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的孩子被霸凌後跳樓了。
直接砸在我新買的車上,頭垂著,掛在擋風板上。
她死了,她媽瘋了。
鄰居家辦喪事的時候,幾個霸凌者還到了現場。
對孩子的媽大肆嘲諷:「你們家已經死絕戶了,連個親戚都沒有啊?」
他們吵到我了。
我緩緩推開門,告訴他們一個道理:「遠親不如近鄰。」
而且她鄰居可能是瘋的。
1
我新買的車被跳樓的人給砸了。
當時她上半身落在新車的擋風板上,頭朝下懸掛著,眼睛還睜著。
坐在副駕座的閨蜜江凝尖叫得停不下來。
我盯著那個女孩,確定那一瞬間她還沒死。
她發現有人在看她,慢慢地瞪大眼睛。
但很快玻璃被她的血糊住了。
我拍拍身邊的江凝:「凝凝,她好像是我對門的王澤。」
江凝停頓了一秒。
叫得更慘了:「啊——」
這次還帶了哭腔。
2
王澤是我對門剛搬過來的新鄰居,江凝住在我們樓上。
上一個鄰居因為太吵了擾民,夫妻倆被我送進了監獄。
新鄰居是一對母女,就是王澤和她媽媽謝秀秀。
謝秀秀很和氣,搬進來第一天就給我送了她自己做的包子。
聊天間說起已經過世的丈夫,是某天救援隊的隊員。
在一次洪水救援任務中犧牲了。
後來江凝私下告訴我,說,某天救援隊是無償無收入的民間組織。
只要有災情,一聲召喚,有空閒的隊員就會立刻集結奔赴現場。
我由衷感慨:「很辛苦啊。」
江凝說:「可是你看謝姐,她說起她丈夫的時候,有遺憾但是沒有怨恨。」
江凝還說,爸爸是孩子的榜樣。
「雖然爸爸不在了,可是謝姐的心態這麼開朗,王澤以後一定會成長得很好。」
她確實很好,文靜漂亮、學習用功、愛做家務。
見到我會笑著叫我姐姐。
3
王澤死了。
謝秀秀崩潰了。
我跟著江凝去安慰她,發現她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她說她翻遍了王澤的遺物都不知道王澤為什麼要自殺。
甚至自殺之前,還把家裡的衛生搞了,晚飯做了。
江凝和她抱在一起哭,哭得超大聲。
謝秀秀哭著說:「我以為她爸走了以後我能照顧好她的,是我不好,我肯定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
王澤平時的表現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有自殺傾向。
謝秀秀一味自責肯定是自己有所疏忽,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我心裡堵得慌,又不知道怎麼表達。
這個時候很慶幸認識了江凝。
因為我被診斷缺乏共情能力,很努力地模仿了身邊的人多年,腦子一時之間也無法處理這麼複雜的情感信息。
江凝很會安慰人,而且能哭得超大聲。
她一哭,好像替我也哭了一樣,把我內心的那陣不明所以想吃人的狂躁也壓了壓。
於是她負責哭和安慰,我在旁邊笨拙地拍她們倆的背。
4
謝秀秀去報了警,把孩子凍在殯儀館不肯下葬。
警察很盡心地查了,可是王澤的死是很明顯的自殺,完全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
雖然警力緊張,無法在職責外幫她查找孩子自殺的具體原因,可還是找了有經驗的女警上門安慰,幫她預約了心理治療。
江凝和幾個鄰居天天泡在她家,安慰她,鼓勵她。
謝秀秀終於漸漸走出來了,決定給孩子辦葬禮。
我也鬆了口氣。
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面對惡鄰的時候我還比較興奮——搞死他們就好了。
可是面對這種悲傷的氛圍我有點手足無措。
我習慣模仿江凝平時的為人處世,但是看她哭得鼻涕眼淚齊飛……難度有點大。
5
葬禮在殯儀館舉行。
到場的除了我們幾個鄰居,只有謝秀秀的幾個同事。
謝秀秀說要讓王澤安靜地走,不要擔心她。
因此江凝憋得眼睛鼓成了小金魚,但還是沒有哭出來。
我盯著王澤被整理過的遺體,腦海里反覆想起她落在我車擋風玻璃上的樣子。
那時候她睜著眼睛看著我,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來著……
這時候來了幾個學生模樣的人,他們歡脫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
「阿姨,我們是王澤的同學,來送王澤最後一程。」
謝秀秀紅著眼眶道了謝。
我看了過去。
這是四個男孩,一個女孩,面上毫無悲色,挨個伸長脖子過去,稀奇地看遺體。
那穿著超短裙的女生小聲說:「真的死了嗎?」
旁邊個子最高的男生說:「死了。」
女生笑嘻嘻地說:「哦,原來死人長這樣啊。」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們。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江凝忍不住站了起來:「同學!葬禮上請保持嚴肅!不要嘻嘻哈哈!」
那女孩看著她:「你是誰啊?」
說完還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江凝道:「我是王澤的鄰居!」
女孩故作驚訝:「鄰居?呀,怎麼是鄰居來幫出頭?」
後又點點頭:「也是,她那麼惹人討厭,所以葬禮上連個哭的人都沒有。」
下一秒她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到了王澤的遺體上。
我的眼睛猛地就亮了。
啊,一直堵在心裡的那口氣,可能要找到了出口呢。
6
這種行為是個人都忍不了。
整個靈堂馬上就炸了,參加葬禮的人都站了起來,大聲斥責他們讓他們滾出去。
江凝個子小,倒也跑在了第一個。
只有我靜靜地坐在一邊,觀察那幾個小孩——我的新獵物。
那女孩大聲道:「你們要幹嗎?敢打我我會報警哦,是你們先動手的!」
這樣一來別人也不敢動他們,只是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往外趕。
「滾!」
「快滾!」
「沒教養的東西!」
謝秀秀趴在孩子的屍體上替她清理乾淨。
她很不解,紅著眼眶問:「為什麼?」
我也看過去: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讓他們在王澤死了以後還要來鬧靈堂?
個子最高的那個男生摟著女生,冷漠地道:「我們只是來確認一下王澤真的死了,免得她繼續糾纏我。」
謝秀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女生說:「那你要問她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想追我男朋友當小三。以前不理解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現在我理解了。」
她還環顧四周,嘟嘟嘴,做可愛狀。
「你們家的人都死絕了吧,又是單親家庭,難怪性格有缺陷。」
如果說剛才大家還能忍一下,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
謝秀秀瘋了,她衝過去:「是不是你們!她的死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女生大叫:「你有本事就來打我啊!到時候你去坐牢,你女兒爛在這都沒人管!」
本來大家都怒火中燒,可聽她這麼說,又只能強忍悲傷去拉謝秀秀。
「謝姐,你冷靜一點。」
「我們報警,讓警察查。」
那幾個死孩子還很得意。
「沒用的,查出來也是她活該。」
「死了就好,我們走了。」
她們打算瀟洒離開了。
我站了起來:「等一下。」
可能是我的聲音比較平靜,在這個混亂的場合,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所有人都扭過頭來看過我。
7
「我確認一下,王澤生前在學校,跟你們關係不好,對吧?」
女孩說:「那也是因為她太不要臉,勾引我男朋友!」
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高個男孩,心裡充滿了鄙夷和唾棄。
「你們見過王澤的爸爸嗎?」
那女孩莫名其妙:「沒見過,她爸不是早死了嗎?」
「是啊,可是人的擇偶觀總會受父親影響的。」
我看過王澤爸爸的照片,他高大英俊,笑容和煦,眉眼之間都是剛毅仁慈。
「見過高山的孩子怎會追求糞池,雄獅的女兒更不會看上惡狗。你這德行,你說……王澤追你?」
可能是我的語氣過於輕蔑。
那男孩的臉色都變了。
女生立刻跳出來破口大罵:「她算什麼東西!去站台都不值錢!你沒看到她那個騷浪樣……」
我笑了。
然後我特地,把胳膊掄了個大圓!
「啪」地一巴掌打掉她接下來的話。
江凝嚇了一跳:「你怎麼突然動手了?!」
我擼起袖子:「江凝維持好現場秩序,別讓人過來!」
這事兒我一個人扛!
說完我就大步走上前,一巴掌一巴掌扇那個小賤人。
她的同夥都是在我打完三四巴掌以後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髒話就衝過來了。
我一把抓住那個死男孩的頭髮就給了他一腳。
耳邊聽著江凝大聲叫大家冷靜:「瀅瀅是武術冠軍!大家不要妨礙她!」
我主要揍那個女孩,別人掄著凳子之類的東西衝過來我都是頭也不回地一腳踹出去。
一直打到她罵不出來了,我的手也麻了才停下來。
我蹲下來確認她的腫臉,溫柔地問她:「還好嗎?」
可能是因為連日的狂躁通過暴力宣洩出來了,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死孩子直接嚇哭了:「你,你是瘋的!」
說對了。
「出來混,沒想到會遇到瘋子啊?」
8
事後我主動報了警,並且拒絕了大家一起跟我去派出所的請求。
幾個死孩子都去驗了傷——都是輕微傷。
那女孩還鬧著腦瓜子疼,說要去做核磁共振。
我說:「可以,還有誰想檢查自己的腦子有沒有毛病?都去吧,費用我出。」
女孩家長氣得滿臉通紅:「我們拒絕調解!我要她坐牢!」
我:「我還以為這麼沒教養的孩子,爸媽早死了,原來你們還活著啊?」
氣得那個婦女在派出所差點衝過來把我撕了。
好在是警察小哥攔住了。
沒一會兒一個警察小姐姐拿著我提交的視頻證據出來了。
沒錯,當時現場鄰居拍了視頻上傳。
她臉色不好看,跟負責的小哥說了。
「你們去鬧靈堂了?」警察小哥哥的語氣漸漸沒了耐心。
那女孩的家長立刻大喊:「鬧靈堂又不犯法!她先動手她犯法!」
甚至其中一個家長還大聲道:「我是律師!你敢欺負我孩子,我要你把牢底坐穿!」
我說:「哦,那我有哪個鄰居手抖,把視頻髮網上了我可就管不了了。律師先生,你說你兒子跟人去鬧靈堂了,對你有什麼影響呢?」
他慫了,又很氣。
吵鬧了一通,他們幾個家長談不攏。
其中女孩的家長要求追究到底,但是另外幾個家長有所保留。
我聽見他們小聲說:「都是體面人……」
嘖。
只能立個案再說,我們各自填寫了材料。
9
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那女孩的爸爸,我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善茬,車裡坐著老婆孩子,竟然還想開車跟蹤我恐嚇我。
大概是看我一個年輕女性,深更半夜的,走這條僻靜無人的路,被跟蹤了會害怕?
真是笑死。
大半夜的在路上,我把油門踩到底,猛地一個原地漂移把車掉了個頭,並把遠光燈打開。
被迫和我面對面的車發出刺耳的喇叭聲,猛打方向盤才和我擦肩而過。
靠!車技還可以啊!竟然沒撞上我!
想想還是不甘心,我下了車,從後備箱取出一把飛機斧,走向他的車。
車裡傳來他受到驚嚇後高亢的罵聲。
「我艹……」
他打開車門……
我提著斧頭對他一笑。
然後他的罵聲噎在了喉頭。
我一臉興奮地看著他,指望他先衝下來,衝過來搶我的斧頭,或者毆打我。
那我今晚高低能敲斷他一條腿。
「你跟蹤我幹什麼!」我朝他吼。
然而他慫了,他老婆還在車裡罵街,比他有出息。
他快速關上車門:「艹!誰跟你啊!」
說完就把車門鎖得死死的,開車逃走了。
啊!
廢物!
我陰沉著臉提著斧頭站在路上,看著遠去的車燈。
看來,還是要有一點耐心。
10
手機里塞滿了鄰居的慰問簡訊。
我本來懶得理,但是考慮到正常人好像應該理一下。
於是我在樓棟小群里回復了一下:【我回來了,沒事。 平安喜樂,阿姨你拍的視頻幫了大忙。】
「平安喜樂」是十二樓的阿姨。
鄰居們都冒了出來,包括對門心情應該很不好的謝秀秀。
我給他們解釋了一下這個責任劃分,大機率是被定性互毆,各打五十大板。
小場面而已。
平安喜樂:【微笑.JPG】
平安喜樂:【沒事就好。】
我單獨給江凝發了消息。
我:【有個大活要趕,最近會忙,幫我送飯。】
江凝:【O 的 K。】
11
之前在派出所,我已經一目十行地記下了那幾個小兔崽子立案的個人信息。
此時深夜。
我就搬出電腦,打算把他們,以及他們的父母,都扒乾淨。
其實我練武只是練著玩的,我還拿過八個全球編程大賽的冠軍。
這一切要歸功於我爸。
小時候我被診斷為缺乏共情能力,極有可能進化成反社會人格。
我爸怕我鬧事,見我對計算機感興趣,就讓我一直學一直學。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在家裡,就出不了大事。
他還覺得:我女兒在家敲電腦的樣子,多文靜啊!
後來我因為入侵某個以計算機專業見長的高校系統,被一群頂尖大佬圍捕了半年多,還是惜敗。
我被捕的那一刻,我爸震驚的表情好好笑……
12
言歸正傳,現在我再動學校,哪怕是初中的系統,都太冒險了。
但扒幾個路人我就無壓力了。
我先重點查了帶頭的那對狗情侶。
男的叫曾書洛,他爸叫曾正直,就是那個「體面律師」。
口香糖女的叫李倩倩,她爸李富就有點意思了。
李富文化程度不高,但是非常有錢,錢的來路也是一路洗白。
早年做過套路貸、做過包工頭,逼死過人命。
現在搖身一變洗白上岸成了承包商。
我心想:真是個廢物,這資料看起來牛逼轟轟,剛才竟然跑了。
不過他可能意識到現在不是他的時代了,隨著法制的健全,他那些舊帳遲早會被翻出來。
所以他打算潤出國。
我黑了他們孩子的聊天軟體,抓取了和王澤有關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信息不多。
最後一次提到王澤,是李倩倩要曾書洛跟她去鬧靈堂。
曾書洛說:【乖了,不要節外生枝了。】
李倩倩連發了一大堆撒嬌的表情。
【可是我們就要出國了,再不瘋狂就沒機會了嘛。】
嗯?
他們要一起潤出國?
李富潤我理解,曾正直為什麼要潤?
好像,有點意思。
13
我在家昏天暗地地忙了幾天。
主要是資料太多也太雜。
江凝在樓下開了一家西餐廳,到點就會來給我送飯。
平時就亂七八糟給我發一堆消息。
江凝:【謝姐又把王澤凍起來了。】
江凝:【現在謝姐懷疑王澤被霸凌了,說什麼都要查。】
江凝:【瀅瀅,你說謝姐怎麼辦啊?我才知道她娘家和婆家都沒人了,現在丈夫和女兒都走了……】
江凝:【如果能抓到那些霸凌的人就好了。雖然判不了重的,但是也還了王澤一個公道。】
我回復了一下:【相比起來,判父母會更好。】
父母廢了,這群兔崽子看起來也沒什麼出息,自然也廢了。
江凝:【?】
江凝:【哪裡有那種好事。】
我:【想想吧,夢想要有的。】
江凝不以為意:【你過十分鐘開一下門,我給你煮了螺螄粉。】
江凝:【味兒太上頭了我不好在店裡煮。】
我:【好。】
十分鐘後,我的螺螄粉被潑了。
14
曾書洛和李倩倩的媽上門了。
謝秀秀髮誓要弄清楚女兒生前的遭遇。
所以她去了學校,還報了警。
都沒什麼結果,但她不放棄,對方就有點害怕。
我戴著降噪耳機沒聽見,是事後看的門禁監控。
李媽負責輸出,曾媽負責打圓場,道歉,想讓謝秀秀停手。
謝秀說:「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而且你們孩子鬧靈堂的視頻我也沒公布,你們放心,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曾媽若有所思。
李媽卻暴跳如雷,開始指著她破口大罵。
諸如:「別給臉不要臉!要多少錢你說!」
「你怎麼不說你沒管好孩子呢?!教出這麼一個貨!」
曾媽拚命拉她,讓她別說了。
謝秀秀直接關了門。
李媽還在嚷:「你怕她幹什麼!她們家的人都死絕了!我就不信她能掀起什麼浪來!」
說著還拚命掄門:「開門!你給我開門!」
這時候江凝從樓上沖了下來。
一邊大罵她能罵得最髒的話:「你大爺的!」
然後把手裡熱氣騰騰的螺螄粉,朝滿身珠寶的李媽潑了過去。
15
我正好取下降噪耳機,出門取我的螺螄粉。
然後就看見我的螺螄粉,掛在了一個婦女的頭上、身上、項鍊上,甚至胳膊上。
我皺了皺眉。
李媽瘋了,要上去和江凝拚命。
下一秒我扭頭從屋裡拿出了我心愛的飛機斧。
李媽掛著螺螄粉無縫銜接轉身尖叫著逃走。
曾媽驚恐地道:「別衝動!我們是來商量道歉和賠償的!」
我轉了一下手裡的斧頭,扭頭看向江凝。
江凝氣得把手裡的小鍋都扔了出去,可惜沒砸中人。
「道歉個屁!是知道人家家裡沒人上門欺負人吧!」
我若有所思。
很奇怪,我看了那群死孩子的聊天記錄,他們和王澤關係確實不好。
但是他們對王澤家裡的事情,甚至親戚的事情都知道得很清楚。
這時候謝秀秀開了門,她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怎麼回事……」
李媽和曾媽看樣子都想再去說說。
但是看我拿著斧頭站在那,又慫。
曾媽連忙道:「對不起,我們也不想鬧成這樣的。」
我也懶得跟她們廢話:「那這樣吧,你們幫忙把地擦乾淨,再談。」
李媽:「我擦……」
我轉了一下斧頭,漫不經心地道:「不擦就砍死你們。你們可以試試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假的。
我不敢殺人,這犯法。
但她們還是撅著屁股把江凝潑的螺螄粉收拾乾淨了。
我盯著李媽,心裡就感嘆:江凝太賢惠,每次煮粉面都是等溫了才送來,不然燙下這八婆一層皮也很好。
只是轉念一想:這犯法,算了。
搞好衛生,曾媽提出:「大姐,現在可以談談了吧?」
謝秀秀搖搖頭:「我不聽你說,我要等查清楚了再說。」
李媽一急。
我讓開身:「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老天作證,我真的儘量控制我臉上的表情了,不要顯得太期待,太變態。
可是她們轉身跑掉了。
我:「……」
16
我正在想這些人為什麼都這麼敏感,總不能讓我輕鬆如願。
謝秀秀突然腳下一癱。
江凝大吃一驚:「謝姐!」
謝秀秀哭道:「本來我還不確定,可是看她們這個樣子我忍不住就在想,小澤生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她很崩潰,一直在各種猜想王澤生前的經歷。
這個場面瞬間讓我不知所措,呆若木雞地站在一旁。
她又很氣:「可是這些父母不用受到懲罰嗎?!他們為什麼不好好教自己的孩子,不要去傷害別人!」
江凝就開始發揮她的阿 Q 精神。
「只要能查出真相,懲罰了他們的孩子就是懲罰了他們。」
這阿 Q 精神可能有一點用。
謝秀秀稍微好了一點。
她哭道:「我只是想給小澤一個公道……」
江阿 Q 抱著她一起哭。
17
其實我已經查出了很多東西,足夠讓曾、王兩家都死一死。
但由於我死活查不出王澤被霸凌的細節,這一切就缺少基礎支撐。
尤其是我知道一定有。
那幾個死孩子這幾天還在瘋狂聊天,嘲笑死去的謝秀秀和王澤母女。
這麼大的怨氣,說他們平時在學校不針對王澤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