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擦邊,但隔壁鄰居是審核員完整後續

我是個新手擦邊主播，隔壁鄰居正好是審核員。

每次直播，他都來蹲守。

【收著點，扭過頭了，再扭給你關播。】

【不可以伸舌頭，還伸？】

【誰教你這麼頂胯的？下播吧你。】

擦了兩晚，帳號被封了

我揣著新帳號敲響他的房門：

「老師老師，你當面指導我好不好？」

順手把領口往下扯扯：

「老師老師，你要保護費不要？」

1

鄰居是個濃顏系大帥哥。

眉眼深邃極具攻擊性，日常卻鬆鬆垮垮老頭衫，鬆散隨性的半扎丸子頭，走著不符外貌的頹喪風。

搬到他隔壁不到一禮拜，每次遇見，我都要多看好多眼。

視線從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逐漸放肆，肆無忌憚，彈無虛發。

他從來沒搭理過我。

直到我搬著一摞比腦袋還高的快遞趕電梯，他幫著擋門。

我艱難地從紙箱後面探出腦袋道謝。

「快遞站有推車可以借。」

我們之間的第一句話。

語氣冷淡，卻徹底打開了我的話匣子，我開始熱情叭叭，什么小區快遞站好遠啦，老闆態度好差啦，門口的大黃狗好萌沒 rua 夠啦……

他面無表情地轉向另一側。

大概在後悔幫我吧。

要早看到是我，估計關門鍵都按爛了。

半分鐘後，他經過我家門口，說了第二句話：「你是主播？」

客廳亂糟糟的，擺著支架和氛圍燈，結論確實顯而易見。

我小雞啄米點頭，「嗯嗯嗯剛開始干。」

想起什麼趕緊補充一句，「哥你放心，很安靜的，不會吵。」

他似乎挺感興趣，頭一回正兒八經地看向我，「什麼類型？」

「賣的那種。」

「賣貨麼？」

「賣肉。」

我撩起 t 恤衣擺，拍拍腹肌，笑得爽朗，「練了好久呢，今晚第一次開賣。」

門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他掏出手機。

「加個聯繫方式。把直播帳號發我。」

我愣了一下，喜出望外。

「天吶你人也太好了吧！不用破費刷禮物，點點贊漲人氣就好！」

男人看了一眼我發去的 id，好看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上泛起一點似笑非笑的漣漪。

「嗯，我來看幾眼。」

當晚，我架起設備開播，擦得熱火朝天。

不到兩分鐘，螢幕黑了。

緊急翻出直播入門教程，好好好，原來慘遭抬走。

沒事小問題，再開。

重新開播半分鐘後，我盯著黢黑的螢幕陷入沉思。

開第三次前，我先給剛加上的嚴韞發去消息：

【哥，你還在看嗎？嗚嗚不知道被哪個龜孫舉報了，別急，等一會兒我再上。】

那頭回來一個【嗯】。

正要將手機裝回三腳架，新的消息氣泡冒了上來：

【龜孫是我。】

【我關的。】

2

世界小得離譜。

擦邊網黃隔壁住著直播審核員。

這合理嗎？

這和城管門口擺小攤，銀行大廳搞傳銷有什麼區別！！！

不過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想走捷徑的普通鄰居吧。

無冤無仇，應該也不會特意針對，敬業完成本職工作而已……

畢竟我新號開播，確實稍微出格了那麼一點。

嗯嗯。

調整完心態，小船再度揚帆起航……然後一次次被拍回岸上。

強制下播總和他的消息形影相隨。

【收著點，扭過頭了。】

【不可以伸舌頭，還伸？行。】

【誰教你這麼頂胯的？】

一通忙碌，喜提封播 24 小時。

有點難過，但很快又把自己哄好了。

萬事開頭難，嚴韞這是在幫我試錯呢。

緊急刷了一整晚擦邊教材，第二天信心滿滿，重整旗鼓。

直播間人數飆升，我連自我介紹都顧不上講，手忙腳亂 0 幀起手。

評論刷得飛快：

【身上有格早？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吧。】

【給我干哪來了，康複賽道？】

【啊啊啊我不許你拿這張臉做這種動作！！】

視線自動略過吐槽，定位在其中一條：

【不 er，頭一回看乾巴擦邊，噎得我脖子抻二里地……】

乾巴？

還不夠的意思嗎？

直接抄起一旁的礦泉水錶演一個腹肌開瓶……嗎的好痛。

含淚咬牙忍耐，顫顫悠悠將手伸進襯衣下擺，哆嗦著從衣領探出。

含住瓶口仰頭喝水的同時，超絕不經意地露出滑動喉結，濡濕胸口和漂亮人魚線……

——本該是這樣的。

已經反覆看過很多遍，腦子和眼睛都說學會了的。

可為什麼，一排兒襯衫紐扣突然全開了啊？

螢幕上一閃而過我爺爺的愛人，山楂片兒的顏色。

下一秒，映出我叼著水瓶的滿臉錯愕。

這次提示很不一樣，湊過去仔仔細細一看。

哈哈哈，被封了欸！

熊熊下海之心，就這麼倉促熄滅。

【這次不是我，系統自動觸發。】

沮喪得不想回復，嚴韞發完這句也沒再主動找我。

熬到天亮，隱約聽到隔壁起床的動靜，我揣起手機，麻溜跑到他家門口敲敲。

「嚴老師～」

嚴韞一身運動裝束，看起來要出門晨跑。

「什麼事？別求我網開一面，成百上千個審核，顧不到你。」

「不是這個。」

我扭捏兩下，厚著臉皮說出訴求：「您見多識廣，能不能指導指導我？」

他不置可否：「我已經指導過了，你沒有聽。」

屁，看清他那些消息的時候急剎車都晚了。

「我的意思是，那種當面的，親自上手的教學……我可以轉讓一部分直播間收入，您權當技術入股，行嗎？」

嚴韞垂下眼，淺咖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視線落在我的黑眼圈上，緩緩勾起唇角。

「我勸你……」

這就開始了？

「等、等一下。」

我立刻調出語音備忘錄，「好了，您說。」

他抿了抿薄唇，語氣毫無波瀾。

「找個班上。」

3

本來就沒指望他能立馬答應。

去超市買了一堆好吃的，再次叩響他家房門。

嚴韞冷眼掃過：「我不吃膨化食品。」

掏出珍藏的遊戲卡帶，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我不玩遊戲。」

眼瞅著他要關上門，我忙不迭抬手卡住門縫，頓時哀嚎得大聲：「嗷疼疼疼。」

嚴韞面無表情：「我還沒關。」

哦哦……沒關啊。

但還是稍微夾到了那麼一小下，手背都紅了呢。

杵在門口埋頭呼呼夾痕，其實感官全開，敏銳捕捉到他的淡漠氣場稍有鬆動。

「有冰袋麼，敷一下。」

我立刻擠了擠眼睛，擠出幾分水汽，可憐巴巴地抬頭：「沒有，剛搬來，冰箱還是空噠。」

無言對視十秒，我如願以償進了嚴韞家。

趁他幫我裝冰塊，偷摸打量了一圈四周，得出結論，「嚴老師您單身。」

他沒接話，將冰袋拋給我，「拿回去敷吧，不用謝也不用還給我。」

這就趕人走了。

我厚著臉皮全當沒聽見，在地毯上盤腿坐下，抓著冰袋擺弄，「這樣嗎？」

凍得齜牙咧嘴。

「……」

嚴韞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回去拿毛巾包一下，這樣會凍傷。」

又在趕我走了。

我用 T 恤下擺兜住冰袋，這下確實不凍手。

只是衣領不可避免地被扯得變形，白皙胸膛露了一大半。

嚴韞別開眼，轉身煮水泡茶。

我注視著他高挑的背影，悄悄膝行到他身邊，「所以，真的單身嗎？」

「別湊那麼近，熱水危險。」

他蹙起眉，掃開矮柜上一堆名字比命長的藥盒，將熱水壺挪遠了一些，「是不是，和你沒關係吧？」

「噢～那就是咯，你這麼帥的人，應該很多人追呀？」

「被追求不代表一定要接受。」

「確實。」我點點頭，話鋒一轉，「因為每天看那麼多擦邊，視覺疲勞產生工傷，對別人都提不起性趣嗎？」

嚴韞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眸光沉了下來，語氣也再沒了溫度。

「你該回家了。」

我置若罔聞，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往下滑。

「老師，是人都有慾望，視覺衝擊哪有切實觸感強烈呀，要保護費不要？啊不對，學費。」

嚴韞一臉黑沉地把我趕了出去。

4

我毫不氣餒。

每天蹲守在門口聽隔壁動靜，死乞白賴跟他一起出門晨跑，在他身邊喘得像條狗。

吃飯跟，買菜跟，逼到他開始點外賣，我消停了。

果不其然，嚴韞在吃了一周外賣後坐不住了，主動找到我。

「理由。」

「不存在的爹，沒影的媽，生病的妹妹，和破碎的我。」

眼看他一臉無語地關門，我趕緊攔下。

「好吧好吧，真實目的就想恰快錢，看那群擦邊的賺錢那麼輕鬆眼紅。

「我是一個沒什麼底線的人啦，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教學過程里對我做什麼都行。」

後面那句話嚴韞全當沒聽見，板著臉讓我把會的招式全使了一遍。

我卯足了勁，一套下來累得滿頭大汗。

他點評道：「說實話，很硬。」

我邊喘邊挑眉，看向他胯間。

「……我說你扭得很僵硬！」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懷疑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擦邊。」

我相當不服，「不就是使盡渾身解數，讓人有性衝動嗎？」

話有些粗糙，理絕對精準。

嚴韞好半天沒吭聲，再開口帶著些許妥協。

「是。目的是勾起內心深處的慾念，並吸引人為此買單。

「但高級的擦邊不拼尺度，需要無意間的曖昧，不經意的撩撥。

「……而不是直面你用剛組裝完畢的四肢做那些粗鄙直白原始的動物交配動作。」

罵得真髒啊……

我滿不在乎地嘿嘿笑，甚至滿目欽佩：「嚴老師，您好學術派。」

他避開我的灼灼視線，移動滑鼠點了點搜索框，修長的手指懸在鍵盤上。

「你參考的哪些帳號？」

「我嗎？動物世界。春天來了萬物復甦那幾集。」

清脆的敲擊音只響了一下。

嚴韞側頭看向我，「覺得我說錯了可以反駁，不必陰陽怪氣。」

我哪敢。

迅速滑跪：「開玩笑的，不在這個平台。」

嚴韞又拿起手機，劃了劃螢幕，「哪個？」

真是好孩子，一個不正經的軟體都沒有。

我撓了撓臉，小心翼翼問：「或許……您聽說過花臂老師嗎？」

嚴韞沒動。

我又小心翼翼往下講：「我參考了他的男朋友。」

他緩緩放下手機，沉靜面龐頭一回泛起波瀾。

迷茫，遲疑，驚詫。

「所以……」

嗓音聽著有些艱澀，審核員大人抿了抿唇，從小良好的素養讓他在此刻保持了體面。

「你的目標群體，是男同？」

5

大概實在不想整天吃外賣，他接受了。

「不管你想賺哪個群體的流量，現階段都只能吸引類人猿，遺憾的是它們不會看直播，無法給你打賞，所以，還是先進化一下吧。」

他說的進化，是讓我坐他身邊看他工作。

看哪類低質量被封禁，哪類留存率高獲得官方投流。

「哥。」

嚴韞不喜歡老師這個稱呼，我又叫回了哥。

他偏來一個眼神，示意我有屁快放。

「幸好你單身，不然你對象和你親嘴，親一下就被毒死了。」

「嫌話不好聽可以回家的。」

「不回不回。」

我立馬抱住他胳膊，死死不放。

隔著兩層布料，明顯感覺到他的肌肉僵了下，倒也沒甩開我。

一臉漠然地將一個個低俗直播送進小黑屋，殺伐果斷。

「哥，你真帥。」

拖小黑屋的動作更快了。

「真是干一行像一行。」

滑鼠點擊音兀地停止，「你之前認識我？」

為了營造氛圍，房間只開了一盞小夜燈。

螢幕燈光瑩白，投在他臉上，光影交錯。

我忍不住感嘆：「睫毛真特麼長。」

眼瞅他要發作，我忙不迭改口，「哎呀，當然認識啊，嚴韞大帥哥，我的心軟好鄰居。」

說著站起身，眼疾手快按住他Ṭű̂ₛ的肩膀，直接跨坐到他腿上。

「嘿嘿，機會永遠留給時刻準備著的人，帥哥的大腿也是。」

嚴韞冷下臉，「下去。」

這話和邀請沒區別。

我勾住他的脖子，沒皮沒臉地放肆。

「都看一晚上啦～驗收一下成果吧。」

身後直播間 bgm 撩人，嚴韞的電ṱŭ₆競椅被迫跟著律動吱呀作響。

被他拍開手，我就轉而按住他胸膛。

「哥，有沒有覺得我的節奏踩點有長進？」

光線被我遮擋，看不清他的表情，語氣是明明白白的冷淡。

「不覺得，下去。」

「哦……」我磨磨蹭蹭往前坐了一點，「那現在呢？」

嚴韞沒吭聲，微微傾身湊過來。

一寸寸逼近，呼吸近ƭų₊在咫尺。

把持不住了？

要親我？

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在快碰到時，他忽然錯開臉。

唇角勾起的弧度一閃而過。

「低俗，封禁。」

滑鼠聲同時響起，身後的直播間顯然換了一個。

指桑罵槐呢。

我不管不顧地往後一靠，背支著桌沿，徹底擋住螢幕。

撩起衣擺咬住，動得更起勁，「現在呢，哥哥。」

刷——

滾輪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長音。

他這猛地一退，我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哀嚎貨真價實：「嗷屁股，我精心保養的又白又彈又翹的屁股——」

嚴韞站起身，完全沒給我一個眼神，走到茶几邊拿起水杯仰頭就喝。

我一骨碌爬起來，打開燈。

「哥，慢點喝，那是我的燒水……」

他被嗆到，咳得滿臉通紅，緊握水杯的手帶著些許顫抖。

「嗷口誤，是我剛燒開的水，燙到了嗎？」

嚴韞把我踹回了家。

6

之後好幾天，他都捧著筆電坐在沙發上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