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我自盡後完整後續

2025-09-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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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

夫君遞來一把匕首,語氣冰冷:

「失貞之人,不配為林家婦。

「要麼自請為妾,要麼……用它了斷,全你正妻名節。」

於是,我接過匕首,含淚劃破了他的喉嚨。

這下好了。

當寡婦就不用擔心被休了。

01

成婚前五天。

我去城郊為母親掃墓,回程被賊人擄了。

我被囚在陰暗的山洞裡,受盡凌辱,生不如死。

但我不想死。

和賊人周旋了三日後,我抓住了時機,用石頭砸死了他。

憑著求生的本能,我終於在大婚前一日回到了秦府。

秦府門口掛滿了紅燈籠。

僕人們捧著大紅綢緞進進出出,到處喜氣洋洋。

完全看不出秦府丟了嫡長女的樣子。

我正準備進門。

「站住!哪裡來的乞丐!滾遠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衝撞了府里的喜氣,你擔待得起嗎?」

守門的小廝嫌惡地揮著手,語氣里滿是鄙夷。

我緩緩抬起頭。

他看清我的臉,眼珠瞪得要掉出來,嘴唇哆嗦:「大、大小姐?!」

我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與他多言。

只是踉蹌往裡走。

「大小姐!大小姐您等等!容小的先去稟報老爺……」

小廝驚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還未到正廳,裡面便傳出妹妹秦玉嬌那銀鈴般的笑聲:

「娘!您快看呀!這喜服不愧是宮裡繡娘的手藝!瞧瞧這金線,這雲錦的料子,這珍珠綴的領口……太美了!」

我一步跨過正廳的門檻。

廳堂內,燈火通明,滿屋都是喜慶的紅色。

秦玉嬌得意地轉著圈。

那身本該穿在我身上的大紅嫁衣,刺得我雙目生疼。

父親秦正儒捋著鬍子,抿著清茶,滿臉欣慰。

他身邊的繼母柳眉,捻著佛珠,一臉慈祥。

好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啊。

「大小姐回來了——!」

轉圈停了。

佛珠掉了。

茶盞碎了。

秦玉嬌精心描繪的臉上只剩見鬼般的驚駭:

「秦昭華!你、你怎麼沒死?!」

02

我沒搭理秦玉嬌。

而是朝著秦正儒福了個身,「父親,女兒回來了。」

秦正儒眼裡的驚訝被厭惡替代。

「你頂著這副鬼樣子,怎麼敢大搖大擺回來?

「秦家的百年清譽都被你這孽障毀了!」

他煩躁地一甩袖子。

「還不如死在外面得了,省得髒了秦家的地!」

字字誅心。

我剛死裡逃生。

我的親生父親,沒有一句詢問,沒有一絲關切。

他的眼裡,只有我給他帶來的恥辱。

心不斷往下沉。

原來,最深的煉獄,不是那個充滿汗臭的山洞。

而是我的家。

柳眉朝著我走來,臉上掛著刻意的偽善。

「昭華!菩薩開眼,回來就好!」

她伸手挽著我,語氣親昵:

「正好能趕上你妹妹的大婚,快,母親陪你去換身乾淨衣服。」

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明日,不是我的大婚麼?」

柳眉的笑意未減,眼底的得意藏不住了。

她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剛碰過我的指尖。

一下,又一下。

擦得用力。

好像沾上了甩不掉的穢物。

她退回我父親身邊,姿態帶著勝利者的從容:

「昭華你幾日前被賊人擄走,生死不明,可林家那邊婚期是早就定死的,耽誤不得呀。林家仁厚,同意讓玉嬌替你嫁過去。這也是為了兩家的體面著想,你說是不是?」

「替嫁?我不同意。」

我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我現在回來了。這婚事自然該由我親自完成。

「玉嬌,把我的嫁衣脫下來吧,別弄髒了。」

秦玉嬌再也按捺不住。

她指著我尖叫道:

「你不同意?!秦昭華,你做夢還沒醒吧?

「全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你失貞了,居然還妄想嫁給楨哥哥?

「我要是你,早就抹了脖子,不給家族蒙羞了!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秦正儒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此事兩家早已商定,不容更改。你同意與否,毫無意義。」

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污了他的眼。

「來人!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拖回她院子!!沒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准飛出來!」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沖了進來。

正打算要將我押下去之時。

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宮裡的常嬤嬤到門口了!」

「常嬤嬤?!」

昭華失聲驚呼,她緊緊抓住父親的胳膊,聲音都變了調。

「老爺!這、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常嬤嬤看到大小姐這副模樣,太后那邊如何交代?

「大小姐失貞了,若是傳出去,那咱們秦家可就真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林家那邊必然也會退婚……」

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毒的精光。

「萬幸大小姐剛回來,這消息還捂得嚴實,外頭的人都還不知道!」

秦正儒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好像我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仕途、家族榮耀上的絆腳石。

他再無猶豫,吩咐著一旁的婆子。

「這是冒充大小姐的賊人!膽大包天,竟敢到我秦府招搖撞騙!快給我拖下去——」

他頓了頓,牙縫擠出四個字,「處理乾淨。」

03

我忽然笑了。

笑聲不大,卻足以讓眾人震驚。

秦正儒蹙著眉,神色驚疑地看著我。

「你在笑什麼?」

「父親,您以為……常嬤嬤為何會恰好在此時到來?」

秦正儒瞳孔猛地一縮。

「你做了什麼!」

「在踏入這秦府大門之前,女兒先去了一趟京兆府衙!」

我滿意地看著他臉上的血色褪去。

「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已然知曉我已安全回家。」

我揚起下巴,聲音陡然轉厲:

「我是御封的常安郡主!

「你,秦正儒,區區三品侍郎,今日竟敢殺我?

「你、你這個孽障!!!」

秦正儒渾身劇震,氣得發抖。

「呵……」

我輕輕嗤笑一聲。

「虎毒尚且不食子,父親您倒真是讓女兒大開眼界!」

我太了解他了!

自私涼薄,唯利是圖。

將家族前程和自身官位看得比命還重。

更何況我這個失貞的女兒。

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狠心到滅口。

04

就在就在這窒息的對峙中。

一道沉穩的聲音驟然響起:

「常安郡主,太后娘娘聽聞您安然回京,鳳心甚慰,特命老奴前來送您出閣!」

我心一暖。

常嬤嬤是太后的心腹。

太后這是明晃晃地要給我撐腰!

常嬤嬤在兩名宮女的簇擁下踏入廳堂。

她的目光落在被兩個婆子鉗制住的我身上。

「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如此折辱當朝郡主?」

秦正儒額頭瞬間冒汗:

「混帳東西!還不快鬆開郡主!滾下去!快滾!」

那兩個婆子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急忙鬆開我,狼狽退下。

秦正儒慌忙轉向常嬤嬤,臉上堆砌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笑:

「常、常嬤嬤!都是誤會啊!昭華這孩子回來得突然,風塵僕僕,下人們眼瞎,一時沒認出來,鬧了點小、小誤會!」

常嬤嬤卻連餘光都懶得給他。

她眼睛一眯,落在了正試圖往後縮的秦玉嬌身上,厲聲喝問:

「這件喜服是太后娘娘親自為常安郡主挑選的貢品雲錦!由宮中十二位頂尖繡娘,耗費七七四十九個日夜,傾盡心血縫製而成!

「秦二小姐!偷竊御賜之物,僭越無禮,可是死罪!」

秦玉嬌嚇得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抖如篩糠。

秦正儒慌忙上前:

「嬤嬤息怒!又是誤會!她們姐妹情深……玉嬌她……她只是……只是……」

他憋得滿臉通紅,最終擠出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蠢話:

「只是替郡主試試合不合身!」

常嬤嬤的目光終於轉向我,瞬間變得無比柔和。

她對著我,一絲不苟地躬身行禮:

「郡主,秦大人所說的是真的嗎?」

我沒有說話。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正儒。

秦正儒慌了,把我拉到一旁,氣急敗壞地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毀了秦家嗎?!」

我微微一笑:

「父親言重了。女兒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只是女兒如今名聲有瑕,恐惹未來夫家不喜,丟了秦家的臉面。為免父親難做,只好委屈父親……

「在現在的嫁妝單子上再添一半!地契、商鋪折現均可,女兒不挑。」

柳眉以為替嫁十拿九穩,為了給親生女兒臉上貼金,幾乎搬空了半個秦府庫房!

現在正好,全歸我了。

「再添一半?你這是要掏空秦家!」

秦正儒氣得發抖。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父親若是捨不得,那便算了。」

我作勢就要繞過屏風。

「女兒只能和常嬤嬤好好聊聊,想必太后娘娘定會為女兒主持公道。」

秦正儒再次拽住我,幾乎要將我胳膊捏碎。

他咬牙切齒道:「我答應你!」

我輕輕拂開他的手:

「口說無憑。麻煩父親現在就派人送來。

「也好讓常嬤嬤做個見證。回宮向太后娘娘復命時,也好說說父親您是如何厚愛我這個嫡長女的。您說,是不是?」

秦正儒額角青筋暴跳。

「難道我還會賴帳不成?!」

「對啊。」

我坦然點頭,眼神清澈無辜,語氣理所當然:

「畢竟女兒明日就要出嫁了,萬一您要是賴帳……

「我總不可能穿著嫁衣跑到京兆府衙門口去擊鼓鳴冤,告我親爹貪墨女兒的嫁妝銀子吧?

「那可真的是把秦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秦正儒被我噎得啞口無言。

他的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嘴唇哆嗦著。

最終只能妥協。

「來人!叫趙管家!開庫房!」

05

我這才滿意地轉過身,換上了一副溫婉大度的面孔,對著常嬤嬤柔聲道:

「常嬤嬤,我與二妹妹自小感情深厚,她小孩子心性,見這喜服華美,想沾沾喜氣。

「我一時心軟,便允她試試了。」

說罷,我居高臨下看著秦玉嬌,嘴角微勾:

「二妹妹,看來這喜服果然是為姐姐我量身縫製的。

「穿在你身上,倒是顯得……太長了些,不合身得很。」

我伸出手,語氣陡然轉冷:

「現在,麻煩你,脫下來還給我。」

「我……」

秦玉嬌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襟,滿臉不甘。

這衣服,一旦脫下,就代表她明日不能嫁給林幀了。

「混帳!還不趕緊換下來給郡主!!」

秦正儒見她還敢遲疑,急得吼了一聲。

秦玉嬌渾身一顫,眼淚涌了出來。

她死死咬著下唇,抹著眼淚,踉蹌著跑向內室更換。

過了許久。

她才不情不願地捧了喜服出來。

我伸出手去接。

就在我碰到嫁衣的瞬間……

秦玉嬌暗暗發力,攥著嫁衣的另一端,不願鬆手!

她在我耳邊低聲道:

「秦昭華!你別得意!楨哥哥那樣清風霽月的人,絕不會要你這種破了身子的賤人!」

她話音未落。

我不經意地將腳向前微微一勾。

「啊——!」

秦玉嬌狼狽萬分地向後重重摔去!

與此同時。

她攥緊嫁衣的手也隨著身體的失衡用力一拽。

【嘶啦——!!!!!】

刺耳的裂帛聲響起。

整個大廳。

死一般的寂靜。

06

秦玉嬌完全懵了。

她呆呆地抓住手中那半片殘破的布料。

我眼圈瞬間泛紅,眼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二妹妹!你不想將這嫁衣還我也就罷了,為何……為何要故意將它撕毀?!這可是太后娘娘親賜的恩典啊!你……你怎敢如此?!」

「不!不是我!不是我撕的!!」

秦玉嬌猛地驚醒過來。

「是你!你個賤人故意絆倒我!爹!娘!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她哭喊著,試圖找柳眉尋求庇護。

我的眼淚落得更凶,神情哀戚欲絕:

「二妹妹,我知道你一直心悅林幀,心中怨懟於我。可這門親事是我母親的遺願……」

我哽咽著,「我無法將它讓給你啊。」

常嬤嬤的臉色早已鐵青一片。

「秦二小姐!老奴都看到了,你惡意損毀太后御賜之物,此乃大不敬之罪!如今還敢攀咬郡主,汙衊嫡姐!

「這等品性,這等心腸!真是讓老奴……大開眼界!」

「孽障!!!」

秦正儒已是驚怒交加到了極點。

他必須立馬表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

秦玉嬌被打得頭一偏,臉頰高高腫起。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一向疼愛她的父親。

秦正儒朝著門外厲聲嘶吼:

「來人!請家法!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孽障!!」

「老爺!不要啊!!」

柳眉哭嚎著撲上來,死死抱住秦正儒的腿。

「嬌兒她還小!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陷害的啊!求求您……」

我適時地抬起淚眼:

「母親,二妹妹不是故意的,都能毀了我這御賜的喜服,那若是故意的……」

我頓了頓,幽幽道:「該不會……是想替我出嫁了吧?」

這句話。

徹底斬斷了秦正儒最後一絲猶豫。

「滾開!」

他一腳踹開哭嚎的柳眉,劈手奪過下人遞上來的牛皮鞭,高高揚起手臂。

【咻!咻!咻!】

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秦玉嬌的身上。

秦玉嬌的慘叫聲從一開始的悽厲,逐漸變得嘶啞、微弱。

三十鞭過後。

秦玉嬌適時暈了過去。

秦正儒眼裡滿是心疼,握鞭的手微微顫抖。

正準備停下的時候。

我用絲帕按了按眼角,哽咽著:

「父親,這就停手了嗎?女兒記得五歲那年,打碎了父親的花瓶,您親口說的,秦家家法如山,規矩不可廢。一百鞭,就是一鞭都不能少。」

我掃過秦玉嬌微微顫動的手指,繼續道。

「暈了……也得打夠數啊。父親您當年,可是這麼執行的。」

秦正儒只能再次揚起皮鞭!

鞭聲再次響起。

鞭鞭到肉。

皮開肉綻。

直到計數的人顫抖著報出一百鞭整時。

秦正儒才像脫了力一樣,扔掉了沾滿鮮血的皮鞭。

秦玉嬌真正地暈死過去。

秦正儒對下人吩咐道:

「來人!把二小姐拖到祠堂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她出來!讓她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

我和常嬤嬤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就在這時。

趙管家滿頭大汗,帶著幾個抬著沉重箱子的家丁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份厚厚的嫁妝清單。

「老爺,東西都在這兒了。」

我走上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慢條斯理地打開箱子。

裡面是碼放整齊的銀票,旁邊還有一疊地契和鋪面文書。

我拿起清單,一項一項,仔仔細細地核對起來。

銀票數額、田畝位置、鋪面地段……勉強夠了。

核對完畢,我合上清單,笑得燦爛:

「女兒清點完畢,數目正好。多謝父親大人厚愛!」

常嬤嬤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秦大人對郡主如此關懷備至,厚贈嫁妝,想必太后娘娘知曉後,定會十分欣慰的。」

秦正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應、應該的。」

07

大婚當日。

我換上了備用喜服。

雖不如太后親賜的那件華貴無雙,卻也用料考究,繡工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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