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的悠長假期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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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些頂不住的時候,她開了口。

「吃得還習慣嗎?想吃別的可以讓廚房做。」

面容沉靜,語氣平淡。

我如蒙大赦:「不用了姐,這些都特好吃。」

靳闊沒忍住笑了一聲。

聞聲我扭過頭,他的眼神帶著鼓勵意味,輕輕拍了拍我的大腿:「喜歡就多吃點。」

多吃點。

我懂他的深層含義——這樣才有體力度過漫漫長夜。

但三秒不到的事兒,需要體力?

6

靳闊的臥室比我咬咬牙買的那套房大一倍。

我參觀完畢,謹慎發問:「隔音好嗎?」

畢竟我嗓門挺大,怕丟臉。

他正在擦頭髮,身上只鬆鬆垮垮裹了條浴袍,好身材一覽無餘。

「隔音?應該還好吧。」

「哦哦……那就好。」

我艱難地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抱起管家送來的睡衣,「我會快點洗完。」

靳闊抬起頭,有些好笑:「沒人催你。」

確實沒人催,但現在是我比較急。

這麼好的身材,光抱著都得勁。

戰鬥澡洗了五分鐘。

其中四分鐘在發獃,思考人生。

你說,為什麼每次不出意外的時候總會出意外啊?

沒有為什麼,單純倒霉。

我嘆口氣,連身上的水珠都顧不上擦,就這麼走到門口,扒拉門框。

「老公。」

靳闊正捧著筆電敲敲打打,聞聲從螢幕上抬起眼:「怎麼了?」

問完又添了一句:「沒旁人的時候不用這麼叫。」

啊?為啥?

不過眼下無暇追問這個。

我咬了下唇,磕磕巴巴道:「好……好像破皮了,能幫我看看嗎?」

他放下電腦走過來,「哪裡?」

「就……就那裡……」

靳闊在兩步之遙猛地停住腳步,表情複雜:「那裡……怎麼會破皮。」

「……可能搓太猛了。」

開玩笑,拿錢辦事,還被誇敬業,我簡直幹勁滿滿,為了保證體驗感,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搓得冒火,但完全高估了自己皮膚的耐造度。

「……我去叫醫生。」

我趕緊往外小跑幾步,試圖拽住他,「不行。我要臉。」

靳闊別開眼,「你先把衣服穿上。」

「……哦哦。」

我胡亂套上睡衣,靳闊始終梗著脖子看向另一側,耳朵尖微微泛紅。

雖然但是他怎麼這麼純情,難道待會兒要拉燈搞?

誒等等,我這個狀況,恐怕待會搞不了。

乙方過失導致委託進行不下去,是不是得賠錢來著?

心裡發愁。

一天利息都還沒賺到呢。

大概哭喪著一張臉著實難看,靳闊軟下語氣,破天荒地安慰我:

「住家醫生,不會多嘴,放心。」

他口中的住家醫生很快敲響房門。

是他哥。

……

我死死攥著褲腰帶不肯放,「算了算了老公,沒啥事,讓你哥回去吧。」

他哥也挺犟,「不行,有違我的職業操守,說說怎麼傷到的,我對症拿藥。」

這面子非得丟這裡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

臉頰滾燙,聲如蚊蚋:「摩擦得……太重了……」

房間落針可聞。

他哥輕咳一聲,「知道了。少爺,你跟我出來一下。」

少爺?

稱呼怎麼亂七八糟的?

我忍著股間一陣陣的火辣辣,屏息跟到門口,聽到他哥沉聲教育靳闊:「beta 和 omega 身體構造不一樣,不可以這麼著急,前戲需要長一點,明白嗎?」

靳闊硬邦邦回答:「我當然知道。」

「知道還弄成這樣?需不需要再拿瓶潤滑的……」

「不用!我……不和他睡。」

「也對,今晚得悠著點,那給你拿盒抑制劑吧,不然你多煎熬。」

「也不用。不至於。」

「不至於?」

他哥笑了,「行吧,我給他拿完藥就睡了,到時候別找我,你媽睡眠很淺。」

預感對話結束,我齜牙咧嘴往回撤,這下不止那裡火辣辣,全身都火辣辣。

像被人甩了十幾個巴掌,難堪又懊悔。

你說我洗澡的時候亢奮個什麼勁兒呢?

這下好了,今晚搞不上,真得退錢了。

7

我默默擦完藥,磨磨蹭蹭到他跟前。

「對不起啊,老、老闆。」

靳闊闔上電腦,摘下平光鏡:「沒關係,還疼嗎?」

「不疼了,醫生哥的藥很管用。」

他愣怔一瞬,失笑,「怪我沒提前介紹,他確實是住家醫生,目前也是我的小爸。」



「算報復我爸出軌吧,但我媽和他的感情是真的,我爸死活不肯離婚,又擔心小爸再給我媽生個孩子搶家產,所以一直給我施加壓力。」

難怪晚餐的時候,醫生哥挨著他媽坐主座,害我先入為主以為是長兄。

有錢人家關係真亂。

不過現在更讓我在意的,是床上的兩床被子。

一左一右,兩人好像隔著銀河。

很泄氣。

仿佛加班加點一個月,好不容易做好的方案,各部門審批結束,就等著落實後拿獎金,結果臨門一腳說不上線了,大家先忙別的吧。

激動、忐忑和期待都盡數落空。

我朝他咕涌咕涌:「老闆,今晚不扣錢行嗎?我加倍補回來。」

他背靠在床頭,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書:「為什麼要扣,你今晚表現很好,兩句話堵了我爸給我聯姻的念頭。」

聽這意思,算將功補過?

太好了!

我原地復活:「好的老闆!等擦傷癒合我一定賣力表現!對了,醫生爸說的那啥能要兩瓶嗎?beta 那方面確實比不上 omega,我怕你體驗感不好。」

加濕器徐徐吹送綿密水霧,床頭燈暖黃,給靳闊刀刻斧鑿般的臉鍍上一層柔軟。

但鍍不軟他此刻身體的僵硬。

靳闊整個人好像定住了。

半晌,他緩緩坐直腰,放下書。

我反應過來,急聲辯解:「我沒故意偷聽,隔音太差,話自動往我耳朵里鑽。」

靳闊緊繃的神情明顯鬆弛不少,「噢……你不用把他的話放心上,我們不需要做那種親密接觸。」

這下輪到我緊繃了。

什麼玩意?

不搞?

那給我轉那麼多錢幹嘛?做慈善?

不可能,世界上不存在這麼好心的人。

重新推理。

靳闊最近被催婚,不堪其擾,帶我形象管理,回老宅見家長,私下不許叫老公……

我小心翼翼地確認:「所以你只是雇我做你名義上的伴侶?應付催婚?」

「……不然呢?」

「我以為你雇我做你的……」

難以啟齒。

他敏銳地沉眸,不依不饒追問:「你以為是什麼?」

我揪了揪被角,撓了撓臉,看看天花板,又盯盯地板。

幾度張嘴,深吸一口氣,呼氣,握拳,鬆開。

最後才小小聲說:

「幾把套子。」

8

沉默。

沉默且紅溫。

尷尬到想跳窗逃離。

「那啥……我……我今晚睡沙發吧,同床共枕有些不合適。」

說著,我倉皇翻下床,手忙腳亂地套褲子。

偏偏褲管絞著怎麼都蹬不進去,狼狽地單腳蹦躂兩下,猝不及防被另一隻褲管絆倒,摔得齜牙咧嘴。

人很快被扶起來,靳闊單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麻利地整理。

我呆站著一動不動。

靳闊嘆口氣:「我的原因,沒和你說清楚。」

我咬唇沒出聲。

「我也沒笑話你的意思,只是稍微有些意外,畢竟印象里你一直很正經,很有原則。」

我依然一聲不吭。

他低下頭,微微蹙起眉,「扯到傷口了?」

我閉了閉眼。

淦。

那麼聰明幹什麼,打算咬牙忍過去,然後偷偷摸摸去衛生間擦藥的!

褲子被褪到膝蓋窩,屁股涼嗖嗖。

「老闆,我我我自己來。」

幾次掙扎想起身,幾次都被按住。

「都做那種思想覺悟了,現在害羞什麼?」

「現在……不一樣。」

靳闊不由分說擰開藥膏蓋子,「別動。」

態度很強硬。

我只能繼續閉上眼,認命地抱緊雙腿,疊在胸前。

視野一片黑,其他感官馬力全開,靳闊指尖的溫度和指腹的觸感被放大好幾倍……好癢,好奇怪。

越來越奇怪。

腿完全抱不住,軟綿綿地倒向一邊。

我忍不住曲指咬住指節,勉強將奇怪的死動靜咽回肚子。

他的動作頓了頓,再塗抹時,拉了絲般,變得又緩又慢。

「方怠。」

靳闊的嗓音低沉沙啞。

「藥膏都被你稀釋了。」

9

靳闊說完那句話,就沒再吭聲。

而我想死到極致,自動觸發被動擺爛技能,內心反而十分平靜。

塗完藥,沒事人似的自己收拾妥當,穿好褲子,面不改色拽著他進衛生間洗手。

假裝沒察覺他凌亂的呼吸,節節攀升的體溫,以及某個堅硬如鐵懟著我的玩意兒。

手洗完,水龍頭一關,衛生間空氣頓時變得有些粘稠。

洗手池一旁的架子上有半包煙。

我嘴上問著「可以來一支嗎」,手已經飛快塞進嘴裡。

風味非常濃郁飽滿,簡直絲滑。

嗎的,抽那麼高級的貨。

但,吃穿用度再高級又怎樣,易感期發作,本能慾望一上頭,比 beta 低級多了。

我夾著煙,朝水池彈彈煙灰:「老闆,兩個選擇。第一,我去買抑制劑;第二,找你小爸要。現在半夜,前者耗時可能會久一點,後者會驚動你的母親。」

靳闊眼尾燒得發紅,視線縈繞在我頸間,磨了磨牙。

「第三。」

眼神里明晃晃的侵略感,被他盯得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長出了腺體。

我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很光滑。

「老闆,沒有第三,你說了不和我睡。」

「第三,我車上有抑制劑。」

……

行,算我意識過剩,自作多情。

「鑰匙在哪,我去拿。」

靳闊從我指尖夾過煙,緩緩放進自己嘴裡。

想說省省吧,我的口水裡沒有信息素,緩解不了你的 j 蟲上腦。

又怕他單純煙癮犯了,再次坐實我自作多情,乾脆什麼都不說,推開他往外走。

手腕被炙熱手掌捉住。

「我和你一起去。」

10

車后座的小冰箱不斷騰起白霧。

澄澈液體推進身體,靳闊雙眸肉眼可見地恢復清明。

我收拾好針管,又揣起兩支,以備不時之需。

靳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可能還沒緩過來吧。

小 omega 說的對,我確實無法感同身受,體會不到他口中那種一萬隻螞蟻啃咬心尖的瘙癢。

但看靳闊的樣子,應該挺難受。

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

哎,請假果然還是太衝動。

要不回去上班吧,畢竟那個項目挺重要,靳闊也得回去主持局面,已經浪了一整天,該知足了。

假期再長也會結束,躺著荒廢時間毫無意義。

但撤回請假申請,先前在辦公室的言之鑿鑿就變得十分打臉,正躊躇不知怎麼開口,靳闊突然出聲:「下午在車上,如果我不制止你,你真的往下做?」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誠實回答:「我以為你忍不住了。」

「我從沒失控過。」他輕笑,「出商場的時候看到了我爸秘書的車,他應該收到了消息跟蹤我,正好演給他看。」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這麼抗拒聯姻,對你們來說,聯姻不是事半功倍的捷徑嗎?」

「不為什麼,單純覺得過成我爸媽那樣,挺沒意思的。明明感情已經沒了,卻被一個終身標記捆綁,明明彼此相看兩厭,特殊期一到,還會因為高匹配的信息素滾到一起,不噁心嗎?」

「……哦抱歉,我不太懂。不過生理和心理都喜歡的人很難遇到吧,不去嘗試,永遠不會有結論,說不定就此錯過合拍的人。」

深夜萬籟俱寂,我估摸著抑制劑應該完全起效,該回去睡覺了。

可靳闊遲遲不動。

車庫的燈透過車窗膜削弱不少,車廂里昏暗一片。

指尖的煙燃到了盡頭,靳闊吸了最後一口。

亮起,熄滅。

星火消逝的前一瞬,我清晰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下。

他有話要說。

我又等了幾秒,等到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徐宥,我的 alpha 同事。

剛按下接通,那頭劈頭蓋臉來了一句:「我靠,你聽說你請假了?」

「……現在是半夜,就算沒請假,我也在休息。」

他好像聽不懂人話:「有病啊你請什麼假,項目怎麼辦?」

我默了兩秒,笑了,「你聽起來挺精神嘛,要不回去加個班?」

那頭哽住,又開始扯一些易感期,一些聯邦法條,一些明顯是特殊優待的合法權益。

我握緊手機,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身邊還有老闆,張嘴就是一噸髒話。

「……要不是公司卡性別比例,你這種濫竽充數的 low 貨配和我做同事?大腦發育不全的原始物種,煞筆低能兒,家裡家外都要人擦屁股,人活成這樣我都替你難為情,回爐重造吧,回爐重造行不行?」

徐宥全程一句話沒插,只有呼吸急促。

連回嘴都不會,真是蠢貨。

直到我罵累了中場休息,他終於啞著嗓子開口:

「怠哥,再來幾句……」



挑釁我?

正想好好發揮,手機突然被抽走。

靳闊對那頭丟下一句「收假後來我辦公室一趟」,不管他猝然停止的喘息,徑直掛斷電話。

我還在小聲逼逼:「腦子有病。」

靳闊扭頭看向我,看不真切也能明顯感覺到,視線的鋒芒和溫度。

「方怠。」

我火速滑跪:「對不起老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不是故意當你面說他壞話。」

「坐上來。」

「……啊?」

「做你下午沒做完的事,我忍不住了。」

11

怎麼不算一種殊途同歸呢。

靳闊仰靠在車座上,喘得很動人。

我從牛馬變成玉兔,勤勞搗藥。

嘶,這藥怎麼沒完沒了。

心底發怵,別說三十分鐘了,三個小時都不一定,該不會要搗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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