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白月光女主,我是惡毒⼥配。
於是我把⾝邊所有男⼈欺負個遍,
命令他們好好服侍我姐。
直到我姐和我道歉:「其實你才是女主。」
我:?
她嘆了口⽓,「是我搶了你的身份。按照原劇情,你們現在已經在同⼀張床上了。你能讓劇情回到正軌嗎?」
我面無表情:「可我昨天才扇一個,今天剛踹一個。」
1
我和姐姐都是周家的千⾦。
她比我大兩歲,對我很好。
就是比較早熟。
她總是念叨她是這個世界的⼥主,⽽我是這個世界的惡毒⼥配。
然後我就會害怕地往她懷裡鑽:「怎麼樣才能不成為惡毒女配?」
她摸摸我的腦袋:
「只要你把⾝邊⻓得帥的男人都給姐姐,不要和姐姐搶,就可以了。」
我瞭然地點頭,思考片刻,驚喜道:
「只要我不跟姐姐搶男人就⾏……那我既然是惡毒⼥配,那是不是可以盡情地欺負人?!」
姐姐愣了下,「……是吧。」
於是。
我從小到大闖禍,全部是我姐替我背的鍋。
終於有一次她崩潰了:「你就那麼討厭那些小少爺?」
我撇撇嘴,列舉他們的罪狀:
「他們都不是好人!
「一個說你給我扎的辮子丑,一個說我裙⼦搭配土,一個我跟他說話都不搭理我!」
我姐抽了抽嘴角,「還有一個呢?」
我哦了一聲,「跟我打架呢,結果還沒打過我。廢物。」
我姐沉默了:「……」
我無辜:「惡毒女配不就是這樣的嘛。」
她欲言又止,最後捂住臉嘆氣。
認命了。
2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至今。
我昨天才過完二十歲生日,許下今年也要好好當惡毒女配的願望。
結果今天。
周若宜和我道歉:「其實你才是女主。」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什麼?」
她微微抿唇:
「是我搶了你的身份。按照原劇情,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你的男人,和你在一張床上……但現在劇情偏離非常嚴重,你能讓劇情回到正軌嗎?」
我艱難地扯出笑容,「姐,你開玩笑吧?」
她搖頭:「不……」
我打斷她,發出尖銳爆鳴:「可我昨天才扇一個,今天剛踹一個!」
周若宜錯愕:「他們沒還手?」
「那倒沒有。」我嘆息,「還不是為了你,我在努力把他們調教成你的乖巧老公。」
她呵呵一笑:「他們哪個人,有被調教成功的樣子?哪怕一點點?」
我腦海中划過那幾張臉,訕訕地噤聲。
安靜半晌。
我埋怨:「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冷哼:「騙你怎麼了,你從小到大挨過一次罰?不都是我替你背鍋?」
我:「……」
「我以後會和你解釋。」良久,她揉了揉眉心,「反正當務之急是讓劇情恢復正軌,你明白吧?」
我顫抖著指尖,翻出微信聊天記錄給她看:
「這個我昨天剛拉黑,這個今天剛互刪。」
「還有兩個呢?」
「就沒加過聯繫方式。」
周若宜恨鐵不成鋼地拿過手機,把拉黑的那人拉出來:
【Hi,你好~】
沒想到對面不僅沒拉黑我,還秒回:
【怎麼,來道歉的?】
【不接受。】
【你倒是踹爽了。】
周若宜瞪我一眼,找了個道歉的可愛表情包發過去。
顯示已被拉黑。
周若宜:「……他這麼討厭你。」
我冷漠:「誰說不是呢。」
「有沒有不那麼討厭你的?」
我想了想,「謝長霽?」
這位大少爺純把我當空氣。
「你沒跟他有什麼過節吧?」周若宜警惕地問。
我憋屈道:「沒。」
因為謝長霽從小到大從沒把我當回事。
唯一一次我稍微有點存在感,
是他十八歲生日宴上許了個願。
許的是:
未來妻子絕不像周顏枝那樣。
根本沒參加他的生日宴,被共友告知的我:「……」
3
我被趕鴨子上架,約了謝長霽見面。
卻沒想到,他發給我的地址是蘇氏集團下的一個會所。
據我了解,謝長霽清高得很。
向來不陪蘇則桉他們來這些地方。
我到會所後,發現沒有邀請函無法上去。
謝長霽不接電話。
我蹲在原地十幾分鐘,頂著許多耐人尋味又不算友善的目光,氣得牙痒痒。
就在耐心告罄之時。
頭頂打下一片陰影。
我抬眸對上一張漫不經心的笑臉。
少年捏住我的下巴,「喲,瞧瞧這是誰啊?上午剛扇完我,現在就這麼狼狽?」
我別開臉,命令道:「帶我上去。」
他挑眉,「你有邀請函?」
「這不是你家開的?」我咬牙切齒,「謝長霽讓我來的,別磨嘰。」
蘇則桉表情怪異了一瞬。
他居高臨下地睨我:「那你知道他今晚為什麼會在這裡?」
沒等我回答,蘇則桉微微一笑:「他是來向大家介紹他的女朋友的。」
我驚愕:「什麼?!」
他抱臂靠在一邊,「你不要以為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該喜歡你姐。」
我:「……」
我呆愣了許久。
蘇則桉朝我伸出手:「看來不讓你親眼看到,你不會死心的。走吧。」
我心緒不寧地跟著他上去。
直到蘇則桉牽著我的手,推開門時。
我還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偌大包間裡所有人的目光一齊集聚過來。
謝長霽坐在正中間,冷淡地看著我們:
「你帶她上來的?」
蘇則桉懶洋洋地鬆開我的手,走到謝長霽身旁坐下。
前者給自己倒了杯酒,「嗯哼,正好讓她親眼看看,省得天天覺得我們都該是她姐夫。」
一堆人里有個女孩笑眯眯地接話:
「可能周二小姐單純喜歡玩姐夫這種情趣呢?」
我:「……?」
氣氛奇妙地安靜了。
就在我要罵人的時候。
蘇則桉和我四目相對,他詭異地開口:「真的?」
我震驚:「你覺得呢?」
蘇則桉嘖了一聲,來了點興味,「周顏枝,喊聲姐夫聽聽。」
「行了。」謝長霽冷聲打斷。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穿著辣妹短裙的一個少女走進來,其他人自動給她讓出位置,她自如地過去挽住謝長霽的胳膊。
我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
蘇則桉打量著我的神情,調笑道:
「怎麼,覺得比你姐姐好看?」
少女和我對視上,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容。
我沉默了。
謝長霽的女朋友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唯獨不能是她。
我爸的,私生女。
我抬腿要離開。
蘇則桉不讓,把我拽到他身邊,酒杯抵住我的唇角:
「別那麼大火氣嘛。你最好看,行了麼?你還有倆姐夫沒來呢,不等等他們?」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陣鬨笑。
「姐夫?」少女靠在謝長霽的懷裡,嬌嗔地念了一聲。
謝長霽淡淡道:「別管他們。」
難堪氣憤的同時,我簡直不敢相信。
在原劇情里的現在,這些男人真的愛我愛得要死?還和我天天在床上顛鸞倒鳳?
我深呼吸。
然後接過蘇則桉手裡的酒。
從他頭上傾倒而下。
我甜甜一笑:「姐夫,酒好喝嗎?」
從樓下忍到現在。
什麼女主,哪有當惡毒女配爽?
我姐就應該一直騙我下去,讓我做一輩子的惡毒女配。
一片譁然。
甚至有幾個人起身,怕他出手,準備拉住他了。
但蘇則桉只是抹了把臉,笑容沒變:「差點以為周二小姐吃素了呢。」
他俯身靠來,貼在我耳畔:
「好喝。」
4
謝長霽臉色微冷,「適可而止。」
蘇則桉玩味地噙著笑,「怎麼謝少臉色這麼難看?姐夫跟妹妹玩玩怎麼了?」
我不在乎他們之間的談話。
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謝長霽懷裡的少女。
那個跑到我母親面前挑釁,逼死我母親,然後和父親撒嬌,逃過法律審判的漂亮女孩。
她扯了扯謝長霽的袖口,楚楚可憐道:「她一直瞪我,我好害怕……」
謝長霽冷淡地看過來:「帶她走。」
這話是對蘇則桉說的。
我一動不動。
氣氛僵持了會兒,我面無表情:
「謝長霽,地址不是你發給我的?又不給我邀請函,現在又讓我走。耍我很好玩?」
謝長霽長腿交疊,優雅又涼薄道:「還不錯。」
我牙關顫了顫,沒等我說話,一個男生驚奇地開口:
「別說,周小姐和嫂子長得還挺像的?」
隨著這句話,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謝長霽懷裡的女孩臉上流連。
少女咯咯地笑起來,她語氣微揚:「那我和周小姐誰更好看呢?」
沒人回答。
謝長霽竟然也沒說話。
她自顧自點了蘇則桉的名,「他們都不說,蘇少覺得呢?」
蘇則桉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骰子,「你好看。」
沒有一絲猶豫。
我指尖縮了縮。
也對,我跟他們冤家這麼多年,覺得我好看才奇了怪了。
他們也沒錯。
只是……
他們不該是我的男人。
我垂眸理好裙子,抬腿要離開。
卻被少女喊住:「周顏枝,不再玩玩?」
「不了。」我拒絕。
「怎麼,」她微微一笑,「在別人男朋友面前刷完存在感,就溜啦?難不成——這麼喜歡當小三?」
我猛地轉身,衝過去攥住她衣領,「你說誰喜歡當小三?!」
謝長霽擋在她身前,一字一頓,「周顏枝,你瘋了。」
她躲在男人身後,朝我無辜地彎唇。
蘇則桉嘖了一聲,握住我手腕,「行了,我送你回家。」
我甩開他的手。
我早該明白的,四個男人里,無論和我熟不熟,他們都不是好人。
「……」」
「喂。」
混亂中,直到有人出聲,大家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門開了。
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走廊,單手插兜。
來人面露煩躁,朝蘇則桉抬了抬下巴,落下驚住全場的一句:
「鬆開我未婚妻。」
周圍一片譁然。
蘇則桉啼笑皆非,「兄弟,你看清了嗎?」
什麼未婚妻?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開手機。
就見半小時前,我姐給我發了條消息:
【你太磨嘰了,就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讓劇情回到正軌?還是讓我來給你安排吧,哎。】
我:???
讓我和從小打到大的男人聯姻,就是你的安排嗎!
從床下打變成床上打?!
江頤倚在門框,眉眼壓低,「我說,鬆開。」
蘇則桉不動,甚至手上的力度緊了緊。
我吃痛地嘶了一聲。
直到蘇則桉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單手接通,「怎麼?」
幾秒的停頓後,他的聲音微涼,「再說一遍,誰和誰的訂婚宴?」
也就是這時。
許多人收到消息,下周參加我和江頤的訂婚宴。
氣氛古怪起來。
謝長霽平靜地對江頤道:
「你當初應該和我許同一個願的。」
以後的老婆絕不像周顏枝。
也絕不是周顏枝。
江頤用鼻音輕哼了聲,未置可否。
蘇則桉還是沒鬆手,眸底晦澀不明。他幽幽笑道:「恭喜你啊,姐夫真變老公了。」
我呵呵一笑,「哪裡哪裡。」
緊緊攥著謝長霽的少女倏然開口:
「江少,剛剛周小姐還約我男朋友見面、和蘇少拉扯不清呢。現在就成你的未婚妻了?哪有這樣的……」
江頤懶淡地看向她。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旁邊也有其他女孩拉了拉她。
「謝長霽,」江頤緩步走向我,語氣微沉,「管好你的女人。」
「還有你,」他冷笑一聲,與蘇則桉四目相對,「鬆手。」
凌厲的火焰在空氣中碰撞炸開。
僵持了會兒,蘇則桉從善如流地鬆開手。
江頤一把將我扛到肩上。
我震驚地蹬了兩下腿。
「別亂動。」他面無表情。
我:「……哦。」
5
「別自作多情。」
江頤毫不留情地把我扔到床上,「我爺爺活不長了,恰巧他挺喜歡你。我才同意和你訂婚。」
雖然床很軟,但我依舊被摔得眼冒金星。
見我半天沒回應他,他有些遲疑,「你哭了?」
我:「……啊?我只是有點暈。」
見我沒事,江頤坐在沙發上,冷漠開口:
「我今天幫你,也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懂麼?」
我:「懂,但你為什麼帶我來套房?」
還是豪華總統套房,這個落地窗,這個氛圍,太曖昧了吧。
他皺眉,「你想去我家?我們沒熟到那個地步。」
我:「……其實我也有家。」
他冷哼一聲,「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
我從柔軟的床上爬起來,望過去。
江頤漫不經心地靠著,蹺著二郎腿,襯衫露出大片鎖骨。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挺秀色可餐。
「周顏枝,」他睨我,「跟我從小打到大。到了謝長霽他們那邊,就任由他們欺負?」
沒等我開口。
他臉色陡然冷下:
「你真喜歡他?」
我撓了撓臉頰,「我也挺久沒和你打架了吧?」
「不是你昨天踹的我?」他冷靜道。
我:「……」
江頤起身過來,單手撐在我身側。
壓迫感從頭頂籠罩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居高臨下。
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晰地數出他的睫毛,我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不喜歡。」我小聲回答。
江頤眼神略頓,隨即不咸不淡地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