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讓我選喜歡的獸人,流光是漂亮高貴的白蛇,璟赫是低賤下等的白狼,我選了璟赫。
要知道,前世我選過流光。
我被綁匪綁架時,流光陪我姐姐在城牆上看煙火,綁匪讓他送銀子。
他滿是嫌惡:「沈妱真噁心,又來這一出是嗎?我不理她,便玩綁架這一出。」
「好啊,銀子可以給你們,讓她學乖一點,不要再纏著我。」
綁匪聽了流光的話,狠狠地調教我,將我凌辱致死,扔在破廟裡自生自滅。
重生回到斗獸場的那一天,我指著低賤下等的璟赫:
「十萬兩銀子,我買他!」
「公主,你選我呀,我多漂亮。」
流光朝我露出從來不屑於露出的漂亮尾巴討好我。
1
大景十六年,我及笄那日。
大景朝,女子及笄時,可以買一獸人豢養為夫,亦可作暗衛陪嫁。
今日一早,皇帝舅舅便讓人催我去斗獸場挑選喜歡的獸人。
「妹妹,你喜歡哪個獸人?」
斗獸場上,姐姐沈瑤指著籠子裡的那些獸人,讓我挑選。
長安城裡,最熱鬧的斗獸場,權貴們最喜歡消遣的地方。
我抬眼看過去,最為顯眼的地方,籠子裡關著一條白蛇,最是高貴漂亮。
他叫流光,因為漂亮,引來長安不少權貴出價,都想把他買回去。
流光,在斗獸場初見流光的時候。
我整個人精神有些恍惚。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流光明亮的眼睛,滿是期待地看著我。
可分明不是這樣的,上一世,流光面對我時,很不高興得別開了眼。
他不願意我出錢買他。
他第一眼看中的是我姐姐。
所以,他在綁匪將我綁走時,陪姐姐在城牆上看煙火。
綁匪派人來催銀子,他很是嫌惡:
「沈妱真噁心,又來這一出是嗎?我不理她,便玩綁架這一出。」
「好啊,銀子可以給你們,讓她學乖一點,不要再纏著我。」
綁匪聽了流光的話,狠狠地調教我,將我凌辱致死,扔在破廟裡自生自滅。
而姐姐順勢占了我的位置,夥同流光害死我阿娘,奪走我爹爹的生意。
害我家破人亡。
我閉著眼,想起前世的種種,渾身發涼。
「妹妹,你看流光在看你,他可是整個斗獸場裡最漂亮的獸人,是白蛇,你喜歡不喜歡流光?」沈瑤見我不說話,笑著再次問我。
我轉過頭,看向姐姐,眸光冷冷:
「不喜歡。」
我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給過流光。
蛇天性涼薄,最是無情的一個。
沈瑤聽了我的話,微微一愣。
她大概沒料到,我沒看上流光。
今日來斗獸場買獸人的權貴,全都是衝著流光來的。
沈瑤以為,我一定會選流光。
我喜歡漂亮的東西。
我阿娘是長公主,從龍有功,助皇上奪嫡,登上龍位,又不戀皇權,主動下嫁給第一皇商。
所以,我成為了大景第一個外姓公主。
皇帝舅舅寵我勝過太子。
但凡這大景,我看上的,沒人搶得過我,也沒人敢跟我搶。
我沒理沈瑤,站起身,朝著那些關著獸人的籠子走過去。
「快,把籠子都鎖好。」
場主見我過來,嚇得面色慘白,慌忙命人把籠子鎖好,怕那些獸人傷了我。
遂又畢恭畢敬地走到我面前:
「公主,您怎麼能到這腌臢的地方來?您要是看中了哪個獸人,派人來知會一聲,我們自是將人洗乾淨,送到您府上。」
「無妨。」
我對著場主擺擺手,繼續往前走。
經過一個個獸人的籠子,那些獸人的眼光變得明亮起來。
他們知道我,一個個都期待被我看上。
路過流光籠子的時候。
流光猛然起身,又因為籠子,太矮,逼得他不得不彎腰。
他在我面前,一貫恃寵而驕,何曾這樣卑微過?
「公主。」流光喚我一聲。
2
顯得迫切又著急。
我當作未曾聽到流光的聲音,加快步子,走到角落的一個籠子前。
迎面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傳來,有些刺鼻。
籠子裡,關著一個渾身是傷的獸人。
連臉上都是傷,看不清容貌,只是露在外面的兩隻耳朵,證明他的本身是狼,白狼。
關著他的籠子上滿是鐵鏽,門上掛了幾十斤重的鐵鏈子,只為鎖住籠子裡的獸人。
足以見得,這獸人十分兇狠。
我想看清楚他的臉,忍不住走近幾步。
場主立刻攔住我:「哎喲,我的公主,這畜牲凶得很,您可不能靠得太近。」
「他多少銀子,我要買他。」
我指著籠子裡的獸人,對著場主說道。
在場人的人全都震驚。
尤其是沈瑤,更是驚訝。
「妹妹,這獸人是最低賤的一個,他只配在斗獸場裡給人取樂,哪裡夠資格跟著你?」沈瑤勸我,「那裡有更漂亮的獸人,你不喜歡流光,可以再挑挑別的。」
「是啊,是啊,公主,這璟赫太低賤,不配跟著您。我這裡有很多獸人,都很漂亮的。」場主露出諂媚的笑容。
漂亮的獸人才能開出高價,尤其我這種富得流油的權貴。
我看向籠子裡的獸人。
原來他叫璟赫。
我死後,在做阿飄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
辰王璟赫。
外敵入侵,新帝年幼,不堪重任,是璟赫帶兵一次又一次地打敗外敵,又順勢攻下十座城池,穩住大景的江山,護住年幼的新帝。
被封為辰王。
因為璟赫的緣故,獸人地位水漲船高,可以入仕為官,可以和人結婚生子。
我對上璟赫的眼睛,他眼裡不同於其他獸人對我的諂媚和討好。
沒什麼表情,又有些淡漠。
眼睛如一汪泉水,能深深地把人吸進去。
「我就要他,璟赫,開個價。」我對著場主說道。
場主有些為難,璟赫好鬥,在斗獸場上是頂好的獸人,為他賺了不少錢。
他一時間有些捨不得賣我:
「公主,璟赫兇殘,不是個聽話的,我幫你尋一個聽話的……」
「十萬兩銀子。」我打斷場主的話。
在場的人,聽到我要用十萬兩銀子買璟赫時,一個個驚得不行。
「公主瘋了吧,十萬兩可以買下整個斗獸場。」
「果然是第一皇商家的千金,居然能隨意拿出十萬兩,買個不起眼的低賤東西。」
場主從震驚中回過神,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公主,我馬上讓人把璟赫收拾好,讓您帶走。」
「好。」
我點了點頭。
場主大概怕我反悔,立馬差人把璟赫帶走換衣服。
沈瑤皺眉,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妹妹,太多了,那個獸人,他不值這麼多銀子。」
「我願意給,他便值得。」
我不動聲色地甩開沈瑤的袖子。
沈瑤臉色一白。
那邊,流光聽到我要花十萬兩買走璟赫,一時間有些急了:
「公主,您不是應該買我嗎?」
3
流光的手從籠子裡伸出來,他想抓我的衣袖。
在他快要觸碰到我的那一刻,一股子噁心襲來。
我揚起手裡的馬鞭,朝著流光揮過去。
馬鞭打在流光的手臂上,一道血色的紅痕。
流光疼得眉眼直抽。
我冷冷地掃向流光:「下賤的東西,你也配往本公主面前湊。」
流光臉色煞白,不住地搖頭:「公主,不是這樣的,公主,您應該買的是我,不是那個下賤的獸人。」
聽到流光的話,我知道。
他也重生了。
重生好啊,那可太好玩了。
我原本不打算買流光,既然他重生了,我又順道買了他。
上一世,我花了八千兩買流光,這一世,我花了十萬兩買璟赫。
場主買一送一,把流光白送給我。
流光聽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一直跟其他獸人強調,他值八千兩。
從斗獸場回府的時候。
流光本能地要和我上同一輛馬車。
「你,滾下去。」
我沒什麼溫度地開口。
流光心裡一喜,對著身邊的璟赫揚了揚下巴:「聽到沒有,下賤的東西,公主讓你滾下去。」
上一世,我寵著流光慣了,誰都不敢欺負他。
養成了他仗勢欺人的性子,這一世,他還以為他能耀武揚威。
璟赫抬眼看我一眼,似是習慣了。
他忍著身上的傷,正欲下馬。
我揚起手裡的馬鞭,朝著流光抽了過去。
「我讓你滾下去。」我冷聲命令流光。
流光再次震驚:「公主,只有我這種漂亮的獸人才配跟你在一起。他這種下賤的東西,才應該滾下去。」
前世,我太寵著流光。
他自認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來人,把他丟下去。」
我朝著外面吩咐一聲。
侍衛立刻上前,架著流光,把他扔下馬車。
我命令他們不許流光坐馬車,讓他一路跟著走回府。
流光一走,馬車裡只剩下我和璟赫。
眼前的璟赫,和剛剛斗獸場籠子裡關著的璟赫有些不同。
他換了褐色的錦繡華服,頭髮全部束在腦後,墨色的發冠,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我仔細看了看,若不是臉上那幾道醜陋的疤痕,他怕比流光還要漂亮幾分。
看了璟赫一會兒。
我朝著他招了招手:
「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公主,奴下賤,不配離公主太近。」
這是我從買他到現在,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好聽,乾淨得讓人心暖。
「你是我花十萬兩買的,誰敢說你下賤,過來。」我再次開口,語氣中帶了些命令的成分。
璟赫遲疑了兩秒,朝著我身邊挪了過來。
「把衣服脫了。」
我又說。
璟赫原本處事不驚的目光里,多了幾分震驚,耳根子微紅。
4
我知道璟赫誤會了,指著璟赫的傷,連忙和璟赫解釋:「你受傷了,過來我幫你處理傷口。」
他這才明白我的意思,微薄的唇張了張:「奴沒事的,死不了。」
在那種斗獸場裡,他為了活下來,得拼了命地和其他獸人斗。
受傷是常事,滿身是傷,更是習慣。
從來沒有人為他上過藥。
死不了,就夠了。
我沒有多說,拉過璟赫,逕自幫他脫了衣服。
原本以為他露在外面的傷,已經夠慘了,衣服下居然更是猙獰,有的地方,因為傷口裂開,結了血痂,又覆上新的傷痕。
我小心翼翼地幫著璟赫擦藥。
「疼嗎?」
我問璟赫,一定很疼吧。
璟赫怔了怔,啞著嗓子回我:「奴不疼的。」
我嘆了口氣,他怎麼能不疼呢?
同為獸人,流光漂亮,流光好吃好喝地被人供著,上一世,運氣好,被我買回府,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相比璟赫,光是在那裡努力活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別說,像流光一樣,風風光光地活著。
回到公主府,我考慮到璟赫身上的傷。
便吩咐下人,帶著璟赫下去休息,又指著流光:
「你,跟我過來。」
流光一聽,立馬欣喜地湊到我身邊,乖巧溫順地喊了一聲:「公主。」
前世,他可沒有這樣乖巧過,看到我,總是冷冰冰,一副不願意被我靠近的樣子。
我掃了流光一眼,嫌棄地躲開一些。
前世的種種,讓我覺得噁心,如果,不是為了報複流光。
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帶回公主府。
沈瑤見我叫流光過來,立馬笑道:
「妹妹,流光還是好的吧,比那個獸人好,他漂亮,光是看著,便讓人心情愉悅。」
流光立馬得意起來:「我會好好伺候公主殿下,一定讓公主殿下滿意。」
他大概還以為,我會像前世一樣,寵著他,慣著他。
啪!
我揚起手裡的馬鞭,朝著流光抽了過去。
一鞭子下去,流光疼得齜牙咧嘴。
他紅著眼睛,看向我:「公主,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看得出來,流光是真的委屈,前世,我沒有打過他,處處哄著他。
「你一個下賤的獸人,也敢在本宮面前自稱我,你說,你該不該打?」
我咬牙,質問著流光。
這一世,他別想好。
流光眼眶更紅,裡頭還包著眼淚:「公主,我……」
啪!
我對著流光又揮了一鞭子下去,流光的衣服被打破,身上出現血痕。
他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公主,奴知道錯了,求公主饒恕。」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流光,前世,他把我害得家破人亡,我在地牢里,也自稱過奴,也求過他,換來的卻是流光絲毫沒有心軟。
反而命人把我的指甲,一個一個拔掉,說要讓我長長記性。
沈瑤見流光被我打得很慘,忍不住替流光求饒:
「妹妹,流光知道錯了,你饒了他這一回吧。」
我轉過頭,看向沈瑤,目光沉了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阿娘只生了我一個,並未有什麼姐姐妹妹,你叫我妹妹?」
5
我阿娘生我的時候難產。
父親心疼我阿娘,便不願意讓我阿娘再生。
前世到後來,我爹娘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特別縱著我,也由著我偏聽偏信沈瑤,落得那麼個悲慘的下場。
沈瑤是我二叔的女兒。
是投奔來我家裡的,她爹娘不在世了,我阿娘看她可憐,留她在身邊,給我當個玩具。
不過是來打秋風的親戚,真把自己當成我的姐妹了。
前世,我待沈瑤不錯,吃的用的,全都同我一樣,她卻背刺我。
沈瑤把自己也當成了沈府的大小姐,一貫覺得和我平起平坐。
我突如其來羞辱的話,讓沈瑤有些不自在。
「妱妱,我……」沈瑤有些委屈。
我朝身邊的嬤嬤遞了個眼色。
嬤嬤領會我的意思,我阿娘調理出來的嬤嬤,自是有眼力見,也是有手段的。嬤嬤立馬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打在沈瑤的臉上。
沈瑤被打得臉一偏,上面多了一道赤紅的五指印。
沈瑤捂著臉,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卻也學乖了不少,哽咽著嗓音:「公主,我知道錯了。」
「知道便好,以後懂點規矩,公主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養的,不懂規矩,自然是留不得。」我語帶諷刺地和沈瑤說。
沈瑤紅著眼睛,恭恭敬敬道:「是。」
她聽出我話里的意思,我把她比成了公主府里養的阿貓阿狗。
偏偏,她不敢反抗我,她是來投奔我爹爹的。
流光更是意外,他想著沈瑤是為了他說話,才會被我打,還被羞辱的。
他想了想,替沈瑤說話:「公主,沈小姐她是幫我求情,才說錯了話。您不應該為了我,跟沈小姐傷了姐妹情。」
「哦?」我扯了扯嘴角,「你很心疼沈瑤啊,那從今日起,你去伺候沈瑤。」
我倒要看看,這一世,流光早早地跟在沈瑤身邊,會是什麼結果。
流光一聽我不要他,嚇得立馬跪在我面前:
「奴是公主買回來的,只願意伺候公主,不願意伺候別人。」
他向我表忠心,不願意跟著沈瑤。
我很奇怪,前世,流光很愛沈瑤,不願意跟著我。
這一世重生,他願意放低身份,主動跟著我?
真是有趣。
我掃了流光一眼:「既然要伺候我,那便要懂規矩一些,對我不忠心的,我自是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說完,我便大步進了公主府。
流光慌忙跟了過來。
回到公主府,我阿娘和爹爹都在,說著今年的新茶。
阿娘見我回來,朝我招招手:
「妱妱回來了,到阿娘身邊來。」
我歡喜地朝著阿娘懷裡撲過去,摟著阿娘的腰,甜甜地喊了一聲:「阿娘。」
這一世,阿娘和爹爹都還在,真好。
前世,因為我犯糊塗,害死了他們。
我阿娘那麼聰明的人,要不是太縱著我,怎麼會被沈瑤和流光迷惑了眼?
「這麼大了,還跟阿娘撒嬌,也不怕人笑話。」
轉而,阿娘又笑著和爹爹說:「都是你慣壞的。」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是要慣著些,她若是喜歡,這世上的東西,能買得到的,我一定給她買。」
我爹驕傲地說道。
他是第一皇商,有這個底氣。
我突然覺得好感動,有爹娘寵著,真是太幸福了。
「妱妱,那是你在斗獸場裡,十萬兩銀子買回來的獸人?」
我阿娘指著流光,問我。
6
我在斗獸場豪擲十萬兩的事情,連阿爹和阿娘都知道了。
「不是他,是另外一個,因為受了傷,我讓他去養傷了,這個叫流光,是斗獸場老闆送的,買一送一,是不是很合算啊?」
我得意地和阿娘說。
阿娘嫌棄地捏了捏我的臉:「十萬兩,都可以買下整個斗獸場了,你買了一個獸人,還說合算,傻不傻?」
她雖然責備我,卻也慣著我。
「值得的,阿娘,璟赫值得。」
我連忙和阿娘說。
璟赫當然值得十萬兩,要知道,他後來可是戰神辰王。
替新帝打下不少城池,守住新帝的江山,讓大景的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後來,敵國可是出了十萬兩黃金,要買璟赫的命。
我如今,早早地買下璟赫,提前抱著璟赫的大腿,自然是值得。
我阿爹更是如此:「十萬兩便十萬兩,只要我妱妱開心,別說十萬兩,便是二十萬兩,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多兩日時間的事情。」
他一直覺得,賺那麼多銀子,就是為了給我和我阿娘花的。
「阿爹,你真好。」
我開心地摟著阿爹撒嬌。
阿娘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呀,真是的。」
和阿爹阿娘寒暄了一會兒。
我便離開,流光跟著我伺候。
流光端著茶水,到我身邊伺候。
我看著滾燙的茶水,手一抬,茶水潑在流光的手上。
流光被燙得不輕,扔掉手裡的茶杯。
茶杯摔在地上,我抬起馬鞭,抽在流光的身上,又是一道血痕。
「奉茶都不會,還摔了本宮最愛的杯子,實在是蠢鈍如豬。」
流光被打,紅著眼睛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公主,奴錯了,以後會小心的。」
他用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企圖喚醒我的同情。
前世,我給流光倒過茶。
堂堂公主,給一個低賤的獸人倒茶。
流光說什麼?他無比嫌棄地對我說:
「沈妱,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實在是煩你。」
如今,我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非但沒有覺得同情,反而覺得膈應。
「滾出去,在門口跪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起來。」
「公主……」流光有些不甘心。
「滾出去!」
我沒有耐心。
流光見我生氣,不敢多待,去門口的院子裡跪著。
看他的人很多,一個個眼帶鄙夷和嫌棄。
誰都知道,他是我買獸人時的附贈品。
他又死乞白賴地要留在我身邊伺候。
難免會被府里捧高踩低的人取笑。
「他真可笑,公主明明沒有看上他,他還上趕著伺候,被罰了吧?一個獸人而已,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流光啊,聽說在斗獸場裡,可是價值萬兩的,如今不也是這副下賤的樣子!」
「我猜公主過兩日便會把他發賣出去。」
流光從未受過這種羞辱,他也是重生的。
前世,我縱著流光,府里的下人,哪個不把流光當成主子看待。
他憤恨地瞪著那些人:
「你們不要狗眼看人低,等我翻身,要你們的命。」
我覺得流光實在是可笑,還妄想像前世一樣翻身。
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又命他多跪了幾個時辰。
7
這兩日,我逮到機會,便想著法子地折磨流光。
不是拿鞭子抽他,便是讓他罰跪,或者,賞他板子。
原本,我可以立刻把他處死。
可他前世做的種種,讓我覺得讓他輕易地去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璟赫。
我把他帶回府里,讓人安置他,給他送了不少好東西,藥和吃穿用,都是好的。
「小姐,我們今日去哪兒?」小丫鬟問我。
我大步圍著迴廊走著:「去見璟赫。」
他的傷,應該差不多好了。
未來的戰神辰王,不該被埋沒在公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