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自己擁有的,全都給他們。
吃過早餐,爸爸、媽媽要去工作了,他們詢問我想去哪裡。我不想打擾他們工作,我告訴他們,我很乖的,可以留在家裡。
但爸爸、媽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他們打電話把正在上體育大學的哥哥叫回了家。
8
半個小時後,一輛跑車飛馳而來,停在了院子裡。
染著一頭黃毛,戴著墨鏡,穿得破破爛爛,渾身上下都寫著「窮得穿不起褲子」的英俊大哥哥,從跑車上一躍而出,衝進了別墅。
「爸、媽,你們在電話里說的啥……玩意呢?」
我邁開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跑下了樓,躲在沙發後,好奇又忐忑地偷偷瞧著新哥哥。
「靠,不是吧?爸媽都一把年紀了,還真給我弄了個妹妹出來?」
「還一弄就弄這麼大的?啥時候生的?」
新哥哥和爸爸長得很像,濃眉大眼,嚴肅的時候有點兒凶,讓人不敢靠近。
我在宋家的時候,就不被宋家壞哥哥喜歡,他每次瞧見我都會踹我,看到新哥哥這個表情,我有些怕怕的,但還是壯著膽子,叫了一聲,「哥哥。」
「停!先別叫,我還沒認你呢!」
新哥哥捂住了胸口,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有些慌亂,他拒絕了我的靠近。
我期待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那個……」新哥哥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這糯米糰子怎麼能這麼奶,這麼萌呢?真是叫我的心肝顫,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但妹妹是個麻煩的生物啊,好兄弟有個妹妹,整天不是哭就是鬧,說風就是雨,任性的要命,我還沒做好多個妹妹給自己找麻煩的準備呢,我可不能隨便答應。」
「但是,她亮晶晶的眼睛都變得灰撲撲的,該死,竟然有點兒過意不去。」
我沒有聽清楚新哥哥在說什麼,新哥哥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嚇了一跳,連忙將腦袋縮進了沙發里。
「誒,你你你……你別怕,你該幹嘛幹嘛去。」
新哥哥後退了一步,舉起了手,他倒退著進了房間,還關上了房門。
我眼巴巴地望著消失的新哥哥。
他不喜歡我。
我有些難過,也有些泄氣。
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所以無論是壞哥哥還是新哥哥,都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在她失落地低下小腦袋,悶悶不樂地蜷縮在沙發上時,已經關上房門的新哥哥,又偷偷摸摸地打開了房門的一條縫。
9
我不知道,新哥哥在暗中觀察我。
瞧完以後,察覺到自己的舉動有點兒變態,他又渾身一激靈,關上了房門。
但關上房門之後,他卻拿出手機,給他好兄弟打了電話。
「臥槽,臥槽,臥槽,我跟你說,我爸媽給我找了個妹妹!」
「妹妹,你懂嗎?就這麼一丁點小,她還叫我哥哥,臥槽,你知道嗎?她叫我哥哥!不過……」新哥哥哼哼了兩聲,「叫我哥哥也沒用,我可不是你,我才不會跟你一樣,抱著個煩得要死的妹妹當寶貝。」
那頭笑了一聲,「哦?是嗎?你確定?你可別打臉。」
「打臉?那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10
我因為新哥哥對我的冷淡和疏遠,心情低落又害怕的時候,家裡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是爸爸、媽媽的客人嗎?
我去開了門。
結果,站在門口的是膀大腰圓的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是宋家負責廚房做飯的,平日裡最愛欺負我,她仗著自己是管廚房的,總為難我,讓我去干她的活,甚至有時候故意讓我吃餿了的隔夜菜。
我不喜歡她,甚至有點兒害怕她。
「好啊,我說你躲哪兒去了!你還真躲裴家來了!」
保姆阿姨眼珠子一瞪,伸手就要去擰我的胳膊。
「這麼富貴的地方,是你一個下等人能待的嗎?」
我躲開了,轉身就跑。
「好啊,你居然還敢躲!真是反了你了!還不給我滾回去,做少爺愛吃的八寶飯!」
女傭瞪著眼珠子,凶得不行。
眼看就要追到我了。
我害怕極了。
「臥槽,哪裡來的惡婆娘?敢來我家撒野?」
就在惡女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的時候,新哥哥的聲音響了起來。新哥哥將我從那個惡女人手裡救了下來,還一腳將惡女人踹了出去。
新哥哥,好厲害。
我崇拜地望向了他。
踹完人之後,新哥哥蹲下身,抱著我,將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慌裡慌張地道:「怎麼樣?怎麼樣?沒嚇著吧?呼呼,呼呼,痛痛飛走了,沒事了。」
「哥哥……」
新哥哥,「……」
「那啥,你剛啥也沒聽見,我啥也沒說。」新哥哥猛地退後兩步,又摸鼻子又抓頭髮,還咳嗽了一聲,彆扭又生硬地道,「我可沒安慰你啊,你不要自作多情。」
新哥哥是好人。
和爸爸一樣好。
我望著他笑。
新哥哥不自然地躲開了我的視線,飛速地轉移了話題。
「這惡婆娘是哪兒來的?她抓你幹嘛?」
新哥哥在保護我,我膽子也大了些。
我躲在新哥哥腿邊,很兇地告狀,「她是隔壁宋家管廚房的阿姨,她想抓我過去,幫她做飯。」
「啥玩意?」新哥哥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胖墩墩的保姆阿姨,又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你才這麼一丁點大,她居然抓你去給她做飯?還要不要臉了?」
「你可是我爸媽帶回家的,我爸媽說了,你是我妹妹吧?」
「她是欺負你,還是欺負我們裴家沒人了?」
「一個宋家保姆,都敢堂而皇之地闖進門,抓你去做飯?宋家其他人見了你,還不得上天?」
「一個千年老二,我爸的手下敗將,真特麼給他宋家逼臉了!」
「怎麼不吃死他丫的呢?!」
新哥哥好兇。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怕。
「走!哥給你找場子去!」
11
哥哥一把抱起了我,一手像拖死豬似的將暈倒在地的保姆阿姨拖了出去。
到了宋家,新哥哥直接用保姆阿姨龐大的身軀砸開了宋家的大鐵門,隨後拽著保姆阿姨的一條胳膊,抱著我,大搖大擺地進了宋家的院子。
「宋狗呢?給我滾出來!」
「裴郁,你什麼意思?」壞哥哥一臉憤怒地沖了出來。
「喲,我當是哪條狗,在這裡亂吠呢。」新哥哥要笑不笑,要站不站,拽不垃圾地看著壞哥哥,「就是你這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牲口,派人去爺家,抓爺的妹妹,過來給你做飯?」
壞哥哥氣得身子都在顫抖,「裴郁,你別太過分了!我什麼時候抓你妹妹過來給我做飯了?你沒事找事,你信不信我……」
「喲,小爺還冤枉你了不成?」
新哥哥抱著我,去廚房接了一盆水,「嘩——」的一下,全潑到了惡保姆的臉上。惡保姆被潑醒了過來,一睜眼,看見壞哥哥,她連忙連滾帶爬地爬了過去。
「少爺,少爺,你救救我,這裴家人就是個瘋子!」
新哥哥一挑眉,「瞧見沒?」
「怎麼回事兒?」壞哥哥惡狠狠地瞪了惡保姆一眼,壓低了聲音質問。
「少爺,你說要吃八寶飯,還要以前那種味道的,我就去找人給你做了。可誰知道,那做飯的死丫頭有了靠山,還讓人把我打了一頓。少爺,我這可都是為了您啊!」
壞哥哥這才注意到了我。
但我扭過了頭,不給他看。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吃的八寶飯,是裴郁懷裡那個死丫頭做的?」
「是,是……」惡保姆懦懦開口。
新哥哥瞬間氣焰兩仗八,「怎麼著?現在證據確鑿,願意認了?」
壞哥哥氣得青筋暴起,「裴郁,保姆不懂事……」
「喲,一句不懂事,就完了?」新哥哥嗤笑了一聲,「那我家養的狗也不懂事,讓你去我家幫我端茶倒水、洗衣拖地,你覺得怎麼樣?」
「裴郁,你別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咋滴?」
新哥哥好囂張,帥呆啦。
「廢物!」
壞哥哥突然轉身踹了惡保姆一腳。
「怎麼?你還想殺人滅口,毀滅人證?宋狗,我告訴你,沒用!我妹現在被你家保姆嚇壞了,還被你嚇到了,你今天不給我妹道歉,再賠償我妹精神損失費,這事沒完!」
壞哥哥又羞又惱又氣,青筋暴起。
「我道歉,你要什麼賠償?」他咬牙道。
12
「道歉?拿出點誠意來啊!來,現在就給我妹鞠個躬,好好說聲對不起,再往我妹帳戶上轉個五百萬,寫個保證書,保證以後再不敢欺負我妹了,這事就算完了。」
我在宋家,被欺負了一年。
這還是第一次,我被宋家人欺負的時候,有人站出來,保護我,還讓欺負我的人,給她道歉。
雖然新哥哥還不認我這個妹妹,但我已經很高興啦。
「怎麼?不願意啊?不願意也行,我記得你爸要你和張家小子套近乎是吧?你不願意,那我這就打電話給他,說你欺負他老大了。」
新哥哥掏出了手機,按了一個電話號碼。
「對不起!」壞哥哥咬碎銀牙,對著我鞠了一躬,還道了歉,「裴家妹妹,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家裡的保姆出現在你面前。」
「我不原諒你!」
我回過頭,大聲說道。
壞哥哥詫異不已地瞪大了眼睛,「宋災星,怎麼是你!你怎麼會……」
「我不叫宋災星了,我叫裴糖糖。」
我剛回家,也想和壞哥哥好好相處。我給他做飯,攢錢送他禮物,每次他回家,我都跑過去迎接他,希望他能看見我。
可壞哥哥不在意我,更不珍惜我的心意。
壞哥哥表面收下了我的禮物,轉身就丟進了垃圾桶,還拿出濕巾擦了好幾遍手,和家裡的保姆說我髒,說我臭,說我身上都是細菌,就該和垃圾為伍。
壞保姆聽了以後,當天就把我關到了堆滿垃圾的垃圾房裡。
當時是夏天,四十幾度的高溫,很臭很臭的垃圾房,我被關了整整一天。
那天之後,我對壞哥哥死了心,再不想和他有關係。
後來,他見我不理他,竟然每次都趁著沒人在的時候,走到我面前,故意踹我。
「什麼裴糖糖,你在說什麼?」壞哥哥冷了臉,「宋災星,你是我宋家的女兒,誰允許你姓別人的姓?!我當是誰吃裡扒外,還找個外人過來對付自家人,原來是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還不趕緊從裴大身上下來,乖乖向我認錯,向劉姨認錯?!」
13
「艹!宋狗,你特麼凶誰呢?」
新哥哥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裴郁,我沒和你說話!」
「沒和我說話?」新哥哥將我放到了安全的地方,隨後衝上前,一把拽住了壞哥哥的衣領,抬手就給了他一拳頭,「沒和勞資說話,那你和誰說話呢,嗯?」
又是一拳,「現在,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壞哥哥被打得鼻血都流了出來,「裴郁,你這個粗魯粗鄙粗俗的……」
「去你丫的!」新哥哥一腳踹在壞哥哥的膝蓋上,「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
新哥哥拿起一旁的拖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整個拖把頭塞進了倒在地上的壞哥哥的嘴裡。
哇啊哦~
我驚呆啦。
「妹,瞧見沒,對付這種聽不懂人話、滿嘴噴糞的人,就讓他閉嘴,用不著和他客氣!」
崇拜。
我從來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
我以前被人欺負,雖然一直在和別人解釋,但是從來沒人聽。
我也沒想過,還可以這樣讓人閉嘴,還可以直接把人打趴下,打得別人願意好好聽我說話。
壞哥哥特別要面子。
他快氣暈了。
新哥哥才不管他。
見他不道歉,直接拿出手機,當著壞哥哥的面,就打了電話,斷了壞哥哥攀張家的路。
新哥哥晃了晃手機,囂張地道,「我說到做到。」
壞哥哥氣得徹底暈了過去。
新哥哥抱著我回了家。
「哥哥,你好厲害吖!」
我由衷地誇讚道,望著新哥哥的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新哥哥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
但是下一秒,他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還慌裡慌張地把我放到了地上,一蹦距離我好遠好遠,「你……你少自作多情,哥可不是為了你,哥早看那個姓宋的不順眼了!那垃圾,平時在學校就裝腔作勢、裝模作樣,哥早就想打他了。」
新哥哥還沒有認我這個妹妹。
但是,沒關係,我會加油努力噠!
「誒,對了,哥還沒問你呢,那宋狗一口一個你是宋家人,還說你叫宋摘星,是怎麼回事兒?」新哥哥又湊了過來,好奇地望著我。
我捏了捏小拳頭,眼眶瞬間紅了。
「哥哥,我不叫宋災星,我也不是宋家的人。」
我耷拉下了小腦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我好小好小的時候走丟了,去年壞爸爸說我是他的女兒,從孤兒院把我帶回了家。可是前幾天,他突然說我是災星,還把我丟了出來……」
我說完,怕新哥哥也因為這個不喜歡我,趕我走。
我連忙擦了擦眼淚,焦急地解釋道,「哥哥,我真的不是災星,我不會給你帶來壞運氣的,你不要討厭我。我……我……」
「什麼災星不災星的?這麼迷信的事,居然還有人信?嘿,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信這個說法?那算命的還說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兄弟呢,我爸媽也沒把我掃地出門。」
我張大了嘴巴,「……」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哥哥,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騙你幹嘛。」新哥哥笑嘻嘻地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我的小腦袋,毫不在意地道,「我五歲那年,一個老神棍說的,被我爸拿掃帚趕出去了!」
「老神棍還說,我十八歲這年有血光之災,有性命之憂,得找個貴人幫他轉運,才能逢凶化吉,否則,我就算熬過這一劫,也會剋死家裡人。反正,我一個字都不信。」
新哥哥捏了捏我的鼻子,又彈了下我的額頭,再捏了捏我的小手,「小丫頭,你與其信命呢,不如信自己,信在意你的人。要知道,這命是可以改的。」
「嗯嗯。」雖然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麼,但我依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哥哥,你說得對。」
新哥哥好像把我當玩具了,但我還是好喜歡他,我要把身上的暖洋洋分享給他。
「咦,怎麼感覺神清氣爽的,好像有個妹妹,也不錯。」新哥哥又開始嘰里咕嚕,我好奇地湊過去想聽一聽,但是他又打了自己一巴掌,「不!不行!我可不會做妹控!」
新哥哥「咻」的一下,逃走啦。
客廳里,頓時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沒有事情做,爸爸、媽媽、哥哥都對我那麼好,我要回報他們。
於是,我去廚房找到抹布,開始上上下下地打掃了下衛生。
一看時間,快中午啦,我轉身去做飯。
不知道新哥哥喜歡吃什麼,我踩著小板凳,把冰箱裡,會做的食材,都抱了出來,做好午飯之後,我穿著小棉鞋,「噠噠噠」的跑到了新哥哥的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新哥哥的房門。
「哥哥,你在忙嗎?」
「有事?」
新哥哥打開了門,電腦亮著,他在玩電腦遊戲。
「哥哥,我做了飯……」
「做飯?你?」新哥哥瞪大了眼睛,「我擦,宋家的惡保姆說的不會都是真的吧?宋狗以前吃的那些東西,真是你做的?」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
挺直了小身板,有點自豪。
「厲害了,我的妹。」新哥哥蹲下身,又揉了揉我的小腦袋,「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除了放火燒廚房,啥也不會。」
「走,帶哥瞧瞧去。」
新哥哥吃完飯,沒有回房間,而是把他小時候玩的玩具都抱了出來,坐在客廳陪我玩,直到三個小時後,他才一拍腦袋瓜子,「艹了,忘記和李四組局開團的事了。」
14
爸爸、媽媽傍晚回到家。
看到新哥哥在陪我玩,把新哥哥誇了夸,新哥哥嘴上在拒絕,但嘴角一直在上揚,還偷偷揉了揉我的頭髮,捏了捏我的小手,對我挑眉毛。
爸爸、媽媽要送我上幼兒園。
當晚,就詢問了我的意見。
我知道幼兒園是上學的地方,但是我沒想到,我也可以去。
壞媽媽有個很寶貝的侄女,和我一樣大,平時到宋家玩,就喜歡嘲笑我住垃圾堆,還喜歡和我炫耀,炫耀得最多的就是幼兒園,有多少多少的玩具,多少多少的好吃的。
還說,一學期要五萬塊學費,問我見沒見過五萬塊。
我連五毛錢都沒見過,自然沒見過五萬塊。
我沒去過幼兒園,但是我一直很羨慕可以去幼兒園的小朋友。
「爸爸、媽媽,上幼兒園會不會要很多錢?」
我不安地揪住了小裙子,要是幼兒園很貴,要五萬塊那麼多,我就不去了。
媽媽瞬間摟住了我,還親了親我的臉頰,「不要錢。要什麼錢呢?寶貝,你爸爸名下十幾家幼兒園呢,你想去哪家都成,全都是不要錢的。」
「真的嗎?」
「當然。」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又開心了起來。
三天後,我就可以去上幼兒園啦。
15
我還沒有上幼兒園,隔壁宋家就傳來了熱鬧的聲音。
我跑到陽台上。
壞爸爸正站在別墅草坪上講話。
他給童念念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向認識的所有人介紹,童念念是他的寶貝女兒。
他抱著童念念親了又親。
他給童念念準備了最漂亮的小裙子和最豪華的房間。
壞爸爸、壞媽媽、壞哥哥都在。
和當初只有壞爸爸一個人把我帶回家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沒關係的。
我已經有新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16
中午,我在睡午覺的時候,樓下突然吵了起來。
好像有人在吵架。
我穿上拖鞋,揉著眼睛,跑了下去。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