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服一朵玫瑰完整後續

2025-09-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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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噩夢。

貼近身軀的沉重身體,噴在耳邊的粘膩熱氣,輕視低賤的話語。

他滿不在乎地想揭開我的衣服。

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婊子。」

好不容易摸到塊轉頭。

最後顫抖著手,用盡最大的力氣,把人給砸暈了。

於是最後,我只記得他帶著滿臉的血倒了下去。

他的血還粘在我的手上,和衣服上。

入目皆是紅色。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跟個帕金森病人一樣,撥了好幾次,才摁對電話號碼。

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正忙,請稍後再撥。

已關機。

……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鼻子一酸。

方才由於大腦空白,沒來得及流下的眼淚。

終於盈滿眼眶。

我渾身發顫,回頭看了眼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人。

終於下定決心報了警。

我倚靠在潮濕的牆面旁。

直到紅藍相間的光照亮我的臉。

我下意識擋住了眼睛。

心裡卻湧起另一個想法。

我會坐牢嗎?

今天剛高考完,還有一步,就要開啟我的新人生。

卻被這樣的爛人拖住。

後來,再處理完這件事。

我就搬出了秦家。

對那個暑假的記憶一直很模糊。

我不想記得太清楚。

但無法否認的是。

和秦知許的關係,確實降入了冰點。

我單方面地沒有再回復過,他任何形式的關心。

哪怕是一條簡單的簡訊。

我想,那時候我應該是在怨他的。

儘管毫無理由。

22

今天的無助,絲毫不少當時。

看到張極瘸了腿,還毀了容。

心裡不痛快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惡毒地想:

他怎麼就沒死了呢。

這樣的禍害,以後火化了都只能進有害垃圾那一類。

雨越下越大。

我站在公交站台上。

黑色的車門一打開,秦知許立刻邁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正踩在個水坑裡。

包裹著修長小腿的褲子也濺上了泥巴。

他看不見我在哪。

只是焦急地四周摸索:

「卓平,卓平,你人呢?」

說著,整個人往前邁了一大步。

剛好被台階絆倒。

司機急了。

搖下車窗:

「卓姑娘,你應一下啊。」

我低低『唔』了一聲。

動作跟百歲老人一樣僵硬,慢慢俯下身把人扶了起來。

23

「張極那件事,是你幫我解決的?」

「你失明的這次車禍也和他有關係,對不對?」

但無論我問秦知許什麼。

他都只生硬地搖頭否認。

問得急了,還會來上一句諷刺的話。

「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付出那麼多。」

我愣愣地看著他,攥著皮質沙發過於用力而蒼白的指節。

「……」

「好,你說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

「本來就不是。」

秦知許的眉頭緊皺。

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還計較著我剛剛對他不理不睬。

嘴裡念念有詞:

「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

「看見別人摔倒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

我暗自好笑。

把人扶起來,說:

「走吧,少爺,帶你去洗澡啦。」

自入門坐在沙發上。

我就注意到,秦知許的另一隻手一直無意識地放在膝蓋上。

時不時摩挲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的褲子被弄髒了。

24

時間就這麼緩慢流轉。

我每天按時上學,回秦家照顧大少爺。

他又開始在餐桌上抱怨我做的早餐不好吃。

秦知許抿了口蘋果汁,擦乾淨嘴唇。

才抬抬下巴道:

「今早的麵包,怎麼烤那麼干。」

今天我沒出聲和他開玩笑,也沒捉弄他。

只是認真注視著餐桌對面,那個矜貴的青年。

想起來以前。

秦叔秦姨都出門了,半夜保姆也睡著的時候。

秦知許餓了,卻不好意思吵醒阿姨,只好把我給叫醒。

但大晚上的,我也才九歲。

做不出什麼山珍海味給他。

只好煮了一包珍藏的方便麵。

那是我第一次做東西給他吃。

小小的秦知許優雅地仿佛在吃法式意面。

擦乾淨嘴巴了,才點頭首肯:

「不錯,比王阿姨做的好吃多了。」

沒聽到我的回話,秦知許挑眉還要再說些什麼。

我忽然開口:

「秦知許。」

我一般都喊他大少爺。

很少直呼姓名。

他『看』著我。

「秦姨給我發了信息,他們找到了一個神經科的專家,也許會對你的病情有幫助。」

「我明天送你去機場,她安排了人在那裡接你。」

我一口氣把所有消息都說完。

秦知許沒說話,一言不發地起身要上樓。

腳下卻不小心踉蹌了一下。

我急忙要去扶他。

「別過來。」他冷聲道。

我呆了幾秒,不自在地笑道:

「好,那你自己要小心上樓。」

客廳里只剩下鐘錶『嘀嗒』的聲音。

半晌,他問我。

「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希望你手術成功。」

「好。」

秦知許的腳步頓了頓,沒再回過頭。

可我又忘了,他現在看不到我。

幸好他看不見我,要不然該忘不了我現在狼狽的哭相了。

25

酒吧的舞池裡到處是熱舞的年輕人們。

五顏六色的鐳射燈燃起氣氛。

曼妙的軀體隨著節奏鼓點而舞動。

我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做個侍應生。

視線不斷地在人群里搜尋。

牆上的指針慢慢指向十二點半的時候。

一個穿著紅色皮衣的大塊頭走了進來。

他臉上有一道駭人的疤,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下看,並不明顯。

在 A 大碰到他以後,我就沒期望著自己的生活能真正平靜下來。

果不其然,後來舍友告訴我,有人在學校里打聽我。

高考完以後,張極還惹了不少事。

其中有多少是秦知許的手筆,我並不清楚。

張家也只是一方小小的黑惡勢力,秦家三兩次打壓下就散了。

現在的他,處於有氣沒地方撒的狀態。

我深知,必須要徹底斷絕這一後患。

埋伏在這個酒吧兩周,才終於打掃他們的包間的時候。

發現了一個用過的針頭。

和一張散著白色粉末的紙。

我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26

「4 月 20 日,我市警方於 XX 酒吧查獲一起聚眾吸……」

我邊在耳機里刷著新聞,哼著小歌,在超市裡挑選一些可能需要的菜。

秦姨發消息說,他們晚上就到了。

還說,秦知許的眼睛恢復得很好。

這是一家我很少來的超市。

原因無他,價格實在是太貴了。

可秦知許的嘴巴刁。

「卓平。」

身後,一個清麗女聲傳來。

記憶中熟悉的,還有些俏皮的聲調。

我愣了兩秒。

回頭看見女孩推著一車零食,對我露出嬌俏的笑容。

27

咖啡館裡。

我心不在焉地攪動著一杯拿鐵。

直直地盯著對面悠閒的女孩。

心裡有三百個問題。

能在超市碰到辛見微,是我沒想到的事情。

我想問很多。

你不是出國了嗎,你知道秦知許怎麼樣了嗎,為什麼不回來看看他……

但她輕輕一擱置咖啡杯,就道出一句讓我咳得驚天動地的話。

「你和秦知許在一起了嗎?」

「咳嗬……」

我憋得臉紅,趕緊道:

「你說什麼呢,我和他……」

「他喜歡你。」

辛見微打斷我的話。

「他喜歡的,一直是你。」

說話時,她唇邊依然帶笑。

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

看上去頗有些冷淡的模樣。

和秦知許倒有些相像。

「是吧,」她笑得有些諷刺,「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喜歡我的,包括你不是嗎?」

「但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他硬要黏著你,沒有你在身邊,話都不多說幾句。」

「他在我面前很冷淡,永遠禮貌包容,我以為是天性使然。」

「可他在你面前不是這樣的,會發脾氣,會要誇獎,會求安慰。」

我愕然,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辛見微撐著下巴,閒閒地看著我,又笑著說道:

「後來我和另一個人約去賽車,但最後我讓秦知許替我上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心揪起來,忽然不想再聽她說話了。

「我說,如果你贏了,那我們就解除婚約吧,我也不會再怪你。」

「但是我知道,那個人是張極,知許一定不會平安下來。」

「不管是他的衝動,或是報復。」

她嫣然一笑。

「就當是,他給我的賠罪了。」

我強壓下自己想要潑咖啡的慾望。

忽然不想再問什麼問題了。

她配不上秦知許。

28

先不說,秦知許是不是真的如辛見微口中一般。

並不把她視為戀人。

從小一起長大,秦家對逐漸衰敗的辛家幫助了多少。

秦知許又對辛見微有多好。

起碼也能擔得起一個朋友的名頭吧?

可這種理智缺失的時刻,她竟然放任秦知許衝動行事。

我憤憤地想。

心裡卻突兀地浮起來些難過。

秦知許到底是為了誰才會去應約啊。

如果張極就此死在那個暑假就好了。

這樣就不會有後邊那麼多事情。

不告訴我,是怕我自責嗎?

29

恢復視力的秦知許,很少再回秦家來了。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他道別。

畢竟我還要上學,住這也不方便。

可一直等不到合適的時機。

每次醒過來,管家就說少爺剛離開。

睡下了,他又才回來。

自那天,他回國,一起吃了一頓飯,我已經很久沒再見過他了。

過了兩周。

我決定不再等了。

收拾出了一個小行李箱。

準備離開秦宅。

30

離開的那天,下著大暴雨。

剛提著行李箱下到客廳。

就看見沙發上坐著個臉色緊繃的人。

他的視線緊緊鎖著我手裡的箱子,也不說話。

仿佛在生悶氣。

我神思一晃。

好像又看到了好幾個月前的秦知許。

也是坐在那兒。

因為一些小事, 暗自生著氣。

等著別人去哄他。

但這回,我握緊行李箱的杆子。

勉強擠出一個平靜的笑容:

「少爺, 我先走了。」

他一言不發。

等穿過客廳的時候, 卻起身擋住了我的路。

「你永遠都是這樣,遇事只會逃避。」

他冷聲道。

我心一緊,想反駁, 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抬眼看他。

果然,眼圈又紅了。

秦知許撇開頭:

「……那時候也是, 我不明白, 你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不理我。」

我沉默不答。

心裡卻在苦笑。

暗道, 我的大少爺啊。

想讓我怎麼回應你。

其實我一直覺得秦知許喜歡辛見微。

畢竟, 這是理所應當的事,不是嗎?

他們一起長大,他們青梅竹馬,她嬌俏,他高冷。

簡直是天生一對。

最重要的是, 兩家有婚約。

因此,當聯繫不到秦知許,先來的情緒是難過和委屈的時候。

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我需要立即斬斷這段不正當的感情。

哪怕現在從別人的口中知道, 他喜歡的人是我。

那又怎麼樣呢?

秦知許依然是掛在懸崖的雪松。

名貴,清冷,無法接近。

我們之間相隔的, 有太多太多。

「辛見微有沒有找你?」他忽地問道。

我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喜歡你了。」

「我以前並不喜歡她,在你來我家以前, 也不怎麼和她在一塊的。」

「後來大部分時間都和你在一起。」

「當時沒接到你的電話, 是意外,我保證以後絕不會有。」

秦知許緊緊盯著我,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

可我始終不說話。

他眸中的光漸漸黯淡。

「對不起。」我啞聲道。

我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想哭的衝動。

怎麼能不哭呢?

喜歡了那麼久的人。

裝模作樣地開玩笑,打趣他,逗他開心。

好像很少拒絕他什麼。

沒想到,唯獨在這件事上, 我要拒絕他。

31

後來再聽到秦知許的消息。

又是秦姨傳遞的。

她說。

「知許身體有點不舒服,吐了好多血,臉都白了, 醫生說……」

我腦子嗡嗡地響。

十萬火急地趕往醫院。

走到病房前,看到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說些什麼『不久了』『挺嚴重』的字眼。

我心一沉。

推開門, 看到虛弱的, 面白如紙的青年時。

不由得抹了抹眼淚。

等人茫然地睜開眼時。

我更是忍不住哽咽。

秦知許皺眉:「你做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對, 我給自己鼓氣,不能讓病人傷心。

握緊他的手:

「醫生說的都不作數, 我會陪你,一起好起來的。」

「不管經歷什麼,都不會放棄?」

只是低血糖加胃炎的秦知許:?

不過他瞥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

解讀出了不一樣的信息。

矜貴的臉上浮現一絲喜悅。

「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別說是在一起,就算是結婚我也願意啊。」

「好,這可是你說的。」

秦知許看著淚眼汪汪的女孩, 眼裡閃過並不隱秘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誤會了什麼。

但……

「卓平,說過的話, 不許反悔。」

「決不反悔。」

三天後,秦知許出院。

我:無語……

秦知許:得意地笑,兼之翻舊帳。

秦姨:幕後操控者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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