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鬧著玩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瓶砸到了他的後腦勺。
我⼀直給他道歉,好好哄著他,結果他冷著臉,⼀言不發,⾛了⼀會突然跟我說。
「突然想起來⼀件事,我朋友的前女友就是因為這種事跟他分的手。」
我皺眉:「你什麼意思,想要和我分⼿嗎?」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卻不再理我,遠遠把我丟在身後。
我站在原地很久,沒有再追上去,覺得好笑。
他三年沒工作,我養了他三年。
現在覺得也沒什麼意思了。
1
晚上隨意溜達的時候,付⽣撩閒,拿拳頭捶了捶我的胳膊,捶完就跑。
我捂著有點發痛的胳膊,佯裝要追上去。
但我一直以來都跑得不快,追不到他。
結果他又折返過來,鬧著玩似的打了我幾下。
我下意識拿起手中還剩下的半瓶水的水瓶砸向了他,砸中了他的後腦。
「嘶——」
付⽣捂住了頭,面部痛苦。
我意識到⾃己犯了錯誤,連忙跑過去問他有沒有事,卻被他一下子推開。
「別碰我!」
他對我怒吼了一聲,自己徑直向前走去。
我追了上去,眼裡帶著關⼼和歉意:「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想砸到你的後背。」
「別跟我說話!」
還沒等我說完,付生⼜怒氣沖沖地吼了⼀句。
晚上大街上遛彎的人不少,這一嗓子讓周圍⼈的⽬光都向我們投了過來,我頓時覺得臉像火燒一樣。
我輕輕拽了拽付生的衣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給你揉揉。」
聽著語氣有些委屈的我,付生沒有再開口吼我。
他走得飛快。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
但這一路我們卻都沒有說話。
走著走著,付生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朋友的前女友就是因為這種事跟他分的手。」
說完,他轉頭看向我,眼神冰冷:「顧佳,你這次真的過了。」
我不明所以,卻知道他現在的態度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這話聽得特別不舒服。
我皺眉道:「你什麼意思,想要和我分手嗎?」
付生沒有再說話,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不再理我。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走出去很遠,把我遠遠地丟在身後。
我站在原地很久,看著他漸漸快要消失的背影,眼神有點變換。
我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追上去,想了想剛剛他說過的那句話,覺得蠻好笑的。
付生三年沒上班,我養了他三年。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覺得沒意思透了。
2
和付生認識不到一個月,我就跟他去了大城市找工作。
我們倆都是第一次去到大城市,不免會有些新鮮感。
剛開始找工作還算輕鬆。
可是後來我發現付生心氣高,眼高手低,他幹什麼工作都干不長久。
要不就因為掙得少,要不就是自己不喜歡,要不就是同事不合。
反正幹什麼工作也是干兩天就不幹了。
時間久了,他逐漸就擺爛了,覺得現在大環境不好,沒有好工作,就徹底在家躺著。
當時的我還算能理解,覺得休息一下也沒什麼。
可這一休息,就休息了三年。
該交房租的時候,他就開始和我哭窮:「老婆,這個月房租你先交吧,等我上班賺錢了就給你,我家裡給我的錢我都花沒了。」
我嘆了一口氣:「那你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放心吧,遵命!」
付生每次都是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證,但是交完房租面試了幾個又沒有消息了。
不僅如此,因為他不上班不賺錢,我還承擔了兩個人的共同開銷。
這讓我本來就不多的存款更是消耗一空。
高額的生活成本讓我透不過氣,直到我被公司裁員,我們不得已又回到了那個小城市。
3
回到小城市生活成本很低,但是能幹的工作很少。
付生依舊找了幾個,但都沒有繼續幹下去。
他家裡人想讓他考公,也一直放任他,在家等著出公告。
可是付生也沒有考公的樣子,他在家幾乎不看書,每天除了看手機就是打遊戲。
這三年別說收到過什麼貴重的禮物,哪怕是我的錢我都花得很仔細,不然出去開銷就會不夠。
我問過他很多次。
「還有多久才能工作賺錢?」
「快了快了。」
他總是敷衍我,或者說是想拖住我,想讓我跟他一起等下去。
畢竟對他來說怎麼也不吃虧。
約會的時候經常會晚上出去走走,我們一般不會去很貴的地方,也就只能在路邊壓馬路。
我沒想到一個鬧著玩不故意的舉動,會讓他這麼生氣。
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九點多,付生早就沒了蹤影,手機里也沒有他的消息。
我摁滅了螢幕,轉頭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3
晚上他沒有回來,我也沒找他,我們誰也沒有聯繫誰,好像彼此都在賭氣。
一般我們吵架的時候,是付生先來找我,但他這次沒有。
直到半夜,他也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擔心過我有沒有到家。
我一氣之下,賭氣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付生還是沒有回來,但是他的微信情侶頭像和朋友圈裡關於我的照片都刪除了。
我現在意識到,我們好像真的分手了。
憤怒涌了上來。
憑什麼?
他憑什麼跟我提分手?
我給他打了電話,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怎麼了?」
「你去哪了?」
「包宿。」
「你什麼意思?就真的是分了唄?」
付生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反而反問了我一句。
「你不是早就想分了嗎?」
我承認我早就想分手,在這三年我有太多次想分手,但最終因為我的心軟還是沒有分成。
「所以呢?現在我們是分手了,對吧?」
我又重新問了一句。
那邊沉默了幾秒開口:「對。」
「就因為我用水瓶鬧著玩砸到你了?」
「顧佳,你為什麼每次都是把你的問題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你這個做法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我拿水瓶砸到他是我的不對,但我沒想到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分手。
那我的這三年等待又算什麼?
我氣不過,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直大口地喘著氣,聲音也變得哽咽。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是故意的,我們當場就會分手,而不是拖到現在。」
電話里,付生冷淡的聲音傳來。
「本來我以為你昨晚能哄哄我,我之前哄了你那麼多次,每次吵架都是我先去哄你,這次明明就是你的問題。要是換做是我砸到了你,你不一定會跟我怎麼樣呢。」
我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來話。
好像這件事情是我犯了什麼很大的原則性錯誤一樣。
「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就因為這件事情跟我分手?」
此時我的情緒已經控制不住,眼淚一直流,聲音也有些歇斯底里。
他的語氣自始至終一直都很平淡,甚至可以說沒有感情。
「對。」
「你真是個人了,當我這三年瞎了眼了,看上你!」
4
我掛斷了電話,崩潰大哭。
把我們住的地方的東西都搬走了。
在搬走之前,內心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他可以像以前那樣過來哄我。
但事實告訴我,他就是這麼絕情。
因為這件事,我們的三年感情不值一提,我對他這三年的付出更是不值一提。
心開始抽著般疼痛。
這三年我不僅損失了時間,還有金錢、美貌。
因為他喜歡吃東西,我把買衣服的錢省下來作為日常的吃飯開銷,結果兩個人倒是一起吃胖了幾十斤,但衣服卻很久沒有買過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從之前那個每天出門要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少女,變成了油膩邋遢的女人。
只是短短三年而已。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油膩的頭髮、不化妝素顏的臉、紅腫的眼睛,黑眼圈還有些重。肚子上的贅肉一掐就是一大把,因為體重升高的原因,之前的衣服全部穿不下,只能穿一些寬鬆的衣服。
現在的鏡子裡,完全看不出來昔日身材好、長得漂亮的那個我。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鏡子裡這個肥胖邋遢女人。
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一直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開心,會吃很多很多飯。
我已經很久沒有注重過自己的形象管理。
滴滴——
手機消息聲音傳來,我連忙打開了消息,心裡有一絲期待。
「今晚要不要出來玩?」
是閨蜜江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