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的 Alpha 喜歡甜 O。
而我是個連信息素都是威士忌味的 Omega。
和甜美、黏人挨不著半分邊。
所有人都打賭我們的婚姻不會超過半年。
可是一年後的家庭聚會上。
我蹺著二郎腿,那位大少爺 Alpha 在為我鞍前馬後。
凡是能和我搭得上話的都問我:
「咋調的?」
1
得知我要聯姻的時候,我還在國外賽車。
跑車的轟鳴聲讓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虛無。
「姐,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你給老娘滾回來結婚!要不我就停了你所有銀行卡!」
就這麼一句,我瀟洒的人生被摁下了暫停鍵。
我老老實實地回國,吵過,鬧過,最後卻被綁著押上了婚禮現場。
晚上,我一粒米都沒吃,嘴還因為早上說髒話而被塞著紅布。
一天都在被人看管著,此刻我終於有機會解手上的繩子。
好不容易把身上的東西卸了個乾淨,門口卻突然又傳來了腳步聲。
我連忙把布塞回嘴裡,把繩索套在手腕纏了幾圈。
門被打開,一個高高帥帥的 alpha 出現在我眼前。
看起來,他和我一樣不滿這樁婚事。
他抱著手臂,倚在門邊。
「相信你也聽說了吧,我的取向是那種香香軟軟的 omega,而不是您這種綁著結婚的。
「這樣,婚後我們各玩各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各玩各的這我絕對贊同,可我不說話就當我同意是什麼鬼啊?
喵的沒見老子嘴還堵著呢?
我明白了,這小子是純來硌硬我的。
那可就別怪我脾氣不好了。
2
我把嘴裡的布往外一吐,繩子捯飭下來握在手中,叫住了轉身離去的 alpha。
「喂,你老婆我還被綁著呢,你轉頭就走,有沒有人性啊?」
他回頭,先是因為看見我掙脫了束縛驚了一下,然後又皺起眉頭,
「瞎喊什麼?我老婆怎麼可能是你這種野 O,要不是你姐拿項目威脅,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娶你這樣的東西進門好吧。」
好久沒回國,原來國內這類富家子弟已經牛成這個樣子了嗎?
我舔舔後槽牙,抻了抻手中小臂粗的繩索,眼中沒有絲毫對今天是我們婚禮的自覺,全是對即將到來的搏擊賽的興奮。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叫裴成硯的 alpha,嘴在笑著,眼在罵人:
「親愛的,你再說一遍試試呢?」
3
裴成硯勁還是挺大的,但可惜,我在國外天天混拳場,玩極限運動,治一個 alpha 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大概是因為裴成硯今天壓根沒想跟我洞房,所以他後脖頸上的抑制貼貼得牢牢的。
我把他摁在床上,坐在他的腰腹處,給他亂動的手腳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然後手往後伸,在他結實的臀部打了一巴掌。
「再罵大聲點,我聽不見。」
也是奇怪,從我剛開始把他摁到床上他嘴裡就罵得厲害,現在我讓他大聲罵了,他反倒小聲了起來。
「你,你太過分了,變態……」
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撒嬌似的罵過,我渾身打了個寒戰。
「噫,你撒什麼嬌啊?好噁心。」
果然,他聽了這句以後言辭又重新激烈起來。
「誰撒嬌了?!我是 alpha,alpha 懂不懂?!」
沒搞清 alpha 和撒嬌之間有什麼聯繫,敲門聲先一步響起。
「裴先生,程先生,我聽見上面聲音有點大所以來問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聽這聲音,好像是我姐請來監督我的阿姨。
我一把堵住裴成硯亂喊的嘴,高聲回復門外的人:
「沒事的李阿姨,我們倆玩情趣呢,別擔心。」
門外的人聲音立馬尷尬起來:
「呃好的好的,那您有什麼事再喊我。」
李阿姨離開了,我也有點累了。
於是我把紅布往裴成硯嘴裡一塞。
「今晚委屈你先用這個了啊。我先睡了,晚安。」
不管裴成硯試圖殺掉我的眼神,我往他身邊一躺,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4
第二天早上醒來,裴成硯還在睡,他身上的繩索還保持原樣。
天呢,這個蠢 A 連繩索都不會解啊,這麼睡一晚上不得全身都麻了。
我好心順手給他解了,然後去上了個廁所。
出來的時候,裴成硯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哼唧。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頰。
「起來,別哼唧了。」
他白了我一眼,轉過頭去不理我。
我捏住他身下壓著的衣服的一角,然後使勁一抽。
裴成硯被我抽了個措手不及,身一翻差點跌下床。
我沒良心地笑了起來,幾乎笑到肚子疼。
裴成硯臉埋在枕頭裡,一直不抬頭。
我笑夠了,哼著小曲換衣服下樓。
李阿姨已經在布菜了,一邊安排一邊問我:
「程先生,裴先生呢?需要準備下他的飯嗎?」
「叫我小年就好了阿姨。不用準備他的飯,也不用叫他,他昨天晚上累壞了,你懂吧。」
我調皮地向阿姨眨了眨眼,阿姨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吃飽飯後,我蹦躂著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早知道結個這樣的婚就能在我姐眼皮子底下快活地玩,我早就結了好吧。
5
我這一出門,就直接在外面玩了一周。
完全忘了我還有個蠢 A 老公,以及家裡那個眼線一般的阿姨。
被我姐揪著耳朵從夜店裡拽出來的時候,我手裡還攥著沒喝完的酒和一個骰子。
「你一個已婚的 omega,天天混夜場玩賽車,你是生怕氣不死我是不是?!」
到夜店門口了,我立馬十分熟練地摟住我姐的腰道歉:
「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次嘛,好不好?」
「滾開,我現在反正是管不了你了,讓你老公原諒你去吧。」
老公?我大腦反應了一會兒,才模模糊糊記起來一個人名。
「那個姓裴的?」
我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下巴往不遠處伸了伸。
我慢半拍地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個一周前被我欺負的 alpha 正衣衫整齊地倚在車門上冷冷地看我。
男模似的,真能裝。
我撇了撇嘴,慢慢站直身體,撣了撣衣服的褶皺。
「你啊,老老實實地跟人家回去,少讓我擔心。」
我姐戳著我的心窩,一字一句地說。
裴成硯就在不遠處,可我還是下意識地跟我姐撒嬌:
「姐,你不愛我了嗎?幹啥老把我往別人那裡推啊。」
6
事實證明,他們那些 alpha 真的不懂愛。
我被我姐用外套綁了手,親自塞到了裴成硯的車上。
「委屈你了啊弟夫,別跟他一般計較。」
「我知道的姐姐,你放心。」
我姐和裴成硯在外面客套著,我則在車裡噘著嘴。
姐姐往她自己車那邊走了,裴成硯也上來了。
我自來熟地跟他搭話,好像我們從來沒有過齟齬。
「喂,你咋來了?我姐叫的你?」
裴成硯臭著一張臉,不吭聲。
「和你說話呢,喂,哎不對,不會是你去跟我姐告狀的吧?
「說話說話說話呀,我說你不是喜歡那種香香軟軟的 omega 嗎?那咱們就各玩各的是了,幹嘛多事?」
我嘮嘮叨叨,他一言不發。
最後到了家他也就生硬地來了一句:「到了,下車。」
我就喜歡不理我的,當即笑嘻嘻地把臉伸到他的臉前。
「幹嘛,真生氣了?我不就捆了你一晚上嗎,至於嗎?哦對,難道你其實是因為我拍你屁股你才……」
我話還沒說完,裴成硯瞬間從脖子紅到了髮根。
「你閉嘴!你還能不能有點廉恥心啊?哪有你這樣的 omega?」
我搖頭晃腦,吐吐舌頭。
「那咋啦。」
不知道裴成硯咋了,眼神突然盯著一個地方發直。
我離得他太近,所以一時沒看出來他盯的是哪兒。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看的是我。
「怎麼了?愛上了?」
裴成硯臉又一下子紅了一個度,終於吵嚷起來,
「怎麼可能!像你這種蠻橫無理,婚後不著家的 omega,誰會喜歡啊?!」
我鼓嘴,沒趣地收回了腦袋。
「好的吧。那我就放心了。」
7
可能那天晚上我說的話確實有點嚇到裴成硯了。
夜不歸宿的人變成了他。
我是無所謂的,甚至還想以此為藉口往外跑。
可惜李阿姨看得緊,連我假裝給裴成硯打電話都能看得出來。
沒辦法,我只能真的給裴成硯打電話,想讓他配合我讓我出去。
結果,接起電話的是個聲音發甜的小 omega。
「喂,你找誰啊。」
「我找裴成硯,他在嗎?」
「你找成硯?你是誰啊?」
喲,叫得挺親密,看來他和裴成硯關係不淺。
我犯賤的心思起來,再加上心裡因為裴成硯自己跑出去玩的埋怨,於是就捏著嗓子回:
「我是裴成硯老婆呀。」
對面安靜下來,我拚命捂著嘴憋笑。
下一秒,裴成硯的聲音響起,格外氣急敗壞。
「程錦年你瞎說什麼呢?誰會娶你這麼浪蕩野蠻的 omega 做老婆啊!」
這話說得真難聽,我一下子冷下臉。
「裴成硯,你丫的再說一遍?」
裴成硯頓了一頓,隨即有些咬牙切齒地重複:
「我說,誰會娶你……」
我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流了兩行清淚下來。
李阿姨擔心地過來問我:「怎麼了小年?」
我抹抹淚,假裝堅強:
「沒事,就是裴成硯又……算了,我先上去休息了阿姨。沒事別來打擾我。」
李阿姨這是頭一次見我哭,連忙迭聲說好。
8
真的好難過,我裝的。
我穿戴好裝備,順著二樓管道爬到了平地。
然後又讓我朋友替我查裴成硯的定位。
裴成硯,你爹來了!
9
我跟著朋友發過來的導航走,一路來到了我常去的一家酒吧外。
好傢夥,原來是同好啊。
憑藉著和酒吧工作人員熟絡的關係,我暢通無阻,精準無誤地來到了裴成硯訂的包間外。
往酒吧老闆微信里打了一筆錢,我抬腳就踹開了包間大門。
裡面一時全部安靜下來,齊刷刷蒙圈地看向我。
中間的裴成硯,尤其明顯。
我笑得開心,沖他展示了一下手裡的粗繩。
「好寶,你老婆我來接你回家啦,開不開心?」
裴成硯瞬間臉煞白,疾步來到了我身前壓低聲音。
「你怎麼來了?別在這兒鬧好不好?咱們回去再說。」
我歪頭,挑了挑眉,不說話。
裴成硯聲音放得更低,咬牙切齒地說:
「祖宗,你到底想幹嗎?你說話啊。」
我拿著粗糲的繩子划過他的下巴,語氣曖昧。
「我想……
「我是不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你了,免得你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說到最後一句話,我掀起眼皮看他,滿是惡趣味。
可他呆愣愣地望著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後退半尺,疑惑著看他:
「咋,被嚇傻了?」
裴成硯猛地一下回過神。
「誰被嚇傻了,我說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別耽誤我好事。」
這時一個長相精緻,打扮成學生樣子的 omega 走過來,抱住了裴成硯的手臂。
「就是啊嫂子,你快回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成硯哥哥的。」
聽聲音,是電話里的那個 omega。
我把視線重新轉向裴成硯,只見他木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我不怒反笑。
行啊裴成硯,把我關家裡,自己出來拈花惹草。
巧了不是,我就愛制服這種有挑戰性的。
10
我一聲不吭,一個掃腿過去,裴成硯撲通就跪到了地上。
聲音大得周圍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 omega 也愣在原地。
「程錦年你想幹嗎?!」
裴成硯現在倒是張嘴了,撐地想要站起來。
我一腳踩在他的膝蓋上,又把他摁了回去。
然後我把包間裡的人都掃視了一圈。
「還請今天在場的各位聽好了,我只說一次。裴成硯已經結婚了,以後要是讓我知道誰敢越過我私底下約他再來這種場所玩,那想必我的自由搏擊段位你一定是感興趣的。」
在座的人沒一個吭聲的,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揪住裴成硯的衣領把他從地上薅了起來。
「至於你,咱倆回家細談。」
11
其實我就是想讓裴成硯在他朋友面前丟丟臉,壓根沒想真對他幹啥。
結果這哥們兒一臉誓死不屈地紅著臉沖我喊:
「你到底想幹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