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HE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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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我的記憶無比清楚。

不,這是現實世界,未來是無法預測的。

可是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每個人的發展軌跡?

那我呢?

我以後會成什麼樣?

我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會出車禍,我為什麼沒有阻止?

關於文中的主角情況我異常清楚,可是關於我自己,關於許氏我卻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四周好像有一層厚厚的隔膜,唯獨我被困在扭曲的空間裡。

是劇情發生了改變還是說這都是我的臆想?

也許我需要看看精神病醫生。

護工將我推出電梯,沈阜禮貌往後退了半步。

誰知楚嵐州突然悶哼了一聲,面色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

「許少爺,我腿好像又斷了,不知道能不能先借你的康復師用一下,扶我去打個 CT?」

腿可以突然斷嗎?

我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頭答應。

「那您…」

「我來吧,我推許總進去。」

「呃…好吧」

沈阜站在我身後,推著把手,他的身高實在太有壓迫,36.7 度的體溫似乎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撲到了我背上。

「真是麻煩沈總了。」

我不好意思開口道,他短促地笑了一聲。

胸腔的震動仿佛經過金屬製品傳導,打亂了我心臟搏動的規律。

「許總私下見面也是這樣嚴肅的嗎?」

經過幾次的接觸,沈阜確實跟文里描述的冷酷無情不一樣。

他公私分明,下屬也並不怕他,還會打趣他單身,而且也會笑,現在也很幽默。

包括崩人設的楚嵐州,這是真的人,不是文里的模板。

我是在跟真人生活而不是小說里的虛假主角。

我豁然開朗,心裡坦蕩。

於是笑道:

「當然不,你可以叫我許言。」

身後的人頓了一下。

「許言,我是沈阜。」

那是一種鄭重其事的語氣,像故事開篇的自我介紹。

11

「來,慢點。」

沈阜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明顯的肌肉線條。

也許是我自己無法擁有正常人健康的體魄,對於擁有力量感的身體便有種嚮往。

他離得近,黑色襯衫被胸肌撐得微微鼓起。

我能聞到他身上非常好聞的香水味。

很淡,只有湊近了才能聞到。

「許言,你太瘦了。」

沈阜大手虛攬了一下我的腰,幫我穩定姿勢。

不僅距離超出了社交範圍,語言也是。

在外人看來好像他把我抱在懷裡一樣。

我不習慣這樣親密,稍微往後仰頭卻正好擦過他突然抬起來的臉頰。

一時間,我們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比較正常,只是因為意外心跳慢了半拍,倒是沈阜耳尖泛起一抹紅。

「許先……生」

康復師站在門口,表情複雜。

沈阜沒說話,只是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輕飄飄地朝人看了一眼。

隨後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和我告別離開。

倒是幫我按摩的康復師心神不寧,手法都有些僵硬。

12

那天之後,我跟沈阜加了私人聯繫方式。

我們大多數時間都很忙,只會在手機上聊。

接觸久了,我發現沈阜跟他冷硬強勢的外表有很大反差。

他養了兩隻毛茸茸的貓咪,很喜歡揉貓咪的腦袋然後拍給我看。

打字會用各種可愛的表情包。

會很細心地觀察到天氣變化,用活潑的語氣告訴我要多穿點兒衣服或者出門帶傘。

甚至嘗到了什麼新鮮好吃的東西,還會讓人給我打包送過來。

開先是因為工作原因見面,後來他以個人名義約我出去吃飯。

漸漸地,我察覺出了點兒什麼。

沈阜,不知不覺中,我的理智和感性已經為他開闢了戰場。

13

禮拜六,正值下班高峰期,司機繞了條小路正好經過大學街。

我見到了四個人並排著,楚嵐州和元清,段垣以及一個挽著他手臂的女孩兒。

元清跟我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樣。

他神情淡淡的,任憑楚嵐州在旁邊怎麼逗他都不動容。

段垣跟旁邊的女孩兒有說有笑的。

明明沒見過幾面,但他們這樣鮮活隨性的樣子,我卻仿佛見過許多次。

我鬼使神差地讓司機把車停到了他們面前,降下車窗。

「幾位,需要我送你們嗎?」

四人皆停下了腳步。

本還沒有表情的元清揚起了笑,整個人都溫和下來。

楚嵐州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

段垣插著手,向我點點頭,介紹旁邊他的女朋友宋琦,女孩子露出可愛的虎牙。

我做東,請幾人一起吃飯。

下車的時候,司機幫我拿出後備箱的輪椅時,宋琦突然掉了眼淚。

「沒事,我都習慣了。」

我笑著安慰她,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流眼淚。

她搖頭哽咽,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段垣抱住她,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是異常的珍重愛惜。

包廂里,大家表情似乎都很沉默。

我不是個能暖場的人,只能挑些無傷大雅的話題談論。

自然談及楚嵐州上次腿受傷的原因。

他皮笑肉不笑。

「哦,你說這個,那當然要問你的某人…嘶!」

元清笑道補充:「是他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不是,清清,你怎麼…」

元清在桌子上的手熟稔地滑下去,楚嵐州立馬閉了嘴。

「沈阜喜歡你。」

段垣突然出聲,靠著椅子上懶懶地,一隻手給宋琦抓著長發,看她吃最喜歡的芒果布丁。

這好像是一張不能捅破的窗戶紙,大家都很措不及防,卻沒人阻止。

「他和元清沒有任何關係,我和元清也是。」

有人得意出聲:「清清只喜歡我~嘶!」

「至於你。」

段垣隔著桌子平靜地對上我的視線:「沈阜會給你答案,如果你記得的話。」

我心跳如鼓,絢爛的煙花在腦子裡綻放。

那一瞬間,我知道我解放了。

14

雪花紛飛,大紅色的燈籠掛滿路燈,城市的 LED 燈閃爍,商場早已經掛上了迎接新春的橫幅,到處都洋溢著喜悅。

與沈氏的合作完美到期,大家一致決定在除夕的前一天聚一聚,感謝這一年多來許、沈兩家員工的共事包容以及辛苦。

燈光晦暗不明,大家有說有笑,聲音很嘈雜。

「來,張總,這杯敬你。」

「哎呦年紀大了,喝不了喝不了」

「這點兒酒,以張總的肚量算什麼,別扯皮呀!」

眾人起鬨似地排著隊舉杯,存心要灌醉一個是一個。

沈阜和我坐在角落,有人過來敬酒,也喝了不少。

很少有人敢讓沈阜喝酒,他還是那種孤狼一樣的氣勢。

但是湊過來和我說話便像一隻可愛的大型犬類。

他從不越界,這一年多,我們仍像朋友一樣聊天喝茶,堅持陪我去做康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我的腿似乎有轉好的趨勢,時不時有很輕微的淺感覺。

但我們關係似乎就在這種模稜兩可的微妙中止步不前。

「許言,你喝醉了嗎?」

15

沈阜坐在我身邊,視線停在我臉上,像火星一樣灼熱。

已經是後半夜,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們。

我的助理提前請假回家過年了,我也沒讓司機來接我。

他的唇型很好看,臉也是,我特別喜歡那雙比黑曜石還要漂亮的眼睛。

我知道不該這樣看人,不禮貌,但是酒精麻痹了神經,控制不了自己。

我覺得很清醒的,所以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真的醉了,阿言。」

他摸上了我的臉,一遍又一遍摩挲我的臉頰,眼神是赤裸裸的熾熱,氣息噴洒在我臉上,潮濕的吻一寸一寸蠻橫地占據了我的口腔。

「唔唔……唔。」

大手牢牢地按在我的後腦勺,不允許我半分退讓。

我全身都著了火,有人在吻我,像沙漠的雨水,我需要他。

「阿言,乖,我給你換衣服。」

16

沈阜把人攬在懷裡,修長有力的手解開一顆顆扣子又停下,引誘著人主動仰頭索吻,又不肯無條件地給。

「我,我不要你,換,換個人。」

沈阜被氣笑了:「我忍了這麼久,換來這幾個字?」

他把企圖逃跑的我抓回來,捏著下巴用力地親,仿佛要把這麼久的憋屈都發泄出來。

相互糾纏的呼吸水聲在封閉的房間異常清晰。

「換誰?」沈阜氣息不穩,惡狠狠地問。

「有我你還想換誰?」

沈阜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準備下床去拿新的衣服。

他下床轉身,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你不喜歡酒味兒,帶著這身味道過夜,肯定睡不安穩。乖。」

沈阜壓抑著情慾,他知道我喝醉了,現在是沒有理智的。

「阿言,你喝醉了。」

沈阜輕輕哄著我,又控制不住地親上我的唇角:

「我知道是你,沈阜。」

我支起身體,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出名字。

沈阜愣了一下,瞬間理智全線崩塌,狂熱的喜悅席捲而來,如同脫了韁的野狗。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閃爍不停。

晶瑩剔透的雪花融化在夜色里,巨大的石英鐘指針早已過了 12 點。

17

「寶貝,今天很冷,你要帶哪一條圍巾?」

沈阜的脖子上掛了各種款式的圍巾,長的,短的,羊毛的都有,手上還拎了兩條,像個大號的布娃娃,與他那張高配的臉簡直形成鮮明對比。

我有些忍俊不禁,招手讓他過來,他忙不迭地走過來,像只傻狗似地笑。

「嗯……」

我故作猶豫,在亮晶晶的注視下,猛的拉住圍巾下擺,他沒有防備地低下頭,給了他一個吻。

沈阜不禁逗,親著親著就開始亂摸,我連忙按住他的手。

「不行,再不走要遲到了。」

他欲求不滿地咬了咬我的脖子,「那晚上再說。」

說著給我套上了一條最厚重的圍巾。

我實在很不想答應,跟他在一起沒有一個晚上是安穩度過的。

我不明白他白天在公司上班,為什麼晚上還有這麼多精力?

要是不答應他,又要生悶氣,冷著張臉,半晚偷偷爬上床,我還要哄。

事實證明,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我的腿經過連續不斷的復健,已經能夠站起來,但只能走一小段路。

醫生說這簡直是奇蹟。

但只有我和沈阜知道這世界上沒那麼多奇蹟,不過一切回到原軌而已。

不過有沈阜在,我不需要輪椅。

18

春寒料峭,宋琦穿了件紅色毛衣,帶著紅色針織帽,可愛的兔耳朵搖搖擺擺,不時擺出手勢和巨大的雕塑來張合影。

段垣在一旁不厭其煩地舉著攝像機,調整光線和位置。

我們到的時候元清和楚嵐州還沒來,宋琦特意站在外面等我們。

她和段垣下個月就要訂婚了,特地提前請我們幾個出來吃頓飯,順便親自送訂婚宴的邀請函。

「哎,元清他們怎麼還沒來呀,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宋琦有些擔心。

在經過沈阜的警告後,元清的父親已經打消了強行讓他討好沈阜的想法。

元清本來就厭煩了那個家,所以早早就搬出去了。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楚嵐州拎著大包小包上趕著給人做飯洗衣還被人攆出來了。

楚家家世好,元父知道了自然樂見其成,對元清又是一番威逼利誘。

所以這兩人目前還處於腥風血雨之中。

「小琦你別操那個心了,楚嵐州那種聽不懂人話的人,誰跟他在一起都夠鬧心的。」

「哎呀,你少說兩句。」

段垣語氣充滿了對楚大教授的不屑。

他和楚嵐州好像一直都不對付,大概可以追溯到很遠了。

19

我在之前說過,我是一個 po 文的路人甲,其實對也不對。

對於喜歡看的讀者大概會覺得很刺激,因為是旁觀者,只享受各種修羅場帶來的快感而不用承擔後果。

可是如果每寫下的一個字就降落在某個人身上,這就是種巨大的災難。

我和沈阜從上初中就認識,他性格差得要命,跟茅廁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說話也毒。

他轉學第一天就因為有個小女生不小心碰倒了他的書,馬著臉直接把人盯哭了。

「哭那麼丑,是故意想污染我的眼睛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小女生臉皮薄,被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身為一班之長,肩負同學們的信任,自然不能容忍小女生被一個剛來的新生欺負。

於是直接把書撿起來,扔在那張臭臉上,言簡意賅:

「照照鏡子,少說別人。」

我那時很有點兒毛病在身上,看誰都低我一等。

表面不怎麼愛說話,其實是為了裝酷。

從那以後,我們就彼此看不順眼,大事小情爭鋒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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