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警官點了點頭。
她留下下屬繼續守著,就匆匆回警局去部署了。
24.
沒多會兒,小謝搶救結束,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被送回了病房。
醫生說她運氣不錯,搶救很成功,大機率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當時是早上 10 點多了。
江凝拉著一群小區阿姨來了。
她說:「大家都很擔心。」
病房裡熱熱鬧鬧的,暫時沖淡了那種愁雲慘澹的氛圍。
陳阿姨帶了花,黃阿姨帶了雞湯還被吐槽了,劉阿姨帶了乾淨的床上用品。
其實大家跟小謝都不熟。
只是人類群居的本能讓她們有愛護弱小的心罷了。
白勇力就是混在這麼一群人中間,裝愛心人士營造口碑。
他可真該死啊。
她們正壓低了聲音交談,突然陳阿姨驚呼了一聲——
「小謝醒了。」
我一驚,立刻擠了進去。
25.
令人遺憾的是,小謝只是短暫地醒了一下。
甚至她的意識都不太清醒。
阿姨們心疼壞了。
陳阿姨溫柔道:「囡囡啊,你受罪啦,沒事,馬上就好了能出院了哈。」
小謝擺動了一下腦袋,好像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只是下意識地回應身邊的人的善意。
「阿姨,不難過,我還活著呢。」
說完又瞌上了眼睛。
她還很虛弱。
不過……
對兇手來說,她這麼難殺,真是一種折磨啊。
26.
當天下午,我去了一趟警局。
然後 0 幀起手:「我決定和白勇力和解。」
喬警官:「……」
實在是審不出來,喬警官也不好拒絕我,只能讓人去給我們辦手續。
白勇力當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他還說:「我也就不計較薛小姐打傷我的事了,睦鄰友好嘛。」
我就笑笑。
27.
我在江凝的小西餐廳約了白勇力。
此時他疲憊卻振奮,我知道他有一種和警察正面交鋒大勝而歸的錯覺。
直到我把修車的帳單給了他。
一共十六萬。
他一下炸了:「你訛我啊?!」
我說:「嗯。」
白勇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說:「嗯,訛你。」
那一瞬間他差點控制不住眼中的暴戾,忍不住捏緊了咖啡杯。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對我說:「我報警,你是要坐牢的!你們這些女的,年紀輕輕,怎麼一個個都又蠢又貪婪。」
我淡道:「那你再報警吧。」
這話讓他像一條餓狼被激發了好鬥的慾望,還帶著幾分剛從警局全身而退的盲目自信。
竟真的躍躍欲試打算再報一次警。
我一直等到他按下 110,瞳孔明顯因為興奮而放大……
才慢悠悠地道:「正好跟警察解釋解釋,那具屍體被你們藏哪兒了。」
白勇力的動作一頓。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了什麼,然後沉下臉。
「什麼屍體?小謝不是沒死嗎?」
我終於露出了笑容:「你們失手了,可是我沒有啊。」
28.
兇手其實是三個人。
1 號是那天晚上在我家樓下對小謝行兇的兇手,他被我用一顆鵝卵石擊中了太陽穴。
但我沒有主動跟警察提,畢竟這麼遠的距離,我完全可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誤殺了他。
誰知道那時候 2 號出現了,把屍體和作案兇器拖走,並且藏了起來。
由此可以判斷,2 號是住在案發現場附近的一名強壯的成年男性。
3 號,就是白勇力。
他是這起團伙作案的策劃者和主導者。
可惜,他的團伙里沒有第四個人,只能由他親自來滅口我,才導致他自己暴露了。
此時,我非常篤定——
「這些天小區被嚴密監控,屍體根本運不出去,還藏在 2 號家裡吧。」
白勇力還算冷靜:「你要是有證據,早就跟警察說了。」
我淡道:「好吧,那就讓你求錘得錘。」
說完,我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白勇力的瞳孔猛地一縮。
29.
雖然包得很好,但還是能看出來是根棒球棍。
砸車當晚因為角度問題,我並沒有拍到他用來砸我車的棍子的全貌。
事後警察搜到的,也是一根普通棍子。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非要砸我的車呢?
「你明明可以直接把我騙下去就好了,這樣我失蹤了,警察連案發現場都找不到。
「直到找到這根棒球棍,我才想明白了,像你這樣陰溝里的老鼠,向來是要做兩手準備的。」
昨晚的事發經過是他預演過的失敗版本,他不得不面對警察。
因此交出一根普通木棍,險險過關。
可,如果計劃順利……
那他,就會直接用這根棒球棍砸死我,然後把兇器扔在車旁邊。
警察看到棒球棍,立刻就會聯想到 2 號。
如果抓不到 2 號,警察連兇手人數都無法判斷。
退一萬步講,如果 2 號被抓了把他供出來了,他應該也還有後手。
但就一個問題……
「從昨晚到今晚,你都沒有時間和空間把棒球棍帶出地庫吧?」
30.
其實以我的視角來看,連環殺人犯其實是一種非常脆弱的生物。
病態的強迫症,極度缺乏安全感,精神狀態本來就是岌岌可危的。
盲目膨脹之後又很容易消極崩潰。
我太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了。
像一隻被扒了皮的老鼠,處在一種絕對暴露和失控的狀態。
偏偏這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警察打來的。
「喂,白先生,您愛人羅慧慧女士涉嫌謀殺已被拘留……」
他老婆羅慧慧,就是小謝那家醫院的護士,昨晚值夜班。
我輕聲道:「年輕一代的警察隊伍,人才輩出啊。」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脖子紅了一片,應該是因為壓力過大導致了過敏症狀。
我欣賞著他的醜態,看他抓耳撓腮地應付警察。
過了半天他終於冷靜下來。
他對我說:「十六萬……我手頭沒有這麼多,等我再想想辦法。」
我遞給他一個帳戶,是一個保護流浪動物的公益組織的。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這個帳戶進錢。」
白勇力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抓起小紙條走人。
31.
下午,我在地庫車裡打遊戲。
突然看見放在旁邊的手機監控里冒出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然後消失在監控死角里。
我一刀秒了最後一個 BOSS,收好平板下了車。
其實我根本懶得去找他藏起來的棒球棍。
直接找了張網圖 P 了一下。
白勇力應該也反應過來了,開始懷疑了。
這不——
他人還在警局忙他老婆的案子,卻讓 2 號來地庫檢查了。
看到人,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 2 號是我隔壁樓棟的陳偉啊!
他是小區的保安,平時還會在醫院兼職做護工。
小區地庫里有好些主人很久沒開的車。
陳偉精準找到其中一輛,往車窗里看了一眼。
他喃喃道:「在啊。」
說完就掏出來一個……
兒童電話手錶。
我發現白勇力還真是有很多小巧思呢。
兒童電話手錶的社交有封閉性,和成年人世界的社交軟體是兩套系統。
陳偉正在認真地打字,我湊到他身後看。
他正在輸入——
【東西在……】
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
陳偉:「!!!」
他剛回頭,我抓住他的頭髮狠狠往地上一撞。
一米八大個的男人就被折了個對摺,以鞠躬的姿勢砸到了地上。
32.
我提著他的頭髮讓他站穩。
陳偉立刻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照著面門給了他一拳。
然後是第二拳、第三拳……
看著血刺啦糊的,但其實都不重,我控制好了力道。
但人在見了血之後,是無法在第一時間有效判斷自己的傷情的。
可惜他不是小謝。
他被臉上的血嚇壞了,直接跪下了:「饒命,饒命!」
我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那麼,請我去你家坐坐吧。」
33.
陳偉就住在我們隔壁的 9 棟。
到了他家,剛開門,一股臭味就直熏我的天靈蓋。
裡面亂七八糟的,很符合我對性饑渴殺人犯的刻板印象。
我熟練地穿上鞋套,戴好手套,先他一步反鎖了門。
陳偉:「……」
打開冰箱,果然看到 1 號猙獰的屍體。
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時候陳偉已經摸了把刀在手裡。
「臭娘們,我要你的命——」
我側身順手扣住他遞過來的胳膊,往後一轉,卸掉了他的大胳膊筋。
34.
人在劇痛的時候其實是發不出聲音的。
我卸了他兩條胳膊和腋下的大筋。
他就痛得撅在了地上。
我告訴他:「這是分筋錯骨手,如果我不給你正回來,你這輩子就廢了。」
說完我就給他把大筋正了回來讓他感受一下。
痛徹心扉 double 後,好了,但他還是跟死狗一樣在地上撅了半天。
他倒是問我呢:「你到底,是誰啊……」
我道:「小謝樓上的鄰居。」
他都瘋了:「鄰居?!」
我給了他一巴掌:「別鬧,你問完了,該我了。」
35.
我已經知道兇手的殺人手法,三個兇手也都見過了。
現在我疑問只剩下一個了。
就是:白勇力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
所以我來抓 2 號了。
這個陳偉很顯然是團伙犯罪中的順從型參與者,雖然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但智力一般。
他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老白說,她可能發現了我們的事。」
我:「展開說說。」
陳偉下一句話就是:「其實我根本不信。」
我皺了皺眉。
他忙又道:「應該是他自己的事,讓那女的知道了。」
白勇力自己的事。
36.
陳偉說,白勇力和羅慧慧是青梅竹馬,哪怕羅慧慧結婚後他們也一直偷情。
直到後來羅慧慧的老公白貴死了,他們才正式結婚。
而陳偉和 1 號都懷疑過,白貴就是被白勇力做掉的。
白貴的官方死因是——
「六年前,白貴在海里救上來九個落水的人,不過自己沒上來。」
白勇力就是當年被救的那九個人中的一個,真的很可疑。
後來他很快迎娶了羅慧慧繼承了白貴的遺產,人人還誇他照顧孤兒寡母。
可以說,人、錢、名聲,他都到手了。
「他做事就這樣,殺了人還能落個好名聲。」
我問:「可,這和小謝有什麼關係呢?」
「老白說,十年前,那個女的曾經在白貴家住過一段時間。」
「十年前?」
「對。」
我追問:「白貴也是漁夫?」
陳偉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想通了一切。
十年前,是小謝剛剛遭遇【深海屠夫案】的時候。
她因為不會開船,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後被救」。
那麼救她的人,很可能也是白貴。
現在陳偉說,她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白貴家住了一年。
那,她可能撞到過白勇力和羅慧慧偷情?
再見這兩口子,她也對恩人的死起了疑心。
白勇力察覺了,所以要殺她滅口。
可能嗎?
還真有可能。
畢竟她那麼勇。
37.
陳偉說,他們搭檔作案其實才四年,對之前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這四年來,都是白勇力負責策劃,他和 1 號負責殺。
白勇力從不親自動手,他只喜歡在附近觀摩。
他們已經殺了四個了,頻率是一年一個。
小謝是第五個。
當時選小謝,陳偉還嘀咕過,不過因為白勇力每次都能善後,他們選擇信任他。
再則也是小謝實在很漂亮,皮膚也白。
陳偉在門口值班的時候,好幾次看到她路過,都覺得胯下火熱……
「就很可惜啊,她反抗得太激烈了,逃掉了。」
38.
我問陳偉:「你就是忍不住,對嗎?」
當著我的面,說到「胯下火熱」,還一臉享受。
連環殺手有的時候就會喜歡炫耀犯罪細節,也不問問別人想不想聽。
太冒昧了吧。
他還在地上趴著起不來呢,此時又展現出攻擊性,狼一樣盯著我。
「是你問我的,我就說了。」
我俯下身,道:「你知道嗎,從我學會分筋錯骨手到現在,還沒有人扛過十五式。」
真是可惜呢,分筋錯骨手一共有三十六式。
這玩意兒真的很好用。
能挑戰人疼痛的極限,正回來之後還不會留下痕跡。
39.
這個廢物扛了十式就暈過去三次。
我看他家有很多小刑具,應該都是他的幻想。
於是我挑了一隻電擊棒,懟到他身上,他一下就醒了。
我說:「你醒醒啊,還早呢。」
「你……你殺了我吧……」
我都無語了:「你在說什麼啊?你才挨了十幾分鐘而已。就連小謝,都和你們兩個人搏鬥了 39 分鐘呢。」
陳偉哭了,他上牙啃著地板,流了一地口水。
「我,我去自首!」
我說:「哦,那你會交代你們之前犯的四個案子嗎?」
不然,一個殺人未遂,他們可死不了啊。
陳偉猶豫了一下,連忙說:「會!我都交代!」
我說:「我不信。」
隨著清脆的筋骨錯位的聲音,他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又暈,又暈。
哪怕是在我統計的連環殺人犯數據中,他都算不耐受的。
我猶豫著要不要再電他,留下太多電灼的傷痕好像也不太好。
這時候江凝給我打了電話。
我接了起來,聽見那邊還有孩子的哭聲。
江凝大叫:「瀅瀅,你來一趟警局!」
行吧。
臨走之前,我看了看陳偉的臉上的傷……
於是我去冰箱裡把那具凍得邦硬的屍體扛了出來,貼著他的臉給他消消腫。
40.
趕往警局的路上我又給江凝回了電話。
江凝說,換了小謝藥的人找到了,是白勇力的繼女白小米!
我皺眉:「有證據嗎?」
白小米是白貴的親女兒,小謝家還有一張她們的合影,看著關係不錯。
小謝入院的第二天白小米就過去了,還擔心小謝的貓狗。
而且這孩子才 9 歲,有這個能力?
江凝說,昨晚羅慧慧在醫院上夜班,把白小米也帶過去了。
監控顯示早上六點多的時候羅慧慧準備交接班,白小米跟了進去。
母女倆一直挨得比較近,其實沒拍到是誰換的藥瓶。
只是等她們離開後,藥瓶子就換了。
「藥瓶上檢測到了小米的指紋,她自己也承認了!」
我耐心聽了,就問:「她說為什麼換了嗎?」
「她說是一個護士叔叔讓她換的,可醫院一共只有七個男護士,昨晚都有不在場證明。」
我判斷了一下目前的形勢。
41.
我當然不信。
但咱得說,白勇力這一手玩得不錯。
本來小謝沒事,那這就是醫療差錯而不是醫療事故。
通常由醫院內部處理。
比較麻煩的只有他知道警察是在懷疑他了。
所以他早就想好栽贓在小朋友頭上。
就算再離譜,可他們能從警局出來。
只要出來,警察的調查又會被迫中斷。
那他就又扛過了一輪調查。
42.
我剛到警局,沒看到江凝和白小米,先看到喬警官和白勇力夫婦。
白勇力正在大吐苦水:「我們家這個小孩確實非常沒教養,您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小區那些大姐都說她手欠,上門好幾次了。
「我們家情況特殊,我是繼父,她也不聽我的。她媽工作忙,身體還不好……」
他一邊演,突然回頭跟我看了個對眼。
我評價:「你可真下賤。」
白勇力瞬間垂下眸搓著手,一副老實人的樣子。
他老婆羅慧慧掩著臉坐在凳子上哭,看著柔柔弱弱的。
我說:「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也未成年嗎?」
羅慧慧:「……」
我繼續懟他們倆:「古往今來,教養都是一種奢侈的特質。你們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憑你們這對父母,配有一個有教養的孩子嗎?」
然後我轉向羅慧慧:「他是繼父,你是傻逼。說你的孩子沒教養,罵的是誰你聽不出來嗎?」
白勇力坐不住了:「薛小姐,你沒必要這樣吧!」
我揚了揚眉:「小孩沒教養,父母挨罵不是很正常嗎?你怎麼還沒習慣?」
喬警官此時就站了起來。
「你跟我來。」
43.
喬警官帶我從接待室出來,遠遠走到另一個接待室門口。
白小米趴在江凝懷裡睡著了。
喬警官說她來的時候情緒很激動,一直撕心裂肺地哭嚎,幾個大人都拉不起來。
後來江凝乾脆坐在地上抱著她,才讓她冷靜下來。
應該是昨晚熬大夜了,這會兒就睡過去了。
她問我:「關於這孩子,白勇力說的是真的嗎?」
我回答:「客觀上,她確實是小區著名熊孩子,也確實手欠。」
喬警官若有所思。
我看了屋子裡的一眼,皺了皺眉。
「據我所知,你們好像有專門應對未成年人犯罪的專家,警官。她應該有這個機會吧?」
喬警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放心,專家馬上就要到了。」
聞言我倒是有些詫異。
馬上?
那她是一大早就打了報告了。
44.
沒一會兒人真的從省局趕過來了。
是個胖胖的,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女警官。
喬警官跟剛剛還想走的白勇力夫婦解釋——
「未成年人語言表達能力和邏輯思維都不成熟,記憶還不穩定,而且極容易受到暗示。
「所以我們給她提供了能溝通的兒童犯罪專家,我這麼說,你們二位能理解的吧?」
這時候那個專家已經把白小米哄出來了。
她看起來挺專業的,皮猴似的白小米在她面前很乖。
白勇力搓著手憨笑:「謝謝,謝謝警察同志。」
然後他走向白小米:「小米,你要聽話!否則警察阿姨會把你抓起來的!」
白小米立刻目露驚恐。
江凝一聽,立刻像小鋼炮一樣衝過去把他撞開了。
她衝到白小米麵前,道:「小米,你記住,警察阿姨的使命是保護你。你最應該相信的人是警察,最不該怕的人也是警察。」
白勇力還想說什麼。
我一把把他扯了回來。
45.
我接上江凝離開了警局。
江凝跟我說在警局的時候,白勇力特別護著他老婆。
不過她並不覺得那是真愛。
因為她有腦子,知道連環殺人犯不具備愛的能力。
她就是很疑惑:「你覺得,羅慧慧是共犯嗎?」
「可能是,也可能是知情不報。不過她這不重要。」
我把手機遞給江凝,是我黑出來的便利店的監控。
她對此習以為常,畢竟她知道我因為黑客罪坐過一年牢。
便利店的那顆加了料的毛線球,是白小米卡進去的。
這可不像醫院的監控,而是拍得清清楚楚。
江凝頓時滿頭大汗:「是了,她和小謝關係很好,經常在便利店玩。那這樣一來,小米難道真的是幫凶……」
我看了她一眼:「不用擔心,這是白小米脫罪的希望。」
46.
在醫院換了藥,換的還正好是地高辛,你可以說真的很湊巧。
巧到什麼程度呢?
甚至那個醫院用地高辛進行靜脈注射的患者都沒幾個。
可一次能說是熊孩子手欠,兩次總不能了吧?
而且小謝明顯是被成年人襲擊的。
顯然是有人利用未成年人作案。
白勇力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我能想到,警察也能想到。所以喬警官才第一時間從省局借調了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