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天使3：圈獸而斗完整後續

其中一個是第一個受害者肚子裡那根手指。

我所知道的受害者，已經被四分五裂埋在不同人的墓中。

這六個，恐怕是他們尋遍了蛛絲馬跡，以及配合審訊那個安琮得到的信息。

效率令人震驚。

我想起了我哥那雙熬得布滿血絲的眼睛……

然後無情地笑出了聲。

52

我也沒閒著，在推理吧發了一個帖子。

【假如你是一個患有人格障礙，無所事事的富二代。

【你少年時父母離異，然後你有了一個很強勢的繼母。

【她和你那賢惠溫柔的生母不同，能把你爸管得死死的，在這個家裡確立了她的權威地位。

【同時她把你也管得死死的，你因為一些小毛病挨過她的訓斥。

【她甚至會動手打你。

【終於你考上了好的學校，她安排你出國留學。

【在國外的那幾年是你最快活的日子，你覺得你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見識越多，你越恨她，你恨被她支配的童年。

【她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你……

【回國以後，你成了醫生，迎娶了乖巧聽話的妻子，也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那個女人竟然說：『總算是不辜負你叫我的一聲媽了。』

【可你最恨的就是自己叫了她那一聲『媽』。

【她不知道，你一直想殺了她。

【你潛心研究犯罪，研究手法，甚至找到了你的『導師』。

【你把他所有手法都學了來，並且進行了升級。

【白天你是醫院裡備受信任的醫生，晚上卻經常跑到半荒的殯儀館和他實操。

【剛開始只是打下手。

【到後來，你開始親自挑選獵物。

【你總想再重複一次多年前他的拋屍『作品』。

【可是他拒絕了。

【你隱隱有些沉不住氣了。

【在你心裡，他已經不那麼神化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眉宇之間流露出的老態。

【也許是因為他一直沒有殺掉那個瘋女人。

【甚至臨死之前，他爬到了那個園子裡，都沒有得償所願。

【你想你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死了，你要開啟你的殺戮時代了。】

53

這兩天因為少了 ID 逐光和 ID 好人一生平安這兩個顯眼包，貼吧還挺乾淨的。

結果我帖子一發出去就罵聲一片。

ID 小鎮柯南：【有病吧，這是殺人的理由？】

ID 小黃鸝：【笑死，現在的痕檢技術和以前能一樣嗎？這都公布受害者名單了，他還能躲多久？】

ID 大橘為重：【準備迎接迎頭一棒吧，我賭他今年之內就會被抓。】

ID 男科醫生：【說真的我覺得說得有點像我同事……】

ID 小鎮柯南：【醫生會曰就多曰點，明天上班看看哪個孫子嚇得尿褲襠了保準是他，哈哈哈。】

【……】

我知道他在看。

只不過他現在不敢吭聲了。

於是我故意說了。

ID 側寫師：【他好像覺得他是在替天行道，有自己的道德標準。】

ID 男科醫生：【樓主你不是吧，殺人犯哪有底線有標準？就算有，正經人誰拿變態的標準當標準。】

ID 小鎮柯南：【咱不是 X 平台哈，討論這個降低格調。】

【……】

我低頭笑了笑。

54

隔了幾天，我估計董明的傷緩一些了，我就去了他家。

他家住在西區的一個獨棟別墅，他老婆陳香剛抱著孩子回來。

我跟她說我是新來的醫護，並且遞給她新準備的假證件。

陳香沒看我的證件，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進來吧。」她說。

等上了二樓，她把孩子交給保姆，先進去了。

我聽見她溫柔地對董明說：「新來的護工小姐來了。」

董明沒吭聲。

然後我就直接進去了。

董明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陳香說：「你小心點……」

「出去。」董明啞聲吩咐。

55

陳香很聽他的話，直接出去了。

我隨手關上門，打量著他的房間。

「我看你好一點了吧？應該也夠耐艹了。」

他緊緊抿著嘴唇，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槍，拉開保險栓，對準我。

我笑了：「喲，還非法持有槍枝啊？可是以你現在的情況，你要怎麼清理現場？」

他用槍指著我：「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看來我是高估你了，原來你做這些事，你家裡人還不知道。」

不知道他偽裝成普通醫生，過正常生活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可救人、也可殺人。

大概很爽吧，他覺得他掌控了一切。

下一秒，他扣動了扳機。

56

房間裡響起了三聲槍響。

外面的人不可能聽不見。

我打開門，陳香看見我完好無損地出來，立刻驚恐地要往屋裡沖。

我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在牆上。

陳香慘叫了起來：「……老公！老公救命！」

董明拖著受傷的身體從屋裡沖了出來，用槍指著我：「放開她！」

我沒理他，而是溫柔地捏捏陳香的臉。

「你老公在外面殺完別人，回來再跟你睡，能增加你的快感嗎？」

董明憤怒地看著我：「阿香！你別聽她的！她是瘋子！」

我都笑了：「難道她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陳香要崩潰了，捂住了耳朵尖叫大哭。

她想掙脫，我一把把她按在牆上。

她竟然顫聲問我：「你會報警嗎？」

這話一說出來，董明一臉絕望。

我俯下身用臉頰貼住她的額頭，用手提住她的耳朵，她痛得掙了兩下。

然後我看向董明：「你啊，演砸了哦。」

當兇手，剛出手就被抓住了把柄。

當正常人，連枕邊人都沒瞞過去。

好垃圾啊，啥也不是。

我問他：「你老婆還是你以為的那個嬌柔小白兔嗎？」

我又問她：「你為什麼滿足不了你老公呢？讓他去找別人。」

57

他倆在樓上互相崩潰，董明受傷了下樓梯有困難。

我看見他家保姆已經跑了。

六個月大的女嬰被放在了搖籃里。

她真可愛啊，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在笑呢。

我逗了一下她，然後取出口紅在她嬌嫩的眉心點了一下。

「乖乖，委屈你幾天哦。」

然後我就走了。

58

回去之後江凝問我衣服上為什麼有三個燒出來的洞。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哈基米撕的。」

哈基米：「汪。」

江凝：「……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我笑了笑：「最近我有個大活要趕，它先跟你。」

「你還沒忙完？給你送飯嗎？」

我猶豫了一下：「放在門口就行。」

「行吧……」

59

我去一趟傻逼家總不能白去。

這時候我就打開電腦把軟體裝好，直接連上了董明家的七個監控。

——這是董明老婆陳香用來監視保姆的。

另外她還在家弄了一套博物館級別的智能防盜系統。

挺有意思，知道為什麼有一支專門的珠算特種部隊嗎？

就是因為一切智能設備都容易被入侵。

我打開監控的時候，他們夫妻倆已經發現所有出口都被鎖死了出不去了。

董明還算冷靜，陳香已經快瘋了。

她不停地沖董明喊：「都怪你！都怪你！」

孩子在小搖籃里哇哇大哭。

董明讓她冷靜一點，去看看孩子。

陳香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給你這個殺人犯生了孩子！」

董明大概無法想像一直乖順聽話的老婆變成這樣，給了她一巴掌。

陳香尖叫了一聲：「有本事你把我也殺了！」

喊完她就跑了。

60

董明拿起電話，看樣子是想找外援。

然後我的手機響了。

我接了起來，輕笑：「忘記告訴你了，現在你的電話除了報警，就只能打給我了。」

他正好站在監控下面，那個表情值得一個特寫。

半晌，他道：「你怎麼做到的？」

我淡淡地道：「你自己說的，詐騙犯都能做到的事。」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跟你說了，殺人犯是沒有人權的，你現在明白了嗎？」

董明氣得把手機摔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了過來。

「談條件吧。」他聽起來又冷靜了。

我笑著問他：「你抓到過幾個女孩子？」

他很快回答了：「十二個。」

「活著幾個？」

「都死了。」

冷靜是值得稱讚的，但是他的冷靜大概只是因為他知道現在輕口供重證據，我們的對話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

還挺討厭的。

「這樣啊……」

「我看得出來你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有什麼條件就說吧，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他逐漸有些焦躁了。

我笑出了聲。

「我沒什麼條件，我就是好奇，你對你清理現場的技術這麼自信，那到底是不是清理得這麼乾淨。」

他不吭聲了，緊緊捏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說：「冰箱裡有充足的食物，照顧好你的崽子。看看警察能不能在你們斷糧之前查到你們吧。」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61

我不知道他抓到那些女孩的時候，她們是怎麼做的。

大約有人瘋了，有人拚命求饒，也有人積極想辦法虛與委蛇。

可是沒用的，她們最後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因為制定規則的，永遠是獵人。

只是有的時候獵人也可能會變成獵物。

他該習慣，由別人來制定他生死的遊戲規則。

62

第二天陳香又冷靜下來了。

她開始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喂奶。

董明折騰了一晚上，撬鎖、砸窗等等。

可惜低估了他老婆用錢砸出來的安全系統。

他質問陳香：「你折騰這破玩意兒幹什麼！」

陳香反諷：「就沖你乾的那些好事，萬一有人衝到家裡來把我們母女倆都殺了呢！」

董明又不吭聲了，他坐在沙發上開始用手捂著臉。

63

想睡覺？

那不能夠。

我一晚上沒睡呢。

根據我保存的被害者照片，做了一晚上的模擬動畫。

時間太趕了，做得有點粗糙。

不過我加了很牛逼的配音。

看他們冷靜下來了，我就把小動畫直接投到了他們家的電視上。

64

監控攝像頭下，原本一家三口都非常安靜。

突然電視螢幕就亮了起來。

董明瘋狂蹂躪一個女人的畫面出現在電視里。

聲情並茂。

陳香尖叫了一聲，把還在吃奶的孩子扔在一邊，衝過去把電視關了。

好笑，我會讓她關了？

我遠程操控給又給她打開了。

並且把音量調到最大。

董明罵了一聲，衝過去就把電視機給砸了。

我打開攝像頭的麥克風和他家的音響，在他家循環播放音頻。

夫妻倆扔下孩子在家一頓打砸，尤其是陳香，她好像瘋了。

音響砸了半天，手機也砸了，能找得到的設備都砸了。

可是，聲音還有。

狼狽的夫妻倆最終一起把視線投向了攝像頭。

這個時候我看到董明的手已經廢了。

他之前就被我敲骨折了，又這麼激動，幾根手指嚴重變形，不過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他冷靜了一下，拿起電話，打了過來。

65

他說：「你不會以為，這點伎倆就能嚇住我們吧？」

我看著監控攝像頭：「你應該還行，不過你老婆不行了。」

下一秒，陳香舉起一個巨大的花瓶，砸到了他頭上。

董明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陳香撲過來拿起電話，她哭著喊：「求求你放過我和孩子吧！人都是他殺的，跟我沒關係！」

我「嘖」了一聲。

「可是，你第一次發現他殺人的時候，就報警的話，後面那些女孩子，就不會死了啊。」

陳香哭著說：「那時候、那時候我剛生了孩子……」

「不，你只是覺得他愛你。你甚至覺得一個殺人如麻的罪犯愛你，被你拿捏在手心裡，覺得很有成就感……」

「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笑了：「陳香，你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你和他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啊。」

66

我查到過陳香在學校霸凌同學導致同學跳樓的記錄。

只不過她憑藉精湛的演技竟然脫身了，在有遺書的情況下，大家甚至相信她跟那個女孩不熟。

不得不說她本事不小。

後來她成功洗白上岸成了一朵小白花，並且順利嫁入豪門。

董明有戀母情結，他一直認為女人就該像他生母那樣柔弱天真。

他最討厭的就是他繼母那種野心勃勃有上進心的女人。

好笑的是他真以為自己娶到了生母的複製版。

實際上，陳香結婚當天，還用小號發了一條微博。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只能爛在泥里，而勇敢的人註定可以一生幸福。】

配圖還是她自己的洋溢著幸福的婚紗照。

67

此時，我就笑著告訴陳香。

「我給了你老公兩個選擇，等死或者報警。為表公平，我也給你兩個選擇。

「殺了他。不然一起死。

「殺了他吧。反正這不是你手上第一次沾人命了，不是嗎？」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看這兩位頂級禽獸互搏。

68

陳香還捏著手機，突然她身後的董明就醒了。

抓著她的手機就砸了：「你敢報警？」

陳香才想到：「報警，對，報警……」

董明差點掐死她！

不過孩子適時哭了起來，讓他心軟了。

陳香哭著掙脫出來，躲到了一邊，抱緊了孩子，仿佛抱著護身符。

六個月的嬰兒最多只能形成短期記憶，她大了以後會徹底忘掉這對禽獸父母的。

董明捂著頭逃到了樓上。

我靜靜地看著惶恐的陳香。

她有點傻，只能玩點上不得台面的綠茶手段，那是以攀附男權為基礎的技能。

反之，董明潛心研究犯罪，熟讀法律條文，有得是手段。

但董明是個男人不是嗎？

專業對口。

鹿死誰手，有點不好猜。

69

隔天，陳香就把董明哄好了。

她甚至抱著孩子做了早餐。

董明原本不為所動，他也不是傻子，多少有點看清楚陳香不像他以為的那麼單純。

但是陳香哭。

她跟他說，生完孩子的時候知道了他不對勁，也不敢查……

「起初以為你是出軌了，我覺得我要死了……」

董明就看著她。

她低聲說：「但我發現你殺了那些人以後，我就知道，你不愛她們……」

然後她就把董明搞定了。

我：「……」

就，大為震撼。

70

陳香很有耐心，連續三天了，她都哄著董明。

偶有口角，也會很快遞台階。

眼看她漸入佳境……

考慮到她的舊案估計很難翻了，不能讓她贏。

於是我打開了一個視頻麥克風。

「陳香，跟你老公說說你以前怎麼霸凌你同學致死的。」

陳香：「？？？」

董明臉色一變：「你霸凌過同學？還逼死過人？」

陳香都蒙了啊！

「你殺了十二個人，現在跟我說這個？」

我毫不留情地對著麥克風嘲笑。

「陳香，你老公對女性有道德潔癖，你不知道嗎？」

我說：「她先是跟那個女孩做朋友，獲取她的信任，然後把她轉手賣給了學校里的小混混……嗯？說起來我想你們是天生一對，光是凌虐肉體，她覺得沒什麼意思，她喜歡把別人的心理一起摧毀……」

董明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他直接給了陳香一巴掌：「賤人！」

陳香瘋了：「不是你有病吧！你也是殺人犯啊！」

我笑了一聲：「他和你不一樣。起碼他認為他挑選的是道德有瑕疵的女人，而你，挑選的是純潔無辜的女同學。」

陳香顯然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危險的情況了。

她驚恐地道：「老公！老公你別聽她說！她騙你的！」

我說：

「董明，你窮極一生追求你心目中的完美女性，可惜你娶了個大 bitch。」

他失控了，甚至解開皮帶抽打陳香。

71

董明對所謂的「完美女性」有執念。

當初他生母被離婚其實也沒做錯什麼，純粹就是男人不珍惜。

最後他生母跳樓了。

對，也是跳樓。

我心想陳香要怎麼解這個局？

結果董明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我：「……」

無聊的劇情走向。

72

陳香身嬌體弱，被抽了一頓就病了。

從視頻里看應該是發燒了。

董明自己的情況也不樂觀，躺在地板上暈了一會兒。

他爬到床頭櫃的方向去取了藥吞了。

他盯著攝像頭：「如果我們死了，遲早有一天警察會發現我們，你打算怎麼抽身？」

我說：「怎麼說呢，你想想那些詐騙犯怎麼脫身？」

他問我：「你是搞詐騙的？」

我都笑了。

「那群垃圾的系統能跟我比？」

說完我切斷了通話，不管他怎麼叫我都不吭聲了。

73

董明又等了兩天，其間陳香掙扎著爬了起來。

但是董明占據了放藥的房間，她踉蹌著試了幾次，都被董明趕走了。

她哭著說：「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給孩子喂奶……」

董明冷冷地說：「你發燒了，不能喂奶。」

陳香趴在門外哭，剛開始是訴說愛意。

到後來就變成了詛咒。

董明不為所動。

陳香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她開始詛咒他們女兒。

「你女兒大了以後也會被人強姦！因為她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爸！她會不得好死！」

董明憤怒地拉開房門。

陳香手裡拿了一把刀就捅了過去……

是個機會！

廢物啊，就捅到了胳膊。

董明失控地扇她打她。

我都有點看膩了。

直到我發現他比之前失控得更厲害。

74

通常，連環殺人犯會習慣性地物化受害者。

他們不會產生任何同情和愧疚，是因為他們沒有把自己施暴的對象當成一個同類。

一旦他們意識到對方是同類，陷入了人道危機，心理防線就會崩潰。

尤其是，當想到是自己的女兒……

乾得漂亮，陳香。

雖然她好像被打死了。

75

七天。

正好，也是七天。

和董明虐待受害者的時間一樣。

警察破門而入。

我有些遺憾，但還是切斷了監控，並且開始著手清理一切入侵痕跡。

視頻里最後一個畫面，董明單手抱著孩子，陳香趴在樓梯底下。

董明嘴裡喃喃說著什麼……

我拷下來研究了一下唇形。

他說的是：「這麼快……」

顯然，他有一點不甘心。

76

閉關七天，我終於出門了。

下樓就遇到哈基米被一群小孩圍著 rua。

「汪！汪！」它開心地沖我打招呼。

我扭頭，突然看到電視里在播……

【流浪人員辛女士已經成功找到家屬。據悉，辛女士失蹤二十多年，父母已經逝世, 其侄子辛先生為了完成老人的遺願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電視上出現了那個瘋女人, 不，是辛女士的照片。

哈基米突然沖她「汪」了一聲, 然後就想逃跑。

江凝：「……哈基米！」

我順手一撈就扯住了它。

江凝吃驚地問：「它怎麼了？」

我一手拽著還在掙扎的狗，一邊說：「可能是找到舊主人了……」

說著我給我哥打了個電話。

「那位辛先生……不嫌麻煩的話，請他帶辛女士來看看吧。」

77

辛女士的侄子很孝順，馬上就在警察的陪同下，帶著姑姑過來了。

果然哈基米一看到辛女士就開始發瘋，衝過去圍著她不停地兔子跳。

辛先生震驚地道：「這是……」

我說：「可能這是辛女士養的狗吧。」

我解釋了，這是我在殯儀館附近遇見的。

但是我沒說, 辛女士和我打架的時候，它來咬我的靴子了。

辛先生愣了愣：「所以姑姑是靠這種感情陪伴堅持了下來嗎……」

話音剛落辛女士就開始和狗子一起在地上打滾。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狗被帶走的時候，江凝都哭了。

她沒攔，就是罵我。

「你也太壞了，讓我跟它培養了那麼久的感情……」

我哥說對, 太壞了。

我琢磨了一下，問我哥：「結案了？」

我哥打了個哈欠：「結案了，我要回去睡三天三夜。」

我一把扯住他。

「別啊，趕緊透露點細節。」

78

其實細節沒什麼好說的。

真正做到這個地步, 要靠痕檢技術, 還是有些為難。

他們的突破口其實是從安琮那個火化工那裡找到的。

本來安琮的態度還非常囂張，一派法盲做派。

來回就是那幾句話。

「我沒見過他。

「屍體都是放在外面我自己去拿。

「給現金。」

可是當審訊的警察問他關於 ID 好人一生平安的事……

他說：「我就是個推理迷啊, 胡說八道兩句不行嗎？」

「推理迷有幾個是法盲，還天天在那問他的退休工資能不能保得住的……」

我恍然大悟：「是以審訊為突破口的？」

「嗯, 反推取證。」

說到這個我哥又嘆氣。

「被害者多達十二人, 目前只找回了其中三人的骨灰……都不能算是找回了, 那幾家人在商量著要怎麼祭拜。」

我哥還說：「局裡打算做個專訪報道, 好對隱藏的犯罪分子起到震懾的作用……」

這我懂。

司法最大的作用從來都不是為了抓人，而是為了震懾。

這一點上，他們做得很好了。

不然我不可能精準地在一群人里找出兩個崇拜罪犯的另類。

「還有關於網上的一些言論。」

我抬起頭：「嗯？」

我哥說：「有幾位受到騷擾的女性報了警, 網警也已經出動了。真是, 什麼人才會以殺人犯的道德標準為標準……」

……這就，很棒了。

79

我哥剛才挺累的，可能是喝了江凝沖的咖啡，加上聊得比較開心。

他突然，就精神了。

「我聽說董明兩口子把家裡的安全防盜系統開啟了，砸爛了家裡所有的電子設備, 就在家裡躲了七天, 等著我們去逮……」

我：「做賊心虛吧。」

我哥盯著我：「跟你沒關係？」

我大吃一驚：「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這幾天都在家啊。」

「……你在家才容易出事！」

我擺爛了：「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我哥整個氣醒了：「你……」

江凝眼看我們這邊不對勁，馬上沖了過來。

「怎麼了？」

我哥只得把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下去了。

他只說了一句：「沒什麼，讓她注意安全。」

等江凝走了他才說：「畢竟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等我回去睡醒了再琢磨這個事兒, 你等著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

80

打發走我哥，我又回了家，拉開抽屜。

裡面靜靜地躺著三顆子彈。

是當時董明打進我身體里，我徒手摳出來的。

然後傷口瞬間癒合了。

當時……他嚇壞了。

從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線就已經開始崩潰了。

他問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只知道我是我爸從古戰場萬人坑撿回來的棄嬰。

我學習和模仿能力很強，我的身體非常強壯，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 我的傷口可以瞬間癒合。

另外……這一次受傷，我身體里好像有個東西，在逐漸甦醒。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

但是我不喜歡「它」。

所以我壓制了它。

生活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