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太子妃,她重生了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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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宮太子妃。

卻像娼妓一般,在太子手中,恥辱慘死。

因為他恨我,恨我爹用軍功逼他娶了我這個病秧子。

重生後,我怕極了那毫無尊嚴的死法。

一心只想遠離太子,延年益壽。

他卻瘋了一般糾纏我,質問我:

「為何不追了?」

1

床帳飛舞,曖昧纏綿。

我的臉半埋在錦被之中,艱難地喘息中,壓抑著咳嗽。

「咳,裴,裴冶……痛……咳咳!」

長發被粗暴地向後拽起。

裴冶將唇貼在我耳畔,冷笑:

「知道痛了?陸晚傾,還敢再談和離嗎?」

身體很痛,心更痛。

我繃緊了下頜,聲線痛楚:

「裴冶,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娶我是被逼的。」

「你為何就是不信?」

「我把一切都還給秦桑桑,簽了和離書,放我走吧!」

太子妃之位,我不敢要了。

裴冶,也不敢再愛了。

我只想離開這裡,離開他……

「走?做夢!」

裴冶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看我的眼神,屈辱又玩弄。

在他眼裡,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甚至還不如青樓里最下等的娼妓。

「你若是走了,桑桑日後身子不適,誰替她侍寢?」

「那些孤不捨得讓桑桑受的,誰來受?」

「哦,忘了告訴你了。」

裴冶笑得殘忍。

「桑桑今日診出了喜脈,接下來的十個月,孤將夜夜宿在你這裡,開心嗎?」

我渾身劇烈一顫,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身體不停地向後縮著,拼了命想要逃離。

裴冶卻眸光幽暗地一把拉住我的腳踝,將我拽回。

粗暴地捏住我的兩頰,逼我張開了嘴。

滿滿一碗苦澀的避子湯,盡數灌進了我口中。

「喝!」

2

「不!不要!」

再睜眼時,我竟回到了四年前。

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被當成娼女的恥辱感,至今盤旋在脊柱上,令我渾身發麻。

可我顧不上了,猛地一把拉住貼身丫鬟雲荷的手,神情焦急。

「雲荷,爹爹呢?」

雲荷正在我床邊抹淚呢,被我的突然甦醒嚇了一跳。

眨眨淚眼,茫然道:

「老爺好像請了宮中的貴人,正在正廳議事,不知是……」

一聽這話,我更急了,掀開被子下了床。

「快!帶我去!」

我記得很清楚。

這一天,我為了見裴冶,偷溜出府,意外落水。

卻連高燒昏迷,都念著裴冶的名字。

爹爹其實原本為我挑好了一門親事,見我這般執念,於心不忍。

便請了貴人前來,取消了婚約。

然後,以上交兵權為代價,替我求來了跟太子的賜婚。

本該戎馬瀟洒一生的中年將軍。

卻為了我這不肖女,就這麼被困在了鳥籠一樣的京城,淒清餘生。

等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嫁給裴冶兩年之後了。

早已彌補無路,後悔無門。

如今一切重來,我萬萬不能再蹈從前的覆轍。

這一次,我絕不再入裴冶的火坑,絕不!

「爹爹!不要入宮!」

顧不上禮數,我氣喘吁吁地跑入正廳。

結果剛一進門,目光便觸及到了主位之上,那一身明黃蟒袍的人。

我渾身劇烈一顫,臉上的血色在瞬間全部消退。

裴冶!

所以,爹爹請的宮中貴人,不是與我有婚約的那位。

而是裴冶嗎?

3

四目相對。

裴冶的眸光幽深晦暗。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起臨死前,他對我的羞辱。

還有他親自喂我喝下的那碗,摻了劇毒的避子湯。

五臟六腑都被侵蝕成血水的劇痛,我此生不敢忘卻。

心中極端的恐懼,帶動了方才奮力奔跑時的氣血上頂。

「咳咳咳!」

我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到脖子上青筋暴起,眸光劇顫。

為什麼,為什麼裴冶會來?

難道爹爹已經入宮求了賜婚?

我還是晚了一步……

「傾傾,你病未痊癒,跑這麼急做什麼?」

爹爹急忙上前,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

語氣中隱隱帶著些恨鐵不成鋼。

顯然,他以為我急忙跑來,是著急見裴冶。

可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裴冶也來了。

臉咳得微微泛紅,我喘息平復了幾下。

急忙下跪:

「臣女知殿下到訪,失禮闖入,請殿下恕罪。」

裴冶卻仍舊淡笑著,情緒聽不出喜怒。

「起來吧。」

說完,視線悠然右移。

落在了右邊椅子,挺拔端坐的那人身上,緩緩開口:

「陸將軍,孤不請自來,冒昧了,請勿怪。」

「只是陸將軍派人入宮,邀請雲衡來陸府商談婚事時,孤恰好也在。」

「也是奇了。」

「以前只當陸家小姐尚未婚配,雲衡也一直在外打仗,竟不知他們二人何時,居然有了婚約?」

我提著的心微微鬆了一下。

還好,還好不是因為賜婚來的。

但緊接著,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跟誰有婚約。

與他有什麼關係?

爹爹怔了一下,垂下了頭道:

「殿下言重了。」

「雲衡驍勇善戰,智勇無雙,末將頗為欣賞。」

「便只是在軍中打仗時,跟他口頭許了親事。」

「雙方尚未交換庚帖,算不得正式婚約。」

「因此,京中並無人知曉。」

是的。

若不是我重生了一遭。

我也不知道。

爹爹在外打個仗,還能給我找個夫君?

「哦。」

裴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

「那今日便是要正式定親了?」

說完,幽深的目光瞥向我,狀似無意道:

「所以,陸小姐願意嫁嗎?」

4

一時間,正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我身上。

我緊張地捏緊衣裙。

一時間竟不知道裴冶這話到底是何用意。

他不是避我如蛇蠍嗎?

管我作甚?

心中雜亂,我無意間抬頭,卻撞入一雙燦若繁星的深邃眼眸。

裴雲衡。

將門雲家的遺孤。

被陛下賜了皇姓,自幼以皇子的身份,在皇宮長大。

十三歲投入軍營,跟隨爹爹上陣殺敵。

文武雙全,驍勇善戰。

爹爹十分屬意他。

只是沒想到,等他們打仗歸來時,我卻已經傾心了太子。

爹爹今日請裴雲衡來,本是為了取消婚約的。

不曾想,卻被裴冶誤會成了定親。

那就定親吧。

眼神堅定,我緩緩開口:「臣女願意。」

爹爹手握兵權,陛下心中總是會有忌憚。

我的未來夫婿,就算不是太子,也必須得是皇室中人。

這樣,才能讓陛下安心。

裴雲衡剛好冠著皇姓,是權衡兵權與皇權的最佳良配。

嫁給他,無關情愛,只為大局。

這一世,我只想保全爹爹。

裴雲衡與我靜靜對視,不閃不避。

聽到我說了願意後,眼底帶上了笑。

本就皮相格外出眾的人,這一笑,神采飛揚。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爹爹為何對他如此中意。

「願意?」

裴冶卻猛地皺了下眉,眼中閃過詫異,深深地看著我。

嘴角隨即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也是。」

「從前陸小姐心悅於孤,不可自拔,鬧得滿城皆知,名聲敗壞。」

「京中公子只怕都不願意迎娶。」

「雲衡久居沙場,遠離京都,倒是合適。」

5

一字一句。

句句羞辱。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冶。

原來,他竟是在我沒嫁給他之前。

就這般厭惡我了嗎?

可京中痴纏他的女子,並非只有我一個。

為何偏偏對我這般惡劣?

甚至惡劣到連嫁人都不想讓我好好嫁的地步。

要當著裴雲衡的面,如此輕賤我?

前世想逃卻不能的折辱,被他褻玩至死的羞恥,紛紛湧上心頭。

血氣翻湧,我的喉間泛起了腥甜,「太子殿下此言……」

「現在知道了,也無妨。」

一直沉默不語的裴雲衡突然開口。

本就肆意張揚的少年將軍,連說話都帶著逼人的朝氣與洒脫。

「本以為陸小姐常年纏綿病榻,性情會偏溫婉陰鬱一些。」

「今日聽太子說來,倒是個敢愛敢追的女子。」

「如今陸小姐既然答應了親事,想必,是放下太子了吧?」

說著,裴雲衡意味深長的沖我挑了下眉。

我立即會意,直接跪下了:

「太子殿下,從前是臣女膽大包天,痴心妄想。」

「臣女保證,日後若再糾纏殿下,便不得好死!」

6

我的態度,莊重又嚴肅。

簡直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對著佛祖立誓。

所有人都被我的鄭重嚇到了。

屋子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裴冶的臉色越發難看。

拳頭收緊,質疑的視線幾乎要將我活活盯穿。

就在氣氛幾乎冷凝到要完全僵住的時候。

雲荷興沖沖地拎著個食盒,跑了進來。

「小姐,您跑得也忒快了些,奴婢都沒追上呢!」

「今日的益氣湯做好了,奴婢這就派人送去給太子殿下……」

見到廳中坐著的裴冶後,雲荷嚇得噤了聲。

慌忙就給跪下了: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臉被無形抽得生痛,我的心直直地往下墜。

我怎麼會把自己之前天天差人給太子送湯這事兒忘了呢。

裴冶卻像是贏了什麼似的。

冷嗤了一聲:

「陸小姐的不愛慕,還真是令人難以信服。」

說完,站起來走向門口。

路過我身邊時,沉了語調:

「陸小姐既然願意嫁,便好好嫁。」

「日後不要後悔來求孤垂憐才好。」

寒意自心底湧現,我看著裴冶的背影,拳頭收緊。

心口傳來窒息的緊縮。

走到門口時,裴冶停了一下,像是等什麼似的。

但隨後,又快步離去了。

爹爹擔憂地看向我慘白的臉色:「傾傾,你還好嗎?」

我搖頭,捂緊了胸口。

「爹爹,我不太好。」

腥甜濃到了極點,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身子一軟,倒進了堅實溫熱的胸膛……

7

落水高燒,再加上怒火攻心。

我這一病,足足病了三天。

「小姐……」

雲荷站在我床邊,像犯錯了的孩子似的。

手裡還拎著個食盒。

「這益氣湯,當真不給太子殿下送了嗎?」

我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對她伸手:

「拿來,我喝。」

這湯里放了極其珍貴的靈芝、人參,大補著呢。

給裴冶喝,就是浪費。

給我這從娘胎里就身體不好的人喝,剛好。

雲荷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小姐,您是在為那日落水之事,跟太子賭氣吧?」

「那也犯不著答應嫁給裴將軍的,奴婢怕您後悔,不好收場……」

我喝著參湯的動作一頓。

隨即想起了裴冶那日離開時,那副篤定我會後悔的樣子。

呵,從前的我,當真是愛他愛到痴迷了。

連我的貼身丫鬟都覺得我答應嫁給裴雲衡,只是在賭氣。

也難怪裴冶不信我會答應嫁給裴雲衡。

「雲荷,我沒打算後悔。」

「推我下水的是秦桑桑,我沒怪太子。」

遊園詩會那日,痴纏太子的貴女去了不少。

都擠在岸邊,想著遠遠地看太子一眼。

尚書府的嫡女秦桑桑,便趁亂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入湖中。

裴冶當時就在岸邊的亭子裡。

卻只是冷眼看著,任由我在水中狼狽掙扎,沒有半分相救的意思。

「秦桑桑的兄長是太子伴讀,她在太子心中,到底是不同的。」

她推我下水。

裴冶當然不會管。

「可是小姐,您從前那樣愛慕太子,當真能……」

「我能。」

湯碗放回托盤裡,我抱著被子,悠悠然躺下了。

「珍愛生命,遠離太子。」

「晨起暮歇,長壽賽仙。」

「小姐我啊!頓悟了。」

「呵。」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我嚇了一跳,偏頭看去,就見一玄服翩然的公子,雙臂環胸倚在院牆根邊。

不知來了多久。

「裴雲衡?」

8

裴雲衡挑眉,自懷中掏出一油紙包。

隔著窗戶,沖我晃了晃。

「新買的青梅,吃嗎?」

我掀開被子下床:「吃。」

「小姐,」雲荷急忙攔我,「女眷在自家後院私會外男,這要是傳出去……」

我無奈:「他翻牆來的。」

這位名震沙場的少年將軍,倒是真不拘小節。

院中的桃花樹下。

我拆開了那包青梅果,很酸,但又很甜。

裴雲衡坐在石桌對面,看著我:

「五日後,我來下聘。」

「今日特來給陸小姐最後一個反悔的機會。」

「等我下聘後再想不嫁,可就沒法收場了。」

他問得認真。

我沒抬頭,從油紙包里挑了顆最大的梅子。

自然而然地遞給了他:

「吃嗎?」

裴雲衡爽朗地笑了。

眼睛亮晶晶的,「吃。」

我將青梅放到他手中:

「日後就常買這一家吧。」

「好。」

9

我沒想到的是。

裴雲衡的下聘還沒來。

第二日,裴冶的請帖先來了。

太子生辰宴。

從前那可是各家貴女擠破了頭,都想拿到請帖的大日子。

一張請帖,有時甚至能倒賣到千金。

我從前也是這批冤大頭之一。

為了見裴冶一面,砸多少銀兩都砸得毫不心疼。

但重生後,我一心琢磨著怎麼延年益壽。

甚至連他生辰宴這事兒都忘了。

沒想到,他居然主動送請帖來了?

「小姐。」

雲荷見我直愣愣盯著請帖出神,不禁笑道:

「太子想必這兩天沒喝到湯,知道您真生氣了。」

「這請帖是向您低頭示弱呢。」

「小姐,您這招欲擒故縱,真高明!」

我猛然回神,輕輕一拍桌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

「我說呢,五日後才下聘,裴雲衡怎麼昨天就來找我了。」

「敢情是怕我今天收到請帖後,反悔?」

「那他還說什麼給我後悔的餘地?哼,心機!」

雲荷瞪大了眼睛,茫然「啊」道:

「您方才竟是在想這個?」

我點頭:「不然呢?」

「太子的生辰宴,您不打算去?」

「當然不去!」

我用食指戳了戳那請帖上的時辰:

「戌時呢,我都入睡了。」

「現在我這身子骨最金貴,晚睡一個時辰,都算折壽。」

不管是誰的宴會,耽誤我延年益壽的,一律不去!

10

裴冶的生辰宴,我真的沒去。

日落天黑後,早早地喝了參湯,吹了燈,窩在床上睡得香甜。

對於上輩子受制於人,毫無尊嚴的我來說。

這一世,沒有什麼會比自由自在地安睡,更重要了。

只是不知睡了多久。

朦朧間,我卻感覺身上猛地一重。

跟前世被困在床上一樣的恐懼感,讓我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霎時從夢中驚醒。

「雲荷,救……唔!」

呼救聲剛出口,便被大手死死捂住。

「陸晚傾,別喊,是我!」

裴冶?

眼前逐漸恢復視物,借著朦朧月光,我看到了裴冶那雙暗若黑河的眼睛。

一股酒氣縈繞在鼻尖。

他喝酒了?

這熟悉的、被鉗制壓迫的窒息感。

如同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掐緊我的脖頸。

恐懼演化成力氣,我猛地一把狠狠地推開了裴冶。

跳下床,就往門外跑。

裴冶卻沒追,只坐在床邊,鎮定冷笑:

「你這樣子出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孤在你房中?」

拉開門的動作狠狠停住。

旁邊梳妝檯的銅鏡,映出我凌亂的髮絲。

這要是出去被別人撞見,還真解釋不清。

我頓時僵在門口。

回身貼住門板,看著裴冶,繃緊了神經。

「殿下深夜闖臣女閨房,所為何事?」

裴冶的表情彆扭了起來:

「孤的生辰宴,為何不來?」

我愣了一下。

從前我求著他都不見得願意讓我去。

今日竟還特地來質問?

「回殿下,宴會的時辰過晚,臣女身子骨弱,熬不住。」

「去了只怕會擾殿下雅興。」

裴冶冷嗤一聲:「你倒是惜命!」

「那湯呢?」

「啊?」我茫然眨眼。

裴冶深吸了口氣,別過臉去不看我。

語調彆扭:

「你已經兩日未給孤送湯了。」

我真覺得莫名其妙。

從前我送的湯,他哪怕喝過一口,再說這話呢?

「臣女過些時日便要定親了,再與殿下送湯,於理不合的。」

「今日時辰也晚了。」

「還請殿下早些離……」

裴冶本慵懶地靠著床柱。

聽到我說定親時,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我。

薄唇輕啟,語調清冷:

「孤給你十個膽子,你敢嫁?」

「陸晚傾,你還要鬧彆扭到幾時?」

11

說完,裴冶的語調軟下來。

「為何……真就不追孤了?」

他不是煩我煩得緊嗎?不追不是正合他意?

我貼著門板,久久地沉默。

著實不知該說什麼。

裴冶卻又妥協了似的,嘆息了一聲。

「陸晚傾,乖一點。」

「欲擒故縱玩一次可以,玩久了,就沒意思了。」

又是欲擒故縱。

他竟跟雲荷一樣。

都以為這是我鬧脾氣的手段。

他們不相信,我是真的想離裴冶遠一點,再遠一點。

我有些生氣了。

「殿下,我說過的,日後若再糾纏殿下,便不得……」

「陸晚傾!」

裴冶猛地提高了音調。

因為醉酒,他的眼底有些紅。

這樣專注地審視我時,顯得格外陰翳。

「你要知道,讓孤低頭一次,已是你的福分。」

「不可能會有第二次。」

不需要第二次。

一次已經足夠讓我怕死了。

恨不能離他遠遠的。

我咬著嘴唇,拳頭用力攥緊,指甲掐進掌心:

「臣女自幼身子骨弱,福薄,擔不起太大的福氣。」

「這份天恩,太子殿下還是留給尚書府家的秦桑桑姑娘吧。」

「她愛慕殿下的心,只比我多,不比我少的。」

12

我說的是真心話。

說實在的,我不懂裴冶到底想要做什麼。

上輩子他把秦桑桑捧在心尖上。

因著被我棒打鴛鴦,搶了秦桑桑太子妃位置的事情,恨了我那麼久。

如今沒有我攔路。

他不趕緊早早娶了秦桑桑過門,好生甜蜜去。

整日糾纏我做什麼?

我滿心地疑問,但裴冶卻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身體都放鬆了。

「你這些日子,是因為桑桑,吃醋了?」

「桑桑兄長與我交好,她也自幼伴著我長大,理應得太子妃之位。」

「你就算吃醋,也該有些分寸。」

「孤會向父皇請旨,側妃獨你一人,滿意了?」

裴冶說著,伸手揉了揉眉心。

像是父母終於安撫了好了鬧脾氣的孩童那般。

極其自然地說道:

「裴雲衡那裡,你自己處理。」

「孤不希望再聽見你跟他……」

怒到了極點。

我反倒有膽子抬起頭,冷笑了一聲。

「我跟他的婚約,不會取消。」

「太子殿下憑什麼覺得,臣女會放著好好的將軍正妻不做。」

「去做一個區區的太子側妃?」

「臣女方才說了,您這份福氣,臣女要、不、起。」

我清楚地看到。

裴冶的臉色,隨著我的話,一點點地難看下來。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撐著鎮定:

「總不見得太子殿下會紆尊降貴,求著臣女嫁過去吧?」

13

裴冶走了。

聽完我的那句話後,怒氣沖沖地走了。

正如他所說,他是太子。

高傲的姿態放下一次已是難得。

不可能有兩次。

尤其……還是對我這個曾經對他卑微乞憐過的人。

裴冶的離去,帶走了房間中壓迫的逼仄感。

我的腿都軟了。

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後怕地喘息。

「看著嬌嬌弱弱,風吹就倒的人。」

「倒是挺能扛。」

「本來還以為……你會從了他的。」

一隻修長帶繭的手,突然伸到眼前。

我毫無防備,嚇得渾身一顫,心裡咯噔了一聲。

猛地抬頭,卻是裴雲衡那張俊朗的臉。

我頓時有些沒好氣。

「明日我就讓爹爹把家裡的守衛全換了!」

堂堂將軍府嫡女的閨房。

都快變成市井大街,誰都能來逛一圈了。

裴雲衡卻只覺得好笑,伸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也不必,畢竟放眼京都,能防住我們二人的,也就你爹了。」

我盯著他:「深更半夜,你怎麼在這?」

裴雲衡的眸子霎時一冷。

唇角勾起我從未見過的嘲諷:

「那日便看出他會後悔了。」

「不盯著些,放心不下。」

他語調很低,我真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眨眨眼,眼神茫然:

「你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

裴雲衡搖頭,又恢復到了那張揚肆意的模樣。

「早些休息吧,養好身子。」

「等我上門娶你。」

14

這晚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裴冶。

只是偶然聽到雲荷提起。

說他近日頻繁來往秦家,似乎是在商定婚事。

我聽了也不覺得意外。

且不論他跟秦桑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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