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訣別信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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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陳禮問我要不要跟他走,我就跟他走了。

我一直很清醒,我和他沒有感情。

他需要一個妻子,我需要錢。

我認真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拿著他的錢揮霍無度,我問他會不會心疼。

他足夠富有,只會笑著說:不夠用再問他要。

婚後第五年,陳禮死了。

太好了。

以後沒人管我抽煙喝酒,我可以拿著他留給我的錢隨便去找年輕的弟弟瀟洒。

陳禮死後的第三天,我收到一封來自五年前的信。

信上第一句:

【致吾妻。】

1

陳禮剛死,我就在酒吧里蹦了三天迪。

幾十上百萬的酒說開就開,男模站成一排任我挑選。

等我玩兒累了回家,陳禮的律師交給我一封信。

「這是陳先生給您留下的信,遺囑上您是他所有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天呢。

陳禮是瘋了吧?我才和他結婚五年,連個孩子都沒有,他就把他所有的錢都給了我。

「你確定沒看錯?」

律師點頭:「陳總親自擬定的遺囑,不會有錯。」

那陳禮肯定是腦子壞掉了。

我快要壓不住嘴角,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一時忘了陳禮還留給我一封信。

對於陳禮把錢都留給我這件事,最不滿的當屬他那些親戚。

陳禮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趴在病床邊哭得聲嘶力竭。

沒想到這麼賣力,到頭來一分錢都沒拿到。

陳禮從小父母雙亡,唯一的繼承人只有我。

親戚們上門來鬧,凶神惡煞的樣子逼我把錢拿出來平分。

好歹我以前也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什麼人沒見過?他們能比我更潑皮無賴?

我當了陳禮五年的老婆,這些錢是我該得的。

到了我手裡的錢,他們還想摳出去,簡直痴心妄想。

我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譏諷地笑著看他們跟狗一樣叫喚。

「要錢行啊,我和陳禮正好沒孩子,你們誰磕頭叫我一聲媽,我就把孩子那份兒錢給你們。」

一群人年齡加起來幾百歲了。

個個都是長輩。

他們氣得面紅耳赤,指著我鼻子罵。

「你個勾欄里出來的爛貨賤人!陳禮才死你就拿著他的錢去找男人,你會遭報應的!」

我無所謂地微笑:「叔叔,及時行樂你懂不懂?」

死人走了,活人不得好好活著嗎?

況且我和陳禮又沒有感情,我嫁給他只是為了錢。

他死了我白撿這麼多錢,我睡著了都得笑醒。

人活著,最重要的還得是錢,其他都是狗屁。

2

罵走了纏人的親戚,前兩天剛加到的一米八八小男模給我打來電話。

「姐姐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啊?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這撒嬌的小調調聽得我心神蕩漾。

「這幾天有點事兒先不來了。」

轉手就給他發了個 9999 的紅包,一點小錢就把他哄成胎盤。

掛了電話,我坐在真皮沙發上喝著紅酒思考該怎麼花這筆錢。

好多個零,密集恐懼症都得治好。

這就是我以前幻想過的生活。

有錢有時間還自由,不用再過那種見不得光的日子,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還沒人管著。

除開其他不說,我還挺感謝陳禮的。

當年他在宴會上遇到渾水摸魚進去想傍個大款的我,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我問他為什麼。

他微笑著說他需要一個妻子。

恰好,我需要錢。

各取所需,兩全其美。

忽然又想起來他還留給我一封信,不知道被我隨手扔到了哪兒。

他能說什麼?

一個標準的溫柔體貼沒有任何尖銳的紳士,信里大概都是些文縐縐的東西。

我不太在意,甚至煩躁於他死後還想在信里說教我這種事。

紅酒度數不高,我這人向來無酒不歡。

起身下樓找我凍的冰酒,打開冰箱就看到貼在冰箱壁上的便利貼。

【少喝冰酒,少喝酒。】

我愣住。

想起來,這是陳禮寫的。

他不喜歡我抽煙喝酒,說對身體不好,好幾次陪著我一起戒。

我總是堅持不下來,破罐子破摔地告訴他:「好久以前就養成的習慣,改不了了。」

在混濁的社會裡摸爬滾打,吃了太多苦,酒精和尼古丁可以麻痹痛苦,自然而然地就產生了依賴。

甚至於嫁給陳禮成了富太太還是改不了,不夠優雅不夠得體也不夠溫柔。

陳禮不會罵我,眼神里沒有鄙夷,溫柔得像陽光下曬過的被子。

「好習慣也可以養成,我陪你一起。」

他不喝酒不抽煙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興趣就是養養花寫寫字看看書,溫吞又平靜,似乎永遠也不會生氣。

對我而言枯燥乏味到了極致。

我喜歡張揚刺激,喜歡一切新鮮的事物,高調到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錢,是和陳禮截然相反的生活態度。

我穿著浮誇,有錢了以後就喜歡把值錢的都戴在身上,不管好不好看合不適合。

有人譏諷我是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我不在乎,問陳禮我是不是給他丟臉了。

他只是溫柔地笑著說:「你很漂亮。」

就這樣,我們在一個屋檐下和平共處整整五年。

3

看到便利貼上的字,我煩躁地嘖了聲,用力關上冰箱門。

死了還要管著我,真煩人。

沒了喝酒的心情,我轉身回到樓上。

房間裡很安靜,床邊的柜子上還放著他以前每晚都會看的書。

又厚又重的一本,我說可以拿來壓泡麵,他笑著說等他看完了讓我試試。

那封不知道被我放到哪裡的信,正壓在那本書上面。

我把信拆開,裡面有兩張薄薄的紙。

剛勁有力的字很好看,是他的字跡。

我沒文化,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對我而言,寫信這種事老氣又過時,很土。

但他的信有淡淡的香味,讓我沒那麼牴觸。

律師說,這封信是五年前寫的,陳禮交代他,他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把信給我。

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我們剛結婚,陳禮就準備了這封信。

信上會說什麼?

說和我結婚不過是為了湊合過日子,還是說等他死了就讓我和他離婚,以後也不能進他家族譜,我這種女人會玷污他的聲譽。

如果真怕我玷污他,當初又何必找我結婚?

光是想想就氣得要死,我譏諷地冷笑一聲,想看看這個死男人到底要交代什麼屁話。

信上第一句:

【致吾妻。】

4

小時候家裡重男輕女,父母的無能造就了我的痛苦。

為了供養家裡的小太子,十四歲那年我被趕出家門打黑工。

從小我就意識到沒有人愛我,為了能得到父母的認同,我把賺的錢全都寄回家,留下來的錢僅夠溫飽。

過年回家,爸媽一反常態地熱情溫柔,我竊喜,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一樣幸福。

除夕夜,吃完了飯,他們讓我今年別出去打工了,給我找了戶好人家,給十萬的彩禮。

那個男的比我大了二十歲,死了兩個老婆,還是個殘疾。

沒有父母會把孩子往火坑裡推,於是我半夜收拾好東西,承認了父母並不愛我的事實,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偷了家裡的錢跑了。

我干過許多工作,正經的不正經的,只要能賺錢活著,幹什麼都無所謂。

二十歲那年我遇到個男人。

他體貼入微,會給我買鮮花蛋糕和裙子,他騎著電動車帶我在河邊兜風。

河風濕冷,心裡卻暖洋洋的。

工地上幹活的男人,卻也有著一顆熱忱溫柔的心。

他不嫌棄我的出身,心疼我的經歷,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陷入他的情愛謊言中無法自拔。

直到他賭博酗酒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搶了我的錢跑了。

我才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愛我,我是被遺棄的垃圾,是蒼蠅。

愛對我來說狗屁不如,我再也不要愛了,我要很多很多的錢。

我被人包養過,干過陪酒,當過陪聊主播,除了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和違法犯罪,什麼都做。

那幾年攢下來不少錢。

後來遇到個小孩兒,讀不起書在街邊乞討,我一時心軟給了他一百塊錢。

然後當天晚上就被他的同夥盯上,入室搶劫,差點死了。

我問他為什麼,小孩兒說別人都給一塊五塊的,就我給了一百,肯定有錢。

冰冷的刀抵在我脖子上時,我發誓,只要能活下去,我要做個壞女人,刻薄、惡毒、自私、低劣、冷漠。

5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看到第二句我就看不下去了,矯情得很,莫名地煩躁。

把信胡亂塞回去,我翻了個白眼。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偉大的?拯救了我這個失足女人,給了我溫暖和家,他死了我應該念念不忘為他守寡?

呵呵,看來結婚五年他都不夠了解我。

我薄情寡義,他剛死我就去蹦迪,和男模喝交杯酒,又過回了結婚前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

結婚前我就跟他坦白過,他說他不介意。

想了想沒忍住,我又把信拿出來看。

【我就知道你沒耐心看下去。】最後一個字後面還畫了一個狡黠的笑臉,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操!」

這方面他又這麼了解我。

【這是一封訣別信,不是說教,放心看吧。

【我感到很抱歉,在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情況下,依舊向你求婚,懇請你做我的妻子。】

我捏著信紙的手指無意識地用了力,心裡咯噔一聲,像是有棉花堵在了喉嚨里。

好好的他和我道什麼歉?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活著對我大方也就算了,死了也不吝嗇。

這種捨得對老婆好的人,做什麼都不會太差。

哦,除了短命。

正準備繼續看下去時,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剛接通,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溫凜,我是你爸,你男人死了是不是給你留了很多錢?正好你弟弟快結婚了需要錢,我知道你有,拿個百八十萬的出來資助你弟弟一下也不是大事兒。」

百八十萬他也敢想?

「天地銀行燒給你要不要?」我暴躁地掛斷了電話,再沒心情看信里寫的什麼。

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肯定是陳禮那些虛偽的親戚把我電話給那老東西的。

什麼玩意兒啊。

一個一個的平時都瞧不起我,覺得我上不得台面,配不上陳禮。

逢年過節見面必要陰陽怪氣地打壓我一頓。

結果到頭來還不是想方設法地要從我手上摳點兒錢出去。

但陳禮是個好男人。

每次那些親戚說我不好時,溫文爾雅的陳禮總會用他博學多才的知識不帶髒字地罵回去。

看那群清高的老不死氣得臉色漲紅的樣子,我憋笑憋得在桌子下面掐陳禮大腿。

我行事浮誇,沒有豪門儀態,為老不尊的陳禮叔叔教育我當了妻子以後要賢良淑德,相夫教子,這才是一個女人該做的事。

說得挺有道理,畢竟拿著陳禮的錢也得干點實事。

我捏著嗓子故意讓聲音溫柔一點,走路也慢悠悠地抬蓮步,彆扭做作的樣子像個扭來扭去的企鵝。

陳禮失笑,把我抱在他的腿上,對我說:「不用賢良淑德,做你自己就好。」

別人豪門太太體恤老公料理家事,我在家裡四仰八叉地喝酒唱歌,陳禮回來了還得把喝醉的我抱回房間。

嘖嘖。

想一想,結婚以來便宜都讓我占了,還挺對不起他的。

我坐在床上發獃,房間裡安靜得讓耳朵出現了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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