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全力被逆徒戰勝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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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灼叫住我,神情肅穆,目光堅定。

「師父,徒兒想找出此人,與他結為道侶!」

大師兄大驚失色:「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眼前一黑,真想把凌灼捏死算了。

「為師不許!」

「為何不許!他兩次救我,甚至這次還不顧自身安危,定是對弟子有意,希望師父成全!」

「你有沒有想過,他救你可能是迫不得已,而不是喜歡你呢?」

「那弟子也想問個清楚。」

白鶴急道:「師兄,你可千萬不能誤入歧途啊!」

我現在是進退兩難了。

要是說實話,那就違背師門規定,天打雷劈。

要是繼續騙凌灼,那就……那就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於是我慈愛地說:「那為師也不攔著你了,只要你能找到。」

反正任凌灼想破頭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仙子哥哥竟然是他的老頭師父!

10

凌灼找得確實很努力,問遍了整個宗門,但苦於門規,沒人敢告訴他真相。

於是他就來騷擾我,一定要我回答,那天我拉屎時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人。

首先,我那天沒有在拉屎。

其次,凌灼這副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害怕。

他現在練劍都不削老頭了。

他找了塊白玉,用劍雕出了那日我的模樣,簡直栩栩如生。

兩座雕像,老頭放在習武場,玉像放在床邊,每次看到我都壓力很大。

終於有一日,凌灼在練劍時差點入魔了。

頭腦錯亂,竟然抱著老頭雕像親了一口。

給我看得魂飛魄散。

仙人撫我頂,寸勁開天靈。

立即一巴掌把他扇醒。

「你這個逆徒!看看你在幹什麼!」

凌灼回過神,看見懷裡抱著的雕像,竟然對我苦笑一聲。

「師父,弟子想必是昏頭了,竟然將您認成了那人……」

我很怕他下一句就是「我看師父你也風韻猶存啊」。

在極度的緊張之下,我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徒兒啊,你別急,為師已經幫你找到了那個人。他就是……」

我一指路過的白鶴:「他就是你白鶴師叔!」

白鶴:「啊?我嗎?」

我傳音給他:「師弟,你不是很想要凌灼當你的弟子嗎?道侶也是一樣的嘛。而且師兄我還會給你捏一張跟我一樣的臉哦!」

白鶴:「啊對對對,是我。」

我略施小計,給白鶴易容出我的臉。

許久未見,這張臉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但還是帥得掉渣。

我默默欣賞了幾秒,感觸地對凌灼說:「怎麼樣?白鶴師叔的真容如何?為了躲避狂蜂浪蝶,他迫不得已才用易容術掩蓋這張絕世俊顏,真是用心良苦啊!」

凌灼默默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看得我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白鶴僵硬地問:「阿灼,怎麼了?」

凌灼道:「師叔臉上似乎少了一顆痣。」

我大驚。

怎麼他比我自己還清楚少了一顆痣!

我勉強解釋:「那顆痣不吉利,點掉了。」

白鶴:「是啊是啊。」

凌灼又道:「師叔的鼻樑,好像比那日低了些。」

「練劍的時候被劍砸了一下,有點扁了,很正常。」

白鶴:「是啊是啊。」

「師叔的頭髮,我記得被我削掉一截……」

我怒道:「夠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師叔是禿子,假髮每日一換嗎?」

說罷,我用劍氣無聲無息削掉了白鶴的頭髮,一把扯下!

白鶴:「是啊是啊……嘎?」

我重新把長發裝回去:「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凌灼沉默半晌:「沒有了。」

他突然對著白鶴溫柔一笑,抓住他的手腕,眼神深情:「仙子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的心口一窒。

11

凌灼終於不刻他那該死的玉雕了。

他好像真的信了,把白鶴當成他的救命恩人,深情款款,無微不至。

我每天都能看見白鶴頂著我的臉,指使著凌灼為他做這做那。

他修為低微,本沒有資格收徒。

得了凌灼這麼一個修為極高的弟子,自然如獲至寶。

不是讓他去烈龍淵尋易經洗髓的靈藥,就是讓他去偷妖王的至寶。

凌灼每次都是風塵僕僕地去,遍體鱗傷地回來。

似乎只為得他歡喜,便無怨無悔。

給我看得鬼火直冒。

去找白鶴質問他,白鶴反問我:「不是師兄你讓我冒充你的嗎?」

我強忍怒火:「可我沒讓你這麼作踐他!」

白鶴嘲諷一笑:「難道他在師兄門下時,師兄就沒有作踐他了嗎?」

我一時語塞。

教他練劍時是嚴厲了點,可我們劍修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就算是率性如大師兄,也有過被師父丟入魔淵,奄奄一息爬出來的時候。

因此他對自己的弟子格外溫柔,可我不願我的弟子遇到危機時無力保護自己。

但白鶴在幹什麼?

他讓凌灼做的事全是為了他自己,不思修煉精進劍術,反而想著憑藉外力提升修為。

可無論我說什麼,白鶴總是以一句話堵住我。

「他自己心甘情願,師兄你管得著嗎?」

終於在凌灼被派去魔淵時,我持劍攔住了他。

第一眼就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把陌生的劍。

做工粗糙,靈力泛泛。

我瞳孔微縮:「我給你的青鋒呢?」

他淡淡道:「斷了。」

我難以置信:「那可是我花了十年鑄成的青鋒劍!劍斷了,那你呢?」

我伸手就要去探他的經脈,被他輕飄飄躲過。

「不勞師父操心。」

「凌灼,你瘋了嗎?他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做,完全不辨是非嗎?」

他終於抬眼看我,聲音冷淡:「我說了,他是我認定的道侶,所以什麼事我都願意為他做,望師父別攔我的路。」

我失魂落魄呆立半晌。

凌灼抿唇:「師父還有什麼想對弟子說的嗎?」

我垂眼,忽然向他伸出手:「青鋒還我。」

凌灼沒有動。

「師父,青鋒已經碎了。」

我直視他的眼睛:「所以,還給我。」

見他仍是不答話,我加上一句:「若是白鶴要你把青鋒還給我呢?」

12

我帶著碎掉的青鋒回去了。

青鋒由我親手鑄成,看見它碎了,便仿佛自己也跟著碎了一般。

我花了半個月才勉強修補好它,想要還給凌灼,卻想起他此刻已經在魔淵為白鶴尋藥了吧?

什麼人啊,被白鶴迷得團團轉,連真假都分不清。

我有些發愁,這麼傻的徒弟,我真能把劍峰交給他嗎?

但是早在半月前,我已經做好決定,交出峰主之位,下山繼續除魔衛道。

教徒弟一點都不好玩,還耽誤了我十年。

現在甚至我還得當一輩子老頭了。

不過老頭就老頭吧,繼續當老頭也沒什麼不好的,白鶴終於得了他夢寐以求的臉,不還是不敢出門嗎?

修仙界終究還是要憑實力說話的。

我搖了搖頭,把修好的青鋒放在桌上,留下手書一封,決定天明就離開。

入睡時,卻忽然聽見劍的嗡鳴聲。

驀然睜眼,青鋒劍橫在我的脖頸處,一隻手按在我枕邊,撩起我的發尾。

凌灼的丹鳳眼如兩簇鬼火,幽幽地盯著我看。

輕聲喚我:「師尊,你想離開去哪裡?」

還好我不是真老頭,不然真得被他嚇出心臟病。

但聽到這個稱呼,我還是心臟一緊。

「你先下來,師父哪裡都不去。」

「騙人。」

他微微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劍鋒移開,我剛鬆一口氣,就見他欺身而上,低聲問道:「師尊真是好狠的心,真以為弟子認不出那個冒牌貨嗎?」

我咬牙切齒:「逆徒……」

竟敢耍老子!

我抬手就要去摸劍,被他膝蓋一頂,強硬地壓在床上。

「師尊想知道弟子是怎麼認出你的嗎?」

我閉了閉眼,以他的語氣看,定然不是九尾狐那次,那必定是更早……

「那幅畫……」

「答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他手中展開的,儼然是上次最後一幅未看過的畫卷。

畫上人白衣持劍,嘴角含笑,面容白玉無瑕,只是作畫人在眼尾不小心滴落一滴墨跡,如同一顆淚痣。

「事已至此,師尊再維持易容已經沒有意義。」

誰說沒有意義的?老頭易容能阻止逆徒狂性大發。

凌灼似乎窺到我的想法,輕聲道:「弟子見師尊此刻也是風韻猶……」

「夠了!我變回來就是了!」

我撤去易容,突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凌灼盯了我的臉看了幾秒,終於良心發現,放開我,起身將我留的手書撕得粉碎。

「師尊既然想下山遊歷,不如帶上弟子。您別忘了, 弟子現在還未出師。」

我輕嗤一聲,剛想嘲笑他修為不夠,他就從納戒里甩出幾條雪白的尾巴。

一,二, 三……足足九條。

我驚訝地脫口而出:「你殺了那條九尾狐?」

「是。不然師尊以為青鋒劍是如何碎的?」

我徹底說不出話來, 這個逆徒,現在是不是強得過分了?

凌灼貼近我:「師尊, 現在, 弟子有資格跟你一同下山了嗎?」

我沉默許久。

「叫師父, 別叫師尊, 求你了。」

13

我已經隱隱感覺自己可能要做出一個違背師門的決定了, 因此迫不及待準備下山。

而凌灼這個逆徒卻慢悠悠地, 說要準備點東西, 快拖到天亮了都沒收拾好。

我一眼看見他把那該死的《仙人降赤狐圖》放進納戒, 立即火冒三丈:「帶這些破爛幹嘛?」

「師尊,這是我們初次相見的見證。」

「帶玉雕就算了, 為什麼這個老頭木雕也要帶上?」

「習慣了, 不然以後練劍沒氛圍感。」

好不容易等他整理好, 我急匆匆就要走。

突然晴空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宗門。

「弟子要告發寒宜師兄私通,穢亂劍峰, 罪不容誅!」

我臉色驟變:「不好, 快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凌灼的身體被定住, 身不由己地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拉到空中。

一同在空中的還有所有宗門弟子。

連穢亂到一半的大師兄和他的弟子都被拉過來了, 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襟。

白鶴跪在巨大的宗門開山碑前,指天為誓。

大師兄看看我和凌灼,遞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義正詞嚴地對白鶴說:「門規森嚴,白鶴師弟不可信口雌黃!」

他也經歷過這麼一回,已經很熟練了。

白鶴冷笑一聲:「我若有半句虛言,必叫五雷轟頂,永不超生!」

修仙之人要渡劫,這是很重的誓了。

大師兄一句「我還以為是什麼毒誓呢」根本說不出口, 大家一聽便都信了。

徐巍看熱鬧不嫌事大:「你既說寒宜長老私通,那姦夫是誰呀?」

凌灼挺了挺胸。

我給了他一巴掌,勃然大怒:「賤人, 胡說!」

白鶴:「我特麼都還沒說呢!你和你弟子凌灼私通,觸犯三條門規, 你對得起宗門嗎?」

大師兄小聲辯解:「或有隱情啊……」

白鶴冷笑:「師弟有憑證證實, 請看 VCR!」

本來一片空白的開山碑上突然憑空出現畫面, 開始播放凌灼入門時的畫面。

還是剪輯版,把我的嚴厲教學都剪出了情意綿綿的樣子。

我:「……」

所有人:「哇!」

我眼前一黑。

誰有我命苦?

為防止師徒戀拼盡全力當老頭, 卻被逆徒戰勝。

我虛弱無力地倒在凌灼懷裡, 一字一句地說:「走!隨便去哪裡,我現在就要走, 立刻,馬上!」

凌灼看了一眼石碑上老頭忘年戀的辣眼睛畫面,忍著笑問我:「師尊,還變老頭嗎?」

這下好了, 我的老頭形態和原臉都在修仙界人盡皆知,名聲掃地了。

「師尊,弟子有一個辦法。」

「說。」

「男扮女裝如何?」

「為師也有一個辦法。」

「什麼?」

「把你逐出師門如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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