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毀了全家完整後續

2025-09-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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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微微一笑,穩重而自持。

「方雅,理解你的感受。」

「不過,還是請你好好考慮一下。」

「我都在,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說完她便閉口不言,優雅離去。

整整一下午,我都感覺同事們在笑話我,在悄悄議論我。

我坐立不安、如芒刺背,氣氛不是一般壓抑。

第二天,我又厚著臉皮去公司。

沒想到,我的工位被換到了最偏的地方,同事們都刻意迴避著我。

最讓我尷尬的是,以前歸我負責的工作,上司很自然地交給了我的同事。

對上我探詢的目光,她甚至都沒解釋一下。

我還在,可她們已視而不見了。

以至於中午時,我連去食堂的勇氣都沒有。

工作都被架空了,成了閒人,哪還有臉去吃飯。

我終於投降了,認認真真寫了辭職申請。

各個環節審批賊快,各部門領導全都心照不宣。

公司還算厚道,補償什麼的都按公司規章來,沒有苛刻我一分。

估計是怕我像我媽一樣來公司鬧騰吧!

就這樣,因為我媽打人的事,我成功地失去了工作。

在家也好,不用每天出門時躲躲藏藏,被大爺大媽指指點點。

我連超市菜場都懶得去,在網上下單了很多蔬菜水果,配送小哥直接送到家裡來。

每天的日子就是刷手機、生悶氣、找工作、照顧我爸。

終於熬到了我媽拘留結束這天。

12

接我媽回家,我又一次感受到我媽強大的內心。

面對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我媽竟然笑眯眯地跟他們打招呼,那神態好像是去哪裡遊玩回來了。

可惜她的熱情,很少得到同樣的回應。

她並不尷尬:「哼!這些人,現在愛搭不理,過些日子家裡有事,還不是屁顛屁顛來找我。」

看這樣子,這半個月,她似乎也沒好好反省。

我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助和絕望。

到家後,我爸終於壓抑不住,跟我媽大吵了一架,我也把我失業的事告訴了她。

我媽終於沉默了,在房間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早餐,氣氛沉悶至極,似乎誰也不願說話。

我媽抿抿唇,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開口說:「我知道錯了,給家裡帶來這麼多麻煩,我以後再也不管閒事了。」

傍晚,小區廣場上,節奏歡快的音樂聲傳來。

我媽肉眼可見地變得亢奮,她說:「我去瞅瞅。」

我們沒攔她,她是小區廣場舞的領頭人,那音樂與鼓點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聽到音樂,不能舞動,那簡直是抓心撓肺般的難受。

要知道,那幾十人的大媽團是她拉起來的,那些舞蹈動作也是她日復一日將她們教會的。

她們都親切地稱呼她為「李老師」,那些日子,我媽要多風光就有多風光。

別人不理她,她們絕不會不理她,她確信。

我不放心,還是悄悄跟在她後面。

當我媽到達廣場後,她熱情地跟那些老姐妹打招呼。

大家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微妙,有的盡力扯出一個笑,有的微微點一下頭,更多的則明顯地面露鄙夷。

沒有目光在她身上過多停留,更沒有人接她的話,對她噓寒問暖。

我媽急了,找了個邊緣位置跟著跳起來。

結果,令她萬萬沒想到。

音樂很快就戛然而止,幾十人的大媽團,竟十分默契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我媽的笑凝固在臉上,尷尬地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新團長走過來跟她說:「李老師,您那個視頻大家都看見了。」

「呃……確實超乎大家的想像,這打人嘛……總歸是不對的。」

「要不這段時間您就避避吧,您跟我們一起跳舞,別人會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會打人呢,您說是吧!」

「音響設備大家湊錢買了新的,舊的那套明天找人送還給您。」

對方說得很客氣、委婉,我媽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

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社死,整個人如虛脫一般,瞬間失去了精氣神。

直到跳舞的大媽全部離開,我媽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之後,因為打人事件引起的惡果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13

幾天後,我媽接到我哥的電話。

她還以為我哥是打來安慰她的,滿腹委屈終於有了一個傾訴的出口。

接起電話,還未等她抽泣訴苦,我哥滿含怨恨的聲音就響起。

「我被辭退了,這下你終於滿意了。」

「女朋友被你嚇跑,我已經怕你,躲著你,可你還是要作。」

「你以為你是誰,全世界的中心嗎?所有人都要讓著你,圍著你轉?」

「我在外企工作,走到這一步容易嗎?你用短短几分鐘就將我變成全公司的笑話。」

「讓我的死對頭,拿著你的視頻到處宣揚,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到底在囂張什麼?」

我媽聽著電話,淚水洶湧而出,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卻說不出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

「你就繼續作吧,什麼時候把家作沒了,你才會高興,才會罷手。」

「兒子,媽錯了,媽知道錯了。」

我媽終於哭喊出來。

我哥冷冷地說:「晚了,什麼都被你毀了,你真是一個好母親。」

「我會離開這裡,離你遠遠的,不用問也不用找。」

「兒子,你要去哪裡?」我媽急得大叫。

可除了忙音,再也沒有人回應她。

我媽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我爸還嘗試與我哥溝通,可幾句話下來,我爸也無話可說。

「小雅,你哥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由他去吧。」

其實我也心涼,只是我性格懦弱,不像我哥個性鮮明、血氣方剛。

我們一家人困在家裡,日常除了幾句蒼白的安慰,便是整天唉聲嘆氣。

期間,我媽在我們的陪同下,又去醫院看望林悅,想儘量爭取她的諒解。

可到了才發現,人家早已出院回家調養,家庭地址也對我們保密。

我們無奈,只好回家靜待事態發展。

事發一個月後,視頻引起的熱度漸漸退去。

而那把懸在我們心頭的刀也終於扎了下來。

14

由於傷情鑑定未構成輕微傷,我們收到了林悅民事訴訟的傳票。

要求賠償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十二萬元。

我媽拿文件的手微微顫抖,震驚得語無倫次。

「一巴掌十二萬,他們……他們咋不去搶。」

「嗚嗚嗚……作孽呀!我只是輕輕打的。」

「這社會怎麼了,還罵不得、碰不得了,嗚嗚嗚……」

我爸氣得直罵:「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嗎?」

「在家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在外面誰會慣著你,你咋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嘴臉。」

「我都替你害臊,沒讓你去坐牢,就算燒高香了。」

我媽被罵得啞口無言,只能默默流眼淚。

此時的她孤立無援,我和我爸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們一邊準備應訴,一邊準備賠償款。

我媽不得不忍痛拿出她的養老積蓄,心疼得吃不下飯。

我知道最終的判決可能不會賠那麼多,可幾萬塊肯定是沒跑了。

林悅是孕婦,屬於特殊群體,法官也會考慮這個因素。

為了省錢,我們沒請律師,而是由我做我媽的代理人。

我膽小,又笨嘴拙舌,是硬著頭皮上的。

人家問什麼答什麼,知道什麼便說什麼。

法院最終判決我家賠償六萬八千元,我們沒有任何異議,就想儘快將此事了結。

從事發到現在,我家作為施害方,也受盡各種煎熬,腸子都悔青了。

我們明白,這是活該,是很多人期待看到的悽慘下場。

只是,林悅一家人的態度還是讓我們心裡發怵。

看得出來,即使我們受到了相應的懲罰,仍是難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尤其是她丈夫,看我們的眼神如同看噁心的臭蟲,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15

我媽變了很多,頭髮白了,話也少了,整個人呆滯了不少。

我叮囑他們沒事就待在家裡,儘量少出門。

我自己則到處去找工作,可一直都不順利。

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我沒想到當初的視頻會給我帶來這麼多的後續影響。

讓我更深刻地意識到,我媽當時的行徑是多麼惡劣。

而我,沒能有效阻止她,就是在助紂為虐。

無奈之下,我退而求其次。

去了離家不算很遠的城市,租了一間小房子,入職了一家很小的私營企業。

掙得不多,但生活總算是走上了正軌。

誰知,三個月後,我媽的一個電話又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

「小雅,你快回來一趟,你爸中風了。」

我不敢耽擱,立刻請假回家。

醫院裡,我爸已脫離危險,可情況仍不容樂觀,醫生說大機率會留下後遺症,讓我們做好思想準備。

我媽戴著口罩,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以為是她不聽話,又闖了什麼禍,氣得不理她。

冷場半小時後,她終於摘掉口罩,淚流滿面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現,她的臉頰、嘴角略有紅腫。

我的腦仁瞬間嗡嗡的。

「你這是被人打了?」

我媽點點頭,在我的盤問下說出了實情。

原來又是去聽講座領雞蛋、領麵條,地方遠,要倒幾趟車。

返回時,拎著東西她便抄了近道,走一條沒人的小巷子。

不知從哪裡突然躥出幾個人,用破布往她頭上一蒙,「啪啪」幾個耳光,將她扇得暈頭轉向。

打得不重,可嚇著了她。

等她緩過勁來,扯開破布,巷子裡哪裡還有人。

我媽趕忙報警,無奈那地方根本沒有監控,又沒有目擊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年紀多大。

她說是林悅的丈夫所為,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

警察給她做了筆錄,讓她去醫院看看醫生,回家等消息。

我媽氣得直哭,回家後對著我爸一頓哭訴,把我爸給氣中風了。

這實在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第一反應也是林悅丈夫找人打的。

雖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媽有錯在先,可該受的懲罰也都受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不論如何,我爸媽都是我最親的人。

我再懦弱, 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被欺負。

16

經過查找和幾天的蹲守,我終於見到了林悅的丈夫。

他正陪著林悅散步,說說笑笑, 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的出現, 讓他十分戒備和厭惡, 立刻將林悅擋在自己身後。

我盯著他, 平靜地說:「你如果還有怨氣,就沖我來吧!」

「你打我, 我不還手, 就當是替我媽贖罪。」

「只是請你不要再找她的麻煩,她縱然有錯在先, 關也關了,罰也罰了。」

「現在……打也挨了,我爸也中風了,可能會偏癱,代價足夠大了。」

「他們年紀大了,再也經不起。」

一口氣說完後,我沖他揚起臉,等著巴掌落到我臉上。

林悅吃驚地看看我,又看看她老公, 滿臉疑惑。

「你說什麼?我們為什麼要打你?」

「不是都了結了嗎?」

她丈夫愣了一下, 很快恢復往日的厭惡情緒。

「胡說八道, 誰想打你了。」

「我老婆在最脆弱的時候, 受了那麼大屈辱,我照顧她還來不及, 誰有心思花在你們身上。」

「你走吧,今後大路朝天, 各走一邊, 我們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

說完,他就小心護著林悅離開了。

我的淚水也忍不住緩緩流下,這應該才是真正的結束吧。

十天後, 我爸出院了。

還好後遺症不是太嚴重, 他的身體協調與平衡出了問題。

雖說沒有偏癱,可生活自理十分困難,需要我媽不離身照顧。

自此,我媽的生活被徹底改變, 天天在家圍著我爸轉。

我離開前夜, 她紅著眼睛說:「你放心去吧, 媽知道錯了, 再也不出去瘋, 好好守著你爸。」

「媽終於知道, 以前那些虛的飄的,都是過眼雲煙, 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家人, 一家人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天,坐在離家的車裡, 我總算是釋懷了。

她再不好,終歸是我的母親。

可我哥呢?

他何時才會釋然?

可能時間會沖淡一切,等他回家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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