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篇4:五鬼托棺完整後續

2025-09-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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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堯天資不錯,跟著我歷練這些日子幾乎也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可蝹婆既有神骨加持,又對我們了如指掌。

對峙半晌,江堯連它的身都近不了。

為了儘快取出神骨,他竟將我那天只展示過一次的攝道禁術學了去。

只片刻時間江堯修為倍增,在荊珩他們的協助下,竟一擊將蝹婆打飛了出去。

可這卻激得蝹婆更加興奮。

只聽到一聲穿透雲霄的嘶吼,蝹婆周身瞬間迸發出陣陣煞氣。

煞氣卷著水波一浪又一浪蕩開,連與我纏鬥的浮屍都為之大傷。

甚至師姐這般修為的人都被震得口吐鮮血。

而「罪魁禍首」江堯,更是元氣大傷。

我與江堯有同身咒,他所受的每一分傷害都會有一半轉移到我身上。

借著同身咒的感應,我知道江堯撐不了多久了。

可他卻絲毫沒有挫敗之意,反倒激動地回頭:「我找到神骨位置了,凝玉!助我!」

聞言我趕緊趁著周身浮屍受傷,一招制勝將其全部滅殺後飛身上前。

有了我的加入,我們正好湊齊五個人,布下五行雷火陣。

五行雷火陣可將每個布陣者的術法中最強的一項發揮到極致。

此陣一出,便如五指山般鎮壓得蝹婆難以動彈。

可這陣法同時也在急速地透支我們的修為和體力。

眼看著蝹婆即將震破陣法,江堯趕緊旋身沖向陣法中心。

此舉相當於賭這一瞬間究竟誰的速度更快。

所幸我們賭贏了。

在我們迅速調整術法的攻擊下。

加上江堯神識的加持,此行一氣呵成。

可這也徹底將蝹婆激怒。

滔天怒意化成煞氣,將本就被五行雷火陣透支的我們震退四散。

準確來說,是將師姐他們震開。

而我,卻連水浪都沒感受到一絲。

一切都太奇怪了!

剛才布陣時我便明顯感覺到由我術法生成的那一脈並未制衡蝹婆。

這也是它能這麼快破陣的原因。

若說先前蝹婆對我免疫是神骨的緣故。

那如今連神骨都取出來了,我的術法於她而言為何也是滴水入海般毫無波瀾?

如今更奇怪的是,蝹婆似乎也傷不了我!

之前蝹婆震傷師姐、荊珩,甚至傷到那些浮屍,卻沒有傷到我。

當時我還誤以為是我距離遠、修為高。

可現在我們都在蝹婆面前,師姐他們全部重傷,可我卻毫髮無損。

一個荒誕的想法驀然閃過。

正當我恍惚之際,蝹婆已瘋狂朝我們報復而來。

一記致命襲擊疾如閃電,首當其衝的是離它最近的江堯。

可他絕受不了這一擊。

此時的他不僅剛被五行雷火陣透支,還正承受著攝道禁術的反噬。

急如星火間,我身體比腦子更快地飛身沖在了江堯身前。

一瞬間我腦海閃過諸多念頭。

是義無反顧,是發瘋賭命。

「凝玉!」

江堯、師姐、常湛、荊珩的吶喊同時傳來,如走馬燈般在耳邊嗡鳴。

我死咬著牙關,決絕而凌厲地直視著前方。

萬眾矚目間,那蝹婆的術法竟如塵埃一般在我身上風化消散。

這也驗證了我心底那個荒誕的猜想:我和蝹婆果然能消融對方的術法!

我雖不知其中緣由,卻是想到了對抗它的辦法。

既然蝹婆傷不到我,那我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人肉盾牌。

如此一來,蝹婆修為再高也是擺設。

有了我在前面擋傷害,大家配合起來順利了許多。

可蝹婆終究不是尋常鬼怪,即便沒有神骨,它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幾番周旋間,蝹婆很快便找出破綻。

如藻如絲的頭髮再次瘋狂蔓延,將他們一一束縛成繭。

髮絲如蟒蛇捕食般迅速盤旋收縮,毫不給人喘息之機。

蝹婆正在一點一點將他們侵吞蠶食。

可他們本就被五行雷火陣透支。

如今再被束縛,更是毫無還擊閃躲的機會。

我明顯感受到同身咒越來越弱,江堯的氣息正在逐漸消散。

他很快就會死。

若是被蝹婆得了江堯的神識,師姐他們更是逃不過。

此起彼伏的哀號慘叫不絕於耳。

我最在意最珍惜的人的性命在我身旁一點點消亡,我卻無能為力。

我沖向蝹婆,瘋狂地阻撓著、砍殺著,卻是徒勞無功。

淚眼婆娑間,蝹婆的臉逐漸清晰。

可眼前的面容卻讓我大腦一滯,渾身發涼。

因為蝹婆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正當我愣怔之時,蝹婆緩緩開口,那個幻境的聲音再次響起:「別掙扎了,你們註定是要死的……」

神諭?

之前給我發神諭的當真是蝹婆。

難怪我覺得這個聲音耳熟,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嗎!

我驚恐上前望去,又對上了那雙奪魂攝魄的眼。

正是這一眼,讓我心底的防線徹底崩盤。

它居然有戮神印!

這可是九華門掌門的標誌,絕造不得假,更不可能是幻術。

一切線索在此刻凝結,無一不在證明一個真相——蝹婆就是我!

或者說它是成為掌門後的我、是未來的我!

荒唐無稽已經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可一切證據又讓我不得不信。

蝹婆與我互相消融術法根本是因為我們面對的是自己!

陳三、春信突然發瘋也不是偶然,而是看到了我和蝹婆一模一樣的臉!

最了解師姐、常湛、江堯術法的,除了師父,還有,也只有我。

更何況師父從未見過江堯,怎麼會熟悉他的打法。

可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瘋狂失智到連自己最在意的人都要虐殺?

難道我真的會像神諭所說那樣死去,再變成如今這樣的怪物?

此刻我才明白師父為什麼不將其滅殺,反而養在了那口井裡。

師父選擇不傷它,那只能是因為我和它是同生同死的。

心底那個瘋狂的想法在腦海中越來越強烈:斷臂求生。

既然它的生死能影響我,那我必然也能影響它。

更何況它是未來的我,一切都得以我為源。

眼看著江堯氣息逐漸微弱,我再不顧上其他。

我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布下誅仙絕殺陣。

誅仙絕殺陣是由布陣者散盡修為、以身祭陣的禁術。

因其殘暴且效用逆天不可控而被銷毀至只剩半卷。

此刻我只能靠著感覺將其完善啟動。

隨著陣法運行,我一點點感受靈魂幾近毀滅的痛苦。

全身筋脈不停斷裂重塑,每一寸血肉都似在油鍋中烹炙。

當真不愧是兇殘到被銷毀的禁術,其反噬帶來的痛苦簡直比攝道術強一萬倍!

或許是死人沒有知覺。

多熬一會兒便麻木了,全身只剩顫抖和眩暈。

幸好隨著我的修為一點點散去,蝹婆的煞氣果然越來越弱。

不一會兒,師姐他們便突破束縛沖了出來。

趁著蝹婆猝不及防,師姐片刻不停地聯合其他人輔以最後一擊。

可奇怪的是,蝹婆非但沒有還擊閃躲,反而迎面而上。

它在求死?

或者說,它做這一切也是想和我同歸於盡!

我不知道它究竟所謀為何。

但我總覺得這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一切。

我的生命雖微不足惜,可我的死或許還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

氣弱脫力間我慌亂大喊:「不能殺它!否則我會死!」

千鈞一髮之際,師姐聞聲而退,及時收手。

甚至師姐這般迅速的反應力,都還將蝹婆打成重傷。

若是再慢半秒便是神形俱滅了。

為了防止它再次作妖,我們只能先以結界將其控制。

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

蝹婆雖因我散盡修為遭受重創。

可與我不同的是,它能以燭龍淚的殘息恢復修為。

眼看著它聚靈調息,我們明顯感覺到它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元氣。

再回神看著自己逐步崩潰的身軀,我們喟然長嘆:

「看來只能封印了……」

「可是剩下的那點生陽血早就被它毀了。」

「那我們掙扎半天,難道是在強『屍』健體給它的晚餐增加嚼勁嗎?」

「要不還是趁它還沒恢復殺了吧,死我一個,換你們四個,挺划算……」

「不可以!」

還不待我說完,三人異口同聲滿口否決地捂住了我的嘴:「大不了再想想辦法!要Ťū⁷走一起走!」

「可這深山深淵的,再上哪找生陽血去?」

愁雲慘澹間,一個試探的聲音在身後弱弱地響起:「那個……我好像有,不過凝成血旺的還能用嗎?」

「?」

我們四臉懵逼齊齊回頭望去。

正見常湛默默捧著一個瓶子:「之前跟著你看現場時把你用剩下的偷了點,本來想拿去賣錢的,現在好像……派上用場了?」

好傢夥!

我說這小子怎麼一個人在旁邊鬼鬼祟祟翻翻找找。

還以為他在翻遺書呢。

我第一次發現摳摳搜搜居然是個好習慣。

簡直救老命了!

我一邊收起眼淚,一邊提劍拿常湛的血旺補齊那缺失的一份血:「有好東西怎麼不早說?我遺言都想好了!」

常湛一邊閃躲,一邊諂媚笑道:「氣氛都到這了,要不再分配一下遺產吧?」

「再多說一句,你會只剩下遺物……」

11

凝固的生陽血的效用比起新鮮的雖然差了些。

但總歸是聊勝於無,讓我們有了一線生機。

此時的我修為散盡,江堯、常湛的修為暫時無法參與封印。

這危急存亡的擔子便落到了師姐和荊珩的頭上。

所幸蝹婆重傷還未完全恢復。

師姐他們以攝道禁術加持後終於將其徹底封印鎮壓。

一切歸於平靜。

此時我們才有機會仔細參觀這水下宮殿。

這宮殿有匾無名,以八面牆圍成。

加上一左一右兩個洞口為陰陽魚眼形成一個摺疊的八卦陣。

這宮裡明明四柱雕龍畫鳳,可這八面牆竟有七面都是空白的。

更瘮人的是,那唯一被雕刻的牆體上畫的正好是五個道士與長發水怪對抗的畫面!

這不就是剛才的我們嗎?

這究竟是記錄,還是預言,我們不得而知。

此刻我們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在蝹婆被封印的那一刻,入口便隨之消失不見了。

要想出去,我們只能從這兩個洞口找突破了。

陰陽魚眼,一為生門,一為死門。

陰陽相生,生死相替,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這陽魚眼便是方才湧出大量浮屍的地方。

單從洞口經年不散的血跡來看,其兇險程度也可見一斑。

簡單交換意見,我們一致選擇陰魚眼後趕緊動身啟程。

都走出五米遠了,我們才驚恐地發現少了個人。

常湛不見了!

慌亂回頭找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正掛在無名匾上刻著「到此一游」!

到此一游這四字前他還不忘把我們的名字一一排在前面。

氣極反笑,我強撐著身子一邊擒著常湛後頸,一邊押著他走:「擱這可汗大點兵呢?再不走,你就可以在我墓碑上刻這些字了……」

「哎呀,來都來了,空著也是空著,占山為王懂不懂?要是以後這些文物現世,我們說不定就能撈一筆了……」

「先想想能不能把自己先撈上去吧大哥!」

12

沿著洞穴往上遊了不知多久,我們終於再次見到了一絲天光。

好消息,這真是出口。

壞消息,出口不大不小,剛好被一大塊木頭堵住了。

進退無門,我們只能迎難而上,試著將木頭推上去。

所幸這只是木頭,借著浮力我們還真成功了。

可當木頭浮至最頂端後,我們便沒了上升空間。

甬道再次一片漆黑,空間更是變得狹窄。

即便我們試圖墊著木頭往上爬也沒有空隙。

一籌莫展間,陣陣嘈雜從上空傳來:

「哎?動了動了!」

「來,我喊一二三,咱們就往上抬!」

「一二三……起!」

「一二三……」

上面有人!

他們在撈這塊木頭!

我們喜出望外,趕緊死死抓住。

不出一炷香時間,我們便浮出水面,重見天日。

大口喘息間,此起彼伏的尖叫議論不絕於耳:

「啊啊啊!這,這下面怎麼還有五個人啊?」

「你,你們是誰?」

循著聲音抬頭看去,眼前圍觀的居然是那些村民!

他們還活著?那燭龍淵裡的是什麼?

他們似乎不認識我們?

見我們不語,村長試探著上前:「你們是人是鬼啊?為什麼會從井裡出來?」

井裡?

我愣愣回頭看去才發現,我們竟然是從那口井中出來的!

而我們抓著的浮木,又是那口豎棺!

可是那口棺材不是早就被我們撈起來了嗎?

這究竟是另一個,還是同一個?

頭皮發麻間,我用餘光瞥去,猛地發現我們脖頸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勒痕。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心底浮起:剛才我們出井推棺的樣子,像極了ťű̂₎五鬼托棺!

雞皮疙瘩一瞬間布滿全身。

我驚恐地上前抓著村長:「上一個棺材在哪?陳三的屍體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忌憚地連連退步。

被我死死抓住的村長的眼神也一瞬間變得怪異:「陳三死了好多年了,這……這不就是他的棺材嗎?」

一陣轟鳴在腦海炸開。

我試探著再次問道:「那春信呢?陳三媳婦呢?帶我去見她們!」

話音剛落,所有人一瞬間噤若寒蟬:

「你,你提她們做什麼?」

「春信不是三嬸子家死在後山的孫女嗎?」

「哪來的瘋子,是來找茬的吧!」

「陳三到死都是光棍,哪有媳婦?」

「她說的,莫不是給他配陰婚那丫頭吧……」

一陣又一陣的猛浪將我徹底淹沒。

我依舊不死心,不停地追問:「那你們還記得應鶴行嗎?就是給你們每家每戶布置辟邪法器的道長?還有蝹婆!春信就是被它嚇瘋的。」

一切的一切,最終換來的只有矢口否定和滿眼茫然。

似乎從我們入燭龍淵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

仿佛先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甚至連我們來過的足跡都不曾見一絲。

仿佛五鬼托棺、蝹婆、神諭都是我們的幻覺。

可我們身上的傷卻是真真切切的。

似是為了證明什麼,我瘋了一般沖向後山。

只要找到燭龍淵,那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當我來到後山才發現,這裡只剩密布如森的樹林。

甚至連我們之前被鬼打牆困住的山谷都不見了蹤影。

正當我恍惚著接受這一切是虛無時,一陣空靈又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陡然響起:

「凝玉,我在天際垂等你……」

再次有意識時,我正被江堯背著趕往回家的路上。

昏迷囈語間我還不忘追問:「師姐,這是什麼幻術,這麼厲害?」

此時師姐正警惕地盯著前方欲言又止:「好像不是幻術,這地方邪乎得很,趕緊離開。」

順著師姐的眼神看去,前方本該是村子的地方變成了整整齊齊的墳場。

每一個墳頭都貼滿了符紙法器。

每一個法器都非凡品。

看折舊程度,至少有十多年了……

13

徹底恢復清醒時, 我已經躺在了家裡。

忍著渾身劇痛,我緩緩睜眼, 正見一群人圍在我的床頭。

師姐、常湛、江堯、荊珩……

「我這是死了嗎?咋開始放走馬燈了?」

再轉頭一看,甚至還有一個黑色身影在一旁死亡凝視:「我去!還是鬼王親自接待!誰給我開 VIP 通道了?」

鬼王青延聞言無語冷笑:「我可不接待窮鬼。」

青延如今雖為鬼王,曾經卻是我九華門的大弟子。

輩分上我要叫他師祖, 可實際上我們更像莫逆之交ṱūₘ的朋友。

見我性命無恙, 青延的怒意再也藏不住了。

一雙定奪生死的手竟用來死死捏著我的臉頰:「死丫頭,好學心要不要這麼重?誅仙絕殺陣你也敢用?要不是你學藝不精, 那就不是我來你床頭嗑瓜子, 該是你來地府給我磕頭了!」

不提還好, 這一提我只覺得渾身劇痛如上刑。

耗盡修為這事確實有些衝動,但也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做。

我一邊後悔,一邊大鬧:「哪個缺德玩意兒發明的缺德陣法, 痛死老娘了……」

青延聞言咬牙切齒:「鄙人不才, 正是那位……缺、德、玩、意兒……」

好尷尬……

罵人罵到正主面前了。

還是找補一下吧:「哈哈……您謙虛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設計的時候能測評改進一下就更好了。」

「你猜我為什麼成鬼了?」

這天好難聊, 又死了。

還是轉移一下話題吧。

我默默轉頭看向師姐,表情凝重:「師姐, 我可能……得去天際垂一趟。」

此言一出,全場愕然。

可我並沒有在開玩笑。

我很確定我最後返回後山聽到的那聲神諭不是幻覺。

蝹婆雖被封印,但我總覺得似乎一切才剛剛開始。

經歷了這麼多次神骨厲鬼的亂子, 我比誰都清楚神諭的準確性。

在蝹婆給我的神諭中, 常湛最終會死於百鬼噬心, 萬劫不復。

常湛這小子平時雖然賤兮兮的,嘴還碎。

但好歹是跟我一起長大、一起挑釁沉星門不成反被狗追也要讓我先跑路的人。

他即便是死,也只能是社死。

而這一切的線索和突破只能從蝹婆所說的天際垂查起來了。

只有掌握更多的信息, 我才有可能規避甚至代替。

即便深知前路是虎穴,我也得闖進去把他給撈回來!

見我意已決,師姐也不再追問阻攔:「你做什麼我自然都是要陪你的。」

常湛聞言眼睛都亮了:「加學分嗎?我也要去!」

江堯亦是毫不猶豫:「缺贊助商嗎?別的我不行, 就是有點錢。」

見我們躍躍欲試, 一旁的荊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倒是閒著也沒事, 想去旅個游,只是凝玉現在修為散盡,怕是撐不住吧……」

氣氛一瞬降回谷底。

我現在重新修煉也來不及了呀!

滿室沉寂間,角落裡的某位窮鬼默默開了口:「耗盡修為重新尋道這種事為什麼不問我?還有人比我更懂嗎?」

對哦!

這缺德陣法不就是青延發明的嗎?

他肯定得留後手啊!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不會要我跟著你鬼混吧?我暫時還不想死。」

「說那麼難聽幹什麼,這叫條條大路通羅馬。」

「那去羅馬的路怎麼走?」

「過路費五百萬, 先給再說。」

好嘛!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說他咋突然這麼熱心了。

原來是缺錢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頭啊。

我只能含淚刷卡,並在心裡默默把帳算到常湛頭上,開始規劃黑吃他獎學金的計劃。

不過青延倒還有些誠信, 確認錢到帳後便立馬說出了方法:

「既然道術這條路被堵死了, 那為何不走這些邪祟的路呢?」

這些邪祟可以借著神骨作亂,我亦可以試著化神骨之力為修為啊!

簡直妙計!

見我歡呼雀躍,青延一邊消失,一邊留下叮囑:「別高興太早, 沒有化骨洗髓丹,一切都是空談。」

聞言我翻身跳下床,一瘸一拐往外衝去:「不就是化骨洗髓丹嗎……馬上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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