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弱精,不能生育。
求著我做試管。
後來我成功懷孕。
他卻在我生產後讓我謝謝公公,說孩子精子是公公捐出來的。
那一瞬間,我感覺五雷轟頂。
兩家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卻都心照不宣,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我接受不了,想從樓上跳下去。
消防員抓住我的手。
老公卻說:「我天天加班那麼累,你還鬧情緒,你覺得你理智嗎!」
我鬆開了消防員的手。
縱身跳下三十六樓。
再睜眼。
我回到了做試管之前。
1
「寶寶,今晚我們就不用戴了吧,反正開始備孕了。」
唐遲摟著我。
他是體育老師。
腹部肌肉很硬,頂得我發疼。
想著確實更舒服,我也就同意了。
沒想到,那天晚上,唐遲像是食髓知味。
比任何一次都要瘋狂。
直到凌晨,他才最後一次死死抱住我。
終於結束。
他的手指在我儘是汗水的腹部打圈。
「寶寶,這樣,你就可以給我生孩子了。」
我們是自由戀愛,感情很深。
今年是結婚第二年,我們打算要孩子。
2
可到第三年,我還是沒懷上。
公公婆婆給我塞各種補藥,求神拜佛。
我爸甚至去找了個泰國的大師。
說是我命里註定沒有孩子,這才一直懷不上。
唐遲人長得帥,身材挑不出一點毛病。
我開始懷疑,可能真的是我問題。
最後是我倆去醫院檢查。
才發現是唐遲弱精。
最後所有壓力都落到了我身上。
全世界都在勸我做試管。
唐遲一直想要一個孩子,而我也三十了。
於是我上網去搜了試管的情況。
不搜不知道,一搜簡直嚇人。
3
女方多次試管,導致激素紊亂,身材變胖,五官變化極大。
還有試管不成功,各種滑胎,得了病,截了一條腿的。
我很擔心。
但唐遲安慰我,說只做一次,不成功就不做了。
我妥協了。
沒想到,竟然一次成功。
而這次試管,卻成為我終身的噩夢。
4
生產之後,我抱著孩子。
兩家人在病房裡其樂融融。
忽然唐遲帶著他身體已經佝僂的爸爸站到我面前,說:
「詩宇,你要謝謝我爸啊,精子是用的我爸的。」
我瞬間懵了。
「你不是說是醫生從你精子裡面挑選的嗎!」
唐遲扯了扯嘴角。
「我精子有畸形的風險,我爸精子情況也不錯,反正都是生我們唐家的孩子。」
我快瘋了。
所以呢?
我懷裡抱著的是唐遲的孩子,還是唐遲的弟弟?
「你們憑什麼不告訴我!」
我受了那麼多痛苦,懷孕十個月生出來的孩子,他父親竟然是我公公!
婆婆輕拍我的背。
「詩宇,這件事你也不能怪我們不告訴你。」
「以你的脾氣,肯定是要鬧的。如果是唐遲的,那孩子可能是畸形啊,我們兩家人商量了,還是孩子的健康重要。」
我哭了出來。
「為什麼沒人跟我商量呢,是我要生孩子啊!」
我爸不滿我的反應,也冷著臉幫腔:
「多大人了,你鬧什麼鬧,故意要別家笑話咱們是嗎?」
「這件事你鬧也沒用,是我幫你同意了的。」
我氣得笑了出來。
他憑什麼幫我同意?
就因為我媽死得早?
明明懷不上孩子不是因為我。
明明我為了懷孕付出了那麼多。
明明是他們合夥騙我!
到頭來一個個卻都說我是我的錯!
我在病房哭喊,砸東西。
他們卻不以為然,沒有一個人在意我的反應。
……
後來試管的副作用陸續在我身上顯現。
我成了個 200 斤的胖子。
唐遲嘴裡說著不會嫌棄我,可他卻經常晚上應酬不回家。
終於,他的一個兄弟說漏嘴了。
唐遲跟學校里一個女孩搞在了一塊。
還給女生在隔壁小區租了房,每周都會過去。
5
在天台看到唐遲的時候。
我覺得這個人生沒意思透了。
我二十歲就跟了他。
現在青春、健康、家庭、孩子、生活……什麼都沒了。
消防員站在我面前,沒有勸我,而是問:
「吃飯了嗎?肚子餓不餓?」
一瞬間,我鼻尖酸得發疼。
所有人都在關心孩子。
要我給孩子喂奶,給孩子洗澡,給孩子換尿布。
沒人問我冷不冷、餓不餓。
「你叫什麼名字?」
消防小哥一愣,立馬說:
「凌霄,凌霄花的那個凌霄。」
「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我一定幫你解決!」
可以嗎?
我想跟唐遲離婚。
我想從來沒生過公公的孩子。
我想恢復之前的自己。
我想找一個真正值得依靠的男人。
「謝謝你,凌霄,但我已經不想活了。」
他朝我伸手:
「只有想活的人才會說不想活,我知道你是在向我們求救,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你……」
唐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麥詩宇!我為了你,把好好的學校工作辭掉,現在天天忙著加班賺錢,就是為了養活你跟孩子。」
「你知不知道你做試管跟孩子每天要用的要花多少錢,你覺得現在掙錢很容易嗎?」
「社會上比你痛苦的人多了去了,你耍什麼大小姐脾氣,你覺得自己理智嗎?」
消防員覺得不對,可已經來不及了。
我鬆開手。
苦笑著,縱身跳下三十六樓。
如果能再來一次,如果能……
再睜眼。
我竟然回到了跟唐遲一起去醫院檢查的時候。
6
將唐遲的弱精報告丟進垃圾桶。
等他出來,我告訴他,醫生說是我的問題。
是我不能懷孕。
「老公,怎麼辦?」
唐遲眼中划過一絲暗默。
將我摟進懷裡。
「放心,總有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背過身,去了另一邊走廊。
沒一會兒,他告訴我,有學生鍛鍊不當出了問題,他需要過去處理。
在他離開的前一秒,我拉住他的手,淚眼婆娑。
「唐遲,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他眼中划過一絲心疼。
揉了揉我的頭髮。
「亂想什麼,等我回家。」
我扯出一個感動的笑。
等唐遲背影逐漸消失在醫院走廊盡頭。
我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真是垃圾桶都沒他能裝。
7
站在酒店房間門口,聽裡面傳來男女乾柴烈火的聲音。
唐遲似乎很急,帶著點強制,讓女生嬌柔地喊疼。
低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很悶、很急促。
「又學了什麼技巧?」
唐遲已經很久沒有在我面前有這樣的激情了。
有節奏的聲音傳來時,我胃裡一陣噁心。
女學生半哭半喘,問唐遲:
「又好幾周沒碰那個老女人了吧?這麼猛。」
「桃子都熟透出水了你才來。」
「怎麼?她在床上那個死魚樣,有我會扭嗎?」
最後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唐遲的聲音帶了點怒氣。
「陶舒然,我警告過你,嘴巴放乾淨點。」
「唐遲,不帶你這樣的,干不贏你老婆,就知道欺負我,你混蛋。」
發現陶舒然是真的有點難過了。
唐遲竟然難得地溫柔了下來。
「她沒你嫩,但再說她半句不好,晚上就別想站著回學校。」
本來我還以為,女學生是被騙的那個。
現在看來,她完全知道唐遲已婚。
8
唐遲父母知道了這個消息。
隔三岔五過來找茬。
理直氣壯地說出婚前不太好說的話。
「不會做飯的女人,哪能叫女人。」
「既然自己有見不得人的毛病,就適當把家裡所有該做的事做了。」
「對了,孩子我們唐家是一定得要的,之後你老公出去找了別的女人,你也別怪誰。」
就是因為,我不能生孩子。
所以,他們覺得現在唐遲沒跟我離婚,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想用這樣的方式,逼我主動提出離婚。
我秉持著做戲做到底的原則。
他們說什麼我都點頭,順帶感激涕零。
「爸媽,我知道我這身體不爭氣,謝謝你們對我的包容。」
「以後就算是唐遲帶女人回來,我都第一時間切好他們喜歡的水果。」
見我這樣。
老兩面面相覷,連半句諷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遲也開始變了。
自從從醫院回來後,他就不怎麼碰我。
也經常晚上不回家。
於是,秉持著舔狗舔到底的原則。
我經常在晚上十二點他跟陶舒然最忙的時候,發信息過去。
【唐遲,你高考後送我的小兔子髮夾好可愛啊。】
【唐遲,你說,為什麼大家都能生,偏偏就我生不出呢?】
【老公,你別太顧忌,六味地黃丸我給你買了十個療程。】
【老公,想你了。】
終於有天晚上。
陶舒然送他回來。
撞開我,陶舒然輕車熟路地將唐遲扶到臥室。
還用輕蔑的眼神打量了我好幾下。
仿佛她才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
我貼心拉住她,「這麼晚了,就在這睡吧。」
唐遲聲音很冷:「回去。」
陶舒然不高興地抿抿唇。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給你打車吧,這麼晚回去太危險了。」
陶舒然仿佛恨死我了,「用不著阿姨操心,裝什麼裝。」
說完,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我還在欣賞陶舒然的大長腿時,唐遲忽然說:
「詩宇,我爸媽一定要一個孩子。」
他終於說出口了,我們離婚吧。
我捂住嘴,難過地問:「你之前說過的話,不作數了?你不愛我了嗎?」
唐遲點了根煙,長腿交疊。
「詩宇,我愛你,愛到下一個女人,一定會找長得像你。」
「以前我說的話,就當我對不起你,這套房子,我給你。」
唐遲說的是實話。
陶舒然的模樣確實跟我有幾分相似。
我捂住臉,以防他看見我笑成一朵菊花的臉,扯住唐遲的衣角。
「能不能……不離婚。」
「詩宇……」
怕他真心軟,我立馬說:
「我明白,我能理解你,但是,唐遲,能不能給我最後一個月的期限。」
「我想再擁有你,最後一個月。」
唐遲看我的眼神是真的動情和不忍。
將我死死箍在懷裡,親吻我的耳側,答應了我。
他伸手要來解開我的衣服。
我制止住他,輕聲不舍地說:「我生理期。」
他臉上的潮紅褪了些。
然後將我抱起去了臥室,躺下。
「那我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邊說著,他一邊貼心地用手揉著我的小腹。
就跟我們最相愛的時候一樣。
我眼中滿是淚水,輕輕點頭。
天啊,這男的出軌後的嘴臉好貼心啊。
只是,可憐的唐遲,他應該想不到.
我之後會起訴離婚。
跟他對簿公堂。
更會後悔死,他今晚答應我這「最後一個月」。
9
這一個月里。
我在唐遲面前做足了戲碼。
沒有嚎啕大哭,只帶著微紅的眼眶對他笑,給他做早飯。
別誤會,不是我戀愛腦癌症晚期,只是為了讓他放低戒心。
我看過他的手機。
他把跟陶舒然的所有聊天消息都刪除了,甚至是轉帳記錄。
更沒有留下任何的照片。
而酒店的那次,我怕被酒店人員發現在門口,就沒有錄音。
這種情況,對我的起訴很不利。
但很意外的是。
倒數第五天,我加到了陶舒然的微信。
她的三觀並沒有完全形成。
也許……並不清楚現在跟唐遲的關係有多麼危險。
正當我想提醒她一下時。
對面發來了一套 PPT。
是她跟唐遲「相愛」的整個過程。
他們是在去年夏天的軍訓相遇的。
陶舒然受傷,是唐遲抱她去的醫院。
八月初三是陶舒然的生日,唐遲要了她的第一次。
那晚唐遲告訴我,他在他退伍兄弟家過夜。
之後他們見面約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他們牽手逛街。
在學校器材室偷情。
就連我過生日那晚,唐遲說他臨時有事出去。
竟然就是在隔壁包廂,跟陶舒然用了半盒。
原來這麼早,他們就搞上了。
真相越多浮出水面,我就越覺得前世的我像個傻子。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阿姨不要破防哦。】
我抿了抿唇,將 PPT 備份。
回復了一句:【謝謝你。】
對面似乎沒想到,我沒有被她氣得潑婦罵街,反而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