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復後媽,我掰彎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
戀情曝光後,我果斷分手出國。
她那高嶺之花的兒子卻哭到跪地,求我別走。
我拍了拍他的臉,譏笑道。
「哥你技術太差了,我從來沒爽過。」
六年後,我是娛樂圈的黑紅明星,繼兄是我的新老闆。
車內,我失聲求饒。
他附在我耳邊低笑。
「哦?還不夠爽?那哥哥再努力努力。」
1
我的臥室內,陸霽靠在軟椅上,眼尾殷紅,透出欲色。
他扶住我的腰,神色帶著無措和羞澀,說。
「小白,夠了,該繼續寫卷子了。」
我不聽,手在他的衣服里繼續作亂。
「不夠。我 18 歲生日那天,哥你答應過的,說我怎麼對你都可以。」
我咬住他的唇,一點一點舔開他的唇縫。
陸霽耳根子上的紅瞬間蔓延到整張臉。
他不敢用力推我,聲音混在吻裡帶著黏人的低啞。
「小白……」
我捧起他的臉,面朝屋內那面超大的全身鏡。
在他耳邊低聲道:「哥,看鏡子。」
全身鏡里,陸霽靠在我身上,衣衫不整,他羞赧地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裡,一聲悶哼。
我滿意地笑了,用抽紙一點一點擦拭被弄髒的手指,在他耳邊吹氣。
「哥,你好敏感啊。」
陸霽一副被我玩壞的樣子,低低喘息著。
他用帶著水霧的眼睛注視我,問。
「小白,現在可以開始做題了嗎?」
我看了眼全身鏡邊框上毫不引人注意的小紅點。
笑得乖巧純良:「好啊,哥。」
2
一個晚上,在陸霽的幫助下我寫完了一張卷子。
我開心地抱住陸霽,在他嘴上親了親,說。
「哥你真厲害,沒有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縱使親過那麼多次,陸霽還是又紅了臉。
他的表情羞澀又無奈,抿了抿唇說:「可是你還有六張卷子沒有做,再有兩個月就高考了,你這樣可不行。」
我睜著無辜的眼睛看他:「那可怎麼辦啊,哥?」
陸霽神色認真:「小白,不要擔心,我會好好輔導你的,你一定能考上。」
我忍不住笑了。
考上?
考上哪裡?
考上那個我隨口說的我想跟他一起去的大學嗎?
我真心實意地笑了,陸清萍那樣精明要強的人,怎麼就生出了這樣蠢的兒子呢。
我把手伸進陸霽的衣服里,眼睛一錯不錯盯著他。
「哥,今天的獎勵還沒兌現。」
陸霽抿唇:「……剛才不是都讓你那樣了嗎?」
「哪樣?」我故作不開心,「哥你答應了的,說我寫完一張卷子就獎勵我親半小時,剛才那樣,爽的難道不是哥嗎——」
陸霽急忙捂住我的嘴,生怕我再吐出什麼他不能承受的詞。
他的臉紅得不能再紅,無措又無奈。
「那好吧,你來吧。」
說著,他閉上眼,眼睫都在發顫,可愛又愚蠢的樣子。
等了片刻,發現我沒動靜,陸霽茫然地睜開眼。
我支著下巴看他:「哥,該你主動了。」
看他沒動,我站起身:「不願意的話,我找別人。」
下一瞬,手腕被握住,我被壓在床上。
陸霽表情認真:「不可以。」
他重重地吻上來,動作莽撞地帶著少年人獨有的青澀,氣息還有些不穩。
我環住他的脖子,分神地想著。
陸清萍若是看到她兒子這樣,會不會氣到想死啊。
3
「早上好,陸阿姨。」
如陸清萍嫁進來後的每個清晨一般,我帶著溫和純真的笑容,跟她打招呼。
她點點頭,沒有多看我,招呼陸霽吃早餐。
我跟陸霽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陸清萍對此很滿意。
儘管她嫁給我爸已經五年,我和她之間依舊客氣有餘。
我曾聽到陸清萍私下對陸霽說:「少搭理宋白,那種不學無術的草包只會帶壞你。」
我從六歲起就知道如何偽裝自己的情緒和性格。
所有人提起我,都說宋氏集團的小少爺宋白,長相漂亮精緻,性格溫和純善,笑起來像瓷娃娃,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只有陸清萍。
她說我是壞東西,要陸霽離我遠遠兒的。
她對陸霽管得很嚴,事事親力親為,哪怕嫁給我爸成了豪門貴婦,依舊堅持親自下廚給陸霽準備三餐,親手給陸霽洗每一件衣服。
想到這兒,我蜷縮了一下腳趾。
在餐桌下用穿著襪子的腳去蹭陸霽的小腿。
陸清萍大概不知道,我腳上的襪子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親手給我洗的。
陸霽的手一抖,杯里的牛奶灑出來。
我彎起嘴角,問:「哥,你怎麼了?」
陸霽的耳根子一下紅了,剛要開口,陸清萍蹙眉,重新倒了一杯牛奶放到陸霽面前。
「昨晚幾點睡的?怎麼會手抖?上周醫生開的補藥吃了嗎?」
陸霽原本慌亂的神情平緩下來,他默默攥緊杯子,「嗯」了聲。
我笑了笑,低頭抿了口牛奶。
桌下,腳卻順著陸霽的小腿慢慢向上走。
陸霽低頭吃著陸清萍準備的親子早餐,好似毫不在意。
可逐漸變紅的臉皮出賣了他的內心。
陸清萍忽然放下手裡的餐具:「阿霽,今天不是該穿那件藍色襯衣嗎?怎麼穿了這件高領針織衫?」
說著,陸清萍就要上手去拉開陸霽的校服外套。
我垂眸好整以暇地吃著東西。
昨晚故意在陸霽脖子上留下的痕跡,這麼快就要見光了嗎?
陸霽猛然起身。
下意識看了我一眼,喉結滾動,低聲說。
「襯衣不小心弄濕了,今天晨讀提前,我先去學校了。」
說著,他拿起書包就走,不給陸清萍任何反應的時間。
陸清萍怔在原地,面色不虞。
這已經是陸霽在這個月第三次反抗她了。
我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對陸清萍露出乖巧的笑容。
「陸阿姨,我也上學去了,您慢用。」
4
我跟陸霽在同一所高中,他是考進來的,我是靠我爸進來的。
陸霽成績好,昨天公布了全市一模的成績,他全市第一。
作為弟弟,昨晚我真心實意地獎勵了他。
陸霽去學校沒有坐家裡的車,陸清萍給他辦了公交卡。
我爸曾對此頗有微詞,雖然陸霽不是他的孩子,但也不能傳出虐待繼子的名聲。
陸清萍則說,陸霽從小勤儉節約,坐公交能鍛鍊他的心智。
陸霽不說話,面對陸清萍,他總是沉默的。
我走出大門,發小江適已經等在門口。
他很自然地接過我的書包,給我開車門。
我打了個哈欠,江適便調整了下姿勢,讓我靠在他懷裡,給我做頭部按摩。
「昨晚沒睡好?」
想到昨晚,我勾起唇角:「嗯,昨晚做卷子,做到很晚。」
江適手法嫻熟,力度恰到好處。
任誰看了都難以相信,江家最混不吝的小兒子竟然會耐心做這些事。
他默了一瞬,漫不經心地說:「出國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反正又不參加高考,還做什麼卷子啊。」
我笑:「你是壞學生,我可不是。」
江適也帶了笑意,剛要說什麼,他的指尖頓住。
「小白,你嘴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睜開眼,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在嘴角感受到一個極其細小的口子。
江適的眸色變暗。
我想起來,是昨晚陸霽莽撞地壓過來,牙齒磕碰出的小傷口。
我說:「吃東西不小心弄的。」
江適的手指按在我的傷口處,緩慢用力。
「那一定是很難吃的東西。」
我拍開他的手,不悅道:「疼。」
他垂眸,收回手指抵在自己唇邊,又問:「那女人帶來的雜種,你想好怎麼收拾了嗎?」
我討厭陸清萍,所以在江適嘴裡,陸霽更是雜種一樣的存在。
我沒有反駁,畢竟這個稱呼江適已經喊了好幾年。
只是這回心裡莫名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我偏頭看向車窗外,淡聲道:「還在想。」
江適把胳膊環在我的肩上,揉捻著我的校服料子隨意道。
「還有兩個月就徹底離開了,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做,我可以幫你,收拾這種玩意兒,哪需要弄髒你的手。」
我不置可否。
江適說:「你忍了五年,也該結束了。」
5
其實江適知道,我忍了何止五年。
六歲那年,一直以來是豪門天真小公主的媽媽,突然發現了我爸的另一個手機。
那箇舊手機里滿是對初戀陸清萍的思念和愛意。
尤其是她發現,爸爸每年春天都要固定的出差,原來是去默默地看望已經結婚生子的陸清萍。
我媽這才知道,原來當年奶奶嫌棄陸清萍的門第,逼著他們分手娶了媽媽。
從此,哪怕是結婚七年依舊性子天真爛漫的媽媽變得易怒和神經失常,在家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想要離婚。
可是豪門聯姻之下,經濟往來盤根錯節,離婚哪裡是我媽一個人能決定的。
而我爸自從被發現後,面對我媽的歇斯底里,他連裝都不想裝,永遠是躲在書房冷暴力。
直到我十歲那年,陸清萍的丈夫車禍去世,留下了他們孤兒寡母。
我爸專門買了套房子安置陸清萍母子。
我媽知道後,衝去陸清萍家瘋了一般打砸,卻被我爸推倒撞了頭。
也許是這次撞頭把我媽的戀愛腦撞走了,她冷靜了許多天。
直到某天回老宅看望奶奶的路上,媽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我從車上趕下去,載著我爸猛踩油門撞上了盤山公路的護欄。
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媽媽在這場車禍當場喪命,爸爸的雙腿骨折,手術後雖然還有些跛,但是不妨礙行走。
因為我長得像媽媽,我爸對我從此不咸不淡,很多時候都是住在外面。
聽大人們說,陸清萍清高自傲,沒讓爸爸跟她住一起,她說她不想當害人的小三,說她一個人也能教養孩子過好生活。
直到我十三歲,陸清萍帶著陸霽嫁給我爸。
陸霽比我大三個月,成了我名義上的繼兄。
我看著這個害我家破人亡的女人,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容向她問好。
「陸阿姨。」
陸阿姨的被窩裡出現過毒蛇,也被地上沒清理乾淨的油漬滑倒撞到過頭。
直到有一次,陸清萍踩到斷了的珍珠項鍊,從樓梯滾下去。
她腹中和我爸的孩子當場沒了。
我第一次挨了我爸的打。
而挨打這事兒,有第一次就會有後續的無數次。
陸清萍每每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就能讓我爸對我大打出手。
直到高一開學,媽媽留給我的小狗不見了。
我到處找了許久,只得到陸清萍輕飄飄一句:「狗會影響阿霽學習,我讓你爸扔了。」
那天暴雨傾盆,我在雨中一遍一遍,找了很久很久。
我還記得,那時候媽媽常常痛哭和打砸東西,可有天她突然平靜下來,面露溫柔的笑帶我去買了一隻小狗。
媽媽說,如果以後她不在了,就讓小狗陪著我。
可現在,小狗也不在了。
我蹲在大雨里,那是自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哭。
沒哭多久,頭頂的雨忽然被遮擋。
我抬起頭,陸霽撐著傘站在我身前。
雨幕模糊我的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說:「我知道你的狗在哪兒。」
在七拐八拐後,一處草叢裡搭建的紙棚子下,我的小狗正臥坐在那裡。
小狗看到我,激動地跑向我。
陸霽從書包里拿出小包狗糧,倒進紙棚子裡面的碗。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看他,看陸清萍帶來的這個兒子。
他來到我家兩年,幾乎沒有跟我說過話,我的重心也從來都放在陸清萍身上。
可如今我看到陸霽,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於是,在那場大雨里,我抱著小狗。
對陸霽揚起笑容,笑得乖巧又可憐。
「謝謝陸霽哥。」
6
高一開學的時候,江適曾找人打過陸霽一頓。
陸清萍在醫院氣到渾身發抖,叫喊著讓我爸去收拾打人的人。
可那些人都是江適花錢找的社會混子,打完就跑,哪裡找得到。
更何況陸霽又不是我爸的孩子。
好吃好喝供著陸霽對我爸來說已經是善舉,他又不傻,他只是喜歡初戀,而且有我這個親生兒子,沒那個興趣給別人的兒子喜當爹。
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江適家的遊戲房內,他說:「我吃到一個瓜,關於你那後媽的。」
我倆躺懶人沙發上,他說。
陸清萍對陸霽管得很嚴,控制欲強到甚至可以說是窒息。
大到她要求陸霽保持全校第一的成績,要有優雅的姿態和全能的素質。
小到陸霽的一日三餐和衣襪搭配都必須按照她的要求來。
聽說是因為陸霽的親爸去世後,親爸的親戚都說是因為陸清萍克夫。
所以陸清萍對陸霽的管教,就是想要證明,哪怕她只是個貧窮的單親媽媽依舊可以教養出優秀的孩子。
我扯了扯嘴角,只覺得諷刺。
她都做小三了,能有什麼教養和素質。
江適也笑了,搭在我肩上的手揉捏我的耳垂玩兒,繼續說。
「聽說初二的時候,下雨天陸霽沒帶傘,他們班有個女生把自己的傘借給陸霽,結果第二天你那後媽衝進教室就把傘扔到那個女生的臉上,大罵女生下賤勾引陸霽,想耽誤陸霽的成績。
「那女生當場就嚇哭了,你後媽誰拉她都拉不走,直到陸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跪下,求她離開,她這才停下來。
「陸霽轉了班,但是這事兒在那學校弄的人盡皆知,沒有女生敢跟陸霽說話,陸霽自己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陸清萍認為,所有出現在陸霽身邊的女生都心思不純,所有同齡人都不如陸霽。
原來,陸霽才是她的軟肋和命脈。
那我如果毀了他呢?
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7
陸霽很不好接觸。
他除了必要的事情,不會跟任何同學說話。
曾一度被當做啞巴。
可他又濫好心,在江適請假的某天,我紅腫著腳踝拉住他的袖子,可憐地問:「哥,可以幫忙把我送去醫務室嗎?」
學校里除了江適,沒人知道我和陸霽是繼兄弟,這是我第一次在學校跟他說話。
陸霽看著我,面無表情。
我垂下頭,失落道:「對不起,哥要是不方便,我自己去也沒關係。」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哪怕多掉幾根頭髮,都有專業的家庭營養師和家庭醫生迅速作出響應。
腳踝高腫,小少爺哪裡受過這種罪呢。
陸霽抿了抿唇,拉起我的胳膊繞過他的脖子,把我架著送去了醫務室。
醫生太忙,開了藥就去忙其他的,我和藥水瓶面面相覷。
陸霽沉默片刻,輕輕呼出一口氣,把藥擰開,蹲在我身前仔細給我塗抹藥。
我細細打量著陸霽,他無疑是好看的。
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眉眼,冷白的皮膚。
看起來應該是更像他的親生父親一些。
陸霽抬起頭,正好撞入我的視線。
我沒有躲閃,笑盈盈看著他,好像我的眼裡只裝得下他一個人。
「謝謝哥,沒有哥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霽率先移開視線,低聲說:「不客氣。」
心思單純又好心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幫助了什麼樣的人。
江適隔天得知我的腳踝扭傷,臉色黑沉如鍋底,他生氣又懊悔。
生氣我不跟他說這事,懊悔他請假了沒保護好我。
小時候江適總跟我不對付,直到小學春遊的時候,他迷路摔了腿,是我找到的他,後來他就成了我忠實的跟班。
長大的江適個頭比我還高,眉眼凌厲看著很兇,許多同學都很怕他。
就像現在,他沉著臉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