了的雞心項鍊呢?哪兒去了?!」

我的首飾不多,每一件都有來歷,女兒竟然都如數家珍。

婆婆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神躲閃,手下意識捂緊了口袋。

欣恬眼尖,立刻抓住了婆婆那隻捂口袋的手,厲聲道:「死老太婆!你藏什麼了?!拿出來!」

婆婆掙扎了幾下,奈何欣恬抓得死緊,她只好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金戒指和 K 金手鍊,嘴裡還在嘟囔:「就不小心滑到我兜里了……」

欣恬看著婆婆手裡的首飾,又看看首飾盒裡明顯的空缺,眼珠轉了轉,臉上憤怒的表情,突然變成了一種混合著算計和威脅的冷笑。

她鬆開了婆婆的手腕,反而抱起了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矮她一點的婆婆,壓低了聲音,卻清晰地被麥克風捕捉到:

「死老太婆,你要不想讓我把今天你偷東西的事告訴我媽……就乖乖給我拿一千塊錢!現金!現在就要!」

監控畫面里,婆婆渾身明顯地僵硬了一下,臉上閃過慌亂和掙扎。

她竟然真的哆嗦著手,開始從她那件舊外套的內兜里往外掏——一卷用皮筋捆著的、皺巴巴的現金!

欣恬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要是讓她得逞了,以後還了得?

這孩子的路,就真的徹底走歪了!

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12

我不再猶豫,立刻摁住監控 APP 上的喊話鍵,將手機湊到嘴邊,對著話筒,冷冰冰地吐出一句:「你們夠了!」

婆婆和欣恬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猛地一抖,驚恐地四處張望,像兩隻受驚的兔子。

我弓著腰,快速跑出了電影放映廳,來到安靜的走廊。

我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丘愛珍!家裡有監控,你不知道吧?你現在,馬上,給我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去!晚上我回家如果還能見到你,我就報警!你剛才偷塞進口袋的那些首飾,價值足夠把你送進去蹲三年了!你信不信?」

婆婆六神無主,臉色煞白,下意識就衝著空氣辯解:

「什……什麼監控?小旻?你……你聽我解釋……是小賠錢貨她……」

她猛地轉向欣恬,遷怒道,

「小賠錢貨!你家有監控你怎麼不告訴我?!」

欣恬也一臉茫然和驚嚇,仰著頭四處找攝像頭:

「我……我也不知道啊?!媽!媽你在哪兒?咱家啥時候裝的監控啊?我……我房間有嗎?!」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恐慌。

我沒理會女兒的追問,聲音又冷又硬:「邱愛珍!我的話你聽清楚沒有?!」

婆婆被我這連名帶姓的厲喝嚇得一哆嗦,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點頭哈腰,對著空氣賠笑:「聽清楚了!聽清楚了!我……我這就收拾!這就走!我這就走!」

我冷冷補充,每一個字都砸得擲地有聲:「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踏入我家門一步!聽清楚了嗎?」

婆婆帶著哭腔,又怕又不甘:「清楚了!清楚了!你厲害!你們家門檻高,我再也不來趟你們家的渾水了!」

她一邊慌慌張張往客房走,一邊惡狠狠地回頭瞪了欣恬一眼,又撂下話,

「不過,你們家這個小賠錢貨,根子已經養歪了!我就等著看你們到老,是個什麼下場!」

欣恬此刻仿佛找到了靠山,立刻憤怒地回擊:「我跟我媽好著呢!用不著你這個老小偷挑撥離間!對了,媽!」

她想起什麼,趕緊對著天花板喊,「她還偷了我的手機!不還給我!」

婆婆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欣恬的手機,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扔還給她,嘴裡還不忘強辯:

「我是怕你一直玩手機!為你好!不知好歹的小賠錢貨!」

婆婆很快收拾好她的小皮箱,灰溜溜地要走。

欣恬卻不依不饒,攔著她,非要她把皮箱打開檢查了一遍,才像個小勝利者一樣,昂著頭放她走。

然後,她獨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央,仰著臉,對著空氣,語氣帶著一種急於表功和試探的諂媚:

「媽!你看我給你出氣了!我把老小偷趕走了!對了,媽……」

她的聲音壓低,帶著明顯的心虛,

「你沒在我房間裝監控吧?媽?媽你還在聽嗎?」

我一言不發,直接關閉了監控 APP 和麥克風。

不管她在房間裡搞什麼名堂,我都不在意了。

世界清靜了。

13

當晚,我並沒有回家。

酒店的大床它不舒服嗎?

自助早餐它不香嗎?

深夜,我忍不住又點開監控看了一眼。

畫面里,女兒正搬著餐椅,小心翼翼地到處探查,踮著腳看空調出風口,歪著頭研究書櫃擺件,試圖找出隱藏的攝像頭。

隱蔽式監控,如果能被我這個粗心大意、只會發脾氣的女兒輕易找到,那師傅的技術也太不值錢了。

她還不死心,不停地對著空氣說話,自言自語,時而抱怨,時而撒嬌,時而保證,試圖得到我的回應:

「媽,我知道錯了……」

「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媽,我肚子餓了……」

「媽,奶奶真的偷你東西了,是我發現的!」

……

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晚上七點多,她終於放棄了。

掏出失而復得的手機,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點開了外賣軟體。

一個人,她竟然點了我那天點的同款豪華披薩套餐。

我看著螢幕上她獨自對著那麼大一份披薩,有點無從下口的樣子,心裡毫無波瀾。

也好,嘗嘗一個人吃完整份大餐,以及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好幾頓剩飯的滋味吧。

我關掉監控,打開專利申請網站,想看看進度。

竟驚喜地發現,我的專利申請狀態已經變成了「已授權」!

這才一天多時間!真是喜出望外!

看來,我的技術方案確實足夠創新和成熟,得到了優先審核!

14

第二天一早,我仔細換上昨天新買的職業裝,化了一個精緻而有力的職業妝,戴上那個沉甸甸的大金鐲子,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深吸一口氣,來到了公司。

一進辦公室,幾個相熟的同事都投來驚訝的目光。

是啊,他們習慣了那個穿著隨意、甚至有些邋遢、總是踩著點來急著下班接孩子的寶媽蘇旻,哪裡見過我這樣精神抖擻、氣場全開的樣子?

我的部門經理,那個比我還小八歲的男人,皺著眉從玻璃隔間裡看我,很快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一副為難又公事公辦的樣子,搓著手開口:「蘇姐,您來了……正好,我也正想找您聊聊。您也知道,公司最近業務量下滑得厲害,效益不太好……」

我靜靜坐著,聽他東拉西扯一大堆市場環境、行業寒冬,終於,他切入正題:「公司高層決定,要優化……呃,遣散一批老員工了。但是,陳總特意交代了,蘇姐您不一樣。」

他頓了頓,觀察著我的臉色:「公司最艱難的那幾年,是您仗義,把一代專利免費拿出來給公司用,才撐過了難關。陳總他一直記著您的這份恩情呢。所以呢,您的遣散費,公司會按最高標準……」

我平靜地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鋪墊:「李經理,最新的三代技術專利,我已經個人申請並且昨天下午正式獲批了。你知道嗎?」

李經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變了調:「什……什麼?三代技術?不可能吧?!公司的技術部還在……」

我沒說話,只是把帶來的筆記本電腦轉向他,螢幕上是專利局官網清晰的授權公告頁面。

李經理不是技術盲。

他湊近螢幕,一眼就看到了專利名稱後面,那清晰無比的申請人名字——蘇旻。

他又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授權日期——赫然就是昨天下午!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又猛地漲紅,變得結結巴巴,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抱起我的電腦:「蘇……蘇姐!您……您稍坐!這事太大了!我……我得立刻去請示一下陳總!您千萬等我!」

我向後靠進椅背,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好,我就在這兒等你。」

不到半小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李經理跟在後面,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多年未直面、已然有些發福的陳總。

他臉上堆滿了急切和驚喜的笑容,直接衝到我面前:「蘇旻!哎呀!我的好妹妹!你……你居然把三代技術搞出來了?!還這麼快就申請下來了?!」

我保持微笑,語氣平和卻帶著鋒芒:「陳總,好久不見。我一早就想著,如果三代技術有了突破,肯定還是優先給咱們公司獨家授權。畢竟,有感情了。」

陳總臉上剛露出狂喜,我話鋒一轉:「但是,很不巧,就在剛才,李經理先找我深入談了一下公司的困難,和我的『遣散費』問題。談完之後,我的想法……就發生了一些改變。」

陳總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猛地扭頭狠狠瞪了李經理一眼,後者嚇得縮起了脖子。

陳總轉回頭,語氣帶著懇求甚至一絲慌亂:「蘇旻,好妹妹!你別聽李經理瞎扯!他懂什麼!公司再難,怎麼可能優化到你頭上?你是咱們公司的功臣!元老!你有什麼條件,你只管提!哥一定盡力滿足!」

我看著他那張急切的臉,身體微微前傾,清晰地說道:

「陳總,你是聰明人。這個三代專利意味著什麼,你比我清楚。如果我獨家授權給公司,公司就能立刻起死回生,甚至重回行業巔峰。但如果我選擇有限授權,市面上很快會出現無數家競爭對手,而我能拿到無數筆專利費,但公司……恐怕就真的只剩寒冬了。」

我頓了頓,看著他額角滲出的細汗,緩緩拋出最後一句:「所以,我不聽廢話。你還有什麼底牌,我只給你一次出價的機會。想清楚。」

陳總的臉色變了幾變,眼神閃爍不停。

辦公室里安靜得能聽到李經理粗重的呼吸聲。

幾分鐘後,陳總仿佛下定了決心,一咬牙,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給你公司 49% 的乾股!技術入股!換你三代技術的永久獨家授權!專利費按行規,該多少是多少,公司絕不拖欠!」

這個條件,比我想像的還要好。

49% 的股份,意味著我幾乎成了公司的另一個主人。

我的笑容終於變得真切而燦爛了一些,伸出手:「陳總果然爽快!成交!」

陳總重重鬆了口氣,用力握住我的手,仿佛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15

兩周後,在一片驚愕和挽留聲中,我還是從公司辭職了。

陳總差點給我跪下,但我去意已決。

那 49% 的乾股,我沒有留在手裡成為公司的掣肘,而是打散了,悄無聲息地賣給了行業內幾家頗有潛力的小公司——這已經是我念及舊情、不背刺老東家的最佳選擇了。

一番操作下來,我的個人銀行帳戶上,數字後面跟著一長串零,達到了驚人的九位數。

並且,每年還有穩定七位數的專利授權費進項。

三代專利,如同一聲驚雷,讓我瞬間成為了行業內的隱形先鋒。

我從未想過,生活真的可以在一夕之間,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

我沒有告訴向國平乾股變現的具體數額,但告訴了他每年七位數專利費的事。

女兒自然也知道了,她計算器按得噼啪響,然後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天哪!媽!這簡直跟做夢一樣!我們是不是發財了?咱們全家去東京迪士尼吧?坐最豪華的遊輪去!我要住最好的親子套房!」

我看著她興奮得發紅的臉蛋,面無表情:「可以。不過,你得自己爭取。」

女兒像被按了暫停鍵,呆住了,臉上的狂喜一點點凝固:「爭……爭取?怎麼爭取?」

最近我思考了很多。關於女兒的優點和弱點。

她外向、熱情,善於交際,這是她的優點。

但她沒有耐心,極度自我,自私涼薄,這是她的缺點。

而覆蓋了所有這些性格底色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愛錢,愛到了骨子裡。

這或許,是唯一能驅動她的東西。

我掏出一份列印好的、極其詳盡的表格,推到她面前。

「看清楚了。這裡列舉了你未來能做的所有事,以及對應的獎勵和懲罰。自己換洗一次床單被套,獎勵 20 元現金,外加 1 個積分。考試總分進步一名,獎勵 20 元,1 個積分。主動洗碗一次,10 元……反之,無故發脾氣一次,扣 3 個積分。頂撞長輩一次,扣 5 個積分。積分累計到一定程度,可以兌換你想要的東西,比如,東京迪士尼的旅行,或者那雙你心心念念的四千塊的鞋。」

女兒接過那幾張紙,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微微張著,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份赤裸裸、將一切行為明碼標價的表格,又何嘗不是一種對親情的冰冷量化?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我,聲音裡帶著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媽……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氣我說要把你送養老院……我那真的是故意氣你沒給我買鞋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笑了笑,語氣平靜無波:「不,早過去了。那句話是真是假,其實也不重要了。」

我頓了頓,看著她困惑的眼睛,拋出了重磅炸彈:「你媽我啊,準備自己開養老院了。」

是的,當我用全部心力撫養她的時候,我真的沒仔細想過養老的事。

總覺得那還很遙遠,而且我理所當然地認為女兒會給我養老。

但經歷了這一場風波,我開始認真思考——

我究竟需要怎樣的養老?

我排斥的,究竟是「養老院」這個形式,還是其背後可能代表的被遺棄、低質量和失去尊嚴?

那些護工虐待老人的新聞,那些老人眼中空洞無望的眼神……

養老的社會問題如此突出,那麼,這其中,必然也蘊藏著巨大的商機。

向國平又要收拾行李出差的時候,我攔住了他。

「辭職吧。」我說。

向國平動作一頓,抬起頭,我才注意到他兩鬢已經斑白得厲害。

他嘆了口氣,笑容裡帶著疲憊和無奈:

「我的確是卷不過那些年輕人了。他們怎麼能半夜開跨國會議到凌晨一點,第二天早上灌一杯黑咖啡,又能八點準時出現在工位上精神抖擻呢?老婆,我……」

我依然沒有告訴他乾股變現,我已經擁有巨額現金的事。

我只說, 是之前公司的陳總, 看中了我的能力和想法,給我投了一個養老院的項目, 前景很好。

向國平的眼神一下子亮了:「養老院?康養項目?我正好有個長期維護的客戶,跟省里文旅、民政方面關係都很深!你這個項目, 說不定能爭取到很好的政策支持呢!老婆, 咱們家……真的要好起來了?」

我看著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彩, 點了點頭:「是啊, 好起來了。」

尾聲

半年後, 坐落在市郊風景區、依山傍水的「蘇旻溫泉山莊康養中心」正式開業了。

幕後老闆是我,向國平是執行總裁。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暮氣沉沉的養老院, 而是一家集高端養老、健康療養、休閒度假於一體的綜合機構。

而我每天的工作, 就是泡泡溫泉, 看看電影, 和管理層開開會。

這半年,我已經把有了欣恬之後錯過的所有熱門美劇都追完了, 現在正準備系統性地刷一遍經典的英劇。

我還請了健身私教,體脂率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人人都說我年輕了足有二十歲。

欣恬呢, 她自願選擇轉入了一所學費高昂、以嚴格的全封閉管理和高升學率著稱的私立初中。

入學前,她拿著那份「行為獎勵表格」, 主動要求增加了「全科一對一補課」的條款,並自己承諾,下次大考總分至少提升一百分,以一次性換取 500 積Ṱųⁱ分。

不知道是那所學校的老師真有點石成金的本事, 還是金錢的獎勵和清晰的目標終於激發了她那沉睡的學習潛能,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考上了自己根本不敢奢望的市區最好高中。

看來,正反饋才是教育的最佳方法。

愛錢的孩子,就給她錢。

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遇到只要給她毫無保留的愛,就能開花結果的孩子。

但這個孩子,也不算棘手。

盡到教育的責任,就夠了。

女兒的愛和回報, 沒有也無所謂。

有,也是錦上添花而已。

愛自己,才是人生永恆的課題。

還好,我醒悟得不算晚。

暑期, 我們全家終於坐上了豪華遊輪,在東京下了船,去了迪士尼。

在玩得精疲力盡的一天結束後, 女兒跑去商店。

沒多久, 她舉著一雙印著唐老鴨的、軟乎乎的毛絨拖鞋跑回來, 塞到我手裡:「媽媽,你穿了一天高跟鞋,腳肯定酸了吧?快換上這個,可舒服了!」

然後,她又遞給旁邊拎著大包小包的向國平一瓶運動飲料:「爸,你拿著這麼多東西,也累了吧?喝點電解質水, 補充一下能量!」

我和向國平愣了一下,相視一笑。

陽光很好,風裡帶著海洋和糖果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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