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我自盡後完整後續

2025-09-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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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你非完璧之身,便就是殺害我兒的兇手,你敢還是不敢?」

我挺直脊背。

「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我怕有人存心構陷,林府上下所有未出閣的女子,必須與我一同驗身!一個都不能少!」

婆母臉漲得通紅,「誰陷害你了!」

我環顧四周。

「這不是為保公允嗎?我是御賜的郡主,總不能稀里糊塗就死了吧。」

婆母咬牙切齒道。

「行。就依你。」

15

婆母目光轉向管家,厲聲吩咐:

「立刻!去將李穩婆和張穩婆速速請來!」

「不必麻煩了。」

一道沉穩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

是常嬤嬤到了。

她身後緊跟著幾位宮中老嬤嬤。

她們面容肅穆,無形的威儀讓圍觀的眾人屏住了呼吸。

常嬤嬤朝著我福了福身。

「太后娘娘聽聞此事,甚為關切。特命老奴攜宮中宮中嬤嬤前來,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她微微一頓,目光掃視全場。

「為示公允,此次驗身為盲驗!驗身過程各自隔絕,嬤嬤均不知所驗之人,結果獨立記錄密封,最後由老奴匯總呈報。」

盲驗二字一出,眾人皆是一凜。

這意味著做不了任何手腳。

很快,符合條件的林府女子,無論小姐還是丫鬟,都被引入內室。

無人知曉哪個房間進的是誰。

我面上無比平靜。

昔日在宮中時,曾有嬤嬤告訴我。

完璧之身是驗不出來的。

除非初夜不久或生產未愈,才會留下痕跡。

那些所謂的驗身……

多半是依據女子在觸碰私密處時所流露出來的羞赧驚惶之態,加以推斷罷了。

一炷香後。

內室的門依次打開。

四位宮嬤魚貫而出,神情依舊肅穆,看不出絲毫端倪。

她們將各自密封的記錄恭敬地呈給常嬤嬤。

常嬤嬤當眾拆開封簽,目光在幾張紙上迅速掃過。

她刻意看向秦玉嬌和婆母。

「經四位掌事嬤嬤獨立查驗,一致確認——

「郡主殿下,確係完璧之身。」

秦玉嬌失聲尖叫。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我明明已經讓人……」

意識到失言,她猛地捂住嘴,眼中滿是不甘。

一旁的婆母,在常嬤嬤宣布結果的瞬間,身體猛地一晃。

若非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眾人鄙夷的目光全落在了婆母身上。

「天啊!原來是真的!我早聽說了,林家怕拿捏不了郡主,想讓秦二小姐替嫁呢!」

「嘖嘖,真是狠毒!連郡主的清白都敢汙衊!」

「郡主前些日子被擄走,該不會是被人算計了吧……」

16

我紅著眼圈,表情悽慘。

「母親,兒媳蒙此奇冤,被當眾如此折辱……我、我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話音未落。

我決絕地轉身,朝著門口的廊柱撞過去!

「郡主不可!」

常嬤嬤一把將我死死抱住。

她霍然轉身,怒視著婆母,聲音冷得像冰:

「老夫人!今日若非老奴在此,你們是要逼死郡主不成?!」

婆母臉色鐵青。

她嘴角抽搐了幾下,終於勉強擠出一句。

「是、是母親一時糊塗,受人蒙蔽,冤枉了你了……」

隨即,她像是急於轉移焦點,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汙衊主子的下作東西,給我亂棍打死!」

那地上的男人早已嚇傻了。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指向秦玉嬌。

「都是她指使我的!那肚兜也是她給我的!她說事成之後給我銀子遠走高飛!」

秦玉嬌臉上的血色褪凈。

她慌亂地語無倫次:

「胡說!不是我。」

我上前一步,神情悲切。

「原來和賊人有染的是二妹妹啊!」

秦玉嬌憤恨地看著我。

「我沒有,你冤枉我!」

「那以證清白,讓嬤嬤們也給你驗一驗?正好戳穿這賊人的謊言,還你一個公道!」

常嬤嬤慢慢向她靠近。

秦玉嬌驚恐地後退,雙手死死護住自己。

「不!別過來!

「我不要驗!憑什麼驗我!」

她這模樣,瞎子都看得出來是心虛了。

婆母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可收拾的話,立刻厲喝。

「給我打!往死里打!」

僕人們一擁而上,死死捂住那男人的嘴。

皮開肉綻的悶響響起。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嘔……」

秦玉嬌突然彎腰,劇烈地乾嘔起來。

常嬤嬤眉頭一皺,手指精準地搭上了她的手腕。

片刻之後,她猛地抬頭。

「二小姐,你有身孕了!」

「你血口噴人!我沒有!」

秦玉嬌尖聲否認。

常嬤嬤面沉似水:「老奴在宮中侍奉多年,於醫道也略通一二。秦二小姐若不信……」

她目光掃向人群,「即刻請個大夫來,當眾再診!」

常嬤嬤話音未落。

人群中竟真有一位背著藥箱的老大夫擠出,拱手道:

「老朽願為之效勞。」

17

眾目睽睽之下。

老大夫凝神診脈,片刻後朗聲道:

「回稟各位,此脈確為滑脈,如珠走盤,這位姑娘確實已有身孕。」

人群嘩聲一片。

驚詫、鄙夷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秦玉嬌身上。

唾罵聲清晰可聞。

我適時地開口。

「二妹妹,你糊塗啊,你怎能與這賊人暗中苟且、珠胎暗結?」

「秦昭華,你個賤人,你住嘴!」

秦玉嬌崩潰地尖叫。

我步步緊逼。

「若不是賊人的?那你這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

「二妹妹,與人私通可是大罪!那男人到底是誰?」

秦玉嬌徹底慌了神。

她死死抓住婆母的手臂,哭喊道:

「救我!這孩子是幀哥哥的!他是林府唯一的血脈了啊!您不能不管!」

「放肆!」

我板著臉,怒斥道:

「秦玉嬌!休要胡言亂語,污我亡夫清譽!我夫君是何等潔身自好的人物,豈會與你這種不知廉恥之人有絲毫瓜葛!

「你構陷本郡主在前,如今又想將污水潑到一個死人身上,其心可誅!」

我轉向驚呆的眾人,直接下令:

「來人!去煎一碗紅花!立刻給我端來!」

18

「且慢!」

婆母試圖和我商量。

「昭華,你身為正妻,當有容人之量。她肚子裡畢竟是我林家的骨血。

「依我看,不如就把玉嬌接進府里,給她個名分,也好讓她安心養胎,為林家開枝散葉……」

我神情嚴肅,語氣認真。

「母親,你也信這孩子是夫君的骨肉嗎?」

「我有證據!」

秦玉嬌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一疊信箋,還有一塊羊脂玉佩。

「這些都是幀哥哥寫給我的情詩!還有這個玉佩,是他貼身佩戴之物,那夜他親手解下來贈予我的!」

她急於自證,卻沒發現眾人看著她的目光更加鄙夷。

私相授受,本就是大忌。

何況還是勾引姐夫?

婆母挽著我的手,語氣懇求:

「昭華,這可是幀兒唯一的血脈了……」

我打斷了婆母的話。

「二妹妹,這玉佩會不會是你趁夫君不備,偷偷拿走的呢?

「你說你與夫君私會,可有人親眼所見?」

「人……人證?」

秦玉嬌被問得一噎,她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

最終指向角落裡一個瑟縮的丫鬟:

「她、她就在外面守著!她可以作證,那夜幀哥哥確實進了我的房間。」

我眉毛微挑,「哪一夜?」

秦玉嬌支支吾吾,最後咬牙道。

「你、你被人擄走的那一夜。」

那名叫翠兒的丫鬟渾身一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那夜確實守在秦二小姐房外,大少爺過了許久才出來……」

我點了點頭。

「看來二妹妹確實和我夫君有苟且之事。只是……」

我話鋒陡然一轉:

「二妹妹,你如何能證明,除我夫君之外,你就沒和別人有過苟且呢?

「這確實也不能證明,這孩子就是我夫君的啊!」

「你!你什麼意思?」

秦玉嬌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猛地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被賊人擄走糟踐過的賤人!有什麼臉在這裡汙衊我的清白?」

我的語氣嚴厲:

「二妹妹慎言。本郡主的清白,剛已由宮中嬤嬤驗明,此事,人盡皆知。

「而你身為閨閣女子,未嫁先孕,與人私通,證據確鑿。按規矩是該拖去祠堂沉塘浸豬籠的!」

最後幾個字,我說得很慢。

但是已經足夠嚇壞秦玉嬌了。

「這孩子就是幀哥哥的!按日子算!這孩子已經一個多月!就是他的!」

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看向剛剛為秦玉嬌診脈的老大夫。

「大夫,煩請您再仔細診一診脈。看看我二妹妹這身孕究竟有幾個月了?」

老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再次搭上秦玉嬌的腕脈。

片刻後,他收回手:

「回郡主,秦姑娘這脈象,滑而有力,胎氣已成,依小人行醫多年的經驗判斷,這身孕已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

我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哦,二妹妹,你剛說,一個多月前才與我夫君有了肌膚之親……」

「看來這孩子,真不是我夫君的啊。」

19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秦玉嬌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是你!定是你與這庸醫串通好了來害我!我就只是懷了一個月!」

我嘆了口氣。

「既如此,那便再請一位大夫來吧。」

我微微側首,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去,請林府常年延請的周大夫過府一趟。要快。」

「是,郡主。」

丫鬟恭敬應聲,腳步利落地退下。

須臾,周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而至。

他是林府用慣的老人,深得婆母信任。

他上前向婆母和我行禮後,便在眾人凝視下,為秦玉嬌診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大夫眉頭微蹙,又仔細探了探,最終收回手,聲音沉穩而清晰:

「回老夫人,回郡主。依老夫判斷,這身孕已有兩月余。」

婆母身體晃了晃,聲音嘶啞。

「確定是兩月余?」

周大夫堅定地點了點頭。

秦玉嬌整個人僵在原地,隨即爆發出更悽厲的尖叫。

「不!這不可能!你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幀哥哥的!」

她撲上前,死死抓住婆母的手臂。

「夠了!」

婆母狠狠甩開了秦玉嬌的手,眼神冰冷刺骨。

「秦玉嬌!你做出此等不知廉恥、混淆血脈之事,竟還有臉攀扯我兒?」

「昭華,這是你們秦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了,我先回府休息了。」

說罷,婆母拂袖而去。

我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來人,送二小姐回家,務必將今日之事和我爹說明白。」

20

在回秦家的路上。

馬匹突然受驚。

秦玉嬌被甩下了馬車。

她的孩子在街頭化為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污。

三日後。

秦玉嬌自縊死了。

只是到底是真自縊,還是被自縊,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秦玉嬌是我的妹妹,面上功夫仍需做足。

我回到了秦家弔唁。

靈堂布置得潦草而敷衍,空氣中瀰漫著廉價的香燭味。

我依照禮數上了一炷香,神色淡漠,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秦玉嬌死後。

繼母柳眉當場暈厥了過去,自此一病不起。

我去看望了她。

推開廂房門,只見她形容枯槁地躺在錦被之中,眼窩深陷,嘴唇乾裂。

只有那雙眼睛,在聽到腳步聲時猛地睜開,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賤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嬌兒!

「你不得好死!你定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靜靜地站在她的床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過了一會兒,丫鬟端著一個碗走上前來。

柳眉掙扎著想坐起來, 尖叫著,「這是什麼?!你要做什麼?」

「姑母。」

我勾起唇角,「這藥您應該很熟悉啊。」

我微微俯身, 欣賞著她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您當年親自用它, 送走了我的母親。」

柳眉的身體猛地一僵, 「你胡說!我沒有!你娘是舊傷復發……」

「呵。」

我輕笑一聲。

「我娘當年替太后擋下刺客,雖受傷頗重, 但太醫明言只需好生調養, 性命無憂。可為何她卻在傷勢漸愈之時, 突然舊傷復發, 吐血而亡?

「那段時間, 只有您,我的好姑母, 日日殷勤侍奉湯藥,噓寒問暖。您說巧不巧?」

柳眉看著那碗越來越近的藥汁,徹底慌了。

她拚命扭動著身體, 想要避開:

「不!你不能殺我!秦昭華!你殺了我, 你就永遠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我看著她垂死掙扎的模樣, 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真相?」

我慢條斯理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不就是我那位喜新厭舊、薄情寡義的父親……這很難猜嗎?」

柳眉徹底絕望了!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

我直起身, 對著端著藥碗的丫鬟開口道,「灌藥!」

「不——!!!」

柳眉發出悽厲的慘叫。

她的手瘋狂地揮舞著,試圖打翻藥碗,但無濟於事。

這丫鬟,別的沒有,就是力氣大。

「唔……唔唔……咕嚕……」

藥汁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喉嚨。

碗, 空了。

丫鬟鬆開手的時候,順便卸掉了她的下巴。

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柳眉癱軟在床上, 怨恨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

「姑母,黃泉路上,記得走快些, 或許還能追上您那心愛的女兒和外孫。」

說完,我毫不留戀地轉身。

身後,只剩下柳眉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痛苦的喘息聲。

21

柳眉死了。

我的父親卻顧不上傷心了。

刑部的差役來得比報喪的人更快。

他們踹開秦府大門時, 秦正儒還在書房正在焚燒帳冊。

人贓並獲。

判決來得很快:抄沒家產, 秋後問斬。

秦家徹底崩塌了。

而我因為早已嫁入林府, 逃過這一劫。

一個月後。

林府的後花園發生了另一件意外。

我的婆母不小心摔了一跤,後腦重重磕在石頭上。

等到下人發現時,她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只有一雙渾濁的眼睛在驚恐地轉動。

大夫診視後,連連搖頭。

都說老夫人年事已高,此番重創,怕是傷了根本, 恐難再起身了。

簡而言之,她癱瘓了。

餘生只能像個活死人般躺在床上, 吃喝拉撒皆需人服侍。

消息傳來時, 我正在修剪一盆蘭草。

銀剪【咔嗒】一聲,將一段枯枝齊根剪斷。

「哦?竟出了這等意外?

「快去庫房取那支百年老參, 再拿我的帖子請薛太醫來瞧瞧。告訴帳房,母親的藥錢不必節省。」

時光荏苒。

市井間再無人提起我被山匪擄走的舊事。

茶樓說書人將我的事跡編成話本。

林家婦侍奉癱瘓的婆母五年不倦,是賢良淑德的婦人典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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