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白月光回國後,要我媽讓位。
我媽一個傻白甜,什麼都不要,只要求帶走我。
我一把摁住我媽,恨鐵不成鋼:
「媽,你要我幹嘛,要錢啊!」
「拿著中登的錢去養十個八個小奶狗不香嗎?」
「我?我你別擔心。」
「我花中登的錢養你啊!」
1
客廳里,我爸顧霆,一個事業有成的英俊中登,正襟危坐。
身旁坐著他的歸國白月光,林晚柔。
我媽沈芝,一個傻白甜豪門金絲雀,正拉著我的手,哭得梨花帶雨。
「顧霆,我什麼都不要,念念必須跟我走!」
林晚柔溫柔地勸道:
「沈小姐,孩子跟著霆未來發展會更好,你也要為她考慮考慮,不能這麼自私。」
我爸聞言,目光中頓時帶上幾分讚賞。
我媽卻哭得更凶了:「我只有念念了,我不管,我……」
她話還沒說完,我反手一把摁住她,拉到一邊在她耳邊低吼:
「媽!你要我幹嘛?要錢啊!」
我媽被我吼得一愣,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念念?」
我恨鐵不成鋼:
「拿著顧霆這個中登的錢,去環遊世界,去養十個八個小奶狗,它不香嗎?」
我媽的眼睛瞪大了,明明年近四十,卻依舊單純懵懂得像個小姑娘。
「那、那你怎麼辦?」
我繼續給她洗腦:
「我?我你別擔心,我留下,繼續當我的豪門大小姐,以後我花中登的錢養你啊!」
我媽還在猶豫:「可……」
我打斷她的話,轉向我爸,露出了一個職業假笑:
「爸,我們來談談我媽的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
2
我爸聽我說得煞有介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竟是來了興致:
「詳細說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微微一笑,開始報菜名:
「首先,市中心那套大平層,得過到我媽名下。其次,您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不多吧?最後,再來點現金,一個億吧,湊個整,吉利。」
沈芝女士聽我獅子大開口,在我身後倒吸一口涼氣。
林晚柔的臉色也不好看,但她還是溫溫柔柔道:
「念念,你還小,不懂這些。這些東西對你爸爸的公司影響很大的。」
我瞥了她一眼:
「這位阿姨,我爸和我媽談離婚財產分割,您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我……」
林晚柔的臉瞬間漲紅。
我爸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話,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百分之五的股份太多了,房子和現金都沒問題。」
「不行。」
我寸步不讓。
「股份是底線。我媽跟了您十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現在為了白月光要把我媽掃地出門,總得給點保障吧?不然傳出去,說您顧霆是個拋棄髮妻的渣男,對公司股價影響更大。」
「你!」
我爸被我氣得一噎。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開玩笑,想把我媽當用完就丟的抹布?門都沒有。
僵持片刻,顧霆突然笑了。
「好,我答應你。」
他爽快得讓我有點意外。
「股份、房子、現金,都可以給你媽。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他指了指我:「你,必須留下。」
3
我知道我爸為什麼非要我留下,沒人比我更知道我爸的尿性。
他雖然喜歡林晚柔,但我足夠優秀,在他眼中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而且,林晚柔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但無論他是怎麼想的,這條件正中我的下懷。
我留下,才能繼續當我的大小姐,才能花他的錢,才能養我那傻白甜的媽。
完美閉環。
但沈芝女士卻不幹了。
她一把將我拉到身後,護犢子的母雞一樣瞪著顧霆:
「不行!錢我不要了,我要我女兒!」
我:「……」
媽,你清醒一點!你這是在耽誤我給你打錢!
我趕緊把我媽拖到一邊,再次進行思想建設。
「媽,你聽我說,我這是深入敵後,懂嗎?」
「什麼?」
「你想想,你拿著錢走了,天高任鳥飛。
「我留下來,他心裡有愧,肯定會加倍對我好。他給我的零花錢,我轉手不就給你了嗎?這叫可持續性薅羊毛!」
沈芝女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又加了一劑猛藥:
「而且,有我在這兒盯著,他和他那白月光也別想過得太舒坦。我就是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一根刺,隨時隨地提醒他們,這家裡曾經有過一個多麼善良美麗的女主人。」
我媽神色微動,她猶豫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霆,最終,在我的眼神鼓勵下,屈辱又悲壯地點了點頭。
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協議很快簽好,顧霆的律師效率極高。
沈芝女士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正式成為了手握上億資產的富婆。
4
我媽前腳剛走,林晚柔後腳就開始彰顯她女主人的地位了。
「念念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她笑得溫婉,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頓晚餐。
四菜一湯,擺盤極其精緻。
「念念,嘗嘗阿姨做的松鼠鱖魚,這可是阿姨的拿手菜。」
她熱情地給我夾菜。
我看著碗里那條造型完美的魚,沒什麼胃口。
我媽雖然傻白甜,但做飯是一絕。
我從小吃到大,早就被養刁了胃口。
放下筷子,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體。
「一份至尊豪華黑松露披薩,雙倍芝士,再來一份海鮮刺身……」
我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地點了單。
林晚柔的笑容僵在臉上:
「念念,阿姨辛辛苦苦做的菜……」
我打斷她:「阿姨,我爸花錢請了廚師,您沒必要親自動手,再說了,您做的那些,我也吃不慣。」
林晚柔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怒意。
我爸從書房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皺了皺眉:
「念念,怎麼跟你林阿姨說話呢?」
我也不爭辯,聳聳肩道:
「爸你愛吃就多吃點咯。」
我爸當然要替白月光撐腰,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
在林晚柔期待的眼神中,我爸猶豫了下,才委婉道:
「晚柔,以後下廚這種事還是交給廚師吧。」
林晚柔屈辱地點點頭,卻絲毫不敢犟嘴。
外賣很快送到,我打開投影邊看邊吃,津津有味。
林晚柔精心準備的四菜一湯就這樣擺在那裡無人問津。
5
第二天一早,我剛下樓,就看到林晚柔正在指揮傭人。
「把這裡的窗簾換成米色,和沙發的顏色更搭。」
「這個花瓶太俗了,換一個高級一點的。」
「還有先生的書房,他喜歡整潔,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擺件都收起來。」
她端著女主人的派頭,改動的地方,全是我媽當年最喜歡的布置。
我冷笑一聲,走過去。
「張媽,花瓶放那兒,別動。」
張媽一臉為難地看看我,又看看林晚柔。
林晚柔走過來,柔聲細語地對我說:
「念念,家裡的風格太老舊了,換一下,大家心情也會好一點。」
「我心情挺好的。」
我沒管她指桑罵槐,靠在樓梯扶手上,懶洋洋道:
「我媽選的東西,我都看習慣了,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可以出去住。」
「顧念!」
我爸的聲音從餐廳傳來,帶著警告。
我轉頭看他,攤開手,一臉無辜:
「爸,這個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是我媽親手布置的。現在她人剛走,你們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痕跡全部抹掉嗎?」
林晚柔走過去,抓著我爸的衣袖晃了晃,柔聲道:
「霆,你別怪念念,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是想讓這個家更溫馨一點……」
她說著眼眶就紅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中登立馬心疼了,他安撫地拍了拍林晚柔的肩膀,轉頭對我道:
「念念,你林阿姨也是一片好心,家裡的事以後讓她做主。」
我笑了:「好啊,那我的事,也讓她做主嗎?」
我爸下意識點頭。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拿出手機,打開一個奢侈品網站,指著上面最新款的包包:
「林阿姨,這個包,你覺得我該買哪個顏色呢?還是說所有顏色各來一個?」
林晚柔愣住了。
我繼續真誠發問:
「還有下周的慈善晚宴,我想拍下那條鑽石項鍊,你幫我參謀參謀,舉牌到多少錢合適?」
我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笑得天真爛漫:
「爸說了,以後家裡的事都讓您做主,我的消費,也該歸您管吧?」
林晚柔的臉頓時綠了。
6
狗中登的臉色很精彩,他想發作,但我堵死了他的路。
「爸,您不會是想反悔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爸深吸一口氣,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黑卡,遞給我。
「以後買東西用這個,額度足夠你拍下十條鑽石項鍊。」
我心滿意足地接過黑卡,沖他甜甜一笑。
「謝謝爸,林阿姨您看,我爸還是疼我的。
「您以後就專心照顧我爸好了,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我拿著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轉身上樓。
背後,是林晚柔氣到扭曲的微笑。
爽。
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的敗家大業。
今天買個限量版包包,明天拍個絕版珠寶,後天直接包下整個酒店開 party。
帳單雪花一樣飛到我爸的手機上,每一筆都是六位數起步。
我爸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語氣從一開始的警告,最後變成了麻木。
「顧念你老實說,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爸,您說什麼呢?」
我立刻抽了兩下鼻子。
「比起您給林阿姨買的那套別墅,我才花多少?
「你知道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離開過媽媽,現在媽媽剛離開,我就連花點小錢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果然,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我爸在我的胡攪蠻纏中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公司以後都是你的,隨便花,只要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我立刻夾著嗓子道:「謝謝爸爸!」
掛斷電話,我對櫃姐微微一笑:
「您好,新品都幫我包起來,送到……」
我報上我媽那大平層的地址。
這個牌子的包包我媽最喜歡了。
這天,我正刷著卡,突然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我以為她又要哭唧唧地訴說對我的思念,趕緊清了清嗓子,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
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一群年輕男人的歡呼聲。
7
「喂?念念,媽媽這邊信號不好!你聽得見嗎?」
我一臉懵逼:「媽,你在哪兒?」
「我在我的新店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