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鬼,又稱貓蠱,是蠱術中最惡毒的一種。
蠱師專偷老貓,折磨而死後煉化成貓鬼,驅之先害命,再奪財。
我家養了 24 年的老貓被偷了以後,我爸就病了。
蠱師很自信,丟貓而已,他鬧起來,也只會被群嘲。
可惜這次他算盤打錯了。
我一家子都是好人,除了我。
把我爸搞病了,我發起瘋來可就沒人管了。
1.
我爸那隻深淵貓,起名叫咪咪,養了 24 年了。
一直跟我爸的掛件似的,我爸在哪兒它在哪。
早年甚至跟著我爸走南闖北,一起去收古董。
我爸還總夸它有靈性,說它和老物件有感應,比我哥可強多了。
甚至,老爺子的學生都管它叫「咪學長」。
突然有一天,咪學長丟了。
2.
我,薛瀅,一個因為入侵高校計算機系統,進去過一年的傳奇黑客。
我哥,薛蒼松,本市刑警技術科痕檢大佬。
被老爺子急召回家找貓。
我沒日沒夜地篩監控。
我哥下班回家,就撅著屁股在家一寸一寸地找線索。
足足找了十天。
老爺子出來說了一句:「不用急著找了。」
我和我哥不解地看著他。
我哥瞪著熊貓眼說:「爸,家裡那麼大地方,還沒找完呢。」
可不大唄。
家裡是做古董生意的,又和好幾個高校合作研究。
傳到我爸這一代是第 19 代,建了 26 棟藏樓,莊園占地 2200 畝,光主樓面積都有 500 多平。
貓是捉迷藏高手,一躲一個不吱聲。
老爺子動了動嘴唇:「咪咪有免疫系統疾病,十天不吃藥,撐不住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回屋了,把門鎖上了。
我哥的黑眼圈直接變成了紅眼圈。
3.
事後我數落我哥:「就你還市局扛把子,別說找貓,連點線索都找不到。」
他沒好氣地道:「你說的對。」
然後他給我表演了一個無能狂怒。
本來這個事情可以到此為止。
老爺子很傷心,只能靠時間去治癒,慢慢地總會走出來的。
可沒等老爺子出房門,我閨蜜江凝來了。
並且,一來就給我們丟了個雷。
4.
江凝說:咪學長很可能是被人偷走的。
「自從咪學長失蹤以後,我就開始在各大寵物群和動保群混,發現城裡有很多老貓都失蹤了。」
這些天的功夫,她甚至做了個表格。
從上到下,排列著將近二十幾隻貓,後面備註了年齡、失蹤日期。
在她的引導下,寵圈都團結起來了,消息差不多都共享了。
剛開始是一家人丟了只價值幾十萬的阿拉什貓,報警之後受理了,立為了刑事案件。
但是貓沒找回來。
後來他們陸陸續續去報警,一共有六個人立案成功,都是鄰居偷的。
遺憾的是,查到了人,貓卻找不回來了。
「最慘的是田園貓,收養的流浪貓等等,立案都立不了。」
是巧合嗎?市裡正好發生了大規模的偷老貓事件。
我問:「為什麼偷這麼多老貓呢?」
江凝的臉色不好看:「猜,猜測,可能是有,虐貓組織,團伙作案。」
我哥從剛開臉色就不好看,聽到這,扭頭就走出去了。
江凝嚇了一跳:「薛警官怎麼了?!」
我說:「哭去了吧,可能是太羞愧了。」
畢竟他作為一個警察查了十天,還不如江凝拿到的線索多。
按照我的理解,那可不得羞愧哭。
江凝愣了一下:「啊?不是因為傷心嗎?」
……也有可能。
江凝又開始罵罵咧咧:「有人說是這些死變態偷老貓,是因為老貓飼養的時間長,和主人感情深,以虐貓來達到虐人的目的。」
這解釋很合理,合理得讓我惱火。
5.
我家咪學長是田園貓。
世俗價值是人的決定,不提也罷。
但,賊就是賊,偷一根草,也是賊。
而且按照江凝的說法,那些人的貓都是被鄰居偷的,那我有理由懷疑我們家也是出了內賊。
我現在就想把人找出來給剁了,只要不引起我爸和我哥的注意,應該能剁成。
6.
我還沒有行動,老爺子竟然病了。
先是四肢疼痛,精神萎靡不振。
體檢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醫生提出可能是傷心過度,出現了幻痛,建議轉精神科。
搞得老爺子很不痛快,一向脾氣好的人差點罵醫生。
醫院回來躺下就開始發燒,昏昏沉沉的。
足睡了一天都沒起身,搞得我們都有點慌了。
當天晚上,他睡著睡著突然開始痙攣,家庭醫生衝進來按住他。
他突然就睜開眼,視線隨著牆角移動,再看向窗台。
我順著他的視線移動,什麼都沒看見。
但他聚精會神的樣子,又讓我確信那裡有東西在活動。
那個場面本來就詭異極了,讓人大氣不敢出。
直到他喊了一聲:「咪咪。」
突然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醫生檢查之後,發現他心率上到了 180。
我哥、醫生、江凝、家政阿姨們,有一個算一個,亂成了一團。
只有我靜靜地站在角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7.
從那天開始,老爺子的症狀日漸明顯。
他高燒不斷、夢中囈語、睡不醒、幾乎沒辦法交流。
他會在每天午夜 11 點~1 點之間準時醒過來,然後開始發瘋。
先是盯著家裡某個角落,視線隨著什麼東西而移動,然後突然開始喊:「咪咪!」
三天了,一天比一天激動。
今天晚上,他甚至想往窗台沖!
那不是得跳樓嗎!
我哥想攔他,他一拳給把我哥打成了熊貓眼。
我哥發狠抱住他,沖我喊:「瀅瀅!想想辦法!」
我若有所思,扭頭就跑。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哥頭髮都快被老爺子薅沒了。
我手裡拿著一堆雷劈木、山鬼花錢,一股腦地往他身上扔。
老爺子喘了一口大氣,突然就冷靜下來了。
我哥傻了:「哪來的……」
「家裡不是有個專門收集道家文物的藏樓嗎?」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還是盯著老爺子。
他不鬧騰了,但是死死地盯著窗戶的位置,視線不再移動,仿佛什麼東西離去了。
我輕聲道:「爸爸,您心裡,有譜嗎?」
8.
若是換成別人,在受了這麼大刺激的情況下,問這個問題絕對不合適。
但老爺子不同。
他有一顆大心臟。
從他撿我回來,二十多年,我從未見過有什麼人、事、物,可以把他逼到這份上。
而且他學貫古今,又是不可知論者。
所謂不可知論者,就是認為除了感覺或現象之外,世界本身是無法認識的。
簡單地說:他來者不拒,學富五車。
現在最有可能能給我們答案的,反而是他。
他果然知道,只是語氣落寞。
「它被做成貓鬼了。」
9.
貓鬼,其實是動物蠱中最兇惡的一種。
隋《獨孤陀傳》中有記載,獨孤皇后的弟弟獨孤陀,曾使女僕徐阿尼遣貓鬼作祟。
「可令貓鬼向皇后所,使多賜吾物。」
貓鬼出入宮廷,直接導致獨孤皇后病倒,後獨孤陀被抓,皇后還為他求情,免其死罪。
這就是隋年間,最著名的一次貓鬼之禍。
貓鬼的妙處就在於,等被下蠱之人死後,家中財產,就會神奇地轉移到蠱師家中。
所以,下貓蠱,是以害命為代價,進行奪財。
這種邪神在我國一向不受待見,沒落已久。
貓麼,還是活蹦亂跳的好。
但海外,比如說隔壁即將沒好日子過的鄰國,將其供為式神。
個性上,貓鬼又和他們的招財貓類似,都會去偷取別人家的財物給己用。
我們的邪神,被他們供為吉神,不可謂不諷刺。
10.
江凝拿了城裡丟貓的表格給老爺子看。
他還耐心地給我們講解:「到後來,他偷的都是非常純的田園貓。那是因為人工培育的品種煉不出貓鬼。他要的就是這種中華貓。」
我們都聽不進去。
那如果按照老爺子的意思,這根本不是什麼賊人偷貓。
而是有人用邪術害命。
如果找不出這個人,我爸會死。
死後,攢了 19 代的身家,包括一些他承諾絕不出售的國寶級古董,也會變成那個人的囊中之物。
看來這賊,偷挺大啊。
我臉上陰晴不定,眸中醞釀著狂風暴雨。
直到我爸拿著雷劈木嘆了一聲。
他說:「生前被人虐待,死後還要被仇人利用做違心的事。它又有什麼錯呢,這都是人在作惡啊……」
我回過神,看著眼前我哥和江凝輕聲安慰他的情景,什麼也沒說。
因為我被人類社會診斷為反社會型人格,無法與人共情。
此時我能感受到的情緒就是暴躁。
只是不得不忍耐,畢竟我裝正常人也裝了幾年了。
11.
經過兩天的驗證,道家藏樓里的老物件可以有效地讓貓鬼不能近身。
只是老爺子現在精力不濟,還是重在休息。
正好市裡出了大案,急召我哥回去加班。
他只能囑咐我最近就住家裡看著點。
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他前腳出門,我後腳爬上了書房靠窗的位置,掏出望遠鏡。
一路看著他消失在視線內。
12.
現在我哥走了。
我爸病倒了。
江凝現在看誰都像個賊,一門心思盯著老爺子身邊的人。
終於,沒人管我了。
13.
我先上網,發了一條百萬懸賞找貓的貼子。
把我們家咪學長的大頭照掛上去。
這帖子掛出去,熱度上得很快,大多數評論都是調侃的。
比如什麼【現在辭職找貓還來得及嗎】、【你們家還缺貓嗎】一類的。
也有酸溜溜地罵【貓奴】的,但並非主流。
江凝看到以後有些困惑,不過她什麼都沒說。
要把那孫子釣出來,我的第一步就是花錢,大把地花錢,思來想去,不如做慈善。
老爺子手寫了半本他合作的慈善機構、平台。
我把本子找出來,挨個捐。
捐到傍晚,有點累了。
正好有人在我那個帖子下面罵。
【有這個錢,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既然如此……
我乾脆拉了一個長長的捐款截圖,直接貼上去。
然後,把懸賞咪學長金額提到三百萬。
這一波直接給網友干沉默了。
他們說:【第一次見這種打臉。】
14.
江凝從我爸房間出來。
看見我坐在榻榻米上敲鍵盤,就爬過來靠在我背上,和我背對背開始刷她的手機。
我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忙自己的。
「靠!」
江凝猛地彈了起來。
她剛刷到一個視頻,熱度上升得極快。
那是我爸,第一天發病的情景。
視頻還被配上了搞笑鬼畜特效,他捂著胸口、痙攣、眼神遊移,然後,喊「咪咪」。
標題是:【貓的孝子】。
我拍拍她示意她淡定:這是對方終於上鉤了。
「若是按照古籍記載,貓鬼小氣,讓它盯上的人家,連一杯茶都是屬於它的。」
江凝皺眉:「這是蠱師的想法吧?貓要人的錢財有什麼用,又不是貓條和罐罐。」
她說的對,他門會認為我今天花掉的是他們的錢,所以破防了。
我起身走到房間門口,看著走廊深處偶爾走動的幾個阿姨。
「真是又貪又蠢。」
本來我們鎖定了內部工作人員。
是家裡的四個阿姨、六個園丁、四個輪崗的保安、能進入主樓的六個學生。
現在可好,嫌疑人只剩下阿姨,甚至有一個阿姨是不上夜班的,嫌疑人一下銳減到三個。
江凝很生氣,正好一抬頭看到家政組的劉阿姨過來了。
她突然開口:「阿姨,你兜里什麼東西在閃?」
劉阿姨慌了一下,連忙從兜里摸出了手機。
摸出來以後她就更尷尬了。
「沒有啊……」
我愣了一下就理解了她的用意。
因為我家做古董生意,有保密協議,上班時要收手機的。
大機率是:誰藏手機,誰拍的我爸。
劉阿姨試圖解釋:「最近我孫子病了,和教授打了招呼的。」
我伸出手:「拿來。」
劉阿姨一臉不高興:「瀅瀅小姐,我在這邊做了快三十年了,教授很信任我,他知道我不會亂拍的。」
「規矩就是規矩,有事可以打辦公處的電話。」
劉阿姨有點生氣的樣子,甚至很不友善地看了「多管閒事」的江凝一眼。
最後她還要負隅頑抗,說要跟家裡報備一下。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江凝憤憤地道:「她是想刪東西呢。」
我說沒關係。
「她好像忘了我是計算機專業的。」
接下來江凝又用同樣的辦法試探了另外兩個阿姨。
結果發現只有劉阿姨一個人帶了手機。
好的,起碼能證明,偷拍的人是誰。
大機率貓也是她偷的。
畢竟咪學長年紀大了,平時幾乎不出主樓。
15.
大半夜的,我讓劉阿姨帶上鏟子跟我走。
直到出了主院,又走了一路,越走越黑。
她終於按捺不住了,問我:「瀅瀅小姐,這麼晚了,我們去園子裡幹什麼?我還得看著教授吃藥呢。」
我說:「你不用擔心,凝凝會看的。」
「江小姐畢竟不是自家人。」
……這話我沒法接。
終於,走到一片巨大的空地,之前是我爸規劃要在這邊建一座戰國樓。
幾年前這邊動過工,後來計劃有變暫時擱置了,留下了幾個深坑。
她盯著眼前的坑,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瀅瀅小姐,來這裡幹什麼?!」
我伸出手:「鏟子給我吧。」
她下意識地把鏟子遞給我。
怪聽話的呢。
我沖她一笑,然後給了她一鏟子,直接把她拍進了坑裡。
16.
那個坑深四米左右,她是滾下去的,但估計也受了傷的。
我開始一鏟一鏟地填土。
她尖叫:「瀅瀅小姐!你這是犯法的!救命!救命啊!」
我沒理,繼續填。
她逃到另一邊,開始掙扎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喊救命。
我蹲在不遠處看。
等她快爬出來了……
我繞到她面前,一鏟子把她拍了回去。
她躺在坑底哀嚎,捂著胳膊,看樣子是爬不了第二次了。
我問她:「年薪五十萬,食宿全包,社保第五檔。我不理解,這種工作,你為什麼不遵守職業道德,還監守自盜?」
說真的,她心理變態我都能理解。
但是她,當年因為被老公家暴,沒有工作,想離婚離不成,是我爸給了她工作讓她實現了獨立。
她難道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
我認真困惑,但她不肯回答我。
她只顧捂著胳膊哀嚎著說骨折了,叫我救命。
眼看得不到答案了。
我站起來繼續填土。
她在哭,我在笑。
我們配合得很好。
17.
劉阿姨在我們家工作了接近三十年。
平時我都沒太注意她。
平時,只覺得她待人和氣、細心周到,我爸的學生們也都很喜歡她。
直到今晚恢復了被她刪掉的數據,才知道她她竟然,是一個資深虐貓者。
平時,在背後,對我爸和咪學長大肆嘲諷。
說我爸是【貓奴】、【腦子壞了】、【老傻逼】等。
這麼些年,沒對咪學長下手,還是因為我爸給的太多。
但一個月以前有人給她牽線,說有一位神秘人願意出十萬買咪學長。
其實十萬,對她來說並不多。
她就是犯賤,癮犯了。
她還跟人吹噓:「一隻快死的土貓,立不了案。就算他發現了,反正我也快退休了。」
甚至說:「如果發現了也好,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
真真是菩薩面孔,蛇蠍心腸。
18.
我挖了半天土,有點累了,就蹲下來休息了一下。
她哭著求我饒命。
「我就是昏了頭了,我家裡孫子病了,有人出錢,我就……」
我玩味地看著她:這一套對我爸我哥有用,對我可沒用。
「瀅瀅小姐,家裡那麼多古董我都沒拿,我就拿了一隻貓而已啊!」
我笑著搖搖頭:「你不傻,拿了古董要坐牢,拿貓不用。」
她咬了咬牙,突然橫了:「是啊!我拿貓是不犯法的,但是你敢殺我嗎?!我家裡人見我不回家,一定會來找你們!還有,還有教授,他要是知道你這樣搞,他也會罵你!」
……她這種想法還怪有趣的。
想想也是,我爸是老好人,我哥又鋼鐵正直,她大概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人傻錢多的天堂。
我抓起一把土,從她頭上淋下去。
「誰讓你偷我貓的。」
她開始害怕地抖,絕望地喊:「只是一隻貓啊!而且,它本來就沒幾年好活了……」
「誰讓你偷我貓的?」
我問了她整整八遍。
期間她只會鬼吼亂叫,跟我說一堆狗屁歪理。
什麼「只是貓」、「你殺人你沒人性」、「沒幾年好活了我不偷它也會死」。
以我的理解,我在正常追回我領地內的「失物」。
我不認為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她這麼不配合,搞得我煩了,我就開始繼續鏟土埋她。
她才算聽懂了我的問題:是誰讓她偷的。
「我,我沒見過他!是在一個平台上認識的人介紹的!教授的視頻也是他們發的……我之前告訴過他們不要外傳的!」
我若有所思:「你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買家是誰?」
她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
這樣啊。
她驚恐地叫:「我都告訴你了,你快拉我上去啊!」
想得還挺美。
我說:「不拉。」
說完我就走了。
她骨折了,根本爬不上來。
那個區域很偏僻,離最近的藏樓都有五百多米。
她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我臨走之前,還聽見她在坑裡叫。
「教授救命!」
嘖。
怎麼有臉喊老爺子呢?
難道是因為當初她深陷泥沼,老爺子拉了她一把嗎?
19.
深夜。
我獨自回到了書房。
這時候大家都睡了。
而我用劉阿姨的帳號登錄了她說的那個被包裝成二手物品交易平台的,虐貓俱樂部。
按照目前的線索,劉阿姨的買家應該是這個平台的人介紹的。
這小平台很私密,需要邀請碼,只有四十多個會員。
劉阿姨的帳號等級還挺高,說明她在這裡混了很多年了。
她說她和那個人是無接觸交易。
按照約定時間,到約定地點拿了錢,把貓放下就走。
她還說,最近城裡丟的老貓,幾乎都是這個平台上的人偷的。
也就是說:有蠱師找到了這群變態,出資讓他們去偷貓。
手腳很乾凈。
但總有一個牽頭的人。
他跟著蠱師,觀察我家老爺子已久,視我家為囊中之物,所以今天才會忍不住發視頻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