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食堂兼職,偶然聽到一群未成年殺人犯在聊天。
「好無聊啊,想殺人。」
「我打野,你中單。」
當天晚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我們都被封在了營區宿舍。
營區主任在群里發了消息。
「學生鬧事了,我們先處理,你們鎖好門窗。」
「不管誰來敲門都別開!」
01
我,一個普通餐廳老闆娘。
被困在這個營地是個意外。
當天接了一個大單,因為下雨配送不肯接單,我只能自己扛上山。
等我頂著風雨把東西送到,交接的總廚臉上的肥肉都在抽搐。
「沒想到你真的送來了。現在的年輕人,真……」
我以為他要說「真敬業」。
結果他說的是:「真執著。」
我:「……應該的。」
他剛完成簽收,下冰雹了。
然後直接崩了泥石流,下山的路堵了。
我就這樣被困在營地。
總廚只能先把我安排在員工宿舍,跟一個姓黎的阿姨擠擠。
並且提醒我:「不要亂走,不要去教學區和活動區,否則出了事情我們概不負責。」
我:「啊?」
這提醒怎麼聽著有點詭異呢?
02
跟我同住的黎阿姨人很好,也在廚房工作。
我問過她,才知道這是個青少年心理矯正營區。
是專門為那些構成刑事犯罪,但因為年齡不滿十二,或者十四周歲的人準備的。
見我還雲里霧裡的,她就給我舉了幾個例子。
比如有個男孩,才十一歲就殺了個四歲的小女孩,還把屍體扔進了糞桶里。
三個初中生,合夥把同學給用鏟子鏟死埋了。
十歲的男孩,把鄰居家一歲的孩子從樓上扔下去了。
「其實最狠的是那幾個。」
我都懵了:「還有更狠的?」
她說有啊。
「四個孩子,其中還有兩個女孩呢,在路上為了好玩連續燒了五個人。還燒死了一個成年女性。」
而且下體燒傷尤其嚴重……
我大吃一驚:「啊?!這不就是關押犯人的監獄嗎!」
黎阿姨撇撇嘴:「啥監獄啊,進來學習矯正六個月就能出去了。照樣上學,過日子。」
「六個月?!你們覺得六個月能教好一個天生的壞種?!」
黎阿姨的表情不以為然,又有幾分無奈。
「你這個話可別讓李主任聽見哈,他說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不許我們戴有色眼鏡看這群孩子,說什麼如果歧視他們他們容易自暴自棄……」
我:「受害者家屬知道他說這些鬼話嗎?」
黎阿姨撇撇嘴:「為了他的位置,他什麼都敢說。」
03
一夜之間,強對流天氣降臨,在山區尤其恐怖,到處都是斷樹和刮過來的垃圾。
打開門看看窗外,會有末世降臨的錯覺。
黎阿姨肉眼可見的狂躁,她安慰我說沒事。
可她總是隨身藏著一把小刀。
我:「……」
可是我看營區的其他人,卻又都沒什麼不對的,似乎這只是天氣不好的尋常一天。
這種割裂的感覺讓我這個外來人有點懵。
可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整個營地,可能只有阿姨一個正常人。
04
到第三天,雨更大了。
不過山下的路還是沒疏通。
總廚說我閒著也是閒著,乾脆把我薅到廚房去幫忙。
這是我第一次和「這些人」正面接觸。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或許不該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們。
但一波接觸下來心態還是炸了。
回到宿舍,忍不住給我閨蜜發信息吐槽。
我:【今天他們過來吃飯,說是待在宿舍太無聊了,不如去殺幾個人玩。】
我:【一群人還在那分配任務,說你打野,我中單,他偷塔……】
我:【……】
我說了半天,閨蜜沒回,打電話過去也沒通。
可能前幾天出遠門去賞鳥,手機又丟了吧。
我閨蜜是能在暴風中逆行的神,就是不太看得好自己的手機。
這時候我臨時加入的工作群,收到了一條消息。
李主任:【學生們鬧事了。我們先處理,大家關好門窗!】
05
群里議論紛紛,多數是說「李主任辛苦了」。
李主任沒吭聲。
我一個編外人員,只敢窺屏。
等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被拍門的動靜驚醒。
黎阿姨喊了一聲:「誰啊?」
只聽見「咚咚咚、咚咚咚」。
黎阿姨想去開門,拍門聲就停了。
我說:「風聲吧。」
這不是誇張,因為這幾天,每天晚上風聲都把門吹得「咚咚」響,很讓人毛骨悚然。
但黎阿姨聽了聽覺得不對:「好像是有人。」
說著她就跑去拉開門,一桿標槍突然從門縫裡扎了進來。
黎阿姨驚得一把抓住那杆標槍。
「誰!」
風太大了,直接灌進來把屋裡的東西都掀了起來!
從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人,只看到黎阿姨奮力和一桿標槍較勁,那標槍直要往她眼睛上戳!
那一瞬間我來不及多想,頂著大風把手裡的剔骨刀往門外用力砍了過去。
當時感覺是砍到了東西的,不過因為姿勢的原因刀很快就掉了。
捅進來的標槍一松。
我把黎阿姨拖進來關上門。
我們倆驚恐地對視,喘得停不下來。
然而沒消停幾分鐘……
「咚、咚、咚。」
門,又響了。
06
「小黎、小江!是我!」
是總廚!
我反覆確認,這才敢開門。
門外是包括總廚在內的六個員工,一個個被風吹得非常凌亂。
黎阿姨趕緊把他們往裡讓,手舞足蹈地把情況講了,並且道:「要不是小江反應快,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麼緊張的氣氛,這像被轟炸過的房間,甚至總廚自己手裡還拿著那把滴血的刀。
總廚竟然說:「你哪來的刀?」
我都懵了:「啊?」
……這是重點嗎?!
「我說你啊,一個小姑娘,怎麼還藏刀?」
我:「……不是,你們就沒什麼想法嗎?!有人襲擊員工宿舍,而且他們本來就殺過人啊!」
精神狀態這麼穩定的嗎?!都不慌的嗎?!
事實證明,不慌。
總廚說:「可能就是學生憋不住出來惡作劇了,李主任他們不是已經去處理了嗎。你是外人我不怪你,但最好不要弄傷了學生。」
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來噴他啊啊啊!
就在我快氣暈過去的時候,黎阿姨蹦起來了。
「不是拿標槍扎你們是吧?!還叫我們不要弄傷他?!他要是敢再來老娘砍死他!」
那個老師:「黎阿姨,你冷靜點,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黎阿姨:「我為你媽!幾千塊錢就要老娘拚命啊?!等通路了老娘就不幹了!你們還要陪我精神損失費!還敢說小江!要不是她在我就被捅死了!」
我一臉崇拜地看著她:「……阿姨說的對!」
她剛才受到了驚嚇,現在情緒很激動,直接上手去薅那個說風涼話的老師。
薅得那個老師落荒而逃。
等這邊吵散了,我們回去了。
阿姨整晚都是拿著標槍睡的。
07
發生了這種事,還以為第二天會有個正式點的通報。
結果李主任在大群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情況控制住了,大家正常上班。】
黎阿姨:【我才不煮飯給那群死孩子吃,做夢!】
她還沒消氣呢。
李主任:【你的情緒我們理解,但是我們乾的就是這個工作……】
黎阿姨:【昨晚拿標槍扎我的小畜生找到沒有?他身上應該有傷,很好找吧?】
李主任:【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黎阿姨:【那我不去做飯,要我去,我就下毒!】
李主任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都被黎阿姨掐了。
黎阿姨打定了主意就在宿舍待著不出去了。
我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此時我就對黎阿姨道:「警察說現在封山上不來,叫我們保存好證據,到時候去驗 DNA。」
其實昨晚那把刀是黎阿姨揣著的,上面有血跡。
黎阿姨還氣呼呼的:「好!把他找出來!」
我皺眉。
由於李主任隱瞞了消息,昨晚的事情被當成個案處理了。
關鍵是,這裡所有人好像都習慣了李主任這個態度。
我又給李主任打了個電話,想說旁敲側擊一下。
不意外的被他懟了一頓。
他說:「你一個外人,回去以後不要亂講,毀壞我們中心的名聲,我會告你!」
我說:「現在不是外不外人的問題,是我覺得我的安全得不到……」
他把電話掐了。
我丟!
這種信息壟斷,有沒有必要!
08
我問黎阿姨,黎阿姨也說不出來。
「以前出事都是李主任帶著幾個男老師去處理的。反正我們自己小心一點。」
她還安慰我:「過幾天你就回去了,不會這麼倒霉的。」
我想想,也是。
結果那天晚上剛睡下,李主任又開始在群里發消息了。
李主任:【出了點意外情況,大家鎖好門窗,不管是誰來敲門千萬別開。】
我:「!」
09
連續兩天!
只能說明他們根本沒控制住情況吧!
群里也不淡定了,但不管怎麼問,李主任都不回話了。
這時候黎阿姨就變得特別忙。
都知道昨天我們遇襲了,但都沒當成什麼大不了的事,甚至怪我們應激。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一個個打電話問黎阿姨昨晚的具體情況。
我乾脆就拉了個群,把那些人都拉了進來。
有部分老師,有保安,有廚房的。
並不都和我們住同一個宿舍樓。
果然人多就打聽到了一點消息。
丁老師:【我懷疑昨晚死人了。】
黎阿姨:【啊?!】
保管器材的丁老師是個女老師,今天一大早被叫去清點器材。
丁老師:【昨晚器材室被沖了,我今天去清點,發現裡面的東西丟了好多,什麼電擊棒啊防暴叉啊,到現在都沒找回來。】
黎阿姨:【我說他們哪來的標槍!】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問丁老師,哪裡出了命案。
丁老師說:【跟我一起負責器材庫的黃老師啊!你們沒發現他不見了嗎?鑰匙今天早上李主任給我了,說暫時先由我保管。】
丁老師:【我問他黃老師去哪了,他還讓我別多想。】
啊這種情況怎麼可能不多想!
10
事已至此我也不逞強了,我要去找我的強了。
我給我閨蜜打了個電話,還是沒通。
最後沒辦法就給她留言。
我:【瀅瀅,你看到消息就來接我一下。】
現在這個階段,能從那些坍塌的山路上來的,也只有她了。
11
群里正群情激奮地在說李主任不靠譜。
他壟斷信息不是一天兩天,大家積怨已久。
【說是沒什麼大事,只是不想造成恐慌。就沒想過兜不住怎麼辦嗎?】
【就是啊,我們的命不是命嗎?】
總廚說:【應該不至於吧,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李主任他們處理起來有經驗的。要相信李主任的能力。】
黎阿姨:【怎麼把你這個馬屁精放進來了?】
總廚:【?】
正說著,突然有人拍響了我們宿舍的門。
12
黎阿姨現在一聽到敲門聲就有點應激,她立刻把標槍拿上了。
直到門外傳來李主任的聲音。
「小黎、小江,是我!我來確認一下你們安不安全!」
黎阿姨鬆了口氣,想去開門。
雖然她跟李主任吵架,但也相信李主任是安全的。
我連忙拉住她,一邊在群里發消息問李主任過去了沒有。
「李主任,為什麼特地來看我們?」
他不可能這麼閒,大晚上的挨個宿舍盤查吧?
群里說沒有,只來了我們這裡。
這就,相當可疑了!
13
我掃了一眼群消息。
總廚還在說:【主任來了你還怕什麼?主任是我們中心的定海神針啊。】
丁老師:【有沒有可能,主任看不到你這條馬屁?】
門外李主任說:「就是過來檢查一下。」
說著他拍了一下旁邊的玻璃。
窗簾有條縫,我看見那個窗戶上有血!
但我覺得他好像在提醒我們可以從窗戶上往外看。
於是我立刻貓了過去。
雖然隔了一點角度,不過我也看見了。
李主任身邊跟著三個牛高馬大的學生,李主任被他們倆架著,耷拉著頭。
在敲門的是學生,而不是李主任。
我拿出手機偷偷拍下了這個場景。
然後直接發群里。
【李主任好像被他們挾持了!來人救命啊!】
群里的老師:【啊啊啊!他們有刀!】
我:【……】
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但就是沒人來。
可這時候拍門的人越來越凶了。
他們甚至發現了我在偷看!
「開門!不然我們就弄死他!」
14
黎阿姨急了。
這阿姨是嘴硬心軟,她嘴上罵主任,但也不想看著同事死在自己面前。
「殺人了要!我出去跟他們拼了!」
我一把拉住她:「阿姨你別激動!!!」
黎阿姨:「幾個小破孩子我還怕他們?!」
說完不顧我的勸阻舉著標槍就衝出去,還順便拉上了門把我鎖裡頭。
我:「???」
15
我拿起我從廚房偷的菜刀趕緊也拉開門沖了出去。
意外地發現阿姨戰鬥力可以的,標槍被她舞得虎虎生風,扎不死人卻沒人能近身。
李主任還癱在地上。
我拿著菜刀就衝過去瘋狂補刀。
第一刀砍下去,鮮血滋出來的時候,那死孩子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我。
那一瞬間我的感受很奇怪。
他似乎不相信我們會還手,甚至會傷害他們……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我沒深想。
走廊比較窄,地上還橫著一個,還有人在舞標槍,三個死孩子都有點慌。
我最近憋的一肚子氣這會兒終於爆發了,衝上去就是一頓亂砍。
終於,那兩個學生怕了,扭頭跑了。
我剛鬆口氣。
黎阿姨突然蹬腿扭腰送肩,把手裡標槍狠狠送了出去。
其中一個逃跑的學生驚恐避讓,就從不高的走廊上翻了下去,生死不知。
我:「……」
李主任突然活了:「啊!!啊!!!啊!!!!」
黎阿姨一把拎起李主任:「說!他們是不是在殺人玩!」
一直到這時候,附近幾個門才陸陸續續開了,那些老師跑了出來。
總廚走過來:「哎,阿姨,放開主任啊……」
阿姨一把搶過我手裡那血淋淋的刀:「都閉嘴!」
我:「……」
然後指著李主任:「你說!不然我砍死你!」
16
李主任想擺領導的架子也不可能了。
他終於說了。
說之前,還替那些學生找了一下藉口。
「也是最近太壓抑了……」
被黎阿姨瞪了一眼。
然後他才承認了,有「幾個」學生偷了器材室的東西,還有廚房的配刀,晚上出來殺人玩。
昨天晚上確實有老師受傷了。
本來他把那兩個學生關到反省的小黑屋,以為可以控制住局面。
沒想到今晚又跑出來「幾個」,跑到他宿舍見人就砍。
其他人受傷了,他被挾持了。
似乎是因為昨天在我和黎阿姨這邊吃了虧,所以他們要求李主任帶他們過來。
他還說:「那個小黑屋很久沒用過了,家長都投訴說不人道。我這是破了例……」
我真的是聽不下去了。
「我怎麼覺得你沒說實話呢?」
他都被砍成這樣了,其他老師只是「受傷」?
李主任堅稱他說的是實話。
我們也不能真的打死他,真是煩死了!
丁老師驚恐地道:「那會不會,還有其他學生也加入了……」
我們瞬間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我們意識到,這就是最驚悚的地方了。
學生和殺手的轉換就在一瞬間,他們極容易隱藏,也隨時可以激情殺人。
丁老師後退了一步:「不行,我要回去了,把門鎖死等警察上山。」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落荒而逃,紛紛逃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鎖死。
畢竟工資也不高,真犯不上拚命的。
17
黎阿姨雖然生氣,但到底還是把李主任拖回了房間。
李主任說:「小黎,我算看明白了,還是你比較有責任心……」
黎阿姨惡狠狠地道:「閉嘴吧你!」
我一臉崇拜:「阿姨,你練過啊?」
黎阿姨說她以前是標槍運動員。
……有點意外但不多。
此時她的表情很嚴肅。
她甚至還給我解釋了一下,讓我別怕她。
會用標槍扎那個人,是因為她把那人給認出來了,就是昨晚拿標槍過來捅她的人。
而且他會進來是因為殺了個四歲的小女孩。
她怒極攻心就動手了。
李主任掙扎著爬起來,在群里工作大群發了一條消息。
李主任:【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許髮網上,否則開除處理。】
要不是看他受了傷,黎阿姨還想給他一耳刮子。
「如果你不把消息捂著,他們也不至於這麼肆無忌憚!」
「還想捂,做夢吧你!」
「這個矯正中心完了!」
李主任臉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上。
18
我連夜又報警。
聽說是出現了暴亂,當然趕緊出警了。
但老天爺好像想跟我們作對。
到這時候,風雨竟然更大了,閃電更是一下沒停。
最後警察無奈地告訴我們,他們已經去找附近村子裡的人問路了,儘快搜到一條能勉強上山的路。
讓我們躲在房間裡別出去。
這時候一道離得很近的閃電突然亮了起來。
沒多久,一道驚雷聲傳來,嚇得人都能蹦起來。
黎阿姨的心都涼了半截:「這種情況,警察走山路也容易挨劈吧。」
他們恐怕今晚是上不來了。
我們的窗戶在剛才的打鬥中打破了,灌風灌得那叫一個酸爽。
黎阿姨和我抬了一張桌子去堵。
剛走到窗戶邊,借著閃電的光……
我們看到有一群人稀稀拉拉地跑到了操場上。
19
「他們去那幹嘛啊!」
白天我們都看過了,操場上的情況,現在根本就下不去腳。
到處都是水、斷樹、吹過來的垃圾。
眼前的畫面極其詭異。
天上的閃電如同游龍不斷閃現,割裂著夜幕。
偌大的操場上一群人,好像是被人趕出來的,一步三回頭,隔這麼遠都看得出來他們的茫然和驚懼。
阿姨喊:「回去啊!出來幹嘛!」
怎麼可能聽得到。
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電閃雷鳴的操場上,那群人一個挨著一個,站定。
風似乎送來了他們的哭聲。
一道雷劈下來,精準地打中了操場中間的幾個人。
其他人嚇得四處亂躥,在偌大的操場上逃得很狼狽,沒多久就被絆倒了好幾個。
那一瞬間我腦海里想到的就是黎阿姨說的……
好玩。
黎阿姨只能無能狂怒地站在窗戶邊破口大罵,各種國粹、方言。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低頭,看到螢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我都要哭了。
「喂,瀅瀅,我這邊出事了……」
她說:「我馬上來接你。」
20
黎阿姨問我是誰。
我說是我閨蜜。
黎阿姨吼我一頓:「這種情況你還把你閨蜜叫來,不是想害死她嗎!」
我沒吭聲。
窗邊的一陣陣巨雷仿佛直擊了我的心臟,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緊繃。
操場上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我們的心態都快炸了。
尤其是黎阿姨。
之前她還說要去下毒毒死這群兔崽子。
這會兒她又急得團團轉,一直在說:「怎麼辦,怎麼辦!」
李主任說:「要不把窗戶堵上吧,這風太大了……」
我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頭別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