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群人衝進來打的打,摁的摁,打的打,現場一片慌亂。
女人面無表情地拿著手機對準周若:「他沒告訴你,他是靠我養著嗎?」
說完,她徑直去了陽台,把鸚鵡帶走了。
到了樓下,女人深吸一口氣:「謝謝觀主,若不是你......對了,你一開始沒說是擔心我受到傷害嗎?」
我擺擺手:「不用謝,你也買了香了,剛才你印堂發黑,眉毛分散,若我說了,你就會有血光之災。但現在沒了。鸚鵡,就是被他送給了剛剛那個女人。」
網友訝然:【若是剛才觀主說了,很有可能小姐姐的老公惱羞成怒,暴打小姐姐,或者乾脆......殺人滅口?】
【天哪,最毒父男心!】
【我還以為小姐姐算不准了呢,原來如此。】
【正好我媽媽被我拉來一起看直播了,這回不敢再催我結婚了。】
我點評道:「其實還是有良緣的,不是每一個都是這樣的。不過,看在你剛才又下單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出軌證據在哪裡。回去找找馬桶抽水箱,裡面有部用防水袋封住的手機,那是他和小三聯繫用的。」
【洛天梨】微怔,隨即一臉怒氣地道謝。
視頻掛斷後,網友【喂你一口骨灰】來了句:【我藏私房錢都沒那麼隱秘過,6!】
經過一番熱議後,網友強烈要求我再連線一個有緣人給他們開開眼界。
最後一個隨機幸運兒是個女大學生,青春洋溢,鏡頭有些昏暗,應該關著燈,看著背景像在宿舍里。
她看著滿屏的【歡迎下一個有冤人】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樣子是一進直播間,就被我連上了。
「我只是試試看,這裡什麼都算嗎?」【麵包超人】害羞得紅了耳朵。
「什麼都算。你先買香吧,一支起賣,不限量。」
「我也沒什麼好算的,不過真要算的話......」她抿嘴猶豫了下,「我最近還真是遇上了件怪事,晚上總覺得很累,早上睡不醒。所以這段時間總是精神不振。」
【二哈頂大貓】:【這事我有經驗,我也睡不醒,精神不振,我媽說了,都是手機惹的禍。】
【洛杉磯全是雨】:【樓上,去掉機,我信你。】
【嘖......車軲轆壓我一臉,觀主,把他叉出去!】
【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引得我格格不入,現在我又覺得你們太膚淺,顯得我肆無忌憚。】
......
我無語:「後台有神思清明的香,如有需要,可以去下單。你繼續。」
4
【麵包超人】托腮回憶:「自從上個月開始吧,我每天除了學習就是看些網劇,一般十點就睡了。生物鐘很準時,不存在失眠的情況。這次也不是失眠......我總感覺......」她往後看了眼,環住自己道:「感覺有雙眼睛盯著自己,晚上甚至會睡在我旁邊。」
【小姐姐別怕,我毛遂自薦,八字超硬,可拗鋼筋,可以把我領回去鎮宅。】
【你們通通閃開,法華寺掃地僧在此,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你們聽著不覺得是鬼壓床嗎?這小姐姐若是沒意外,可能是撞上東西了。】
我讓她靠近了些鏡頭,看了眼她的面相,黑氣繚繞,但又不至於一下子出事。
「我是不是真遇上那東西了?這......真的有嗎?」她見我神情嚴肅,害怕地看向身邊。
網友紛紛讓我向她證實有些東西是真的存在的。我點點頭:「不用怕,我來教你們一段咒語,認真聽好了:巴啦啦能量沙羅沙羅呼尼拉華沙加魯烏特拉索妮拉!」
網友:......
念完後直播間難得安靜起來,似乎大家都有些一言難盡。
「你最近是不是戀愛了?」我開始詢問起來。
「才一個月左右,他是籃球隊隊長,很帥氣,不過......也有很多女生追她。」【麵包超人】羞澀地說。
「那儘快分了吧,那男人是朵爛桃花,他和你相剋,若是再和他在一起,你就會有危險。」
「危險?」她一臉迷茫,「我談個戀愛,會有什麼危險?而且我們一直在學校,基本上不出去。不過,開學第一天的時候,我拿著行李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是李佑及時救了我。」
【阿蛋是只雞】:【觀主,這聽著不像是有危險,倒是救命之恩啊。】
【對啊,英雄救美。】
這幫網友,上個男人出軌也就 10 分鐘前的事情,現在又開始為另一個男人說話了。
「有沒有可能,你當時差點摔下去,也在別人的算計里呢?」
「不......不會吧?」【麵包超人】結結巴巴,「他只是個學生,哪有本事害我摔跤?」
我確認了下她的面相,的確是朵爛桃花:「我沒見過他,不知道,不過,你這朵桃花的確存在危險。至於你說的睡不著,你如果方便的話,拿起手機,讓我看下你周圍的環境。」
【麵包超人】拿起手機對準宿舍照了一圈,由於晚上已經熄燈了,我能看清的物品有限,在鏡頭划過衣櫃的時候,我讓她停了下來。
「方便打開看下嗎?」
她猶豫了下:「可以。我貼身衣物在另一邊的箱子裡,這邊放著的是一些我比較喜歡的衣服。」
柜子打開後,網友才明白她喜歡的衣服究竟是什麼。
居然都是一些 cosplay 用的服裝道具。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件天青色的漢服上:「左邊數第三件,是哪裡來的?」
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嘴角甜蜜彎起:「是李佑送我的,他知道我喜歡參加一些漫展類的活動,特意尋過來送我的。」
我冷笑一聲:「燒了吧,他倒是費心了,青囊紗衣都送來了。」
「青囊紗衣......是這件衣服的名稱嗎?它有什麼不妥嗎?」
「這件是古屍的皮做的,你若是剛開始穿,還能脫下來,時間久了,它就會長在你身上,逐漸融化掉你自己的皮,取而代之後,再慢慢自行脫落。屆時,你就會成為一具沒皮的血屍。」
【麵包超人】嚇得立馬把衣服甩了出去。
【這青囊紗衣......我怎麼聽著如此耳熟?】
【+1,總覺得哪裡聽到過。】
【你們都忘了觀主舉報的死男人和半死不活的女人了嗎?】
【觀主!是青囊裹屍嗎?】
有個記性好的總算想起來了。
我肅著臉點點頭:「趁這件紗衣里的屍魂不在,趕緊去燒了,然後在警察局旁邊尋家賓館住一晚,那裡正氣凜然,能護住你。」
【麵包超人】將信將疑,但在網友的科普和百度下,立馬說要燒了。
我讓她後台發個地址和聯繫方式給我,明天會去找她,因為,她的腦子裡也有一隻蠱蟲。
第二天正好是禮拜一,沈辭白天沒去公司,反倒一大早帶著萌萌去買早飯了,回來時正巧撞見我要出門,一聽我去 C 大,立馬殷勤地說要送我。
我看著他道袍穿成袈裟的模樣,不覺有些眼珠子疼:「你去幹嗎?」
「我爸媽正好給 C 大捐了一幢圖書館,我去收個表彰。」
我酸溜溜地睨了他一眼,果然同人不同命,這傻大膽,體質全陰,還能如此有錢。
他殷切地把早餐袋子掛在前來領萌萌的香香脖子上,勤快地轉頭去開車送我。
C 大門口,昨晚的【麵包超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女生,長發,尖臉,模樣不算出挑,見到我和沈辭下車時,陰著臉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終在沈辭的脖子上移開了。
「觀主?」【麵包超人】驚恐地拉著我的手,「我叫鄔語嫣,這個是我的室友黃澄澄,昨晚那件衣服燒的時候,居然還滲出了血,我嚇得一晚上都沒睡。」
「你今天早上回來的?」我看了看她的面相,黑氣已經去了一半,看樣子趁屍魂不在,把紗衣燒了,算是解決了根本源頭。
她拉緊衣服苦笑:「澄澄昨晚打電話說要陪我,我怕害了她,就沒同意。所以我們早上在校門口碰頭的。」
幸好沒同意。
她帶著我往宿舍走去,一路上黃澄澄小聲對著鄔語嫣嘀咕:「語嫣,這人是不是騙子?她看著比我們還年輕,是不是李佑的暗戀者,特意來挑撥離間的?」
沈辭不屑說道:「胡說,我師父......啊不,觀主是方外人,不喜男色,才看不上嘴上沒毛的小男生,我這個大帥比站她面前都不為所動。」
我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閉嘴吧!求求了!我看得上!香香滑滑的小奶狗誰不愛!
鄔語嫣尷尬地笑笑,女生宿舍旁邊不遠處就是籃球場。
人群鼎沸里,一隻籃球咕嚕嚕滾到了我們面前。
一個身材高大、面容清雋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撿起球,詫異地盯著我和沈辭:「語嫣,這是誰?你和我分手就是看上了這隻弱雞?」
沈·弱雞·辭......
鄔語嫣瑟縮了下,臉色慘白,似乎想到了我的話,她大著膽子將我拉到身後:「這是我朋友。李佑,我昨晚和你手機里提分手了,不關別人的事。」
我拍拍她的肩膀,笑盈盈地看了回去:「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追你的人那麼多,不差語嫣一個人吧?這個是語嫣的新男友,比你有錢,這個學校的圖書館就是他捐的。」
李佑臉色陰沉了下去,眼眸黑黝黝的,看著讓人心驚,他忽而一笑:「說得也是。」然後拿著籃球走了。
鄔語嫣緊張地呼出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那麼怕他,平時也不這樣。」
我微微一笑,撣走了她身上剛落下的黑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走進人群的李佑。
黃澄澄忽然說有事要離開下。
我不以為意,她觀察了我這麼久,早就按捺不住了。
沈辭中途拐去了校長室。
我和鄔語嫣到了女生寢室,白天觀察起來視線一下子清晰了,她的抽屜里放了許多招桃花的粉水晶。
裡面肉眼難辨的幾隻蠱蟲游來游去。
「這是澄澄送我的,說是助我脫單用的,她特意去寺里求來的。」
「哪個寺廟業務如此廣泛,居然還養蠱蟲?」我話一出口,鄔語嫣驚住了。
「什麼......什麼蠱蟲?」
「就你腦袋裡有隻小蟲子,平時你說的思想不集中、嗜睡,都是它引起的,也是你的好室友黃澄澄送你的。」
她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澄澄......怎麼可能?那可是蟲子,怎麼鑽到腦袋裡去的?她......我想起來了,那件漢服,就是澄澄說,李佑讓她轉交給我的,難道他們認識?」
「豈止認識,還是主僕關係。」我漫不經心地解釋著,若是沒看錯,黃澄澄的體內,正駐紮著青囊紗衣裡面的屍魂。昨晚她想去找鄔語嫣,怕是感受到了紗衣被燒了,想去報仇。
還好鄔語嫣沒透露自己的位置。
「主......主僕關係?」她莫名地紅了臉。
喂......等等,你在想什麼呢?
「你平時有沒有得罪你那室友?」我憑空燃起引屍香,讓鄔語嫣拿好。
她緊張的兩手死死握住:「沒......沒有,她家境不是很好,還有個弟弟,平時父母偏心,所以澄澄不大回家。我會把我的化妝品借給她用,所以我們關係一直很好。」
「很好?怕是你覺得吧,別小瞧了女生間的嫉妒心。」
鄔語嫣難過得低下頭不說話了,香像是有隻手引著一樣,繞到了她的頭頂,半根蟲尾慢慢鑽了出來,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拔了出來。
金燦燦、白胖胖,別說,還吃得挺肥的。
鄔語嫣見到我手裡的蟲子,一下子衝到衛生間吐去了。
我給她留了幾根安神香,交代幾句便離開了。
5
沈辭等在了校門口,見到我出來把資料遞給我:「李佑是交流生,聽說是國外的,平時就住在校外,這小子桃花就是旺,我看他打籃球時挺裝的,哪有我好看。」
他臭美地拉拉道袍袖子,我白了他一眼,順便記住了資料上的地址。
晚上開直播前,我換了身運動裝,網友好奇地問我怎麼在外面,打算去哪裡?
我喜滋滋地回答:「去賺功德。給你們看直播,喜歡的老鐵後台可以多買點香回去點點。」
沈辭依舊是道袍,一周有七天,若不是知道他有錢,我還以為他不換衣服的。
天天一件黑色道袍,看著比我還像觀主。
唯一的不同是,這丫的拿金線鑲邊,每次都看得我抓心撓肺。
這些招人恨的有錢人啊。
我們將車開到了李佑住的樓下,整棟樓只有 403 的窗戶亮著燈,像是黑夜裡的一隻翹屁股的螢火蟲一樣,惹人扎眼。
沈辭頗有禮貌地站在門口打算敲門,被我一把拉了回來。
門縫底下陰氣都溢了出來,這丫的還傻乎乎地往上撞。
「你這是幹嗎?」
沈辭不解:「敲門啊。」
「人家擺明了在等我們,你以為來吃晚飯?」
沈辭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不沒經歷過,以為要走個流程,既然觀觀說不必要,那就......」他飛起一腳踹開了門:「凸(艹皿艹 )!早知道換雙鞋了!大腳趾要斷了!痛死我了!」
屋內......
沈辭立馬放下腳,率先走了進去țų₁。
直播間:【一分鐘!我要知道這男人的所有信息!簡直太帥了!】
「觀觀,救命!好多蟲啊!你殺蟲劑帶了沒有?」剛進屋的沈辭一秒不到跳到了我身上,被我一把單手抱在懷裡。
我......這該死的男友力!
網友:【開除男籍!加入姐妹籍!】
我扒拉開他緊緊抱住我脖子的胳膊,翻了個白眼:「沒有殺蟲劑,你不會用火嗎?後山烤雞時都記得帶個打火機!」
沈辭後知後覺:「對哦。」
裡面的人一聽,立馬把蟲子撤了回去。
我丟下沈辭走了進去,看到黃澄澄也在。她恭敬地站在一個兜帽男的旁邊,眼神怨毒地看著我們:「就是她害我沒了皮!只要再吞噬掉鄔語嫣,我就可以有肉身了。」
「就你拿張陳年老皮當成寶,誰稀罕。」我沒忍住吐槽,「白天不是見過了嗎?大晚上你耍什麼帥?」
男人拉下帽子,果然是李佑。
他陰笑著挑起嘴角:「你們害我的紗衣功虧一簣,還抓了我的師弟。」
「哪個?」我舉手發誓,「你胡說!我沒有!我是好觀!害人損功德!」
「摩古不是你抓的嗎?」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恍然大悟:「哦,那朵蘑菇啊,那也不是我抓的啊,是警察抓的。他在牢里改造得很好,上次我去見過,白白胖胖的,一頓能吃三碗飯。你要去見他嗎?早說啊,我帶你去。」
「他是你師弟叫摩古,那你是叫香菇嗎?」我誠心誠意地發問。
「……本人摩力古,都怪我師弟學藝不精輕敵了,你是超品法器,若我收服了你,定會好好待你的。解決完你,棺材子手到擒來。」摩力古笑眯眯地念咒開始引蟲。
到底是師兄,別說,和他師弟的小卡拉米就是不一樣,人家引毒蟲,他引毒物啊!
全是毒蛇、plus 版毒蠍子!尾巴有我胳膊長。這蟄一下,不得變異了。
我倒還好,就是怕沈辭。
「會武嗎?」我小聲詢問沈辭。
他一愣:「我這身份,不會舞,怎麼開直播公司?」
我大喜:「那太好了,開擺吧!」順手把雷擊木遞給他,換下了他的五帝錢。
餘光瞥到黃澄澄譏諷地笑。
「在這裡嗎?」他一臉難色,略有害羞。
「怎麼,這還要挑場地?你發揮不出來?」
「倒也不是……」他猶豫了下,我把手機掛他脖子上,讓他姿勢注意點,別中斷了直播,轉頭就和摩力古打在了一起。
到底比蘑菇多了個力,打架有力氣多了。
費了我老鼻子勁兒,還得手忙腳亂地躲毒物,倒也不怕被咬,主要是太噁心了。
摩力古的命蠱是只渾身冒疙瘩的蟾蜍,從他嘴裡跳出來那刻,我就知道它不是凡品了。
一口一口的毒唾沫,跟豌豆射手一樣,把地板腐蝕得坑坑窪窪。
我左手燃起一把香,直接捅到了它嘴裡。右手順勢將五帝錢丟了出去,趁勢打在了他召喚出來的紅衣厲鬼身上。
這傢伙還搞群毆!
蟾蜍被燙得一蹦三尺高。
摩力古捂住嘴巴痛苦咒罵:「*@*€$……煎炸小銀!」
這回我聽懂了!真的罵得挺髒的!
氣得我反手從背後拔出一柄銅錢劍,指腹往劍身一抹,一道幽藍火焰噌地躥起。
摩力古避退不及,外衣都被燒了精光,他滾在地上想滅火,卻越燃越旺。
「這火可有來頭了,專燒靈魂,你再挺挺,等你變成了傻子我就滅了。」我叮囑他千萬別想不開。
轉頭準備去幫沈辭,卻見他單手撐地在表演托馬斯旋轉。
黃澄澄硬是近不了他身。
……「你在幹嗎?」這是哪派的武林秘籍?
「不是跳舞嗎?」沈辭停了下來,氣喘吁吁。
我:……
網友:【我數了,六十六圈,暈得我年夜飯都吐出來了。】
黃澄澄見狀,立馬撲過去死死勒住他,我撿起五帝錢再打過去時,她狡猾地一笑,忽然向後癱軟了下去。
沈辭麵皮抖了下,翹起蘭花指,細聲細氣地開口道:「這具身體雖然是男人的,但現在你朋友落在了我手裡。若是不放了我們,我就去裸奔!去吃大糞!去市中心發瘋!」
我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可能沒等你去摐死全世界時,我已經把你收了。」
黃澄澄得意地笑:「那來試試。」她開始脫衣服了。
有一說一,沈辭身材不錯,精多肉少,直播間裡出現了不少狼嚎。
【這什麼福利?我愛看!】Ṱű⁼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引神香來,點燃插在了地上:「你還有五分鐘,鬼差就來了。若是老實交代,我就和鬼差說說情,讓你還完債後再投個胎,高低做個人,若是不說……」
黃澄澄急了,想離開沈辭的身體逃跑,可發現怎麼都出不來。
「怎麼回事?」
我悠悠地掏出繩子把已經被燒傻的摩力古捆了起來,並同時回復著黃澄澄的疑惑:「你沒發現這貨身體有什麼異樣嗎?若是正常人,我幹嗎給他戴五帝錢?為了讓你上身,他當著你的面給了我五帝錢。」
「這可是萬年難見的全陰體質,身子最適合關你們這些孤魂野鬼了,可謂是天然的移動牢籠。」
「你騙我!那我就不出來了!我當個男人好了!」黃澄澄氣得大叫,想要掐死沈辭,卻發現手腳都沒了力氣。
我坐在他身上拍了拍臉,匪里匪氣地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來:「老實交代吧,不然不等鬼差來,我先讓你吃點苦頭!」
「你……」她驚恐地盯著我手裡的東西,「我說!你想知道什麼?」
「你哪來的?本土的幹嗎想不開和他混一起?」
「我來自唐朝……死的時候被埋進了一個罈子里,是摩大師把我挖了出來,也是他說讓我拿青囊紗衣煉屍。只要數量夠了,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在陽光底下,而不是一直附身在其他人身上了。」
「你們死鬼怎麼老喜歡變回人當社畜呢?重新投胎做個人不好嗎?沒準還能當個有錢人。」我疑惑不解。
黃澄澄後知後覺……
我把她腦袋擰過去,看了看她的脖子,可惜了,黃澄澄被她附身太久,屍斑都出來了。
「你造殺孽了,回頭得下油鍋,滾刀山。」
「那也不是全是我的錯,我附身都是和身子主人等價交換的,我助這具身子得到了陪在主人身邊的機會。她對摩大師一見鍾情,又嫉恨自己室友比她美,比她家境好, 讓我出手放蠱。這些願望, 我都給她達成了, 不應該感謝我嗎?」
這……我很難評。
我和一具屍魂講什麼道理。
「我猜,是摩力古主動靠近鄔語嫣, 引她們兩個入了局吧?菌菇他們的師父是誰?」
「這……我不知道。」沈辭臉上露出一抹可怕的神情,「但他真的很嚇人, 光氣勢就能嚇得我不敢抬頭。就連他的徒弟們去見他,他也不會拿真面目示人。而且行蹤飄忽不定。」
沒問出什麼來,看樣子這屍魂咖位還不夠大。
說時遲那時快, 在香燃盡的一剎那, 我把手上的東西貼在了沈辭額頭上, 定住了他自身的魂魄。
屍魂出竅的一剎那,來不及驚喜, 一道帶有恐怖氣息的鎖鏈從虛空伸出,鎖走了它。
叮叮噹噹的招魂蟠漸漸遠去。
沈辭迷茫地睜開眼, 摸向額頭:「什麼東西?衛……衛……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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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讓我配合你, 引屍魂入身拷問完畢後, 再引出來的法子?那屍魂呢?」
我連忙賠笑:「至少這法子靈啊,我可是花了三支月支香換來的!她剛被鬼差拘走了,這不沒來得及和你告別, 讓你千萬別掛心。」
沈辭臉色由綠變黑……
直播掛斷後, 沈辭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 雙手緊握著脖子上的五帝錢,說什麼也不會再讓我誆下來了。
我把摩力古往警局一丟, 真言香免費提供一支,讓他們審訊時點上就行, 就算是傻子了,只要有記憶,那照樣能抖得乾乾淨淨。
捧著錦旗昂首挺胸出來時, 頭頂功德跟綁了躥天猴似的,瘋速+1……
混元觀門口,香Ŧű̂ₛ香站在萌萌腦袋上揚起脖子往外瞧著。
看到我們回來,立馬顛顛地跑了過來。
「這回都不要我出馬了嗎?我法器都準備好了!」
「不用, 殺雞焉用牛刀, 有沈辭就夠了!」
「他能幹嗎?」香香不屑。
沈辭有心想吹噓一番,又噎了回去。
他哼了一聲鑽進了房間裡。
香香疑惑:「出去一次,感覺像個男人了。」
我把肩上的麻袋遞給香香, 給她囑咐了一番。
晚上, 沈辭端著碗湯眼含熱淚,感動地喝著:「雖然你不收我做徒弟,還坑了我, 但香香說你特意尋來了好東西給我熬補湯,我原諒你了。」
我看著角落裡吃驚眨眼的香香,猶豫了下:「你喜歡就好……這些是補陽氣的, 你多喝點。」
黃皮子精蔫壞,居然沒告訴他那些原材料是摩力古的毒物。
這些時間裡我在混元觀里布置了許多法陣,主打一個有敵來襲,片不留屍!
沈辭心血來潮去報了個武學班, 香香忽然受了刺激,誆著沈辭買了許多書,天天追著偷吃貢品的徐萌萌念。
它立志要把他教開竅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