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我哥的兄弟。
明撩暗撩一個月,被他拒絕。
【第一,我不睡朋友的妹妹。】
【第二,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第三,我是個啞巴,配不上你。】
語⽓拽得二五⼋萬。
我被⽓瘋了。
當晚,怒點八個男模。
蕭驍卻坐在包廂的角落。
煙霧冷⽩,唇⻆輕挑,⽤修⻓⼿指比劃:
【繼續,當我不存在。】
我:「???」
1
聚餐喝多了,我給我哥打電話。
來接的人卻是蕭驍。
⽩天拒絕我告白的罪魁禍⾸。
昏暗燈光下,男人慵懶地靠在⻋上,寬肩窄腰,⼀身⻛衣襯得腿修⻓。
一副很勾⼈的畫面。
我的心歡悅得直蹦躂。
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會直接撲過去。
親他,咬他。
可是⼈家看不上我。
回家的路上,他專注開⻋,一眼沒看我。
我暈車,心裡也煩躁。
張口就是故意挑事兒。
「您飆車哪?麻煩您開穩當點兒,別⼀會⼉我吐⻋⾥,可沒錢給您洗車。」
他放慢車速。
但不理人。
我醉得暈暈乎乎,繼續編排。
「蕭驍,你特別奇怪你知道嗎?拒絕我的是你……晚上巴巴來接我的……也是你。這叫什麼?欲拒還迎,行為特別的茶。我想了一圈,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你是渣男,想睡我。第二,你一邊拒絕我,一邊肖想我……」
話音剛落,一個急剎車。
頭差點撞到車玻璃上。
我扶著額頭,嘟嘟囔囔:
「嘖,想殺人滅口是不是?」
蕭驍緩緩扭頭,視線落在我臉上。
神色不耐煩。
用手語驅趕我。
【到了。】
【下車。】
我愣了半晌。
不是,他惱什麼?
拒絕我的時候半分面子也沒留。
我還不能嘴上占幾句便宜?
我臉上掛不住。
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惹火他。
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照著男人的雷點上踩。
我不下車。
歪著腦袋,表示惋惜。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湊近,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蕭驍,你不會是不行吧?雖然你已經 28 了,但你長得挺年輕的。」
他緩緩瞪大眼睛。
火在燃燒。
我得逞了。
眸底帶著壞笑,嘴上卻是安慰他。
「網上說,男人過了 25 就是 65,這種話……我是從來不信的。但如果真是這樣,你也別上火,我媽是醫生,咱們在這方面……有人脈,我保證你以後……」
我越說越來勁兒。
而他咬牙切齒,怒火燃燒,恨不得一把火把我給滅了。
到最後。
我站在冷風中凌亂,看著一串汽車尾氣漸行漸遠。
2
蕭驍是我哥公司的投資人。
知名天才作家。
聽我哥說,他不僅家庭條件好,自己也特別能賺錢。
但我哥還是會吐槽他。
「別人造謠我倆是一對,他正好沒嘴不用解釋。」
「他心眼多多啊!比咱媽買的藕上的眼都多。」
我挺喜歡他的。
我猶然記得,高中時期被混混尾隨時,他打起架來。
動作、表情又凶又狠。
眾所周知,他只當我是妹妹。
可畢業兩年後,我卻看上他了。
明撩暗撩一個月後。
他在微信上拒絕我。
【第一,我不睡朋友的妹妹。】
【第二,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第三,我是個啞巴,配不上你。】
這一刻,我慶幸他是個啞巴。
否則以他的個性,說出這話口吻不知有多囂張。
真是拽得二五八萬。
3
一覺醒來,腦袋疼。
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自己說了什麼。
悔得腸子都青了。
雖然我一向離經叛道,但成年後也學了幾分人情世故。
一個姑娘說出那些話。
真是荒唐。
完了。
徹底涼了。
一段尚未萌芽的情感,被我一席酒話澆得透透的。
他肯定生氣了。
果然,打這之後的日子,我和蕭驍默契地沒再見面。
一來他有意避嫌。
二來我尷尬,面子裡子都沒了。
讓我先道歉?
絕不可能。
本來就是一次普通的告白,到頭來變成了我對他的惡意逗弄。
換位思考。
我也覺得既過分又噁心。
所以一周後,當我哥再邀請我參加他們公司團建旅遊時。
我下意識地心虛。
在電話里拒絕了。
「忙。」
「忙著工作。」
我哥笑了一聲。
「有熟人,蕭驍也在,你真不來?」
我心緊了一瞬,風輕雲淡地回他。
「等你倆談了再叫我吧。」
「現在只有我嫂子能叫得動我,掛了,忙著哪!」
電話掛斷。
我心有餘悸。
打我記事開始,我哥只談過一次戀愛。
他當年分手頹廢了很久。
這麼多年,我分分分分,離經叛道。
他身邊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
好在他事業發展不錯。
但我倆只要有一個作妖。
我媽只敢私下裡小聲斥責我。
「你是情聖,你哥是情種。沒一個能聽懂人話的。」
我不理解。
不談戀愛不對。
談了,也不對唄?
4
再次見到蕭驍,約莫是一個月後。
我哥的朋友開了個網球俱樂部。
周六,他帶著我去捧場。
一入場,幾個職場模樣的大人在寒暄。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蕭驍。
他身旁站著一個姐姐。
帥哥、熟女,好一副濃情蜜意的畫面。
聽我哥的朋友說。
她叫秦嶼,是一個特別厲害的律師。
精明能幹那一掛的。
看著有三十多歲。
好像是蕭驍的初戀。
四目相對,男人的眸色有些涼薄。
我心裡泛酸。
下一秒,移開了視線。
我哥在不遠處和人寒暄。
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調節網球拍。
有人邀請我打一場。
「漫漫,會玩雙打嗎?」
「揚哥跟你組隊,咱們和蕭驍他倆雙打。他們一男一女,咱們也一男一女,公平些。」
我下意識看了蕭驍一眼。
淡淡地說了個「行啊,缺人我就打兩把唄!」
蕭驍是我的對手。
兩人站在我對面。
那個姐姐朝我溫柔一笑。
「漫漫對吧?聽你哥說你大學網球隊的,我們家驍哥打得一般,一會兒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驍哥?
叫得挺親熱啊!
我淡淡笑了一下,陰陽怪氣:
「驍哥,我會讓著你的。」
驍哥兩個字咬的很重。
蕭驍聞言,又開始蹙眉頭。
比賽開始。
幾個回合下來,他們卻贏了不少球。
我的好勝心一下子就上來了。
心裡想著:
打不死他倆。
可下一秒,腳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識前,我只聽到我哥急迫地叫我的名字。
5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醫生說是低血糖。
我暈倒時不小心扭了腳。
骨折了。
我哥去走廊打電話,病房裡只剩下我和蕭驍。
氣氛僵住了。
他為什麼在這兒?
不去陪前任,待這兒幹嘛?
為了緩解尷尬,我當他不存在,屈膝摸著腳上的白粽子。
好疼。
越疼越想按,越按越疼,眼眶泛紅想哭。
蕭驍看著我的行為直皺眉。
上前扯開我的胳膊。
【別動。】
我甩開他。
又按。
他兇巴巴地扯開。
反反覆復。
我哥打完電話回病房,我倆正在拉扯。
「你倆幹嘛哪?」
我紅著眼眶,撅了噘嘴。
下一秒,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我就想……看看我金尊玉貴的腳。」
蕭驍看見我哭。
眉頭蹙得更深了。
拿過來一盒紙巾。
我又把紙巾扔了出去。
兩個人像鬧矛盾的小朋友。
我哥發現了異常,嘆了口氣。
「你倆幼不幼稚?蕭驍你多大了,她都瘸了,你怎麼還陪她胡鬧?」
6
我哥說我是在和蕭驍打球時傷的腳。
叫他照顧我。
出院前,蕭驍叫醫生給我打了石膏。
他故意的吧。
我氣鼓鼓地看著他,沒上車。
半小時後,拄著拐杖,出現在一家俱樂部。
一進門。
男模齊刷刷站了一排。
跟選妃似的。
個個長腿、窄腰、腹肌……
包廂內歡笑聲不斷,偶爾有插科打諢的話。
我輕輕地抿著酒杯。
不敢喝。
沈若薇看著我這隻打著石膏的腳笑個不停。
調侃我腳瘸了還來夜店。
沒回一會兒,又八卦。
「沒得手?」
她問的是追蕭驍的事。
我嘆了口氣。
翻出聊天記錄,把手機扔給她。
沈若薇笑得前仰後合。
「不是,憑什麼呀?咱還沒嫌棄他,他憑什麼看不上你?」
我:「......」
連沈若薇這個馬大哈都看得出來。
人家沒瞧上我。
煩死了。
真夠丟人的。
包廂門一開一關。
男人從陰影處走過來。
在我身旁坐下。
他的出現,周遭氣壓驟降。
我在你心裡罵他。
陰魂不散。
有人認識蕭驍,小聲地議論。
「太帥了吧!這家俱樂部的頭牌?」
「小聲點,這好像是蘇星漫她哥的朋友,你忘記高中那會兒,他哥帶著一群人打那些小混混,下手多狠了……」
男人五官立體,下頜線條流暢,平靜地壓著怒火。
煙霧冷白,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
另一隻手朝我擺了幾下。
【繼續,當我不存在就行。】
7
他盯著我。
像是說,只要我敢繼續喝一口酒,他就當場把我掐死。
我是被脅迫走的。
接下來幾天。
蕭驍負責接送我上下班。
在我腳沒好前,不許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不理解。
他憑什麼管這麼寬?
他讓我不痛快。
他也別想好過。
於是,他也愛炸毛。
我拿筆在石膏上畫動漫。
他不讓我碰腳。
氣得哼哧哼哧喘氣,用襯衫捆我的手。
我無語。
「大哥,我還要上廁所的。」
他不理。
我氣得不行。
半夜起來偷喝一杯紅酒。
第二天早上,我酒櫃空了。
天塌了。
眾所周知,我兩大愛好。
喝酒、買包。
沒一個活不了的那種。
氣得我在微信上罵他。
【蕭驍,我珍藏的那些酒哪?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又不是我親哥,管那麼寬幹嘛?你別說是因為關心我。我活了這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關心。】
蕭驍:【扔了。】
我火氣蹭蹭地竄。
【靠,你絕對有精神病,看上你,我真的瞎了眼。】
罵了幾句,不解恨。
他不回我了。
我想著我珍藏的那些絕版酒,又慫了。
「蕭老師,我錯了,我向我之前對你的不禮貌道歉,這樣吧,你把酒還給我,我保證。酒給我,我以後在您面前消失得徹徹底底。」
半小時後。
他回:【想得美。】
我炸了。
大晚上不敢開車。
拄著拐,一瘸一拐地打車去他家。
半小時後,當面和他對峙。
好壞賴話說了個遍。
叫他把我的酒交出來。
蕭驍平靜地看著我。
像在看耍猴。
我被他這個眼神激得火蹭蹭地往上冒。
兩股氣焰一觸即發。
我把人撲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按著肩膀,咬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