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開家長會,我雇了個假媽媽完整後續

2025-09-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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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濃來到我家後,媽媽就把愛分成了兩半。

江濃占大半,我占小半。

「你還有爸爸,但是小濃誰都沒有了。」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偏心。

後來,我不要我媽媽了。

我和我媽不一樣,我的愛分割不了。

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新媽媽。

1

媽媽說,她不能來參加我的家長會了。

「為什麼啊?」我的聲音帶了哭腔,「您不是答應過我的嗎?」

可電話里,媽媽的聲音冷漠:「答應你了就得去?小濃的班主任來電話了,我得去她的家長會,和你的衝突了。」

「小濃、小濃、小濃!」我終於失控,對著電話吼出聲,「您的眼裡只有小濃!您已經三年沒有參加我的家長會了!」

三年時間,我從小升初到初升高。

眼看就要報考高中了!

我初中的家長會,媽媽一次也沒有參加過。

這次,一向對我溫和的班主任也難得沉了臉:「許嫣,這次家長會你必須讓你媽媽來一趟。離初升高還有一百天,你退步太多了。」

我早在五天前便跟我媽媽說了這件事情。

我以為她會上點心。

可是,這次她依舊選擇了江濃。

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里滿是冷漠和不耐煩:「許嫣,江濃沒有爸媽,你連江濃的姑姑都搶,你怎麼這麼不知足啊?」

「可是……」我噙著淚,嗓子堵到出不了聲。

可是,江濃的姑姑,就是我的媽媽啊!

江濃沒有父母又不是我害的,可為什麼要把我的媽媽賠給她呢?

我把手機還給書店老闆的時候,他用一種新奇的目光看我。

我抽出一塊錢給他。

褲兜里還剩二百塊錢,是我好幾個月不吃早餐攢的,本來想用來買衝刺資料。

好在我提前一天問了媽媽,還有時間準備。

我準備用這二百塊錢雇一個媽媽,來替我開家長會。

2

雇來的媽媽不太像好人。

她化著厚厚的煙燻妝,倚在操場的鐵柵欄上數錢,劣質的香水味嗆人鼻子。

眼看著教導主任都走過來了,她還在嘟嘟囔囔:「這麼碎的零錢?也太麻煩了吧?」

這些錢都是我一塊錢一塊錢地攢的,當然碎。

我覺得她不靠譜,準備把錢拿回來,再另外找人。

可她一個撤退,便跑到了我夠不到的地方,又揮揮手中的零錢:「說好了,明天下午第三節課!到時候我來找你!

「三年八班對吧?」

「明天別化這個妝了!」

太不靠譜了。那可是兩百塊錢!

要不我再試試別人?

可她跑遠了,我想要喊住她,偏偏教導主任又過來了——

他眼尖地看到了那女人手裡的錢,關心地問我:「同學,你是被校外人員勒索了嗎?」

「不,不是。」我急忙答,「那是我媽媽。她剛剛準備給我零錢來著,我沒要。」

好在那女人跑得快。

3

「你叫徐桂英。」我讓她記在備忘錄上。

「我叫趙甜。」她眨巴著大眼說。

她的打扮還是昨天的樣子:誇張的煙燻妝,慘白的粉底,棕色的皮夾克帶著劣質的香水味。

只有扇子一樣的假睫毛撲閃著的時候,才能窺得她一雙好看的眼睛。

可這樣的神情打動不了我。

「我媽叫徐桂英,所以你也叫徐桂英。」我學了媽媽買菜時的語氣,「專業點,我昨天不是跟你說,讓你別這麼打扮嗎?」

「不這麼打扮不行。」她嘟囔。

片刻,又笑著說:「帶我去你的教室唄。你在三年八班對吧?」

一路上,她的嘴都不停。

「你們班主任會不會單獨留下我來批評我?我告訴你,那兩百塊錢不包括批評費的啊。」

「你不早說!」我在走廊上停了下來。

「行情是這樣,好吧?」她不耐煩,「嘿呀嘿呀,算送你了!

「算姐姐我來做慈善了,好不好呀?」

她說話吊兒郎當的樣子:「小孩子家家不要這麼凶嘛。」

我沒有凶。

我只是急了點而已。

她不知道,二百塊錢已經是我手頭所有的零錢了。

資料錢我得從午飯里省,如果她再加錢的話,我只能從晚飯錢里往外拿了。

但她忽然的大方讓我鬆了口氣。

站在班級門口,我別彆扭扭地說了一聲:「謝謝啊。」

「嗨,謝什麼。」她擺擺手,就準備進門。

可我忽然想起來什麼——

「那個……趙甜。」我叫住她。

「哎?」

我的臉略略發熱:「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她露出了「你別得寸進尺」的表情。

可我大概還是臉皮足夠厚,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剩下的內容就順暢很多了:

「我們班有兩個同學,一個叫作朱兵學,一個叫作常艷艷。

「你能不能跟他們,還有他們的家長說一下。就說你是我媽媽,你已經知道他們對我做的事情了,他們要是下次敢再做,你就對他們不客氣了……」

「草!」趙甜罵了一聲。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罵髒話。

「這是另外收費的?收多少錢?我想想……」

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被校園霸凌了?」她黑沉著臉。

大手一揮,就往教室裡面走:「這項不收錢!」

4

趙甜她一點也不專業。

家長會期間,我們所有人都等在外面。

我便親眼看著趙甜在我的桌兜裡面翻來翻去。

老師幾次瞟過她,可她只是沉著臉翻書頁和筆記,無視周遭所有聲音。

越翻,眉目間的戾氣越重。

我又一次問自己,雇她來扮演我媽媽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這質疑在隔壁班徐臨潼走出來的時候到達了頂峰。

「僱傭家長」這項業務,就是徐臨潼介紹給我的。

她是隔壁班成績拖後腿的存在,偏偏家裡又很嚴厲。她害怕家長會罵她,便雇了家長來開家長會。為了避免被揭穿,連老師那兒都留了「假家長」的電話。

她也透過玻璃往我的座位上望:「這就是你雇的人?這德行,頂多五六十吧?」

五六十?

我愣在了原地。

「別告訴我你給了她一百啊!」徐臨潼驚了,「我連帶著接電話業務,開一次家長會,也才 80 塊!」

我:「……」

5

家長會散了。

趙甜衝去找朱兵學和常艷艷之前,我想的是:至少得要回來一百塊錢。

等她找這兩個人的家長講道理的時候,我就覺得,要八十塊錢也可以了。

尤其是朱兵學的家長人高馬大,還想跟她理論兩句。

可很快,就被她甩著書本、言辭犀利地嗆了回去……

教室里鬧哄哄的,她的大嗓門引起了其他人的圍觀。

兩個家長自覺沒臉,扯著各自的孩子跑了。

趙甜走出教室,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

「等等,老師估計一會兒找我們。等全部事兒辦完你再走。」我對她說。

我沒有直接要她退錢。

畢竟我不傻,萬一退了錢,一會兒老師單聊的時候她不配合怎麼辦呢?

「那兩家長到家一定訓他們。」

班主任被一眾家長圍在講台上沒空搭理她,她乾脆和我一起站在走廊上聊天:

「但是,他們肯定記仇,回頭還會欺負在你身上。你要不要雇我再嚇唬他們幾次?」她熱情推銷,「一次才三十塊錢。」

我想起了她剛剛兇悍的模樣。

朱兵學和常艷艷兩個人是被她嚇住了的,我才不信他們會再欺負我。

她八成是想多掙我的錢。

我心裡門兒清,但是為了讓她一會兒好好表現,只好點頭答應。

「嘿!」她打了個響指,「看我物美價廉吧?」

物美價廉個鬼!

我們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

很快,班主任出來教室。見到趙甜,先是皺了皺眉,緊接著問:

「許嫣家長?」

她一秒站直:「對,老師!我是徐桂英!」

班主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來辦公室一趟,咱們談談許嫣的事情。」

「好嘞!」

趙甜屁顛屁顛地跑進了教室,把我的書和筆記都搬了出來——

6

我其實隱隱約約能猜到,趙甜要和班主任說什麼。

甚至有些期待。

「許嫣家長,孩子的教育不只是學校的事情。從許嫣到咱們班後,我就從來沒有見過您,我能理解您忙——」說著,她的目光掃了一下趙甜的打扮,「但是,現在孩子的成績退步太嚴重了,從年級前十退到了百名開外,她是怎麼做到的,您都不關心一下嗎?」

趙甜聳聳肩。

班主任以為她不服氣,還要再說些什麼。

卻見到她攤開了我的書本:「我是不夠關心許嫣。可是,她的成績下降和這無關。」

老師瞪著她,似乎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不負責的家長。

可她的手指在書頁上敲了敲:「老師,許嫣有跟您說過吧?

「關於她被校園霸凌了的事情。」

那是所有被亂塗亂畫的書頁里,最不堪入目的一頁。

段落外空白的地方,公式的行與行之間的縫隙中,寫滿了污言穢語——

【賤人!】

【你在勾引誰?】

【要不要臉啊?】

趙甜一句句地念下去:「這只是其中一頁而已。老師,這些內容許嫣有沒有給您看過?

「被這樣罵了,心態不崩?不影響學習?這得多大的心臟啊?

「您不會告訴我,您根本沒有在意吧?」

班主任確實沒有在意。

在我找到她的時候,在我跟她說,我被言語羞辱、被校園霸凌的時候。

我把書頁給她看,她也看了。

可她只是輕飄飄地一句:「好了好了,到時候老師跟他們說一下,忙死了,你們就不能處好同學關係嗎?怎麼這麼麻煩啊?」

如今,她被問得瞠目結舌。

好久才問出一句:「您……您剛剛不是……」

原來,她也看到趙甜剛剛找兩個家長要說法了。

趙甜卻不管她的回答。

「對啊,剛剛我是做了一個媽媽做的事情。

「那老師您呢?一位教師應該做的事情,您做到了嗎?

「老師,如果您做到了,都不用專門找我聊天。

「她自己調整好心態,現在說不定已經全校第一了呢!」

7

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錢要回來一部分。

她做得很好,比我想像中的好。

但是太貴了。

一百塊錢,能讓我接下來的日子好過很多很多。

她低著頭往前走,嘴裡嘟嘟囔囔著,絲毫未察覺到我的糾結。

「你的書都成這樣了,買一套新的唄,他們也不敢往你的書上畫了。

「你們班主任是什麼貴物啊?真就一點不管的?她怎麼當的班主任的?」

我沒有答話。

其實,班主任也不是誰都不管。

之前她也管過別人被人欺負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剛被欺負的時候就向她求助。

後來,我纏了她好幾次,她才答應幫我解決這件事情。可最後的解決方式也只是在班會上不點名批評了這一現象而已。

那場班會剛剛結束,常艷艷就把我堵在了廁所,還動了手:「小賤人!學會告狀了,啊?」

後來我曾想過,為什麼班主任能對別人伸出援助之手,可對我卻那麼不耐煩呢?

想來想去,大概是我的成績退步太大了,她不喜歡。

還有……她屢次要見我的家長,我的爸媽都沒有過來。

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裡,已經意識到我是一個沒人管的孩子了。

爸媽都不管的孩子。

她也沒有管的必要了。

「對了。」趙甜忽然問我,「你媽媽從來沒給你開過家長會?你媽媽死了?」

我沒有來得及回答。

因為下一刻,我已經被人揪住了衣袖。

「許嫣姐。」江濃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她是誰啊?你怎麼和打扮得流里流氣的人一起走?

「還有,為什麼她會罵姑姑死了啊?」

8

「啪——」

我的臉頰一痛,頃刻便漲熱了起來。

耳朵里嗡嗡地響。我媽媽是干體力活的,力氣很大,這麼一巴掌我好久也緩不過來。

「姑姑。」江濃輕聲喊。

「濃濃,你別攔我。」媽媽把我拽了一個趔趄。她看向了班主任,臉上帶了歉意的笑:「實在不好意思,老師,這孩子從小就鬧騰。我沒有想到她跟校外人玩到了一起,也沒想到她膽大到能做出打擾老師的事情來。」

「你幹什麼呢?!」趙甜反應過來後來攔。

可還沒走近,就被我媽推開了。

她的身板太小,言辭再犀利,在我媽這種罵人只罵娘,說話下三路的「成熟」女性面前,也毫無用武之地。

我媽罵了她一通,又指著她:「我管教我家閨女呢!輪得到你管嗎?你等著,我現在報警,告你個詐騙罪!你詐騙了許嫣多少錢?」

她又瞪向我:「你的錢哪裡來的?你身上有餘錢了?家裡誰都過得緊巴巴的,你還有錢僱人當家長是吧?

「你從哪裡來的錢?你是不是去干不要臉的事情了?」

我聽不下去了。

剛剛被她一巴掌都沒有打哭的我,在看到江濃在不遠處抱著胳膊,用輕飄飄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哭了。

我感到羞恥。

我的媽媽,她用最難聽的話來罵我。

而她嬌寵的小姑娘,卻站在一旁,看著我這個血緣上和她最親近的人在她心中沒有絲毫地位的樣子。

就在剛剛,她們知道了趙甜是我雇來的。媽媽把我從走廊上一路扯到了班主任辦公室。

其間趙甜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媽原來沒死啊!」

我媽更加憤怒了。

她叫囂著要報警,要把趙甜抓進局子裡去!

「報啊!」趙甜也叫,「報警讓警察看看!你們一個當媽的,連自己孩子被校園霸凌了,都不知道!一個當老師的,縱容班裡面歪風邪氣!真他媽為人師表啊!

「我掙這二百塊錢付出了勞動!我還受到了心理創傷!我被你們噁心到了!

「怎麼著?你自己跟死了一樣,不來參加女兒的班會,還不許女兒僱人參加了是吧?」

班主任趕緊說不能報警。

「嫣嫣姐!看你結交的是什麼朋友?她怎麼能這樣說姑媽?」

吵得最不可開交的時候,江濃大喊出聲,她試圖把矛盾的中心再喊回我的身上。

而我媽,果然讓她如願了。

「她管?她怎麼會管?這話恐怕是她想說的吧?」我媽猛地扭過頭來,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別人不霸凌其他人,就霸凌你是吧?

「怎麼就你那麼不省心?

「濃濃和你在一個學校,濃濃還比你小一屆,怎麼濃濃沒被霸凌,就你被霸凌了?

「你跟著這社會上的人混,怎麼不被霸凌啊?老師憑什麼上心管你?你自己不學好,老師欠你的嗎?」

「你他媽!」趙甜在一旁打斷她,「你顧得上給侄女兒開家長會,顧不上給女兒開是吧?

「這個侄女兒莫不是你的私生女吧?」她衝上前來,試圖解救我的頭髮,「你放開,你他媽放開!」

本來我是萬念俱灰的。

在媽媽說我是個爛人的時候,在她質問我,為什麼別人只霸凌我的時候。

在班主任都面露憐憫之色的時候。

可是,趙甜衝上來,把我的頭髮往外扯的一瞬間,我不知為何,好像長了力氣。

我好像,好像積年的憤懣都已經有了出口……

我在媽媽單手扇向趙甜的時候,把她重重一推。

縱然人高馬大,媽媽還是被我推了個趔趄。

「姑姑!」江濃就想來扶她。

「夠了!!」我的頭皮脹痛,我用盡最大的聲音嘶吼,「你們要幹什麼?使勁兒鬧啊!繼續鬧啊!鬧得保安都過來!現在就趕緊報警!」

「你瘋了?」媽媽被我吼得一時愣在原地。

也難怪,她見過無數樣子的我。

陰鬱的我,自卑的我,向她渴求一兩分母愛的我。

可任性的我,大吵大鬧的我,早在江濃來我們家之後就消失了。

教室里安靜了下來。媽媽看我的眼神里夾雜著震驚和委屈。

她委屈什麼?

我心裡酸痛,含著淚嘶啞出聲:「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他們不霸凌別人,專門霸凌我?

「媽媽,拜你所賜啊。

「你還記得我當初讓你幫我買個胸罩嗎?

「你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說的嗎?」

9

我有一個不太好的外號,叫「兔兔」。

並不是乖巧可愛的那個兔兔。

而是一跑起來,胸前的「兔兔」會上躥下跳的「兔兔」。

我第一次因為胸而自卑,是在學校的體育課上,體育老師讓我們練習八百米長跑。

我是最後一波上場的人。

等我開始跑的時候,終點線前已經站滿了我們班的同學。

我的眼裡只有終點,所以根本沒有關注到站在終點線前的同學們——無論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已經笑得前俯後仰。

而我還沒有站穩,那個平日裡和我毫無交集的朱兵學就湊到了我的面前,誇張地比畫著:「許嫣,我給你起個外號叫『兔兔』吧!

「就是那個跑步的時候,『兔兔』跳來跳去的『兔兔』!」

一開始我沒有懂,可他的目光濕噠噠地往下移。

其他同學又發出起鬨的笑聲。

仿如靈光乍現,我一瞬間便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用力推了他一把。

最初的霸凌,其實就是從一個簡單的外號開始的。

隔日,我的課桌上就被寫上了亂七八糟的話。

上課前安靜的教室里,我站起身來,環視一周,就見到常艷艷理直氣壯地看過來,不偏不倚地對上了我的視線……

同桌許安雅輕輕拽拽我的袖子,低聲說:「常艷艷寫的,大家都看到了,沒人敢說。

「聽說她和朱兵學在一起了,說你昨天跑步的時候勾引了朱兵學。

「不是我說,你也穿個內衣啊!」

如果她的前一句話讓我感覺莫名其妙的話,下一句話,就讓我窘迫不已了。

「我……我穿內衣了!」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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