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低綠枝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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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天下的九千歲愛慕公主。

公主愛慕我夫君。

夫君愛慕虛榮,所以整死了我。

重生後我安分守己,一心⼀意為公主牽線搭橋,結果⼜得罪了九千歲。

他把我按在⾝下,用他那把殺⼈如麻的玉骨扇挑起我的下巴。

「叫你安分點聽不懂?非要給我添堵是嗎?」

橫豎都是個死啊!

我⼀咬⽛一跺腳,在千歲大人的嘴上狠狠嘬了一口。

「公主就那麼好看嗎?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

1

公主是真的很好看啊!

柳眉杏眼,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白,⼀雙手細白如蔥,握在墨⾊鎏⾦的刀柄上,有股欺霜賽雪的⾼冷。

鋒利的刀尖戳在我頭頂,公主⼀雙眼睛笑成兩彎⽉牙。

我拽著她的裙⻆,嘴裡像倒豆子一樣跟她求饒。

「我可以回老家種地,老家的麥子熟了,阿爹年紀大了割不動,我要回家收麥子的。」

「我還會做桂花棗泥糕,剛蒸出來的時候軟糯彈⽛,你吃一次就會喜歡了!」

「衛辭給我休書就好了啊!我又不礙事,我還可以假裝病死,帶著爹娘滾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讓人知道!」

我把頭磕得砰砰響,髮髻散落,那根素白的簪子掉下來,滾在我腳邊。

簪子是衛辭送的,新婚之夜,他掀過蓋頭看了我良久,最後把簪子戴在我頭上,淡淡說了句。

「竟然是你這種人。」

那時候我沒有聽懂,我以為他願意娶我,還幫我在院子裡搭扁豆架,誇我烤的地瓜香甜,肯定也是喜歡我的。

可是現在我命在旦夕,他背對著我,站在離我不足三尺的地方,一次都沒有回過頭。

我翻來覆去地求饒,公主終於厭煩了。

她踹開我扯著她裙擺的手,對我盈盈一笑。

「何必這麼麻煩呢!」

然後把手裡的刀狠狠扎進我胸前。

這回我沒什麼力氣叨叨了。

血流在身上濕濕黏黏的,很難受,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來。

我捂了捂衣服下面其實不太平坦的肚子,哽咽著問她。

「能不能不死啊?」

她歪著頭好奇的樣子像山裡的野狐狸,有種不諳一事的殘忍。

她問:「為什麼啊?」

我已經沒什麼力氣動彈,只低低說了一句。

「我有孩子了。」

衛辭終於轉身,那雙猩紅的眼睛裡有震驚、有憐憫、也有幾分不容錯認的痛楚。

我突然又燃起希望,拖著滿身的血爬到他跟前。

「阿辭,我們的孩子,五個月了,很乖很乖的。」

「你要不要摸摸他呀?年底他就出生了,他的小棉衣小被子我都縫好了!」

「你可以愛她不用愛我!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

他沒有放我回家,他只是捂住我的眼睛,用他當初送我的那根簪子,乾淨利落地送我上了路。

我死在公主的腳邊,在她帶笑的眸子裡看到自己猙獰的嘴臉,氣得很想原地復活。

秦小桑,命真賤,連人家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如果有來生,我不要嫁給衛辭,不要招惹公主,更不要懷上孩子又沒本事把他生下來。

害他萬里迢迢來人間奔赴我,卻是白跑一趟。

2

熾熱的七月,蟬鳴沸反盈天。

我推著一車剛摘的苞米回家,衛辭像個死人一樣橫在我回家的路上。

我重生到了第一次撿到衛辭的時候。

前一我看他昏迷不醒,立刻給他脫衣喂水,把一車苞米扔在路邊,推著個大男人回了家。

他看著瘦弱,分量卻不輕,壓在我的小破車上寸步難行。要不是我身板結實又拼了全力,還真不一定能把他帶回去。

而這一次……

剛剛摘苞米的時候崴了手,現在整個人就是又累又渴手還疼,非常弱不禁風。

我迫不及待打開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個乾淨,然後一抹嘴打算繞開他走掉。

但是我崴了手,推車的時候控制不住方向,硬生生從人家身上壓過去了。

車輪經過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粗重的悶哼,好像壓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部位,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我。

這特麼多嚇人啊!

我推著小車飛快地跑遠,頂著烈日炎炎,哼了一路暢快的小曲兒。

老天保佑,這麼熱的天,可一定要曬死他呀!

可惜狗男人踩了狗屎運,當天晚上就被人撿來送到我家。

「老秦啊,這公子是外鄉來的,受了點傷沒錢治,你給他弄點草藥隨便看看吧!回頭讓他干點農活抵了藥錢,ṭũ₊你家正好也缺個幹活的男人!」

送人來的是村正老李頭,六十多了還好管閒事兒,此刻笑得像個老鴇,一個勁兒把男人往我家推。

我老爹是個耳根子巨軟的爛好人,因為年輕的時候在城裡藥鋪當過幾年學徒,會配些草藥,村裡人但凡有些小毛小病的都喜歡找他,十有八九都不收錢。

這回我沒等我爹說話,反手就把門關了。

賤人命怎麼這麼硬?不會是專門來克我的吧!

老李頭在外面敲門,語氣不大好地在外面嚷嚷。

「秦小桑我本來是不想說的!你還真以為我是來占你家便宜的?」

「這公子都告訴我了,他是躺在路上被人用車撞傷的,撞他的人是個姑娘,我一聽就知道是你!」

「現在關門是不肯認帳了是吧?要不要我帶著人去報官?」

我爹一聽急了,趕緊把門打開。

「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桑桑不是這種人啊!」

「何況人也沒什麼大事,你放心把他交給我,我包治妥當的,錢我們出!」

「這點事兒還辛苦你跑一趟,我給你拿幾個苞米再走!剛摘的還新鮮呢!」

老李頭這才換了副嘴臉,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衛辭。

「你別看人家現在不像樣,養幾天就不同了,這白送上門的勞力,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老爹連連稱是。

我看了一眼靠在牆邊灰頭土臉的男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胸口還有被車輪碾過的傷痕,撲簌簌冒著血珠。

看著多可憐啊,可是一抬眼和我對視的瞬間,我分明感覺到胸口劇痛,仿佛被利刃洞穿。

「不,錢我們可以出,但這個人,我不要!」

3

我掏出一包銀子,別說治點小傷了,吊命都能吊一年。

「我們家太小,實在沒地兒再住人了,更何況我一個有婚約在身的姑娘家,也實在不方便收留外男,麻煩你幫我安置下他吧。」

我話音剛落,一直安安靜靜默不作聲的衛辭突然目露寒光,咬牙擠出四個字。

「婚約在身?」

我掩住心虛,不躲不避地回視他。

「是,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我會等他。」

其實我也不算撒謊,我確實有個自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名叫裴忌,兩家也確實曾口頭定下過婚約。

只不過那人是個純種倒霉蛋,十五歲那年一場意外父母雙亡,後來被母親娘家的舅舅接走,原以為是尋了個出路,後來才知道,他被十兩銀子賣進宮裡當了太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當時得知這件事我狠狠哭了一個月,爹娘以為我對他情根深種,開解了我許久。

可我只是想不通,不過才十兩銀子啊!就連我努力攢一攢都能攢出來的,怎麼就斷送了一個人的一生呢?

我說完這句話,衛辭整張臉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胸膛起伏,薄唇緊抿,盯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很憤怒吧,我沒有上一一好騙了。

上一一我不但救了他的命,還把他養在家裡好生照料。

地裡頭農活繁重,爹娘又只有我一個女兒,村裡人都讓我把活留給他干,不然白瞎米飯和銀子。

可我知曉他志向遠大,從來不使喚他干粗活,反而賣力掙錢供他讀書。

他最初也是對我很好的,心疼我勞作辛苦會主動分擔,偶爾閒暇還會教我識字,給我講述歷史上的野聞軼事,分享他的胸懷抱負。

明明是他主動求娶我的啊!

而我一直到臨死那天才明白,他ŧŭₘ娶我不過是為了一紙婚書脫下奴籍,拿回考取功名的資格而已。

從來沒有什麼慧眼識珠,於千萬人中一眼看到我,只不過是忍辱負重能屈能伸,戲演得逼真些罷了。

我卻蠢得用自己報答。

老李頭拿著我給出去的銀子也有些無措,那畢竟是很大一包。

「小兄弟,既然如此,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衛辭攥緊拳頭不吭聲,只死死地盯著我。

我也兇狠地盯著他,寸步不讓。

但我只顧著盯他了,沒顧得上我老爹。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我給出去的銀子,回絕了老李頭的好意。

「人還是留下來吧,畢竟是傷者,我也算半個大夫,治病救人沒那麼多規矩。」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你連個藥方都不會寫,算ťúₑ哪門子的大夫了?別添亂了行不行!」

他反唇相譏。

「都跑了五年連個影子都沒有的人,算哪門子的未婚夫婿了,你別做夢了行不行!」

說完他還在我耳朵邊上大聲蛐蛐:「你不是最喜歡漂亮男人嗎?你仔細看看他這張臉,洗乾淨很不錯的!不比姓裴的那小子差!」

老李頭眼看銀子落了空,氣得掉頭就走,衛辭順理成章進了門。

我被親爹坑得有苦說不出,恨不得仰天長嘆。

也未曾注意到,原本極力隱忍著不忿的人眼睛裡冰雪消融,悄悄鬆了一口氣。

4

我實在是討厭衛辭,到處給他使絆子。

老爹給他開的藥我捨不得給他用,換成了最便宜的藥渣子,讓他一點小傷拖得遲遲不見好。

平時也一刻不許他閒著,耕地劈柴喂雞鴨,除了怕他下毒沒讓他做飯,恨不得什麼活都塞給他。

他忙得上吊都沒時間,偏偏還是賴著不走。

春考在即,鎮上的書院每日書聲琅琅,家裡有備考書生的鄰里鄉親都蒸了狀元糕,也送了我家不少。文殊菩薩廟裡更是人山人海ţű₊,香火不斷。

前一我也為此忙活得熱火朝天,給他蒸糕拜神求如意符,到最後更是把自己終身大事都搭進去了。

這次我對他不聞不問,照舊整日使喚他幹活,倒也沒見他吱聲。

若是不去科考,縱使他天縱奇才也只能窩在這小破村子裡當個沒名沒姓的長工,還怎麼實現他一朝得勢平步青雲的野心呢?

我這麼想著,就順嘴問出來。

「你成天呆在我家耕田種菜的,是不打算讀書科考了嗎?」

衛辭聽到我的話恍惚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堅定地看著我。

「不考了,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我今生只想留在這個小村子,和我喜歡的人廝守到老,過平淡幸福的日子。」

哦,原來是這輩子轉性了!

我點點頭,對此不置一詞。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方向,不分高低貴賤,只要不傷天害理都不該受到指摘。

既然他這輩子只想留在這裡,那我就好心多教他一點務農本領,反正我這輩子是一定要走出去的。

當朝女子不得科考,所以貧苦人家的姑娘多半沒機會讀書識字,只能困在原地嫁作人妻,繼承母親的辛勞困苦。

可是老天偏偏給了我第二次機會,這一次我認字識人,還占儘先機,當然要走出和前一完全不同的路來。

我記得上一一就在不久後,貴妃突發惡疾,聖人舉全城之力尋找藥方,最後只差在一味草藥上,這種草藥叫鵲桑枝。

鵲桑枝平日價值不高,需求也少,藥鋪通常存貨不多,後來聖人下聖旨在三日內籌集,價錢翻了百倍不止。

這些天我一直忙裡偷閒,把山里能找到的全給搜颳了,打算不日就啟程去京城,再去各大藥鋪囤一波,到時候皇榜一張貼,我不就原地飛升了嗎?

計劃想得美滋滋,為了甩開衛辭這個拖油瓶,我行動也一直很隱匿,不曾對他透露半點。

臨走那一天,我特地灌了他不少酒。

這些天我連話都懶得跟他說,更別說主動請他喝酒,衛辭看起來受寵若驚,我給他灌神仙醉他都一碗一碗喝得乾淨。

喝多了果然就有些神志不清。

「桑桑,我想吃桂花棗泥糕了,我找遍了整個京城的糕團鋪,都不對!嘗起來全都不對!」

「你不在了,屋子裡空空蕩蕩,我連呼吸都渾身難受!」

「我錯了!我認錯好不好?能不能變回你從前的樣子,我只想重來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錯了!」

他急切地抓著我的手,眼睛裡展露出兩一我都未曾見過的脆弱。

卻讓我頃刻間渾身冰涼。

「原來你也回來了啊?」

5

衛辭靜靜望著我恨到極致的眼眸,突然勾出一個涼薄的笑。

「早知道你也沒有忘記,我又何必忍得那麼辛苦!」

他一隻手掐住我的腰,猛地向前一帶,我被牢牢鎖進他的懷裡。

「衛辭,你敢!」

我下意識地想到一些不算美好的回憶,厲聲喝止,但無濟於事。

衛辭狠狠地吻著我的唇,與我唇齒相依,恨不得連我身體里的空氣都盡數掠奪。

所有的反抗都被輕易壓制,我的身體不由自己掌控,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個拚命想活下去卻依然死不瞑目的晚上。

滾燙的眼淚滴下來,似乎燙到了衛辭的手,那股無法掙脫的力量鬆了些許,而我在那一瞬間拔下頭上的簪子,用盡全力扎進他的胸膛。

「這是我還給你的!」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面前血流不止的人,覺得絕望又輕鬆。

怎麼辦呢?我好像又搞砸了。

衛辭用外衣捂住傷口,拚命止著血,但臉上卻是如釋重負的笑意。

「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對不對?桑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要怕,傷口不深,是我自己不小心刺到的!」

「我先去外面治傷,等我好了就回來提親,一定要等我!」

我沒有回答,衛辭跌跌撞撞跑出去,還記得擦掉不小心滴到地上的血。

我當然不會等他,我甚至沒有等到天亮,便留書一封去了京城。

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我找了一家醫館做學徒,一邊掙錢養活自己,一邊私底下偷偷搜羅鵲桑枝,只等時機成熟雞犬升天,做一回發財暴富的夢!

以我小小的腦袋瓜,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條致富路有什麼破綻。這是老天爺給我開的後門,難道還有人能看穿我這重生的命格不成?

但是老天爺好像給我做局了。

被東廠的人押入大牢受審的時候,我整個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隔壁囚房的男人被鞭子抽打的聲音聲聲入耳,起先我還有些疑惑。

「怎麼只聽得到抽鞭子的聲音,沒有慘叫的聲音啊?」

這個其實不疼嗎?

審我的那個小公公面目清秀,聞言莞爾一笑。

「我們大人不喜歡牢里太吵,上刑前喜歡先把舌頭拔掉。」

……

我腿一軟就縮在地上了,現在跟他講鬼故事他能放過我嗎?

「說吧,姑娘,你突然在各大藥鋪搜集鵲桑枝這味藥,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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